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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痛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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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r name into those shinning stars。”
  父亲对我说,当风暴乌云席卷而来,点燃无法熄灭的火焰,将你的名字刻入那闪耀的繁星中。
  “He said; go adwenture far beyond these; don’t forsake this of yours……”
  他说,离开海岸,去远方冒险吧,永远不要放弃你的人生……
  车内,传出温何夕温柔而欢快的清唱声。
  随风。
  飘向远方。
  很快,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停在小区门口,温何夕甩了张红票票给司机,不等他找钱就下了车,向家飞奔而去。
  压在他瘦弱肩膀上的石头消失,他的脚步变得轻快。
  像要飞起来。
  他怀揣满心欢喜,推开家门……
  多彩的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电视,只有地上那一片血红如此刺目耀眼。
  这操蛋人生,总在人浮出水面喘息一口的时候,唤来巨浪将人吞没。
  温何夕不知道别人故事里的美好,他的故事里充满了悲剧,他以为自己能熬过悲剧,迎来尽头,可现实告诉他——悲剧没有尽头,除非死亡。
  。
  深夜。
  城市灿烂,璀璨的灯光透进车内,闪过林远之阴沉的脸。
  一个小时前,他下了飞机,没有看见温何夕,向来脾气暴躁的他难得耐着性子等温何夕过来,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
  于是他不等了,回家。
  此刻回家的路上,林远之黑着一张俊脸,看得许宁与一阵阵心悸,小心翼翼问道:“老板,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也许是堵车了,一时来不了,也或许可能出什么事了,他不会无缘无故……”
  ‘放您鸽子’这四个字被许宁与生生吞了回去,他怕说出来林远之会发飙。
  林远之冷冷斜了许宁与一眼,一言不发。
  老板不说话,那意思就是默许了,许宁与一边留意着林远之的反应,一边摸出手机打给温何夕。
  “嘟嘟嘟……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许宁与战战兢兢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没用。
  林远之斜睨着他,他只能梗着脖子说:“要不我去找找他?”,越说他的声音越小,话尾几近于无声。
  似乎他的提议让林远之满意了,林远之没有继续为难他,收回了目光,“停车。”
  车稳稳停下。
  许宁与飞速下了车,幸好这段路不是高速公路,很容易就能打到车,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车离开。温何夕手机打不通,他打算先去温何夕租的房子看看,打上车就朝着温何夕住的小区去了。
  林远之远远望着乘载许宁与的出租车离开,浓眉皱起,眉宇间满满的戾气,几乎要压制不住。
  他烦躁地往后仰了下头,靠着后座椅背,跟司机说:“回家。”
  如果回到家,他还没有听到温何夕的消息,那他就真的要发飙了。他可是为了温何夕才早早赶回来的,结果温何夕居然放他鸽子。
  等他见到温何夕的,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温何夕(在床上),让他知道不乖的下场,想到这他心情好了些,脸色缓和了不少,以至于后半程的路上,车内没有化为人间地狱,但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开车的司机偷偷打开车窗,透了一条小缝,新鲜又清凉的空气钻进车内,他才觉得自己能正常呼吸了。
  作者有话说:
  the nights,永远的神,在此致敬A神


第31章 
  林远之所住的那个别墅小区距离机场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途中要经过两段高速公路,下了最后一段高速公路就意味着快到地方了。
  车驶入最后一段高速公路,十几分钟后又驶下高速公路,距离许宁与离开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许宁与那边还没有传来一点动静。
  司机直视着前方,余光往后视镜上瞄了一眼,看见林远之黑沉沉的脸,他额头上又是一层冷汗冒出,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汗。
  眼看快到家了,驶过这一段路就能拐进别墅小区,望着越来越近的建筑群,和林远之眼中愈加浓重的阴戾,司机的心渐渐往下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一段轻快的钢琴曲冲散了车内的沉闷。
  是许宁与赶在林远之发飙前来了电话。
  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许宁与颤抖的声音:“老、老板,你快来,温何夕他、他流了好多血,我摸不到他的心跳……”
  林远之微微蹙眉,心里有点不舒服,却又搞不清自己不舒服是因为什么,突然而来的异常感觉让他很不爽,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叫救护车了吗?”
  “我叫了。”
  “那好,一会儿医院见。”
  林远之挂掉电话,吩咐司机调头。
  心头沉甸甸的,却又跳的飞快,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异常,可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于是更加烦躁,像一头濒临发狂的野兽,眼睛通红,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
  脑海里一帧帧闪过温何夕的笑脸,他揉了揉自己钝痛不止的胸口。
  没事的,温何夕以前不也总是受伤嘛,没见他哪次倒下,血流不止,心跳骤停,这种事在温何夕身上发生的还少嘛,他在他手里那么多次差点死掉,还不是每次都挺过来了,无论前天受到了怎样的虐待,第二天温何夕都能笑容灿烂地站在他面前。
  他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猛然间,林远之的思绪一顿。
  ……他是在紧张吗?在不安?他在担心温何夕?
