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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栩栩若生-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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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仍旧感谢家人长辈,感谢他们给了我超出常人的自信。
  朝前走了几步。
  沈叔的屋子为了拜师仪式特意改了改布局,屋内正中摆了两把大的太师椅,中间用个桌子隔开,他和爸爸一人坐一把椅子,中间的桌子上供奉着无字牌位。
  许姨和纯良站在沈叔的太师椅背后面,而奶奶三姑一行人,则坐在爸爸另一侧的普通椅子上。
  妈妈的轮椅正好推放在旁边,大姐站在后头。
  如今正对着我,左手边是沈叔,沈叔背后的纯良许姨,然后是无字牌位桌,右手边开始是爸爸,奶奶,三姑,妈妈,以及背后的大姐。
  令我惊讶是半仙儿王姨也来了,她站在沈叔的身旁,着一身和沈叔差不多的棉长袍,蛮正式,看我的眼也是惊喜,“哎呦,栩栩这闺女就是好看,不愧是掌花娘娘转世,群芳难逐,端丽冠绝啊。”
  我被夸的脸红。
  站在众人身前不知要作何反应。
  是说过奖,还是哪有啊。
  不会了!
  如同猴子从笼子里出来放出来,一堆看客围着打量,哎~这猴好啊,这猴瞅着品种纯正啊。
  “桂枝。”
  沈叔看向王姨,“人齐了,仪式可以开始了。”
  语落,沈叔还补充了一句,“年头变了,无需那么多礼仪,一切从简。”
  “哦,好。”
  王姨立马调整状态,脊背挺直,声音洪亮,“我王桂芝,今日受沈万通沈先生所托,在此拜师仪式上做保,正所谓良辰吉日拳脚开,高徒阔步入门来,师徒二人与乙酉年,戊子月,庚寅日,丙戌时结下情谊……”
  我懵了几秒,真不知道王姨是来干这个的,她还能主持?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好像词儿简化了很多,我都能听懂。
  默默记着日期,2006年,1月1日。
  十三岁这年,我梁栩栩正式入道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即日起,梁栩栩改姓为沈,亦为沈万通之养女,更名为梁,栋梁的梁,全名沈梁,落户于沈万通门庭,沈梁,你可有意见?”
  沈梁?
  我改名叫沈梁了?
  不太好听吧。
  真不叫境冰?
  沈境,沈冰也……
  神游了几秒,纯良在沈叔后头脸色也是一变,明显要发表意见,很简单,跟他撞名了嘛!
  许姨无声的镇压,恨不得瞪的眼珠子都抠出来拍他脸上!
  “沈梁,你可有意见?”
  王姨重复发问,我看向爸爸,他半垂下眼,遮挡住眼底情愫,看向妈妈,妈妈无声落泪,奶奶则直接侧过脸不看我,三姑面色倒是淡然,手上转着佛珠,一直无声的念着什么经文。
  我抿了抿唇角,想着沈梁这个名字,沈叔的用心也算明了。
  即便纯良不乐意,也是没办法,谁叫我姓梁呢。
  “王姨,我没意见。”
  “你日常还叫栩栩。”
  王姨还能从主持的状态下抽离,瞬间化身成邻家的亲切奶奶,对着我小声叮嘱,“栩栩这名字和你气场,好听,沈梁是你户口本的名字,叫不叫都成,从阴阳术术上来看,少点人知道大名还安全,以后除了升学必须用大名,其他人问你叫什么,你就说栩栩,沈栩栩即可。”
  我点了下头,“我明白了。”
  王姨一秒恢复严肃,拿着腔调,“高徒沈梁聪慧!乃掌花娘娘转世,正所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做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燕,独占人间第一香!”
  屋里人除了沈叔都有些惊讶。
  百花王都干出来了?
  是不是有点整太大了?
  “曾经天上三千劫,炉中丹焰起苍烟,才骑白鹿过苍海,谁人知尔是真仙。”
  咱也不知道王姨哪来这些词儿,兴许是和沈叔提前对好的,背诵的诗句有板有眼,还挺像那回事,给我爸他们全镇住了,“即日起,沈梁便为沈万通第三任徒弟,学习技艺,不可懈怠,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沈万通既是其师父,又是慈父,必须引导高徒踏正道,为苍生!”
  王姨一脸正色,“沈梁跪下,本保人说一句,你学一句。”
  我对着沈叔和一众家人下跪,嘴上跟着王姨念道,“尊师在上,弟子沈梁,久慕尊师大名,知您德才兼备,承蒙师父允纳门下,日后必谨遵师父教导,传承术法,替天行道,情出本心,绝无反悔。”
  语毕,我对着沈万通磕了三个头。
  “上香!”
  王姨音一出,许姨就点燃一炷香放到我手里,王姨看向我,“敬香给祖师爷,高徒入门,望祖师爷点头允纳!”
