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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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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远之双目赤红,拽着许宁与的领子把人拎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的动作太迅速,许宁与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碗装泡面没拿住,掉在了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许宁与本来就看不上林远之,现在看着林远之一副紧张的样子更觉得恶心,他掰开林远之的手指,将林远之推到墙上:
  “他身上被捅了三刀,一刀擦着心脏而过,还有两刀扎进左肺,他的四肢全被打断了,下巴被人卸了,肋骨断了三根,其他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疤就不算了,对,还有脑震荡,额头上那么长一道口子。”
  “他抢救的时候,你不在,他在里面昏迷八天,你都没有看他一眼,你现在跟我吼什么?”
  许宁与的每一句话像重锤敲击林远之的心口,心脏外层包裹的坚硬石壁被一层层敲碎,露出里面鲜活的心脏,砰砰跳动着,抽痛着。
  空白的大脑闪过一幕幕那日在医院门口看到的画面,那是他的温何夕啊,他养的疯狗……他家的小孩儿。
  林远之拽住许宁与的衣服,手死死攥住那一角衣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许宁与:“他会死吗?”
  他声音颤抖,眼睛盯着许宁与,似在逼迫许宁与给他一个答案,一个他希望的答案。
  “医生说,拖得越久越危险。”许宁与并没有给林远之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会死吗?”林远之红着眼睛,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许宁与用尽可能委婉的话表达着温何夕很有可能会死,不直接断言温何夕会死是他仅剩的抵抗了。
  “所以说,他会死?”林远之又重复了一遍,似乎非要许宁与给他个明确的答案不可。
  许宁与紧咬牙关,腮帮紧绷,林远之的一次次质问像是按着他的头,要他面对温何夕会死的结局,逼着他去接受。
  他红了眼睛,浑身颤抖,吼了出来:“对,他会死。”
  吼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林远之被震得脑袋里嗡嗡响,像是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他无力地松开了许宁与,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身体脱力般滑坐到地上。
  “他会死,他会死,温何夕会死……”他失了神,一遍遍重复着许宁与的话,那日温何夕浑身是血被抬下救护车的一幕好像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鲜血红艳,流到他的脚边。
  温何夕一直都很坚强,好像什么都打不垮他,羞辱,伤痛和折磨,这些在温何夕面前不过是一笑而过的事。
  他命硬的很。
  林远之习惯了温何夕的命硬,是温何夕把他惯坏了,可现在温何夕不惯着他了,他用残忍的事实告诉他:温何夕很脆弱,温何夕会死。
  许宁与听着林远之失魂落魄地念着同样的一句话,他竟然有一点暗爽。
  真是活该啊。
  林远之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就应该一辈子求而不得孤独终老才好。
  他正想多嘲讽几次,刺痛一下林远之冷硬的心,然而,没等他开口,就突然看见林远之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身体痛苦地扭曲着。
  “林远之,你怎么了?遭报应了?”许宁与不轻不重地踢了下林远之的腿。
  林远之艰难地咬着字音,但他的下巴和舌头好像不听使唤,嘴里蹦出不清不楚的两个字:“好疼……”
  他疼到身体发抖,额头冒出一层薄汗,额角的青筋暴凸,嘴唇已经没了血色,脸色也刷白,疼痛席卷着他的全身,折磨着他的每个细胞,他的四肢、胸膛像被重型卡车碾压而过,心和肺像是有刀子插在里面,脑袋里仿佛有个铁球在咣当咣当地撞他。
  许宁与见林远之这幅样子,调侃嘲讽的心思散了,连忙叫来了医生。
  他看似好心,尽职尽责,又叫医生又陪林远之做各种检查,却又一边诅咒林远之得绝症,早点死,最好是得那种折磨人的绝症,把人折磨到半人半鬼,然后死掉。
  林远之这顿疼来的突然,还来的莫名,经过一番检查,医生拧着眉毛,拿着片子的化验单,告诉他说:“你很健康,没病。”
  各项指标全部正常,不止没有一点病,还好的很,现代人的身体多少有点小毛病,什么三高,亚健康,颈椎病啊,但这些,林远之一样都没有,明显是属于能无灾无病长命百岁的那一类人。
  没发现病症,疼痛却真实存在,且持续折磨着林远之。
  因为不是真实存在的病痛,所以打止痛针也没用,林远之只能一日日的硬抗,看的许宁与甚至都对林远之升起一丝同情。
  不到十天,林远之被折磨得没了人形,瘦了一圈。
  而温何夕那边情况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渐渐好转,许宁与每次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往里看,都能看到温何夕平静安详的睡颜,他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不再紧皱着眉,也没有发出破碎的痛吟。
  好似没了痛苦。
  甚至许宁与产生了种错觉,温何夕的疼痛好像转移到了林远之身上。


第34章 
  林远之被折磨了两周后。
  温何夕醒了。
  许宁与得到这个消息,飞奔去林远之的病房,一推开门,就看见林远之下了床。
  “他醒了?”林远之问。
  “……嗯。”许宁与被人抢了话,反应有点迟钝“你不疼了?”
