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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独占青梅(双重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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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裴世子都放了狠话,他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
  若是一再的强求,姑娘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也同样会疼啊。
  江絮清侧脸趴在桌上,脸颊软肉都挤了出来,眼底有隐隐的青色,看样子近日的确没有休息好。
  她懒散地趴着,软乎乎地说道:“我没事,他只说不娶我,又不是有其他心仪的姑娘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什么。
  她又复述了一遍:“没错,他即便不喜欢我了,也不代表喜欢其他姑娘。”
  况且她与他有多年的情分在,只要坚持下去,没什么不可能的。
  前世她嫁给了裴幽近乎一年,裴扶墨也仍旧一直在等她啊。
  安夏无奈地摇头。
  这时门外值守的侍女进来传话,“姑娘,成府的人来传话说成姑娘请您在香溢茶馆一聚。”
  江絮清赴约了香溢茶馆。
  成如筠是工部侍郎成海的嫡幼女,更是江絮清最要好的闺中密友,自重生后,她每日忙上忙下,都许久未曾找成如筠见面了。
  “我不主动找你,你就不来找我玩了?慕慕当真好没良心呐。”
  江絮清抱着成如筠的手臂撒娇:“好筠儿,这回就饶了我吧,实在是近日太忙了。”
  “你忙什么了都?”
  看来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江絮清犹豫了下,还是老实交代了出来。
  成如筠听完诧异不止,“什么时候起,你和裴世子的关系还要靠你这样努力去维系了?”
  “现在还是兴武三十年吗?我莫不是脑子烧坏,听错了?”
  但凡熟知她和裴扶墨关系的都会惊讶裴扶墨对她冷淡的态度,果然不是她小心眼,江絮清委屈道:“就是这样的,他不理我了。”
  在好姐妹面前,不必在父母面前装做没事人,她抱着成如筠将最近的苦水都倒了出来,“筠儿,裴小九他说他不会娶我的。”
  那日他说的话,至今在她心里盘桓不去,犹如一根刺般,扎了许久,她实在疼的厉害,只要想起来,便是止不住的难受。
  成如筠抱着她,仔细分析了起来,说道:“莫不是他有其他心仪的姑娘了?”
  江絮清愣了会,摇头,“不会的。”
  若他真的有关系亲近的姑娘,哥哥和阿梦知道了都会告诉她,怎么会呢。
  那成如筠便想不明白了,不过见这二人关系冷淡似要破裂,她反而还高兴。
  幼时她最是烦裴扶墨总是来跟她抢慕慕,如今他不要了,那不是正好。
  成如筠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慕慕,你来做我嫂嫂吧?”
  “啊?”
  成如筠满脸认真,“我哥哥他心悦你许久了,因裴世子的缘故一直不敢出手,如今那烦人的裴世子不再缠着你,这不是我哥哥的机会来了吗?”
  江絮清如石化了般,拧着细眉:“你说什么呢,这是能拿来说笑的么?”
  正值未时,茶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江絮清和成如筠坐在一楼的大堂内,任谁进来都能第一时间看到角落的二人。
  “我没说笑,我哥哥的性子你知道的,木讷害羞的书呆子,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姑娘家,但他若是喜欢上一个姑娘便绝不会变心,谁嫁给我哥哥都有福!”
