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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暴君宠婢-第7章

小说: 暴君宠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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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此时汤滚香气,再下一把生嫩挺阔的小青菜烫熟,一碗龙须面便可出锅盛碗。
  时尘安紧张地站在桌边,盯着皇帝拿起筷子,她的目光太过直钩炽热,看的皇帝都有些不自在。
  “……分你一半?”
  时尘安忙摇头,她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拉开凳子坐下,倒口茶,企图用冷茶浇灭心头的旺火。
  她不能不紧张,她做了七年的饭,家里除她之外还有六口人,没有一个人夸过她做饭好吃。
  他们只会挑剔,在她初初掌勺,对火候与食材都陌生至极时,他们对她做出的饭食颇为挑剔。
  淡了,咸了,糊了,或者米干了,稀了。
  每一句话都是指责。
  时尘安辩解不了什么,她只能深深自责,家中不富裕,每日三餐的嚼用占去了家中开支的大头,她却这般没用,做不出好吃的饭菜,白白糟蹋宝贵的食材。
  因此时尘安苦心钻研厨艺所求的只是少一句指责。
  等那些指责终于在饭桌上消失,家人只便把她按时端上的饭菜当作了一种天经地义,就该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味道出现在饭桌上,被他们沉默地吃掉的东西时,时尘安只感觉到了阵阵轻松。
  至于称赞那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东西,不懂事的弟弟只会缠着父亲从镇上回来后,给他带些小零嘴,毕竟——“二姐的饭天天吃,早吃腻了!”
  连没吃过山珍海味的家人都不觉得她做的饭好吃,那么……
  “你的厨艺倒是出人意料得好,陛下把你放错位置了。”
  时尘安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真得好吃吗?”
  皇帝道:“原本还可以分你半碗,现在不行了。”他慢条斯理,目光里的认可让时尘安激动地快晕过去,“都是我的。”
  “我不跟你抢。”时尘安难以冷静,她说了三遍,大脑才从窒息的喜悦中恢复了点理智,她满怀期待地道,“你满意的话,我的夜学能否继续下去了?”
  皇帝道:“你能日日给我做宵夜,那就可以。”
  时尘安快乐地想踢脚。
  真好啊,原来入了宫,到了这吃人的地方来,还能找到快乐与幸福,简直像是老天对她的恩赐。
  时尘安举起四指放在太阳穴边与皇帝保证:“我保证我是个听话认真的学生,每日都会完成你布置的功课,绝对不会偷懒,教我不会让你浪费太多时间。”
  眼前的太监和小郑不同,小郑是受了皇命不得不来教她,她无论学成什么样,都得捏着鼻子忍受下去。但太监是主动而为之,她要承他的情,也担心他嫌
  她是个麻烦,中途就撂手。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保证。
  皇帝道:“我知道。”
  时尘安微微一怔,他只说了三个字,因此时尘安分不清他究竟认可她是个听话认真的学生,还是相信她不会浪费他的时间,或许两者兼有之。
  她猜不出来,却因为这三个字而感到莫名心安。
  皇帝吃完了一整碗的龙须面,把汤一滴不剩地喝了干净,时尘安看着干净得可以照出人面的碗壁,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与成就感油然而生。
  吃完宵夜,就该散伙了,时尘安拿起宫灯,要送皇帝出去,皇帝站在门口,望了望沉入黑墨的夜色,道:“我吃撑了。”
  时尘安‘啊’了声:“有山楂片,可以消食,我给你去拿。”
  “无妨,走走就好。”皇帝道,“走,送你回去。”
  时尘安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有些意外。
  豹房夜里内外都是掌灯的,但灯烛照明有限,橘光之外的夜色阴沉得更加可怕,仿佛潜藏着什么可怕的精怪,时尘安挑着盏宫灯,想把那些未知的恐惧驱赶开来,但夜色之外还有夜色,它像是囚牢,牢牢困住时尘安的恐惧。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并肩前行,就是多了份胆子,哪怕此时突然从黑暗中冲出张牙舞爪的鬼怪,时尘安都不会再害怕了。