  察觉到这一点,心中的不安顿时被无限放大,那一瞬间,他仿佛找回了自己的情绪,然而,下一秒,一切归于平静。
  他又恢复了冷漠。
  在不会产生一丝情绪波动的绝对理性的支配下,他否定了去医院看温何夕的决定,温何夕身边有许宁与照顾他,他去了又能做什么?等明天温何夕好了再把他叫过来就是了。
  他开口让司机调头回家。
  司机已经开到地方了,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偏偏这时听到了调头回家的命令,他无奈地旋转方向盘。
  就在车调头时,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从上面抬下来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从担架上垂了下来,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
  林远之望向车窗外的目光轻轻在那人身上扫了一眼,担架上的人一头白发,近乎被血浸染,只留下斑驳的几处能辨清头发本来的颜色。
  林远之的心脏猛然一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持续了一秒,转瞬间就消失了,他揉着胸口,甚至不知道那一秒的疼痛是不是错觉。
  车调过头,驶离医院。
  车窗外那一幕血腥的画面消失不见,窗玻璃上闪过色彩斑斓的灯光,浮光掠影映在林远之的脸上,眼眸在迷乱的光下显得更加深邃。
  他眼中闪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绪。
  林远之刚刚出差回来,公司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回来后连续几天都被困在公司,没有精力去找温何夕了,偶尔想起温何夕的时候,最多打个电话过去。
  不过温何夕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只能联系照顾温何夕的许宁与,每次打电话,许宁与都说温何夕还没醒。
  几次下来,他连打电话过去的欲望都消散了。
  直到公司的事情都解决完,他终于有时间“临幸”自己养的玩物了,摸出手机,拨了温何夕的电话。
  又是关机状态。
  他皱了皱眉,找到许宁与的号拨了过去。
  “喂,老板。”许宁与的嗓音微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温何夕呢?”
  “他还没醒。”
  又是没醒,偏偏他一打电话过去温何夕就没醒,是故意躲他还是怎么着啊?想到这儿,林远之心头火起,愠怒道:“那就叫醒他,让他来公司见我。”
  “我要是能叫醒他就好了。”许宁与冷笑。
  许宁与从来不敢和他这么说话,林远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呵呵,林远之,你他妈还是人吗?就算养条狗,三年了!也该有点感情了,你这个人是不是血都是冷的!”许宁与咬牙切齿地吼道,多日来积攒在胸腔里的愤怒一股脑冲林远之发出来。
  林远之还从未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吼过,脸一黑,冷声道:“许宁与,注意你的语气,我不介意换个助理。”
  “注意你他妈的语气,老子不干了。”吼完许宁与挂了电话。
  林远之再打过去,许宁与不接了,把人拉黑。
  他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许宁与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暴脾气碰着一点火星就燃,找温何夕快活的事被他放在了一边,一心想先教训许宁与一顿,他倒要看看许宁与当着他的面还敢不敢这么硬气。
  他怒气冲冲去了医院,结果没找到温何夕的病房,更别提找到许宁与了,护士查了几遍都没在普通病房的登记册上找到温何夕这么一个人,在这几日登记已出院的患者中也没有温何夕这个人。
  可温何夕又不可能在其他家医院,这家医院离温何夕租的房子最近,救护车应该会第一时间将患者送到最近的医院才是,再者,这家医院在设备技术上不弱于其他医院,不可能出现无力治疗而转院的情况。
  找不到人的林远之暴躁得像只快炸毛的狮子,那可怕的眼神把护士吓坏了,小护士急忙找来了护士长。
  护士长听到林远之找一个叫温何夕的病人,她立马想起来前几天抢救的病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这个病人他没转入普通病房,他在重症监护室。”
  护士长话一出,林远之黑沉沉的脸瞬间刷白,所有的怒气消散不见,沉淀在心湖湖底的什么东西似要随时翻涌上来,冲破坚硬的壁垒。
  他的情绪在松动,如同深埋在土壤里欲破芽而出的种子。


第32章 
  在护士长的指引下,林远之找到了重症监护室。
  那里只有满眼的白色。
  与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那几台机器运作时发出的声响,再没有其他声音。
  温何夕就躺在那里,而他只能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重症监护室里面那张戴着氧气罩的削瘦脸庞。
  像是气管堵住了,他有点喘不过来气。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温何夕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走廊尽头,拐出一道身影,许宁与端着碗泡面,低着头走过来,他看上去神情疲惫,挺拔的腰背微微佝偻,眼睛通红,像是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
  事实上,他确实没怎么好好睡过觉,这几天温何夕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光心脏骤停就有七次,好在都抢救过来了,但下一次呢?谁能保证一定能抢救过来。
  他真怕一觉睡过去,错过了抢救,万一温何夕就那么死了,那就连个在温何夕死前给他送行的人都没有了。
  那样的话,太可怜了,温何夕已经够可怜了。
  之前医生跟许宁与说——可以多和患者说说话,激起他的求生意志,许宁与的嘴张开又闭上,反复了几次,他都不知道和温何夕说什么,跟他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死了?还是说把他祸害成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因为伪造出来的不在场证明被释放了?