  江絮清皱眉,回想前世的经历,印象中前世成如筠的哥哥成澈好似并未娶妻,她出嫁一年后就死了,成澈最后如何了她也不清楚。
  但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说了,再说了,你问过你哥哥吗就这样替他下决定。”
  恰逢这时,茶馆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江絮清正要看过去,被成如筠拉了过来。
  她面色认真,正色道:“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哥哥。”
  难得见成如筠还有这般严肃的时候,江絮清怔了会儿,愣愣地看着她的神情。
  二楼的台阶处,裴扶墨从二楼缓缓走下,眉宇像是凝结了一股煞气。
  茶馆老板恭敬道:“都督大人,若还有需要的,请尽管吩咐。”
  裴扶墨面无表情看向最角落。
  那边传来了少女的对话,“我哥哥喜欢你啊,慕慕!你若嫁过来做我的嫂嫂,这样便会幸福一辈子了。”
  他掌心搭在台阶扶手处,收紧的动作引起茶馆老板的注意,吓得老板惨白一张脸。
  这台阶怕不是都要被都督大人掰断了。


第10章 怒意
  茶馆老板吓得打磕巴,静默乖巧地立在一侧,不敢言语,此时一众官兵训练有素地从门外涌入,领头的官兵拱手回话:“都督大人,贼人已被缉拿归案。”
  裴扶墨站在二楼台阶处,将整间茶馆收尽眼底,黑眸浮起渗人的冰霜,只从江絮清身上扫过,不曾逗留。
  “即刻收网。”
  男人冷沉的嗓音传入江絮清的耳边,她心跳加速,忙转身回首。
  便看到身着玄色蟒袍的裴扶墨从台阶往下走,径直走到被一群官兵压着的贼人身前,他双眸沉浸如古井无波,却含着使让人望而生畏的威慑,在众目睽睽下,他抬腿朝那贼人当胸一脚。
  贼人登时瘫倒在地,痛苦地嚎叫。
  “当真让本官好找,你所犯之罪,本官即使现在杀了你,亦死有余辜。”
  此人便是昨夜潜入了左军衙署的贼人,试图盗取左军机密,事发后躲藏在城内各个隐秘场所,经过一日一夜的追查,这才彻底捕获。
  裴扶墨显然心情差到了极致,那贼人被他一脚踢的大吐鲜血,恐怕肺腑都要错位了。
  这时,裴扶墨的得力下属魏镜领着另外一支官兵过来见到此景,诧异问道:“都督大人何必如此动怒?”
  别说魏镜吃惊,就连目睹了全过程的周严也同样惊诧不已。
  世子虽说并非慈善之人,但行事极有分寸,这贼人即便再罪恶滔天,一切都该压回去再处置,他便是这样没控制住当街将贼人踢的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了。
  也不知断气了没。
  若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套不到话?
  裴扶墨眼帘微抬:“废话少说,将这贼人压回去!”
  魏镜只好听命行事,吩咐手下的人将已经昏迷的贼人拖走,殷红的鲜血在茶馆门口摆着着实醒目,茶馆老板双眼往上翻,险些晕厥。
  看着这样冷漠狠戾的裴扶墨,江絮清不知为何,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此时他身上的煞气可怖到让人根本不敢接近。
  成如筠将江絮清拉过来,小声说:“裴世子怎么变得这样吓人了?”
  江絮清低垂着脸,思绪有些混乱,但还是为裴扶墨说话:“大抵是贼人太可恨了。”
  成如筠不喜这种残暴的男人,对江絮清一心扑在裴扶墨身上更加不认可,“慕慕,你就看看我兄长吧,温润老实且疼人。”
  江絮清:“……”
  **
  从茶馆回了江府后,江絮清便有些魂不守舍的。
  江老夫人跟前的袁嬷嬷来了鸣秋院请她去燕喜堂,江絮清只能勉强自己打起精神,随袁嬷嬷去了一趟。
  除了江老夫人,燕喜堂内还有江嘉锦。
  “祖母。”江絮清福身行礼。
  江老夫人笑得和蔼,朝江絮清招招手,“慕慕,坐到祖母身旁来。”
  “慕慕今日去哪儿玩了,累得小脸都垮了。”江老夫人一手牵着江絮清,一手轻轻抚摸她的侧脸,温柔慈爱。
  江絮清抿唇笑了笑:“是如筠请我去茶馆一叙,与她多聊了几句,便回来晚了。”
  江老夫人笑道:“成家那姑娘许久没来咱们江府了,若有闲暇了慕慕也请她来府上一聚得好。”
  江絮清点头应下了。
  接着便简单聊了几句家常,江嘉锦偶尔也接几句话,一副祖孙和谐的场面。
  等江老夫人呷了口茶水将茶盏放下后,似不经意地道:“慕慕。裴世子拒婚一事,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幼时的情谊随着年岁的增长,会有改变也情有可原。”
  江絮清毫不意外祖母知道她被裴扶墨拒婚的事。
  那日从镇北侯府回来后,爹娘和哥哥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以爹爹的性子,想必祖母若是问了,他也定会老实交代。
  江絮清答道:“多谢祖母的关怀,慕慕没事,慕慕知晓,世子只是暂时还在与我置气罢了。”
  江嘉锦却是拿帕子捂唇笑出了声:“二姐姐,你还天真的认为世子这是在与你闹别扭呢?”
