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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痛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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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温何夕听不见,他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楼下的访客铃响起。
  林远之松开温何夕的手,立刻跑下楼去开门,途中差点自己绊自己摔个脸着地。
  他以为是自己的私人医生来了。
  但不是。
  他开门看到了一张沉睡在他记忆里的脸。
  “好久不见。”门外的男人优雅而稳重,面目温润。
  “你怎么来了?”林远之皱眉。
  “我接到了你的电话。”男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他正是林远之备注的江医生。
  “那是我打错了。”林远之解释道。
  江医生显得有点失望,但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指了指门内:“可以让我进去吗?”
  “进来吧。”林远之侧过身让路。
  江医生走了进去。
  林远之没理他,径直上了楼,继续守在床边,为温何夕抚平紧皱的眉间。
  江医生也跟了上来,走进卧室,看见林远之攥着床上人的手,有些惊讶:“他是你的?”
  “爱人。”林远之说。
  江医生扫了眼被单上的血迹,“你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好转,我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治疗。”
  治疗,这个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林远之而言,等同于死亡,所以林远之一直拒绝治疗。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江医生说的是对的,他需要治疗,他需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他这种精神病患者不适合去爱别人,他会伤害温何夕,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温何夕一扑过来,他就失控了,像个野兽一样在温何夕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全部精力,发现温何夕晕了他才像被唤醒了似的,他刚刚给温何夕擦汗,看见温何夕腰间被他掐得青紫。
  可他做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全程就好像不清醒一样。
  “……我真的能被治好吗?”
  曾经失败过一次,再尝试是需要勇气的。
  “能。”江医生语气坚定。
  其实他不能保证林远之能否被治愈,这件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患者自身,而不是他。
  他撒了谎。
  以林远之这个状态,想让他接受治疗就必须给他希望,模糊的回答会击溃这个人的勇气。
  拥有爱的人是很怕死的。
  而接受治疗,对于林远之来说,是用命在赌,赌一次可以变成正常人的机会。
  江医生知道那次的失误让林远之无法完全信任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介绍其他医生给你。”
  林远之似在考虑,沉默不语。
  楼下的访客铃响起。
  突然的响声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氛围。
  江医生:“我去开门。”
  这次来的是林远之的私人医生,没过一会儿,江医生带着私人医生走进卧室,林远之让出位置,和江医生一起走了出去。
  关上门。
  林远之靠着墙,板着脸,“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那次的失误不全是江医生一个人的错,还有他的,是他在逃避,不敢将那些不堪的往事倾诉与人,他对自己的心理医生有所隐瞒,导致江医生误判。
  。
  出了别墅,江医生上了路边的车。
  车里等待的助手打着小瞌睡,听见声响立马精神了,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嘀咕道:“什么人让您大半夜跑过来?”
  “以前的病人。”江医生说。
  “是复诊吗?”
  “不,他很早以前就拒绝治疗了。”
  这一行,病人拒绝治疗的情况太多了,心理疾病并不直接危害生命,也无法像身体生了病一样,吃药做手术,只要接受治疗就会有用,很多时候治疗的效果并不好。
  助手对这种情况已经安之泰然了,只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要去见一个已经拒绝治疗的人,“既然他已经拒绝治疗了,您为什么还去找他?”
  “因为我差点害死他。”
  三年多以前,他刚读完博士,在老师那实习,林远之是他的第一个患者……
  江医生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林远之,暴躁,思维敏捷且具有极强的跳跃性,情绪激动时表达不清晰,有严重暴力倾向,这些是很明显的躁狂症症状,所以他当时很轻易就下了诊断,然后对林远之采取了治疗躁狂症的常规方法。
  然而林远之在服用药物三个月后自杀了。
  其实在服用药物一个月的时候,林远之就表现出了很明显麻木,毫无情绪,甚至偶尔出现抑郁厌世状态,那时他只当是药物的副作用,并没有过多在意,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林远之患的并不是躁狂症,他用错了药,导致林远之抑郁,差点死掉。
  那以后林远之就拒绝了他的诊治。
  他们再没见过,他以为林远之的号码会永远沉没在他的通讯录里,没想到他居然等到了林远之再次接受治疗的一天。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误了。
  他后来曾调查过,林远之的母亲是被他父亲活活打死的,而林远之亲眼目睹了命案现场的全部经过,林远之的暴戾全部始于那一天。
  创伤后造成的情感麻痹,且伴有躁狂易怒表现,有严重暴力倾向,甚至偏向于虐待倾向。
  太棘手了。
  可刚才的林远之,让他感觉就像一个脾气暴躁,自控力弱的正常人,如果不是被子上的血暴露出某人之前的残暴,他真的不敢相信他见到的林远之是以前那个林远之。