  许宁与说不出口。
  他自己无能为力,于是想找别人跟温何夕说说话,人是种群居动物,活在世上总少不了亲人朋友,想找一个孤孤单单的独行者不容易,可偏偏温何夕就是这样一个人。
  许宁与取出了温何夕的手机卡,手机已经坏了,摔碎了,他把卡装进自己手机里,翻开通讯录,找了一圈,找不到一个可以跟温何夕说话激起他求生意志的人。
  温何夕没有朋友,连一个要好的同学都没有,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如果那天许宁与没有去找他,他大概会死得消无声息,直到尸体发臭腐烂才会被人发现,然后尸体无人认领,没有人为他买一块墓地,也没有人为他祭奠。
  他在人间走了一遭,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许宁与没注意到林远之的存在,端着泡面坐到走廊的公共椅子上,他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短短几日,他的温和气质就被磨没了。
  他曾经坚信的一切崩塌。
  那些发生在温何夕身上的一切,他仅仅旁观了一部分,就差点被逼疯了。
  几天前,他去温何夕租的房子取证件,房东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一边咒骂温何夕一边跟他要补偿金。
  “要死也不死在外面,以后我的房子还能有人租吗?早知道是个能惹事的,我打死也不租给他,还带个疯子妈,动不动就扰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这种人怎么就过来祸害我了呢。”
  “什么证件?不知道,扔了,死人的东西我敢留吗!”房东这么说着,踢倒了一个铁盒子,那一堆都是从温何夕租的房子里扔出来的。
  铁盒子倾倒,发出哐当一声,盖子打开,里面装了大概有一千的现金。
  房东眼睛一瞪,手疾眼快地把钱吞了,冲他吼道:“看什么看!这些钱就该是我的,他把我的房子弄成这样,还不准我收点赔偿了,我告诉你,不给我一万,你别想拿到他的证件。”
  温何夕已经那样了,这些人却不肯施舍给他一点善意。
  贪财自私的房东,不过问学生情况反而一味强调没有学校责任的校领导,甚至还有那些未踏入社会的学生们。
  心智不成熟的少年们肆意编排着温何夕,听说温何夕进了医院至今昏迷不醒,没有丝毫怜悯,他们用最恶心的词形容温何夕,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温何夕,好似温何夕成了大恶人,他们都是揭竿而起联合起来对抗恶势力的英雄。
  许宁与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踏入温何夕所处的世界,只是接触了一点温何夕平时所受到的恶意,他就已经喘不过来气了,他无法想象温何夕是怎么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下生活的,换了另一个人可能早就被逼疯了。
  温何夕是没有被逼疯,但他被逼进了ICU,至今凶手逍遥法外,罪证不足,嫌疑人又有不在场证明,他们明知那些人是凶手,也明知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但他们偏偏没有证据。
  法律上,罪证不足不予定罪。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大摇大摆离开警察局。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如今,他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这句诗写得有多么刺骨。
  临走前,凶手还嚣张跋扈地指了指他,对他说:别多管闲事。然后第二天,他老婆就差点出了车祸,那些混蛋在警告他,让他不要再管温何夕的事。
  可他不能不管温何夕,他不管他,就没人管他了。
  作者有话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回答(北岛)


第33章 
  许宁与捧着温热的碗装泡面,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又困又饿,这几天一直睡在走廊长椅上,睡得哪哪都疼。
  从始至终,他都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不过林远之却注意到许宁与了,听见脚步声,林远之回过头来,他紧抿了下嘴唇,艰难地开口:“他……怎么样了?”
  许宁与后知后觉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林远之,对比这几日起伏波折的经历,而今面对突然出现的大活人,他已经波澜不惊了,没好气地白了林远之一眼:“还能怎么样,快死了呗。”
  林远之双目赤红,拽着许宁与的领子把人拎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的动作太迅速,许宁与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碗装泡面没拿住,掉在了地上,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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