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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栩栩若生-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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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喜的看向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是你的父亲知道。”
  我说着,“箱子里,是你亲生父亲留给你的……遗物。”
  随着我最后两个字的吐出,张君赫笑脸略僵,下意识的问了句,“袁穷被你杀了?”
  说着,他又兀自摇头,好笑的样子,“不可能,袁穷就算是死,也不会送我这些,他觉得这是附庸风雅,不务正业,怎么会……”
  “袁穷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心跳无端的快了快,嗓子紧着,“我师父,沈万通,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妈妈呀!
  这感觉太煎熬了!
  貌似拿着手术|刀给张君赫做开颅手术,虽然结果会是好的,过程血淋淋的遭罪啊!
  “什么?”
  张君赫唇角一颤,“谁……是我亲生父亲?”
  “沈万通。”
  我一句一个大霹雳,炸的张君赫是外焦里嫩,“理论上来讲,我真是你妹妹,咱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俩。”
  张君赫满眼匪夷的愣在那了!
  偌大的屋子登时就陷入安静,他直看着我,手还附在箱子里的文房四宝上,像是被我点了穴。
  好一会儿,他喉咙里发出一记笑音,转手就要合上箱子,“开什么玩笑,我父亲要是沈万通,那我还能在袁穷身边活到现在?早就得被他……”
  “师父赌的就是绝处逢生。”
  我拦住他要扣起箱子的动作,将里面的那封信抽出来,放到他面前,“我得知这个真相也很震惊,但这的确是事实,因为前些日子袁穷还在京中,我不能惊动他,如果袁穷要是知道你不是亲生儿子,容易伤害到你,现在袁穷离开京中了,我才敢将箱子带上门,要说起来,还得从我起势那晚讲起……”
  二十七年的真相,恩怨情仇,前因后果,说起来自然会很漫长。
  时钟嘀嗒嘀嗒的作响,窗外的雪花飞扬,冰晶簌簌敲打着玻璃。
  我不疾不徐的将所了解到的一切,包括师父当年为什么会做出这样艰难的决定,全部和盘托出。
  并不担心屋内会有第三只耳朵,首先我是阴人,又是入邪后起的势,对鬼魅阴邪之物感受就极其敏锐,打从电梯里一出来,我就确定张君赫家里是干净且安全的。
  除非他家里按着什么高科技窃|听监控装备,那不在我阴阳先生研究的范畴里。
  不过我刚刚那一小诈已经确定了他家里没有监|控或是窃|听器。
  退一步讲,就是有也没事儿,袁穷是在深山老林里里闭关,入定后他靠着打坐恢复修为,我就不信他袁穷还能每天醒一下,拿着手机在林子钻着找信号好的地儿,联网观察儿子的一举一动。
  再者,就算被袁穷发现了我也不怕,他敢来和我磕吗?!
  我就是觉得袁穷提前知道了这层真相会很无趣。
  连带着,我担心张君赫的安危罢了。


第843章 哪能万全
  “……所以,纯良才是袁穷的亲生儿子。”
  我看着他道,“但这层真相我不会告诉纯良,你知道,有袁穷这样的爹会多痛苦,可,你需要解脱,你不用再承受袁穷带给你的亲情枷锁,即使袁穷过世,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以后的日子,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因为你的骨子里,没有任何袁穷的基因,你的父亲是沈万通,母亲是一位老师,她名叫陈玉珠,不是尹慧娴。”
  待最后一个字节落地,室内便是长久的沉寂。
  张君赫定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牛皮纸信封,脸僵着,一动不动,没有言语。
  我没急着补充,拿出书包里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小心的看着他,等着他慢慢消化。
  “对调?”
  沉默很久,张君赫才看向我,“如果沈纯良脑子里的针没出来,真相还是不会大白对吗?”
  “嗯。”
  我点了下头,“除非你和袁穷会去做亲子鉴定,才能清楚没有血缘关系,但袁穷一开始就笃定了你是他儿子,又怎么会去做亲子鉴定?对于师父来说,如果不将你换给袁穷,你很难平安长大,而且师父相信,他的儿子怀信,有坚定的意志力,不会被袁穷带坏,而你,也的确如师父所期望的一般,没有同袁穷一起作恶……”
  师父此举,亦然是万分无奈!
  凡花有色者,往往无香,即如有翼者,皆两其足,天下之事哪能万全?
  张君赫是师父的独苗啊。
  但凡师父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会走这招险棋。
  “呵!”
  张君赫怆然笑了一声,靠到沙发椅背,修长的手指附在鼻梁,“怀信?怀信?!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有些停不下来,眸底缀满自嘲,笑的肩头微颤。
  “梁栩栩,你弄口箱子过来,拿出来一封信,就说沈万通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我帮你去杀了袁穷吗?不,你不用那么复杂……”
  张君赫笑的眼底都是红润的水光,身体朝前一倾,手肘搭在膝盖上,“你要是想利用我,使个美人计,咱俩关灯听声就成,我愿意上套,犯不着弄这一堆东西,编出一个偷梁换柱的故事,就算我对袁穷的厌恶已经到了骨子里,也更改不了他是我生物学父亲……”
  “袁穷真的不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怎么还不信呢!