  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人会知道,将一个情感麻痹的虐待狂变成现在知道疼人的林远之,是温何夕用三年的伤痛换来的,把林远之拉回人间的是温何夕的血,是他的伤,是他的死亡。
  三年前,温何夕在林远之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他用血浇灌它成长,而在他濒死的那刻,这颗种子发了芽,在林远之意识到自己爱温何夕的那刻,它开了花。
  道路两旁灯光璀璨。
  江医生望向车窗外。
  那天,他也是经过这一路的璀璨灯光,赶去林远之的家。
  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面无表情为自己包扎手腕伤口的林远之,近半个手腕被割裂,鲜血像是决堤般涌出,迅速染红了绷带。
  他是有多厌恶这个世界,才会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可他偏偏又在自杀中途停下了。
  那晚,江医生曾问过林远之为什么。
  林远之只是笑笑,说:“我看见了一双眼睛。”
  “什么样的眼睛?”当时他想那一定是一双灿烂明亮的眼睛,坠入黑暗的人,应该都是向往阳光的,在所有有关救赎的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他们被身上披着光的人拯救。
  可是林远之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很黯淡。”
  然后林远之想了好久,才又道:“……那是一双写满了痛苦与挣扎的眼睛。”


第39章 
  疼。
  这是温何夕醒来后的唯一感觉。
  尤其是双腿剧痛,像是接好的地方又再次裂开了一样,昨天走太久了,他的双腿虽然能够正常行走,但却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奔跑,跳跃,肆意地徒步到天涯海角,一胡来就会像现在这样,好像又断了一回一样。
  下床,行走,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能听到骨头的呻吟。
  他执拗地没有停下脚步。
  楼下厨房里,一道身影伫立,笨拙地摆弄着电饭煲,见煮粥的标志亮起,因苦恼而皱起的眉渐渐舒展开。
  拖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引得他回头。
  温何夕站在餐桌旁,拿起桌角上放着一张粉红色的帖子。
  扫了一眼。
  是张订婚贴。
  帖子内白色区域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韩晓。
  温何夕纤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失重感袭来。
  “你怎么下来了?”林远之抱起温何夕。
  他抱着温何夕上楼,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眉间紧张地皱起,“还疼吗?”
  温何夕愣了愣,反应过来林远之问的是什么,“不疼。”
  沉默了几秒,他盯着自己的腿,又道:“腿疼。”
  林远之的目光移到温何夕的双腿上,他伸手在膝盖的位置按捏了一下,宽厚的手掌缓慢地一点点往上移,力度微重地按揉着温何夕的腿。
  温何夕感觉疼痛缓解了一些,他往后靠去,后背微微陷进靠枕,看着一脸认真的林远之,手指折弄粉红色的订婚贴。
  “你去吗?”温何夕问。
  林远之手上不停,抬眸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看到温何夕手中的订婚贴,他这才明白温何夕问的是什么,参加完上次那个宴会,他就猜到韩家要给韩晓订婚。
  “不去。”
  若是以前林远之还会看在韩明启的面子上去凑个热闹露个脸,现在温何夕比什么都重要,在家陪温何夕才是他的正业。
  “我想去。”温何夕说。
  “那就去吧。”林远之立马改口。
  温何夕继续折着婚贴,折成一个纸飞机,向窗户的方向一丢,看纸飞机狠狠撞在玻璃上然后坠落。
  明天得去找许宁与要手机,他寻思着。
  他的手机已经摔坏了,开机都开不开,不过他当时买手机买的是个储存全靠储存卡的老式智能机,是他花两百元在二手店买的,那种手机只要储存卡是完好无存的,里面的东西就还在。
  那段录音也就还能找着。
  。
  许宁与的近况,温何夕并不了解,但他猜应该挺忙的,通电话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出来,他们通了五分钟的电话,却只说了几句话,其他时间都在被人打断。
  但他觉得现在的许宁与充满朝气,说话时给人一种斗志昂然的感觉,他终于找了自己想做的事,不再只为了生活。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温何夕被无情地留在了原地。
  温何夕打车到和许宁与约定的地方,那是一栋小洋楼,楼前横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普光基金会。
  牌子还没挂上去,有搬运工在往楼里搬家具,许宁与不断穿梭,大声指挥着:“小心点,别碰着了,这个放那边……”
  温何夕走过去,“哥。”
  许宁与听见声音,扭头望向温何夕,看见人来,他笑了笑,皮肤晒得有些黑了,这一笑,在雪白贝齿的衬托下,更显黑了。
  “小刘,你先看着,我离开一会儿。”
  他吩咐旁边人一声后,领着温何夕走了,“东西我放车上了,你跟我去车里取一下吧。”
  “哥,这基金会……是你成立的?”温何夕跟在许宁与身后。
  “是我们整个团队一起成立的,走了几个月的流程,终于把手续搞定了。”许宁与忍不住吐槽“这还得多亏你家那位的钱,要不然还真搞不起来。”
  许宁与叹了声气:“哎,没钱寸步难行啊。”
  温何夕皱了皱眉,想了会儿,才明白许宁与口中的他家那位是指林远之。
  停车场不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许宁与找到自己的车,掏出车钥匙解锁,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之间的暗格里摸出了一个旧手机盒。
  他拿完东西,关上车门,转身交给温何夕。
  温何夕打开手机盒,填充的隔板塑料已经拆掉了,里面只有一个摔碎的手机和一个读卡器,他合上盒子,准备走,却没有走。
  他知道,许宁与有话说。
  “何夕,我们聊聊吧。”
  果然,许宁与特意领他过来取东西而没有直接把东西交给他,就是想和他单独说说话。
  可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嗯,哥,你说。”温何夕一副乖孩子听老师讲话的感觉。
  “警察后来又找过你吗?”
