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宠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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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育妹经?’,柳荣精神恍惚,久久没?有回神,他下意识道:“公子训的是。”
靳川言又道:“方才还要多谢你扶了尘安,明日我会叫刘福全将?谢礼送到柳府。”
柳荣忙道:“公子客气,那不过是顺手而为,我怎好收谢礼。”
“不,要收到的。”靳川言背对?着时尘安,言辞依然温柔得让柳荣精神恍惚,只是眼底冰冷一片,“否则尘安总记挂着这事,不好。”
他将?‘不好’二字咬得更?为清晰,仿佛刽子手卷起铡刀时那令人惊心动魄的声响,而要不要令下,砍断草绳,落下铡刀,似乎全看柳荣的答案里。
柳荣不由地脊背冒着冷汗,道:“即是如此,就先谢过公子了。”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倏然散去,靳川言转身,拉起时尘安的手:“方才可有伤到?”
时尘安摇头,又道:“可惜那石榴汁,我还没?喝几口就被打翻了。”
“没?有关系,我再给你买。”靳川言宽容地说道,他检查时尘安是否受伤时,发现倾倒的石榴汁从桌沿滴落,湿了时尘安的鞋袜。
他一顿,若无?其?事地替时尘安掖好裙摆,道:“我背你回车上。”
时尘安的鞋袜都湿了,走起路来,黏糊糊的汁水就往外冒,特别不舒服,她?先前不吭声是因为没?有办法换洗,却?没?有想到靳川言要背她?。
还没?等她?回答要还是不要,靳川言已在她?面前半蹲下,肩线挺直,脊背宽阔,腰身劲瘦,他仿佛侍卫在向他舍命都要保护的小姐尽忠。
时尘安微咬了下唇瓣,还是弯腰俯趴了下去,靳川言稳当?地托住她?的臀部,站了起来。
时尘安这辈子,没?有趴过父亲的肩头,也没?有趴过兄长的肩头,却?如今在一个与她?毫无?血缘瓜葛的男子肩上,感受到了些许的珍视。
她?双手搂着靳川言的脖子,那个他买来送给她?的青蟹灯挂在她?的手腕上,垂在靳川言的身前,他像是一个尽责的兄长,背着玩累了的妹妹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他们走在人流中,走在上元节的灯影中,走在欢声笑?语之中,似乎与这无?数的人家没?有任何的区别。
白缜在车前替靳川言打起帘子,时尘安想下来,靳川言没?有同意,仍旧背着她?上了马车,将?她?轻放在座位上了还不肯作罢,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脱去了她?脏了的鞋袜。
时尘安的莹润的小脚踩在靳川言的膝盖上,精致的脚腕被握在时尘安的手掌中,晃荡的车厢内,连灯烛的光亮都开始飘忽起来,一会儿落在厢壁上,一会儿落在靳川言的眼睛里。
“你的脚怎么这么冷?”他说,被剑柄和?毛笔磨出的粗粝茧子蹭过时尘安光滑的脚背,一股微麻的战栗从他的触碰之中传了过来,时尘安下意识要将?脚收回,靳川言却?先她?一步,拉开了外袍,将?冰冰凉凉的足部藏进怀里。
靳川言是习武之人,血气旺,便是还未立春,他穿得也不多。时尘安的脚掌心贴着他的里衣,能感受到软硬适中的肌肉的饱满弧度。
时尘安与靳川言同榻共卧多日,却?一直处于战战兢兢之中,便是睡在他怀里,也是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就怕一不小心会惊动这头沉睡的猛兽。
因此,这样久的时日过去了,时尘安对?男子身体的认知仍旧停留在空白之中。
就好比现在她?踩着靳川言的胸肌,却?仍旧对?‘男子竟然与女子般,一样有胸?’这件事困惑不已。
只是这究竟不是她?的身体,不能让她?自如爽利地扒开衣服一探究竟,因此她?为了克制好奇,只能佯装无?事地转过头,毫无?意义地盯着烛火看。
却?不知此时靳川言亦在心猿意马。
万花楼里久负盛名的舞姬袒/胸露乳,腰肢摆得又软又妖,靳川言看得直打瞌睡,但时尘安只是小小露了一节脚踝,那飘荡的裙摆仍旧忠诚地垂坠着,阻挡了靳川言的视线,却?不耽误他感到口干舌燥。
或许是受那春/梦所累。
靳川言急切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回了暖阁,两人各自洗漱,靳川言因为某些原因从净房里出来得迟了,等他回屋时,就见时尘安哼着琵琶曲,随着记忆晃动身子。
她?的腰肢青涩,做起来也漫不经?心,不过是预备就寝前的随心而动,处处可见散漫随意,绝不如那舞姬般有着精心调/教,摄人心魄的妩媚。
事实上,若非因为在靳川言眼里,时尘安无?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换个人来瞧,可能都瞧不出时尘安在哼什么,跳什么。