  林远之没回答他,径直走出了病房,许宁与看着林远之大步流星离开,愣愣地点点头,自问自答:“嗯,应该是不疼了。”
  温何夕从重症监护室转了出来,就转进了离林远之的病房不远的一间单人间病房。
  林远之推门而入。
  躺在病床上的人一头银发,双眼无神,看着那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睛,林远之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见温何夕的第一面就记住了这双眼睛,眼眸里闪烁着暗淡却又坚韧的光。
  可现在他在温何夕的眼睛里看不到光了。
  “温何夕。”林远之轻唤。
  温何夕四肢打着石膏,全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脖子被固定着,听见林远之的声音,他的眼珠子动了动。
  他沉默地看了林远之一眼,随后阖上了眸子,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他也很少说话,喂到嘴边的东西就吃,大多时间都在闭着眼睛睡觉,不知是真睡还是在装睡。
  温何夕醒来以后,林远之一直亲力亲为照顾他,他想要温何夕对他笑,想要温何夕跟他说话。
  不过他的方式……挺不是人的,有的时候又挺傻的。
  为了逼温何夕说句话,他给温何夕打了催尿针,温何夕不说话,他就不让温何夕上厕所。
  因为这事,许宁与劈头盖脸骂了林远之一顿,把林远之祖宗上下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整个医院走廊里都能听见许宁与的臭骂声。
  翻身农奴把歌唱,许宁与可谓是狠狠出了一口气,他骂爽了,看着林远之乖乖挨骂的样子,心里舒坦,讨厌的林远之也变得顺眼多了,他甚至还对林远之有所改观,觉得林远之最近脾气好了很多。
  当然,这只是许宁与认为的,事实上……
  那天,在病房门外,许宁与因为林远之给温何夕打催尿针这事骂林远之,林远之不经意间瞥见病房里温何夕好像笑了,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能让温何夕笑,他不在乎多挨几顿骂。
  之后他就故意惹许宁与生气,让许宁与骂他,头几次还能逗笑温何夕,后来就没用了,于是有一次,许宁与还在耀武扬威地骂林远之,林远之迟迟不见温何夕笑,便不耐烦地抬手捂住了许宁与的嘴,冷冷地说了一句:“闭嘴。”
  很显然,林远之的脾气并没有变好。
  时间飞快,眼看到了年关。
  街道上充满了新年的味道,然而医院里依旧冷清。
  除夕那日,许宁与征求了护士的同意,在病房的窗户上贴了张剪纸,他自己剪的。
  “你这是喜字。”林远之说。
  “我就会剪这个,福字不会,你将就一下,反正都是红的,一样喜庆。”
  林远之翻给许宁与一个白眼:“你不会就别剪。”
  “我这不是看病房里太冷清了嘛,想添点别的颜色,你俩可是要在这病房里过年的,没有点红色哪像是过年啊,再说了,这又不是双喜的那个囍字,只有一个喜,一个喜应该不代表新婚,它代表喜庆。”许宁与辩解道。
  “呵呵。”林远之回以冷笑。
  在林远之的嘲讽下,许宁与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许撕啊,我走了。”,说完逃之夭夭。
  许宁与要回家陪妻子和孩子过年,至于林远之,这货向来是对新年这种节日没什么概念,在哪都无所谓,医院里有温何夕,他就在医院过了。
  敛起许宁与用剩的红纸,林远之回忆着许宁与剪纸的顺序,又剪出一个喜字,然后把它和许宁与剪的喜字紧挨着贴上。
  看着拼凑出的囍字,他满意地笑了笑,一转身对上温何夕毫无波澜的眼睛,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尴尬,自己怎会有这般幼稚的举动。
  他强行辩解道:“许宁与胡闹剪的,我正要撕掉。”,说完他回过身,伸手去撕。
  手伸到一半,听到身后有道声音响起:“别撕。”
  悬在半空的手猛然停住,他回头看向病床上的温何夕,温何夕又闭上了眼睛不搭理他。
  林远之忍着笑意:“你刚才说什么?”