  “没有。”
  “不是没有,是林远之又把人赶跑了吧?”许宁与一提到林远之,免不了语气里带点埋怨。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那些凶手已经死了吗?”许宁与看着温何夕,想从温何夕脸上看出什么,但温何夕异常平静,就连眼神都像是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尸体是昨天发现的,被人切成块,拼都拼不出来了。”
  温何夕垂眸,心想——林远之善后做得不错,不愧是惯犯。
  “和你有关吗?”
  温何夕不语。
  他的沉默让许宁与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何夕,只要你出庭作证,他们就可以被判刑,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许宁与痛心疾首道。
  “哥,那晚……是我先动的手,我看见我妈就那么躺在那里,她看着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就一个声音,我要弄死他们。”
  那晚,温何夕疯了,他用刀,用手,用牙,用能找到的所有武器刺穿对方的皮肉,他要吃肉要饮血,只要他还能动,他就像条疯狗一样咬紧对方。
  “哥你应该明白这件案子里有太多的漏洞可以钻了,若是找个厉害的律师,他们可能连十年都判不了。”温何夕情绪有些失控,越说声音越像发狠般咬牙切齿“我那么艰难地活下来,不是为了给他们减刑的!”
  法律救不了任何人,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庭早已经被毁了,法律只能用来惩罚坏人,却还要对坏人施以仁慈。
  可是,凭什么那种人渣的几年光阴就能换他们的整个人生啊!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那又如何。”温何夕冷笑道。
  “你这样是错的,何夕,回头吧,你窥视罪恶,罪恶也会窥视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再远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许宁与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何夕,放下吧,只盯着阴影看的人,就会永远地活在阴影里,你不该被困住,你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要过呢。”
  他抓住温何夕的肩膀,“放下吧!不然你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放下,谈何容易,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他对未来所有幻想的根。
  “哥,我真的不甘心啊,明明黎明就在眼前,我已经看到他了,就差一点点,可是我终究没能等到,我只能看着他被别人一点点毁掉,你懂那种绝望吗?”
  温何夕眼睛泛红,喉咙发涩,每一个字音发出来都像是割破喉咙的刀。
  “我挣扎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结果那些人轻轻松松就否定了我的所有努力,凭什么!他们不该遭到报应吗?还是说我就活该被他们糟践?”他低吼着,句句都是泣血般的质问。
  “不是,不是……”许宁与拼命地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深明大义的大道理在温何夕面前那么苍白无力。
  他无法开口劝温何夕善良,那太残忍了。
  所以他最后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温何夕放弃挣扎放弃光明,一头扎进黑暗里,寻不到背影。
  “哥,你的未来那么光明,你就应该向着光,别管我了。”
  话落,温何夕掰开许宁与的手,转身离去。
  如果说不放下就意味着坠落深渊,那他就坠落好了。
  他不去阳光下了。
  作者有话说:
  仅表达文中人物想法,不代表任何观点


第40章 
  十字路口的红灯闪烁,随即变换成绿灯,人流穿梭,温何夕垂着头,双手插兜,脚下的路不知会通向哪里,这个城市太大了,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温何夕钻进路边的网吧,挑了个最角落的机子。
  如他所愿,手机是碎了,不能用了,但储存卡和手机卡还完好无存,他将储存卡插进读卡器里,然后用电脑,导出了那段录音,通过聊天软件发到自己的新手机上。
  新手机是林远之昨天才买给他的。
  文件传输完毕。
  他将录音保存到手机上,退出PC端账号,拔出读卡器,直接捏碎了储存卡。
  走出网吧,温何夕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谁让他无处可去呢。不知走到哪里,双腿有些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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