但饶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随意晃动仍旧让靳川言驻足,在门缝间看了许久,等他确信时尘安确实玩够之后,才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
两人照旧分睡两榻,灯烛熄灭。
靳川言又回到了万花楼,满堂黑暗,只余莲花舞台上打下一束光。
台上的舞姬青纱委地,缀着珠宝的小衣束饱了胸,流苏垂在圆润的肚脐上,腰肢不盈一握,挂在胯间的长裙松松垮垮,似乎一扯就能落,却?偏偏被饱满的臀瓣绷住,修长的一双腿在纱间若影若现,足腕的铃铛随着舞步发出脆响。
他缓步拾级而上,舞姬回过头来,露出的是时尘安那张纯净无?比的素白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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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言并不意外地轻笑?了声。
他抬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好妹妹,过来。”
时尘安偏着头看他,缓慢地眨了下眼,似有意会,她?走过来,腕骨处的铃铛叮叮铃铃作响,她?蹲了下来,却?到一半时,被靳川言扶住了。
时尘安不解地看着靳川言,下一瞬,她?被翻过身,推倒在地。
青纱与黑发一道遮住了她?的眼,脸际轻蹭地面,她?亦温顺至极,宽容地接受了所有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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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纱从她?眼前摘去时,她?依然被塞得满当?当?的,让靳川言抱进了怀里。
靳川言捧起脸,吻她?的唇角,这是超乎于简单的‘欲’之外的爱,足以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难解起来。
时尘安诧异地挣扎了下,但很快,她?的双月退被摁住,然后被掰得更?开,几乎是被强硬地要求着,盘绕在靳川言的月要上。
他是掌控风云雨水的王,却?在吻她?的眼角时,卑微至极:“时尘安,你有没?有一点点心悦我吗?”
时尘安猫一样讨好似地蹭了蹭他,是想让他快些,还是慢些,都不重?要,靳川言没?有心情仔细地去分辨她?的神色。
时尘安笑?得没?心没?肺:“这样不好吗?我们彼此都很快乐。”
靳川言松开捏她?下巴的手,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颊,道:“不好。”
他无?比清楚这是一个梦境,可是在梦境里,他不再追求低廉的快感,仍旧不由自主地去向一个幻影索要关于心悦的答案时,靳川言便知道他已经?完蛋了。
第41章
靳川言对心悦一事的所的认知都来自于那对自私的夫妻; 因此,在靳川言眼里,一个人心悦另一个人并?不是?件美?好的事; 它往往意味着旁若无人的不公; 理所当然的自私和肮脏污秽的偏执。
靳川言为他竟然对时尘安报有这样的感情而感到羞愧。
白日里,一无所知的时尘安坐在他面前,毫无戒备地将笑容展露给他看; 她给他讲今日新看的书里有多么精彩的内容时,身体自然而然地向他倾靠过来。
她低头; 没有梳干净的碎发落在雪白的天鹅颈上; 优雅折弯的弧度下; 是?衣领微妙拢起的弧度; 白皙的肌肤隐秘地消失其中。
她决计想不到; 在她不知情的梦里; 靳川言曾用握惯毛笔的手会握住她绵软的云团,将她按在地龙烧暖的地板上,狠狠厚乳; 地龙高到过分的温度蒸干了他们身上的汗水,靳川言为了不让花朵枯死,将从她嘴里渡来的水喂到颤巍盛开的蕊瓣之中。
时尘安怎么会想到?她那?样天真烂漫,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的认识还停留在两个人躺在一床上; 是?会怀上孩子的这样错误观念之中。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尽管当他们同榻而卧第二日后; 太医将时尘安愁眉苦脸要避子药的事转述给靳川言时; 靳川言都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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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知道了男女之间受/孕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她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他呢?