  毕竟身旁还有人与她并肩前行,共担危险,她不是孤身一人。
  皇帝送她到门口,檐下点着风灯,亮堂堂的,可以笼住人。时尘安把宫灯递给他,诚心诚意与他道谢。
  皇帝道:“谢我什么,我只是饭后消食而已。”
  时尘安抿抿唇,浅浅一笑。
  皇帝没有拿灯,他冷心冷情,不惧怕夜色,转身走时,高大的身影像是被夜色吞噬,隐隐只剩点墨。
  时尘安忽然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地拽住皇帝,但等皇帝回头时,手又极其不好意思地快速抽回。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时尘安低垂着眼,看自己露在裙边外的软缎绣花鞋。
  “虽然宫里下人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一顿,他声音清冷:“我知道你姓时,叫尘安。”
  “嗯,汪姑姑说我这本命取得又好听又轻贱,就没改我的名字。”时尘安的语气略微低落,“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的本名还是现名?”皇帝道,“本名无可奉告,现名……你可以叫我小川。”
  “小川?”时尘安轻巧地叫了这个抹去姓,不知道有没有隐去名的称呼,像是感觉两片浮萍终于可以轻轻相触。
  一个人的名字本应该寄托美好寓意,暗含人生期许,但主子懒得记住每个下人的名字,于是总喜欢把下人的名字取得简单好记,像物也像狗。
  名字,就是他们的黔刑。
  小川告诉了她名字,就好像把他刺面后的伤疤袒露给她看。
  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不配拥有期许与寓意。
  小川和尘安,都是命若尘埃的人,只希望老天保佑,能让他们余生安稳顺遂。


第11章 
  皇帝离开豹房时已经很迟了,小郑跪得腿脚麻木。
  皇帝经过他时脚步没有停顿,只淡淡地扔下一句:“起来吧。”
  小郑感恩戴德,拜了三拜,方才拖着发麻的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谨慎地跟上去伺候。
  皇帝道:“取些山楂片来。”
  山楂片利津开胃,小郑忙让人备下糕点,随时等候皇帝传唤。
  但皇帝一向是不喜这些零嘴的,因此只浅尝了两口便丢开了手,只命人剃灯研墨,伏案处理公文。
  先皇丢下了一个腐朽不堪的江山。
  先皇聪慧敏捷,却傲慢自大,无意于休养民息,只热衷于帝王之术,他有意将朝中大臣拆分二派,让两者相互斗争又相互牵制,好让二者只能紧紧依附他,讨好他,没人敢干涉他的自由。
  先皇作为人的一生是成功的,他骄奢,任性,傲慢,所有的愿望都得到了满足,因此当身体老迈时,他越发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开始求仙问道,让整个王朝更为腐朽荒糜。
  但先皇作为皇帝的一生是失败的,他养出一批硕鼠懒臣,每日只知道讨好皇帝,寻欢作乐,却忘了政务本职,而与之相对的,民生凋敝,苛政重税的现象越来越严重,整个王朝像是被虫蛀空了的树干,只需要一阵大风就能将它刮到在地。
  皇帝继位不过两年,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了这点,只可惜,那些肥肠满肚的臣子还沉浸在他们金山银海的美梦中不愿清醒,他们结成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警惕地看着这位饱含野心的年轻帝王。
  这样腐烂的江山,非要剜去烂肉,剔去坏骨而不能治。
  他放下握了一夜的湖笔,仿佛将军提剑,决意走进属于他的战场。
  *
  时尘安在用膳。
  豹房的宫人不多,近来皇帝又不曾踏足豹房,因此也不必派人当值,大家都聚在食厅用餐。
  其余人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唯有时尘安独自一桌,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或许因为她是豹房掌事,也或许因为她仍旧不善交际,因此她与豹房新进的宫人关系不算好,他们见了她,大多客气地问完好,便走开,不似看到桃月,还会热情地与桃月攀谈闲聊。
  时尘安要说羡慕倒是没有,只是有时候独自待久了,会有点向往那一点热闹,但汪姑姑也教过她,掌事的人切记与底下人打成一片,否则小心失了威仪。
  于是她也只能克制着。
  桃月照例来迟,取了例菜,飘飘然绕过与她示好的几张餐桌,坐到了时尘安面前。
  时尘安作为掌事,例菜比一般宫女要好很多,桃月提了筷子,先夹走一片她没有的烧鹅:“你立了大功,陛下就没有给你赏赐?”