  温何夕闭着眼睛,不理他。
  “你再不说话,我撕了?”林远之威胁道。
  温何夕仍是不理他。
  威胁不管用,林远之又软下声音,哄着温何夕:“你再说一句,就一句,我就不撕它,贴到你出院。”
  这回温何夕睁开了眼睛,他瞪了林远之一眼后又闭上了。
  林远之自讨没趣了一番,悻悻然看了看窗户上的剪纸,无奈地叹了声气。
  哎!让温何夕跟他说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第35章 
  虽然今天是除夕,但对于温何夕和林远之来说,这一天没什么不同,还是和往常一样,五点多就吃晚饭,十点前就睡觉了。
  别人家过年热热闹闹,病房里这俩人过年,跟面壁似的,一个对着天花板面壁,一个对着病床上的人面壁,等到了睡觉的点,俩人一起对着天花板面壁。
  无言的沉默持续到零点。
  窗外的天空炸开灿烂的烟花,林远之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零点零一分,他爬起来,走到了床边,小声跟温何夕说:“温何夕,新年快乐。”
  温何夕睁眼,看着林远之,眼神空洞。
  林远之温柔地在温何夕额头上亲了一口,话也说了,亲也亲了,他满足了,转身回去睡觉。
  他刚转过身,就感觉到有一股很小的力道拉住了他。
  目光寻过去。
  是温何夕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袖子。
  “你……”
  “新年快乐。”温何夕道。
  “嗯。”林远之笑了。
  “额头。”温何夕又道。
  “什么?”林远之疑惑。
  “额头伸过来,够不到。”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温何夕说话最多的一次。
  林远之俯身,将额头送了上去,温何夕扬了扬下巴,亲了一下林远之的额头。
  两瓣柔软一触即分。
  “这就没了?”林远之留恋着额头上柔软温润的触感,忍不住笑意。
  温何夕没有回应林远之贪婪的索取,只是道:“剪纸,贴到出院。”
  “好。”林远之话音里含着笑意。
  温何夕在渐渐恢复生机,不再像一具被掏空灵魂的躯壳,虽然这个过程缓慢,但林远之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等到以前的那个温何夕回来的。
  ……他原以为自己能等到的。
  可是鲜血淋漓的事实打碎了他的美梦,在温何夕拆掉石膏的第二天,温何夕自杀了,他用水果刀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微长的银发尽染血色,如果林远之发现的再晚一点,人就没了。
  林远之和许宁与三个月的努力没能拯救温何夕,他们救了温何夕的命,却没能救他的心。
  那天林远之守在温何夕床边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他把夏箐的骨灰盒放到温何夕的面前,告诉他——杀害你母亲的凶手还活着,他们不止活着,还活得很好。
  他想了一夜,却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温何夕活下去。
  对于一个已经绝望的人,活下去的动力往往不是人间的美好和温暖,而是仇恨,这很可悲。
  林远之知道。
  但他别无选择,他想让温何夕活着,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温何夕堕入仇恨。
  温何夕抱着夏箐的骨灰盒没哭没闹,他没有再闹自杀,他变得很听话,尤其对医生的话言听计从,唯一不听话的时候是在做康复训练时过于卖力。
  康复训练的过程是疼的,可温何夕却好似丧失了疼痛一样,如果不是林远之看到了温何夕额头一层密密的汗,可能真的以为他是不痛的。
  林远之用力揽住温何夕的腰,支撑温何夕身体的全部重量,“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休息一下。”
  林远之打横抱起温何夕,放到床上。
  温何夕还是那样,没有半分好转,再没笑过,也很少说话。
  林远之凝望着面前满眼死寂的少年,他像一朵半枯的将要凋零的花,他想要养好他,他必须做点什么。
  “想去外面看看吗?”林远之问。
  林远之没能等到温何夕的任何回应,他像一个漂亮的人偶,活像个死物,林远之心里堵的难受,“我去推轮椅过来。”
  林远之把温何夕放到轮椅上,在他腿上盖了一层毛毯,又给他披上一件厚衣服,他推着他走出病房,光从窗外透进来,投到脚下的白色瓷砖上,落下一个个方形的轮廓。
  医院这个地方,总在不停地上演生离死别。
  林远之推着温何夕从走廊路过,听见一间病房里传来哭声,林远之向声源处望了一眼,那是一个老奶奶在哭。
  她的老伴死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双眼紧闭,平静而安详。
  旁边站着医生和护士,似乎这种事看得太多了,他们的表情有些麻木。
  林远之不禁有点喘不过来气,他想到了温何夕,如果温何夕有一天死了,那他怎么办,光是想想,他就要痛的快死掉了。
  “温何夕,别死了。”别死在我前头。
  失去你的痛苦,我不想再尝了。
  温何夕沉默着。
  林远之推着温何夕到楼下,冬末春初的时节,天气还没有回暖,空气包裹着一层寒意,在这寒冷的末尾,生命的坚韧悄然怒放,枯黄的草坪上出现星星点点的绿色,枝杈上抽出嫩黄的芽。
  “你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林远之说。
  温何夕依旧沉默,他不明白林远之为什么那么说,或许林远之真的看到了美好吧,可他眼前只有黑白色的画面。
  没有色彩。
  “林远之,我们回去吧。”灰白的世界没什么好看的,他只觉得空气冰冷。
  “是冷了吗?”林远之碰了碰温何夕的手。
  有点凉。
  “那我们回去吧。”林远之说。
  林远之推着温何夕回去,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许宁与在,他拎了饭盒过来。
  “你嫂子给你做得十全大补汤,快尝尝。”许宁与说。
  林远之拿起温何夕腿上的毛毯和他肩上的外套,放到一边,然后抱起温何夕放床上,那边许宁与舀出一碗汤,递给了温何夕。
  两人配合默契,把温何夕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温何夕在那喝汤,许宁与神神秘秘的拉着林远之走出了病房。
  “别拉拉扯扯的,有什么事快说。”林远之挣开许宁与的手。
  许宁与往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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