靳川言无法想象。
她是?天上的云,而他的欲念是?地上的泥; 他不愿用泥污染了她。
“靳川言,靳川言。”靳川言眼前出现一只素白的手,不满地拽着他的袖子,“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
靳川言狼狈回神,他若无其事地拣过一个引枕放在大腿上,幸好时尘安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不妥,天真无知的目光仍旧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脸上。
靳川言从容地道:“你再说一次,我?没有听。”
时尘安被他的理直气壮噎住了,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刘福全?从柳家回来了,柳菁递了请安帖进来,想来宫里找我?玩,你同意吗?”
靳川言道:“往后你的朋友要进宫来寻你,不必来问我?,你做决定就是?。”
时尘安高兴起来,脆生生应了个‘好’,便带着寒月往外走去,这是?她头一回招待好友,自然要提前做精心准备。
“对了。”靳川言道,“柳荣来吗?”
时尘安道:“只有柳菁和?林唤春。”
靳川言便没有话了。
*
柳菁进宫时,靳川言正在文渊阁,未央宫里只有时尘安。柳菁给时尘安带了几本新书,时尘安千恩万谢,林唤春却也捻了个包袱递给时尘安。
她笑道:“柳菁送的书不好,你看我?的书。”
时尘安听说,好奇地把包袱打开,林唤春要拦已是?来不及,一本春宫图露在了外面,时尘安还不能明白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拿起书册,看书皮上两个打架的妖精,柳菁已经羞红了脸,恼怒道:“林唤春,你瞧你送的是?什么!”
林唤春爽朗一笑:“想来尘安该是?我?们三?人之间最早出嫁的,她身边又没有娘家人,我?少?不得替她操持一番。”
她朝时尘安勾手,道:“尘安,你好好看,学几样,保管叫你侍寝的时候少?些痛苦。”
时尘安虽懵懂,但也不至于到连‘侍寝’是?都不知的地步,何况她还正儿八经受过太医教诲,因此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教导男子该如何将奶娃娃藏进女子肚子里的书。
她脸也红了,可也按捺不住些好奇,翻开书,一页页翻下去:“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拿娃娃?”
——太医仅仅告诉要塞奶娃娃,只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是?不够的,还得脱光了衣服,但究竟该怎么塞,却是?一字未提。
只是?时尘安想到人身上的七窍那?么小,却要把一个奶娃娃塞进她的肚子里,她觉得这是?除非鲜血淋淋,否则很难做到的事,因此她对这件事简直又羞又怕,如今迫切想得知塞娃娃的方式,也是?为了日后好少?受些罪。
反倒是?林唤春惊诧不已了:“拿娃娃?拿什么娃娃?陛下什么都不曾教你吗?”
时尘安不是?早就住进了未央宫吗?
时尘安道:“此事与靳川言没什么相干,往后我?又不会做他的嫔妾。”她仰起脸,把摊开的书横到林唤春面前,指着某处好奇地问道,“这根木棍是?什么?”