  时尘安一时之间还没有想起自己立了功,桃月瞧着她茫然的样子,露出些许讥笑,提醒她道:“陈情书。”
  时尘安想起来了,道:“怎么了?”
  桃月皱眉:“你不知道?”
  时尘安摇头,她的消息一向是闭塞的,知道皇帝不爱宫人问前朝之事后,她更有意维持这种闭塞。
  桃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今早锦衣卫捉了好多四品以上的官员下狱,听说还有好些还在兖州押回长安的路上——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
  时尘安一怔,喜上眉梢道:“陆大人是不是平安出狱了?”
  比起一批四品官员落马,一个小小县令出狱实在不算大新闻,因此桃月没听到关于陆行舟的消息。
  “这不是重点吧。”桃月细细地看着时尘安,“陛下不是卸磨杀驴的人,若你得了赏赐或者因此高升,可千万别忘了提携下我们这些老友。”
  时尘安这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困惑地看向桃月,桃月却已经低头把咬完肉的碎骨头吐到了骨碟里,让时尘安错过了她的神情。
  一整个下午,不断有人来找时尘安打听这件事,无一例外都是在陈情书上留过姓名的人,在她们并不遮掩的热切期盼之中,时尘安才意识到一件事——她们大多将此事视为了一种投机,而时尘安无意中利用皇帝对她的‘偏爱’说服了她们站队,她们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救陆行舟。
  这件事让时尘安感到诚惶诚恐,她自责未及时察觉到她们的心思,导致最初未与她们妥善沟通,而时至今日,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挽救的地步,只能尽力补救。
  她打开放着几两碎银的匣子,忧愁地叹息。
  哪怕把这些银子全部拿出去,似乎也没办法购置能感谢她们人情的礼物,而她也没办法坦然告诉她们,整件事是她求皇帝帮忙,而不是皇帝找她搭手。
  但她存下来的银子只有那么多,无论如何,得先把礼物备好。
  时尘安将所有银子拿出去,拜托采买的公公帮忙带回来素银簪子,一路上她都在想如何措辞好能安抚接下来的叠叠失望,她走到桃月门前,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陛下还没有给她赏赐吗?别是独吞了吧?”
  “桃月与她同在豹房,陛下若是给了赏赐,桃月能不知道?”
  “那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屋里寂静了一瞬。
  “总不能是你想的意思,别说这次咱们的陈情书确实派上了用场,就算没有,陛下对她还不够偏爱吗?她可是杀了人的,陛下不仅没处罚她,还给她官升那么多级,还未及笄就是掌事,我们可眼热不来。”
  “那现在怎么回事啊?我想着总能跟着拿赏赐,前些日子还奉承了姑姑一回,说好了要孝敬她老人家人参,这再不拿过去,姑姑要翻脸了。”
  “谁叫你东西没到手,先奉承人的,这回砸了脚吧?”
  “你不知道大冷天手浸在冷水里的苦楚,就别说风凉话……你们谁去问问?”
  又是瞬间的寂静,过了儿才有人道:“我不敢,她可是敢杀人的,万一我把她弄得不开心了,她杀了我怎么办?桃月都说她心理素质好,杀了人后该吃该睡,一点不耽误,想来也不怕再杀一个,反正有陛下给她兜底。”
  她们啧啧了几声,话题迅速改换,开始讨论起时尘安的心理素质为什么这么强,难道她的良心不会不安,不怕夜里撞见鬼来向她索命?
