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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求生倒计时-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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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地县令是个草包,为一己私利贻误疫情,顶头上差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眼里就没百姓,因此害死不少人。
  经历死亡阴影笼罩的百姓就算迁怒差役都情有可原,但他们恩怨分明,容易满足,心态乐观,生活再苦也能挣扎着笑着活下来。
  底层平民不是文人歌颂里的岩松寒梅,只是贫瘠土地里随处可见的野草野花,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就算低头弯腰也看不见低到尘埃里的他们。
  但赵白鱼看见了,不是低头弯腰去看他们,而是亲自走进平民百姓里,去见百姓所见,感百姓所感,苦百姓所苦。
  砚冰从前不理解他家的这位小郎君为什么总将目光落在底层而不是向上追求,明明力争上游才是世间常态,是人人理所当然歌颂的品德。
  连体弱多病的赵钰铮也向往官场,被认为是心有大志,是有出息的子弟。
  偏五郎逆世情而行,实在难以理解。
  而今,砚冰隐约明白了点,或许五郎才是世人中活得最通透的那一个。
  ***
  七天后,疫情被彻底控制住,但淮南州、府及管辖下的县多处爆发疫情,时疫症状和安阳县灾区一模一样。
  由赵白鱼幕后拍板,借崔副官之口下达指令,将安阳县灾民区的大夫一一分派到各个时疫区,不出半个月便将来势汹汹的瘟疫扑灭在摇篮里。
  这次是大景开国以来遇到最为凶险的时疫,却也是一场最快被控制和解决的时疫。
  律法规定地方官必须如实上报疫情情况,必须如实说明死亡人数、感染人数、时疫轻重以及当前实际情况,并有府内通判、提刑司行监察之权,以防地方官瞒报、误报,确保信息流通且正确。
  ***
  京都府,三司。
  度支使杜工先看到第一份由抚谕使所写的奏报,盖有抚谕使官防印信,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心头不由漫起疑云。
  旁边的盐铁使黎宴琦问:“这份奏报可有问题?”仔细一看,却是淮南时疫,如临大敌:“淮南果然爆发时疫!快奏请陛下,尽快安排米粮银钱和药材分发……可有记录疫情人数、受灾地区和疫情轻重?杜度支?你发什么呆,快说啊!这救人如救火,怎么还愣上了?没清醒便到旁边灌杯浓茶,拿来我看看。”
  抢过奏报看完,黎宴琦也愣了,心头浮起一堆问号。
  这时户部副使走来,见状问道:“怎么了这是?”
  杜工先喃喃自语:“奇了!真是奇了!”
  黎宴琦:“我为官二十载,历经两朝,前后经历过大大小小时疫四五次,朝廷反应最灵敏、处理最快的一次,前后首尾处理干净也足足耗了半年!可你看——你来看。”
  户部副使接过奏报看完,发出惊奇的感叹:“竟不到两月便解决时疫?!”
  黎宴琦:“你再看前半个月的病患,将近万人!每天死亡人数从数十到过百,堪称重大瘟疫,需举全国之力,人人草木皆兵,要是没得到控制,再过两个月,恐怕会……镇杀!烧城!届时才是尸山血海,野有枯骨,万人同悲。”
  户部副使惊奇的表情更明显了,倒吸口凉气,连连抚着胡子说:“可这份奏报却说疫情已完全得到控制,虽有近万人感染时疫,每日死亡人数逐步过百,却仅死不到千人,且其余病患已经好转,所耗药材和银两竟然只动用淮南赈灾物资,甚至没有全部用完?!”
  “这怎么可能!这抚谕使是将我等当无知老翁欺骗吗?如此重大时疫岂有扑灭如此之快、之迅猛的可能?”户部副使震惊之余生出恼怒:“派去淮南的抚谕使是何人?怎么敢做出这等欺上瞒下、枉顾百姓死活的恶行?”