  江絮清脸色微白,没有接话。
  江老夫人严肃着脸:“锦儿,谁准你与你二姐姐这样说话的?”
  “锦儿知错了。”
  江老夫人轻轻抚着江絮清的手,说道:“慕慕,祖母想着,倘若你与怀徵那孩子实在无缘,也不必勉强了。”
  江絮清抬眸,看向江老夫人慈善的面容。
  她也毫不掩饰,直接说道:“总归我们江家是必须要与裴家联姻的,倘若世子他实在不想娶你,你便让给你妹妹罢。”
  江絮清心里仿佛被一记重锤敲打,脸上血色尽失,轻声喃喃:“为何……”
  江老夫人叹道:“镇北侯府这样的世家,加之怀徵年少有为,貌比潘安,年纪轻轻便官居左军少都督。想要将自家姑娘嫁到镇北侯府的比比皆是,但裴怀徵只有一个,以往看着你与怀徵关系亲近,想着婚事成了,这姻亲也是咱们江家的。但眼见怀徵无意娶你,倘若就此错过,倒不如让你妹妹也试一试。兴许你妹妹与怀徵倒成就了一桩姻缘,总归无论是你还是锦儿,谁嫁给怀徵,祖母都是欢喜的。”
  江絮清苦笑,也是,她和江嘉锦都是祖母嫡亲的孙儿,同样是江府的血脉,往后的婚嫁更是为了江府的荣耀,她和江嘉锦谁嫁给了裴扶墨,对祖母都没差。
  江老夫人自是看出了江絮清的情绪,有意当做没看见,柔声却像是带有警告地说:“慕慕好好想一想,镇北侯府这样的家世,若是我们江家错过了,将会有多大的损失,想必你也清楚。”
  江絮清离开后,江嘉锦便坐在江老夫人身边撒娇,“祖母,您应该再说的清楚一些,我怕二姐姐她心里头较着劲,有意不撮合我和世子呢。”
  江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我的话管用?慕慕自小最宠她的人不是父母与兄长,而是怀徵那孩子,她对怀徵的感情比咱们看到的还要深刻,以往只是自己没察觉,一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江嘉锦吓到了,“那如何是好,锦儿与世子岂不是没机会了……”
  江老夫人拿茶盖撇了撇浮沫,淡声道:“那又如何,若慕慕能挽回怀徵的心,她嫁给怀徵不是比你更好?祖母都乐意看到。”
  江嘉锦气得小幅度跺脚,就知道祖母并非真的站在她这边,看来还得她自己努力了。
  安夏回了院子,将房门一关,扶着江絮清落坐,紧张问道:“姑娘,老夫人究竟是何意?难道她是让您为世子和三姑娘牵红线吗?”