时尘安是?求知若渴的孩子,向来秉持不耻下问的理念,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只是?她这般坦率的问法反而把平素不忌荤素玩笑的林唤春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男人身上的……东西。”林唤春吞吞吐吐,“等?以后你嫁了人,要生孩了了,你就知道了。”
她解释得不清楚,时尘安看了半天,也没从这东西上看出娃娃的形状来,她若有所思:“靳川言身上也有吗?我?还是?问他去吧。”
时尘安以为林唤春到底是?姑娘家,不了解男子身上的东西也是?常事,因此想着去问靳川言也是?一样,却不想把林唤春唬了一跳,她慌忙将书抢回来,塞进包袱里:“我?的好祖宗,这事你千万不要去问陛下,否则我?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她私下再大大咧咧也是?私下的事,放到台面上,她依然得做好大家闺秀,若是?私下翻春宫图的事被宣扬出去了,全?家都要因她抬不起头。
柳菁也在旁小声?劝道:“尘安,往后等?你成了亲,你的夫君自然会教你,你与陛下既然不是?那?等?关?系,去问他就不是?很妥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尘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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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菁又道:“不过啊,尘安,陛下可有应允过你,何时册你做公主??”
时尘安摇了摇头。
柳菁面露些担忧:“如今陛下要封你为妃的事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你又住在未央宫,陛下至今未曾选秀,我?怕长?久下去,姑娘的名?节不保。”她握着时尘安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不做妃嫔,尘安,你要早为自己打算,快些搬出宫来,长?安多?青年才俊,不要在宫里蹉跎下去了。”
林唤春冷不丁道:“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天真,陛下若不是?喜欢时尘安,会赐她住未央宫?陛下既然喜欢她,又怎肯允她出宫?”
时尘安不信,道:“但是?靳川言已经答应了我?。”
“可是?陛下这些年都不曾选秀,不曾近女色,更不曾允许一个女子直呼其名?。”林唤春道,“我?在军营里长?大,我?比你们都懂男子的心。”
时尘安听得一怔,若是?之前她还会因林唤春的话不安,可是?现下靳川言已经主?动与她分床睡了,她又有什么可以怀疑靳川言?
柳菁在旁也帮着靳川言说话:“陛下从来都是?一诺千金。”
“在你眼里,陛下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林唤春把那?本春宫图放到了时尘安手上,“你若不信,大可用我?的法子一试。”
时尘安看着书皮上的两个打架妖精,缓慢地眨了眨眼。
*
靳川言踏着星夜而归。
时尘安已洗漱完毕,盘腿坐在榻上,用巾帕擦着半湿的长?发,她小巧的膝头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靳川言随口一问:“今日又在看什么?”
他现下已经不允刘福全?随随便便进屋了,都是?自个儿解下衣袍,挂在屏风上。
时尘安一手握着乌黑的长?发,一手慢吞吞地举起了书,给靳川言看书皮。
靳川言气血直冲。
他压了又压:“哪来的?”
那?严厉的神色仿佛兄长?看到妹妹不听话,偷偷在学堂上不务正业。
或许还要更加生气。
时尘安看到握住书脊,指骨攥得发白,青筋直绽的靳川言的手。
时尘安用早就编好的话来应对他:“从前路过镇上书铺时,我?便很好奇这是?什么书,怎么这样多?的画,画得还都是?妖精打架,因此我?拜托她们帮我?寻一本带进来给我?开开眼界。”
听得靳川言倒吸冷气。
他那?般珍视时尘安的懵懂天真,却不想有人胆大妄为,竟要背着他偷偷污染这纯白。
靳川言想杀人。
“可是?我?什么都没看懂,这些画好无聊,不明白为何书铺里它总是?卖得最好。”时尘安用那?要命的天真看着靳川言,“靳川言,你看得懂吗?能不能给我?讲讲?”
靳川言抿直了唇线。
他像是?被冬日的厚冰封固起来,僵硬地抽出书,缓慢地走到暖炉旁,也不管将这本书扔进青铜兽型三?足暖炉中,会不会直接将炭火扑灭。
总而言之,他不假思索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