  黎宴琦:“抚谕使是赵白鱼。”
  户部副使惊讶:“是他?”眉头蹙起,想到前段时间救恩师的高义之举,不由缓和语气:“观赵白鱼为人不像倒行逆施之人,也许是年纪太轻,手段稚嫩,叫下面那群官吏糊弄过去了。你我奏报时,言语修饰几句,回头去封信提点一下赵白鱼,算是给陈师道和临安郡王一点薄面。”
  同时给赵白鱼一个改正的机会,说实话,他们还挺欣赏赵白鱼的,若有朝一日能同朝同门为官,也敢放心付出几分信任,可与此人结为知己。
  杜工先:“你再看这两封信,有扬州通判和淮南提刑使的官防印信。”
  户部副使接过一目十行,心里的诧异、惊奇都快冲破胸口了。
  须知二者行监察之权,即使一方被贿赂而做出欺上瞒下之举,还有另一方的言辞可做对比。而且二者监察之权尤重,通常选没有朋党或是陛下信任的臣子去担任,回京的奏报可信度很高。
  眼下两份奏报内容相似,说明抚谕使的奏报就是江阳县受灾真实情况。
  “你再看第二份奏报——淮南多地爆发时疫,赵白鱼果断分派江阳县时疫区的大夫、太医前往各个时疫地区进行防控,有祸及淮南至全国的疫情就这样被掐死在摇篮里了。”
  “!”户部副使反反复复地看赵白鱼的奏报,感觉自己十几年为官生涯白当了。“怎么做到的?”
  杜工先:“江阳县令有冤案在身,时疫一爆发,就怕被追责,企图瞒报,延误疫区防控。还是赵白鱼警觉,当机立断令人拿下江阳县县令,并越级调动淮南两路营兵,又千里迢迢从江南请动神医徐明碧,说是太医和民间医师同心同德,灾民们万众一心,才攻克这场时疫。”
  “通篇不揽功,只夸他人,难得。”黎宴琦感叹。
  户部副使:“能敲登闻鼓救恩师之人,必有一颗赤诚之心。要是没有抚谕使调度,多谋善断,临机应变,还不知道这场时疫要死多少人!换作别人,就是没做事也得把十成功劳挂在自己身上,但赵白鱼他连一句自夸也没有,你们看看——我果然没看错人。”
  “……”
  他快把‘想结交’写在脸上了。
  杜工先和黎宴琦收拾奏报起身道:“我等先将实情奏禀陛下。”
  ***
  元狩帝的反应跟他们一样,不敢置信的同时怀疑赵白鱼弄虚作假,但有两份行有监察职权的官员的奏报作证,不由得他不相信。
  且杜工先和黎宴琦罕见地予以赵白鱼夸赞评语,道他能谋善断还不居功自傲,当得一声清廉能吏。
  元狩帝本就忧心淮南洪患,担心后续爆发时疫,越忧心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真发生的那一刻,心里头悬着的石头反而落下来,另一种紧张忧虑高高挂起,没想到这忧虑的旗帜刚悬在头顶便叫人轻轻摘下来。
  他将赵白鱼的奏报和两份监察奏报重复看了三遍,悬在心头多日的忧虑终于放下,取而代之是一丝惊奇、几分欣赏和欣慰,还有几缕别扭复杂的情绪夹杂其中。
  赵白鱼……
  元狩帝默念赵白鱼的名字,说来还是头一次正眼看他这个自出生起便无人欢喜的外甥,料不到才能远超出他的判断和期待,的确有几分宰相城府。
  “抚谕使慰安存问,采民利病,条奏罢行,应机权变,不管是治贪官还是防控时疫,都是赵白鱼分内之事,谈不上天大的功劳。”元狩帝点评完,话锋一转:“虽说在其位谋其职,能做好五六分本职已经是难得的良臣。”
  无名指敲击奏报,元狩帝沉默半晌才说:“赵白鱼没辜负朕的期望,能不能担得起良臣还看之后他在淮南的表现。”
  此话一出,杜工先和黎宴琦彼此对望,都猜不出元狩帝的态度。
  他究竟是看好,还是不看好赵白鱼?
  若是不看好,何必力排众议派他到淮南当抚谕使?
  若是看好,行有此漂亮的政绩应当嘉奖才对!
  如元狩帝所说,能将本职做好五六分就是难得的良臣名相,赵白鱼这不说十分,起码尽到本职七。八分,如何担不起一声良臣?