  江絮清此时心力交瘁,嗓音都有气无力:“我不知道,但很显然,祖母在给我施压。”
  她和江嘉锦是必须有个人嫁进镇北侯府的,倘若不是她,那祖母便会要求她给江嘉锦制造机会。
  若是看在两家情谊的份上,裴扶墨又不愿意娶她,也不知会不会因为父母的压力而松口。
  毕竟上辈子,他与江嘉锦就险些议亲了呀。
  **
  镇北侯府。
  周严送走了东宫太子身边的近身宦官,便返回了屋里。
  “世子,王公公说您吩咐的事,他必定会一字不漏转交太子殿下。”
  裴扶墨站在红木架旁取出一把通体青色的长剑,剑鞘抽出,剑身碧光一闪,幽冷的绿映照出他那双沉浸的黑眸,“周严,陪我试试这把新剑。”
  周严心惊,有些发怵道:“世子,这把青翎剑乃西凉王子战败于您时特地献上的战利品,陛下亲赐于您,称其剑锋芒锐利,一般人难以驾驭,特赐您用于战场杀敌,轻易不可拿出来试剑啊。”
  这可是要人命的啊,他还没活够呢。
  裴扶墨充耳不闻,提着青翎剑便朝庭院走去。
  周严只能苦哈哈上前,充当陪练。
  世子近来也不知是受了何刺激,今日更甚,从茶馆回到衙署后便将那贼人折磨得不轻,皮都要褪了一层,就连魏镜那样冷血的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回了侯府还未歇息多久,就拿他试剑,他的命也是命啊。
  周严冒着生命危险接招,几番招式下来,虽说收了力道没伤着他,但裴扶墨每一招都强势逼近,他不得不先认输甘拜下风,“世子武力见涨,属下佩服。”
  “嗖”地一声,裴扶墨疾速收剑,但心头的郁结还是未曾消去。
  茶馆时所听到的谈话,一直频繁在他脑海中回荡,事发至此,就连方才比试时,他都无法将江絮清从他脑海中清除。
  不知是恨自己这般了还放不下,还是其他,裴扶墨心绪更加难平,闭着眼随意挥了几剑,便往屋内行去。
  周严愣住,眼睁睁看着院子内的一颗大树这样毫无防备地倒下。
  世子心里究竟埋了多少恨意,随便挥剑,便有如此成效。
  “怀徵。”
  游廊处传来裴幽清润的声音。
  裴扶墨驻足,缓缓侧眸看去,语气幽然:“兄长来了。”


第11章 台阶
  目送裴幽离开了寒凌居,周严觑了眼神色不明的裴扶墨,再三斟酌后问道:“世子,大公子方才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什么叫江姑娘那边,他会负责安抚好情绪,让世子再考虑清楚,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这段姻缘。
  裴扶墨将青翎剑收入剑鞘,笑得诡异:“兄长关心弟弟的婚姻大事罢了。”
  周严将脸一撇,世子显然还在震怒,他是半点不敢吱声了。
  **
  又过去了两日,江絮清与裴扶墨的关系还未缓和,却忽然收到了安华公主的邀约。
  安华公主请她明日入宫赴约。
  这四皇子出事不过半个月,安华公主便按捺不住想要庆祝了。
  说来,四皇子的母亲庄妃虽去的早,但生前曾在宫斗中与安华公主的母亲惠妃结下仇怨,庄妃曾从中使计害得惠妃腹中子嗣小产,从而导致惠妃身子受损,无法再怀有子嗣。
  这件事虽说并未有确凿证据,但惠妃母女坚定认为是庄妃所害,二位娘娘结仇多年,是以庄妃因病故去后,惠妃与安华公主还咽不下这口气,如今四皇子亦死了,安华内心这才痛快不已。
  皇家杂乱无章,皇子公主们虽说同是晋安帝的血脉,但关系却不见得好,私下暗自较劲争宠不算新鲜事,只要不互相残杀,晋安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皇后出自镇北侯府,幼时江絮清时常随同裴扶墨进宫,便与安华公主交情不浅。
  唐氏说道:“慕慕去宫里也好,就当散散心。”
  省得每日待在府里闷闷不乐的。
  江絮清也有阵子没见安华了,很是想念。
  她刚点头,唐氏便说道,“公主似乎还邀请了阿梦那丫头,你云伯母说让你明日乘坐镇北侯府的马车一同进宫。”
  江絮清讶然:“阿娘……”
  唐氏笑了笑:“阿娘知晓你在想什么,要说阿娘对怀徵没怨言定是假的,哪个做母亲的受得了自家闺女被这样当众拒婚?你爹爹更是气得一晚上没睡着。可裴家不是外人,怀徵那孩子更是阿娘和你爹爹看大的,他什么品性,阿娘再清楚不过。”
  再说了云氏和镇北侯私下都给她和江义承道歉了,这次又给了这样的台阶,就不必再僵持。
  正说话的间隙,江义承和裴幽回府了。
  江絮清见裴幽又来,登时打起了精神,父亲十分看重他,这段时间无论她私下多努力从中撺掇,使了什么法子,父亲还是将他视为关门弟子般看重。
  裴幽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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