  我从书包里拿出装着师父三颗牙齿的纸包放到他面前,“这是我师父生前脱落的牙齿,我不知道医学能不能从牙齿上检验出DNA,你可以拿着去试试,张君赫,我理解你一下知晓真相会很难接受,我一口气给你讲这么多,你需要时间去消化,但这的确是事实,你不是那个恶魔的儿子,你和袁穷一点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原名就是沈怀信,如果你就是不相信,也可以等我将袁穷逮到,我会取一点他的血留给你去做亲子鉴定……”
  袁穷就算是烂成酱汤,原身也能有血,医学肯定能检验出来。
  张君赫眼底还是笑意,仿佛我就是在骗他,对箱子里的东西也嗤之以鼻。
  明明他方才还很感兴趣,一听说是我师父留给他的,看都懒得看了,随意的捏起一颗我师父的牙齿,“梁栩栩,这是沈万通什么时候脱落的牙齿?这东西要是用作DNA的样本,上面需要……”
  音一顿,他面色忽的凝重,捏着那颗牙齿,周身顷刻间就僵硬起来。
  我眉头紧着,着重看了眼那颗牙齿……
  难不成,师父通过牙齿给他传递了什么信息?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冷沉,凝滞到窒息压人。
  张君赫拿着那颗牙齿仿佛看到了什么画面,眸底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蓦的~他站起身,抱起那口皮箱转身就朝卧室走去。
  步伐很急,走的踉踉跄跄。
  高瘦的背身都跟着摇晃。
  砰!
  卧室的房门关严。
  客厅内静寂到落针可闻音——
  我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恍然明晰,师父是通过牙齿让他看到了什么“电影”。
  如同我先前在谢文妤那里找寻丢失到记忆的过程。
  类似于遮眼的法门。
  师父大抵是让张君赫看到了对调的过程。
  老父亲的心啊。
  说起来,张君赫也算是师父的老来子了。
  想想我自己,作为老来子,父母对我是何其的偏爱。
  张君赫本来应该拥有和我一样的童年不是吗?
  记起师父牙齿脱落时的模样,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会老上十岁,没几日,他就变得很老很老了。
  喝粥的时候,牙齿就脱落了,然后他说,吃一点就行,就不算饿肚子了。
  当晚。
  师父就离开了我们。
  我起身站到落地窗边,看着白茫茫的天地,泪水还是从脸颊滑落下来。
  懂了。
  师父的每一步都算的丝毫不差!
  三颗牙齿……
  师父太了解我了,他清楚我会保存好他的一切。
  所以他将给亲生儿子的“遗嘱”放在牙齿中,并未特意交代我什么。
  这个老顽童啊,即使到闭眼那一刻,仍旧在赌。
  赌真相大白的时候,张君赫能有机会触碰到他的牙齿,会看到很多关于亲生父母的生平。
  当年的情景只要浮现,比我说千言万语都要有用。
  牙齿亦然点醒了我。
  令我在袁穷那里找到了他最后一层防守的罩门。
  袁穷真的大限将至,插翅难逃了。
  对着窗外,我捂住口唇,眼泪无声的涌着。
  师父哪怕在闭眼前,都在谋划,他心里装了太多事,有太多要保护的人。
  许姨,纯良,我,还有他生前从来不敢提起的亲生儿子……
  鹰立如眠,虎行似病,正是它摄人噬人的手段处,故君子要聪明不露,才华不逞,才有肩鸿任钜的力量,这一盘大棋,师父真的赢了。


第844章 还愿了
  我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师父考我背的诗,题乌江亭,他问我,如果我出山后技不如人,一败涂地,被敌人逼到万念俱灰时,是要一死了之,还是有勇气从头再来?
  十二岁的我说会重头再来,因为我不敢用刀喇脖子。
  眼前蒙着水雾,我吸着鼻子笑了笑,一语成谶。
  我后来真的没有一死了之,并非是我怕死,而是无数的不甘心驱使我不能去死。
  师父何尝没有教育我,做人要能屈能伸?!
  他被仇家从港城追杀到了镇远山,入乡随俗后,他直白的告诉我,他在镇远山就是为了避祸,两次和袁穷交手,两次重伤,两次都是笑着面对,耳边仿若响起了师父的声音——
  “入我门下,也没什么规矩,你只需谨记,若是这天压你,你就撑破这天,若是这地压你,你就踏破这地,天道时常不公,而公道自在你心,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我擦着泪,静静地站在窗边,走到现在,才依稀懂得,师父是何等的狂人。
  诸事,他在意,又不在意,拿得起,也,放得下。
  室内太过安静,我隔着窗子,仿佛都能听到雪舞清扬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整一个下午,张君赫都没从卧室里出来。
  我安静的等在客厅,心头七上八下时,看到摆放在电视柜旁的一盆海棠。
  恍然发现,张君赫家里的花草不是很多,几乎没有什么绿植,倒是这盆海棠的盆景很漂亮。
  我上前看了阵,枝杈上还都是花骨朵,很是惹人喜爱。
  海棠有花中神仙之称,美如胭脂,清丽芬芳。
  诗中有云,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
  我欣赏了好一会儿,又坐回沙发,直到暮色将至,想着还要去医院,便去张君赫的卧室前敲了敲门,“张君赫?”