  “先革了吕良仕的官帽,由赵白鱼暂代江阳县县令,全权管理治下冤案、灾情和疫情,有权参与淮南省所有赈灾、救灾行动,淮南一众官员于疫情调度上,需全权采纳抚谕使的意见!”
  ***
  扬州府。
  灾区疫情防控到位,灾民陆续安排进城,由官府重新规划新的灾民安置区,社会机制逐步恢复正常。
  江阳县客栈。
  外头保护钦差的营兵撤退一大半,只剩寥寥几个,有抚谕使手谕在前,客栈照常营业,赵白鱼和砚冰悄悄入住客栈,徐明碧也跟着住进来。
  时疫区的防控工作逐步交还本地官员,赵白鱼得以脱身休息,当天夜里邀请徐明碧一块进餐。
  房间里一张八仙桌摆着一坛酒,五个菜,对面则是赴约的徐明碧,赵白鱼举酒杯敬徐明碧。
  “徐神医医者仁心,不辞辛苦,千里赴扬州,救万民于水火,散千金方倾囊相授,更是救了淮南各地百姓一命,五郎身无长物,唯有薄酒聊表敬意。”
  徐明碧微微动容,拦下赵白鱼说道:“徐某当不起抚谕使大人这杯酒。”
  赵白鱼抬眼,微露一丝愕然。
  被认出来了?
  徐明碧起身,朝赵白鱼深深鞠躬:“赵大人心系百姓,孤身入险境,与民同甘共苦,当得廉吏良臣之名。先有大人千金方,后有徐某拾人牙慧,救万民之人是大人您,不是我。闻大人心细如发,法场救人查冤案,才有钦差下扬州这一出,大人当得一句再世青天!”
  俯身一拜结束,徐明碧倒酒连饮三杯说道:“徐某惭愧,自诩天纵奇才,却堪不破情字,困于相思走不出,避世而居,荒废医术,如果不是李姑娘送来的琉璃如意簪惊醒我,恐怕我会继续荒废以至于错过扬州时疫,害死更多灾民。”
  徐明碧虽脾性古怪,仍常修从医之德,做不到真正的见死不救。
  如果因避世错过扬州时疫,他必然愧疚难当。
  赵白鱼蹙眉:“李姑娘?”
  “李意如。”徐明碧再鞠躬道谢:“我才知道赵大人是李姑娘的救命恩人,如今也是徐某的恩人。他日若有吩咐,某必从命。”
  赵白鱼声音微冷:“怎么回事?”
  徐明碧便将他和李意如的关系,二人之间的缘分牵扯简单说出,而后惆怅苦笑:“是我单相思犯病,不仅避世而居,还荒废医术,简直是脑子犯浑。”
  “你现在怎么不犯傻了?李姑娘的如意簪治好了你的相思病是吗?”赵白鱼脸色微寒,有些咄咄逼人。
  “什么?”徐明碧愕然。
  “没什么。”赵白鱼控制情绪,缓和语气:“这桌酒菜是敬徐大夫救灾的功劳,千金方补不齐,疫情就多耗一天,多耗一时就死更多人,徐大夫的确有救万人之功。”
  赵白鱼兀自喝完杯中酒:“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徐大夫自便。”说完便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忽地转身,侧着脸问:“徐大夫觉得李姑娘赠如意簪是回应你的感情吗?”
  徐明碧讶然:“我怎么敢这么想?”
  赵白鱼脸色微缓,不多言语,举步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摸不透晋江的屏蔽词库,“中???。。。功”
  这俩字有屏蔽的必要吗?
  ——
  小鱼有点子生气,他以为李意如因此和徐在一起,不过别有啥误会,我不太想剧透,但是前面有妹子长评分析对了一点,小鱼不太能接受封建时代对人格的践踏,像李意如这种身份的人,压根没人格可言。
  以前强行压下这种在意,而接下来小鱼会越来越在意。
  所以这章,小鱼误会徐挟恩,李被当成工具或者赠品啥的,送过去了。
  古代很常见,借什么成人之美、君子风流的好意头,说是撮合,其实身份低的人哪有拒绝的资格?