  时尘安听不下去了,她转头就走。
  在她们刻薄的言论之中,好似时尘安是天生的刽子手,视人命如草芥,在她们的形容之中,时尘安小时杀鸡,长大杀人,双手全是鲜血,死后要下地狱。
  ——大约正是天生嗜血,时尘安才会得到那位残暴君主的另眼相看。
  时尘安有些难过,还没来得及等她从这种难过中解脱出来,她迎面看到两个宫人向她问好,如往常一样,原本时尘安不该在意,但或许正是无意间听到了‘心里话’,因此她颇为敏锐地发现了些从未建议过的细节。
  ——宫人恭顺地低着头,侧开身子,让出大片的道路,但垂在胯侧、绞紧的手仍旧暴露了她们的紧张。
  这些都是比时尘安先进宫,年长她好几岁的宫人,她小小年纪,又无经验,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压制住她们,让她们臣服于她的管理之下?
  时尘安后知后觉认识到这些后,连她们的礼都受不起,脚步仓皇地离开了。
  她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想到提笔练字的时候手都有些飘忽,下笔时手腕绵软,引得皇帝倒转笔头,打了她的手腕一下。
  力道不重,却让时尘安羞愧不已,她嗫嚅着道歉,预备着重新换上澄心堂的纸继续练字。
  皇帝道:“有了心事,不和我说说?”
  皇帝的眼眸是冷的,上挑的眼尾颇为锋利,但或许是因为浸润着烛光,因此给他染上了假意的温柔。
  时尘安咬了咬唇,尽量克制着难过,把白天的事情说给皇帝听。
  她以为皇帝会因此叹息,为她不平,但实际上,他的神色始终平静,一丝波澜都不曾起。
  时尘安心渐渐下沉,道:“你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吗?”
  皇帝反问她:“你觉得她们说的有道理吗?”
  时尘安不假思索地摇头。
  皇帝道:“你是最了解你自己的人,既然你觉得她们没有道理,那就是没有道理。”
  时尘安道:“可是,被这样误会让我感到难过,我明明是出于自保,才无奈杀人,而且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心安理得,我越来越怕夜晚了……她们凭什么这样说我,一味忽视小要做的恶,好像我是个天生冷血的人,这让我很难受。”
  她眼尾下垂,失落满溢,嘴巴微抿,全是委屈。
  真的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她头回见皇帝表现出那样的桀骜不屈,倒总是让皇帝忽略她的年纪。可事实上,她还小,连脸上的婴儿肥都来不及消退,目光里都是稚嫩。
  大约也是因为双方亲近了,她才敢放下对皇帝的戒备,而对小川吐露一些心里的委屈。
  皇帝抿了口茶,教她:“让人害怕,总比叫人觉得你好欺负才好。至少现在豹房太平无事,她们饶是不满,也不敢到你面前乱嚼舌根,阴阳怪气,你的日子照旧很舒坦。”
  时尘安仍是纠结:“可是一想到她们私下里是这样看我,我便觉得委屈,明明我不是那样的人,究竟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她们这样误会我。”
  皇帝道:“听了她们的谈论,你心里会不会对她们也有看法?”
  时尘安想了想,点点头:“至少我会觉得她们不能明辨是非。”
  皇帝道:“这就对了,每个人都会有一套自我逻辑,支撑她们完成对整个世界的评判。这套逻辑源自于每个人的利益,眼界与教育,难以更改。你们正是因为评判逻辑不同,才会在同一件事上有天差地别的想法,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不会是第一个被误解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将茶盏放下,青绿的茶水在白瓷盏里微漾。
  “人心的隔阂比宫墙还要厚,尤其是在宫里,她们为利益而来,若得不到她们想要的利益,自然会极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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