  没人应声,我轻轻地拧开门把手,卧室里很黑,张君赫背对着我坐在床尾塌,脊背躬的很深,整个人似融进了黑暗里,安静而又压抑。
  我慢慢的走进去,箱子就敞开放在他的小腿边,里面的文房四宝被扔了一地。
  同样被扔在地毯上的,还有撕碎揉皱的信封信纸。
  光耀太暗,我随意的捡起一块大点的信纸展平,正好看到师父书写的一行字——
  ‘千言万语,为父只想同你说声对不起。’
  后面还能看到‘恨我也罢’之类的话。
  我没再捡,握紧那块碎纸,看向了张君赫。
  他见我进来毫无反应,头垂的低低的,手肘搭着膝盖,掌心托着眉宇。
  刚刚好盖住了眼睛,令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张君赫?”
  我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想安慰他,却不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外臂,“我知道你很难受,但这个结果真的很好,你也不要去恨我师父,他真的不想的,只是做先生,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他既想你活着,又不能容着袁穷继续作恶,这一步,真的很艰难……”
  张君赫没有说话,呼吸却是轻颤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酸楚,我蹲在他面前,仰着脸看他,太黑了,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我能感受到他唇角颤抖的苦涩,“张君赫,我不敢想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儿时被迫去吃骨灰时有多痛苦绝望,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
  话没说完,张君赫忽然跪在我面前,将我搂在了怀里,我本能的想推开他,却感觉他的脸埋在我耳侧,有温热的液体渗进了我的发丝,一点点流进我的脖子,很浅的温度,却灼痛了我的皮肤。
  我跟着就红了眼,没再推开他,反而伸出手拥住了他的背身,轻轻地拍着。
  张君赫拥着我愈发的紧,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
  那些带着温度的咸涩液体,却源源不断的流出。
  我默默地流着泪,不去想师父的胸襟,单从张君赫的角度看,他真的很无助。
  如果我的爸爸妈妈将襁褓中的我送到恶魔身边抚养,我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心脏,都会留下深深的阴影。
  “没事了,你不是张君赫了。”
  我轻着声,侧脸都是他呼吸的热度,“以后,我们都姓沈,你是沈怀信,我是沈栩栩,你真的是我哥哥,我也愿意叫你哥哥的。”
  张君赫依然没有言语,呼吸都是很轻很轻,只用眼泪去表达成长带给他的撕绞疼痛。
  无声,说明他真的太疼太疼。
  浓烈到淹没天地,骨髓里都是凄楚。
  我忽然懂得了他的玩世不恭。
  这暗无天日的人生,只有催眠麻木自己,才有勇气一步步的走下去吧。
  没有再多说什么,语言终归是苍白。
  因为我不是他,不懂他那盼来那一秒又一秒后的绝望,不懂他撕扯不开血缘时的痛苦。
  他抱了我好久好久,我感觉毛衫的领子都要湿透了,便侧脸看向他,“你好点了吗?”
  张君赫这才松开我,不过他低着脸,似乎不想让我看到狼狈的模样,坐回床边就抬手遮住眼眶,嗓音沙哑的道,“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嗯,好。”
  我起身看了他一会儿,“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儿记得给我来电话。”
  客厅里太黑,我摸索着按开电灯开关,雪白的光耀一起,我看到书包才想起来,里面还有我带给张君赫的东西,特意背着大书包出来,就是为了装这件礼物。
  转身回到卧室,推开的房门令光芒铺展了进去,我拿着那份礼物走到张君赫面前,将手里的东西朝他送了送,“这是你父母留下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陈玉珠,她很漂亮。”
  没错。
  就是我在港城师父老宅里拿回来的照片。
  这次离开镇远山,我将它一同带了出来,因为照片上面有师父,我想随时随地的看到。
  得知了真相后,我反而觉得将照片给张君赫最好,这是他的亲生父母,师父那时候的刀疤还不重,师母也是温柔婉约,这是他们留下的唯一合影,应该给亲儿子作纪念。
  回头看看,师父特意在老宅留下这一张合影,是否就为了等这一天呢?
  我何其荣幸,能给师父他老人家,还愿了。


第845章 这一世
  张君赫接过照片,头依然垂得很低。
  照片上的师父和师母正在笑着看他,温和慈祥。
  啪嗒~
  一滴水珠落到了合影的相框表面。
  屋子里太静太静,这滴水声异常清晰。
  飞溅的水花正好晕在了师父的眸眼处。
  师父似乎笑着流下了眼泪。
  张君赫呼吸一颤,抠着相框的手一再发紧,脸又低了几分,“你先走吧。”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在哭,便点了点头,一抬眼,略有怔愣。
  客厅里的光正好铺陈进来,不明不暗,刚刚好,能看到墙壁挂满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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