  小鱼觉得是在践踏人格,也恐惧自己无意中成为推手。
  李意如的角色安排,意义就在于此。


第32章 
  淮南徐州水运码头。
  横穿京东、江淮和余杭水上大动脉的泗水; 与流经多省及京都的黄金水道汴水,于徐州河道交汇; 因黄河改道而注入黄河支流; 三条水路交汇于徐州,使徐州在将来成为更重要的交通枢纽。
  黄河改道,水淹徐州,七月至八月中旬; 一整个徐州宛如水泱泽国; 到九月中旬已然退潮; 至十月初; 洪水全部退去,裸。露出满目疮痍的大地。
  南下逃难者还在少数; 多数人留下来; 在朝廷和官府帮助下准备重建家园,因徐州、邳州和泗水是主要受灾地,因此拨下来的四百万两赈灾银有一大半被送到徐州、邳州等地。
  泗水在京东,另有一笔赈灾银拨下去,与淮南的赈灾银并不相交。
  此时一艘官船于水面徐行,夜色笼罩,河面茫茫; 船上火把明亮,船头有官兵巡逻。户部税案司走出船舱; 已经能看到码头的一点灯光,便令差役将代表身份的旗帜挂到船头。
  差役前脚刚拿出旗帜,后脚便瞥见河面有黑影闪过; 心里一惊,连忙出声示警; 但下一刻喉咙一凉,眼里弥漫血光和跳跃的火光。
  鲜血溅到户部税案司脸上,当即拔。出长剑劈下去:“敌袭!敌袭!快出来迎敌——”一边叱问从水底爬出并钻进官船的蒙面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可是此地水匪?可知道这是朝廷派来的赈灾官船?”
  官兵急匆匆跑出来迎敌,黑衣匪徒各个都是练家子,官兵根本不是对手,很快被解决一大半。
  为首的黑衣匪徒闻言冷笑:“官船?劫的就是朝廷的官船!杀的就是你们这群狗官!”
  户部税案司心惊,连忙说道:“这是押送赈灾粮的官船,要是被劫走,淮南千万灾民将挨饿受冻,饿殍千里!”
  “赈灾粮到了淮南只会进贪官富商的口袋,何时给到灾民手里?给不给赈灾粮,灾民一样饿死!倒不如由我渔家寨来当绿林好汉,救一救淮南广大灾民!”
  渔家寨?!
  户部税案司身上全是伤痕,仍艰难抵抗:“本官劝你们三思而行,及时止损,现在停下来,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要是一意孤行,朝廷绝不会放过你们!便是你们个个拥有十八般武艺,能遁名匿迹,也斗不过朝廷千军万马!徐州知府的兵马正在接应的路上,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的劫掠恶行,届时兵马出动,将一省十四州、周边七十二寨全部掀个底朝天,叫你们渔家寨血流成河,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用不着你们这些贪官操心!”
  黑衣人一剑刺向户部税案司的心口,后头有同伙上来说:“找到银子了!”
  “搬走。”黑衣人说完抽回剑,将户部税案司踢落水。
  与此同时,河岸码头亮起火把,整齐响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黑衣人说:“头儿,徐州营兵来了!”
  “走。”
  临走时还在船上放了把火,霎时火光冲天。
  河岸官兵立即泅水灭火,仅拉回被烧成龙骨的官船以及一群尸体,此时一个官兵突然喊道:“大人,这儿有一个还活着!”
  徐州知府贺光友急忙下马跑过去,见这人浑身伤口被水泡得发白,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多半救不回来,但他还是叫人喊来大夫。
  留有一口气的户部税案司挣扎着拽住贺光友的官服下摆断断续续说:“两百万……赈灾银被、被劫……”
  “——”贺光友倒吸口凉气,连忙蹲下身问:“是谁劫走赈灾银?”
  “渔、渔家寨——”
  “渔家寨?你确定是渔家寨?两百万两赈灾银全被他们劫走了?还有没有赈灾银走其他路运送过来?你是何人?你——”贺光友连声追问,发现此人大睁双眼瞪着天空,已然没了呼吸。
  徐州通判神色沉重地说道:“两百万赈灾银在徐州地界丢了,你我逃不了追责。”
  贺光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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