  我心知这是程序,慧根我都观出来了,走到这步没有祖师爷不允纳的道理。
  父母家人却被这一出搞得无端紧张,好像我这香上的不顺利拜师仪式就得半路叫停似的。
  将香插入无字牌前的香碗中,我默念祖师爷开恩,与我来讲,祖师爷不是固有的谁。
  符咒中有许多的律令,摄,敕,召唤嵌入符咒中的神名,那怎么能给列位神尊召唤来到,使这个符咒立即生效,就需要心中冥想正念,气息临身通达。
  对于我这种杂家入道的传承选手来说,凡是先人,皆为祖师。
  律到神来。
  香火在无字牌前点燃。
  几秒过后,就啪啪作响且火花四溅。
  “哎呀!”
  爸爸心惊,“沈大师,这是……”
  “大吉之兆!”
  王姨双眼一亮,发声安抚了爸爸,“祖师爷愿迎高徒入门,弟子他日可燃符恭请,千呼千应,万叫万灵!!”
  我跟着父母家人统一呼出口气。
  感谢祖师爷给面子。
  “高徒敬茶!”
  王姨走着流程,许姨听着吩咐又端着杯茶放到我手里,王姨继续道,“第一杯茶,你敬天地神明,入道阴阳,秉持本心,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善字当头,绝不发不义之财,不做不义之事,愿早日修得正法,大有作为。”
  我对着沈叔旁的无字牌位拜了拜,茶水直接洒到身前,“徒儿谨记,不发不义之财,不做不义之事,若有违背,形如屋灯,灯灭我灭。”
  “嘶!”
  爸爸心绪没等平稳又猛然站起来,情急之下都忘了拄拐,差点没摔了!
  “栩栩,王先生也没说灯灭的事儿呀,你自己瞎加什么词儿,显得你能耐啊,呸呸呸!把话给我收回去!”
  沈叔一脸淡定,手隔着桌子伸过去扶他,“梁兄,你注意身体。”
  爸爸架好拐还眉头紧锁,“沈大师,您听听孩子说这话,是不是言重了!”
  我看向爸爸,“爸,这是我真实想法,我跟老天爷发的誓。”
  踏道踏道。
  心要直,口要正。
  哪怕是口号,也得喊出诚意,这方面我不怕落口舌。
  “栩栩,你这孩子真是要……”
  “大友。”
  奶奶一个眼神过来压住爸爸,“栩栩不过是把她心里话讲出来,有什么不对,身正不怕影子斜,踏道的人更不能两面三刀,既然做着刚正不阿的活,就不能在肚子里琢磨偷鸡摸狗的事儿,栩栩做得对,这才是先生要有的样子,说一套做一套,那才不是好玩意儿呢。”
  爸爸脸色难看的坐回位置,王姨见状继续,“第二杯茶,敬生身父母,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沈梁今日不得已更换门庭,在外学习技艺,实为无奈之举,还望生身父母海涵,他日沈梁一飞冲天,必将衣锦还乡,孝顺父母长辈,能竭其力!”
  我听着这些词儿莫名红眼,跪着接过许姨递来的茶水,慢慢的抬起冲向爸爸,“爸,以前我在家经常任性,不爱吃饭,惹你生气,你千万别怪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挑食了,现在我就算是换了姓氏,我永远都是栩栩,是您的女儿,我会努力学习道法,不让您再跟我着担心。”
  几秒而已,爸爸眼就湿了。
  他手很颤的接过茶杯,喝酒般一饮而尽。
  旋后把杯子放到一边,挥挥手遮住眼眶,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从许姨手里又接过茶水冲向奶奶,“奶奶,我一直记得您说的话,您说要做个好人,有奔头的人,我会加油,孙女永远不会让您老失望……”
  “诶。”
  奶奶含着泪,接过茶水抿了口,“栩栩啊,乖孩子,好好学,不用担心家里,做事情最怕扁担挑水,一心挂两头,咱要甜的就拿糖碗,要酸的就拿醋碗,干一行是一行,啊。”
  我酸着鼻子点头,膝盖转着看向三姑,“三姑,栩栩……”
  “乖。”
  三姑示意我不用多说,接过茶碗就喝了,佛珠在手里转着,努力咬字清晰,“一杯水便具四海味,世法不必尽尝,千江月总有一轮月光,心殊宜常独朗,栩栩,路是你自己的,好好走。”
  我重重的点头,憋着泪,端茶敬向妈妈,“妈……”
  妈妈眼泪流个不停,她抖着手伸过来,不让大姐帮忙,握住茶杯,即便洒了,也用力的附到嘴边,喝了口冲我嗯嗯的发音,“栩……栩……好……女儿……”
  我哭得忽然停不下来,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些亲人,除了奶奶,哪一个没有被我妨害?!
  爸爸腿断了,斜放在一旁的拐杖还很刺眼,妈妈病成这样,大姐家破了,二哥进去了,我三姑她……
  他们还不如骂骂我!
  对我越好,我越是难受!
  “我对不起你们!!”
  我对着他们,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恨不得磕碎这地上的石砖,:“我根本不是福星,我是祸害!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
  “栩栩!!”
  许姨扯起我,“呀!额头要出血啦!!”
  我哭得不能自己,被她一拉就坐到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三姑,对不起二哥,对不起大姐,对不起沈叔……对不起……”
  一下就崩溃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
  敬茶而已嘛。
  敬到沈叔那就算礼成了!
  这一天我幻想了好久,我觉得这会是我踏道阴阳很‘高光’的一刻,甚至想着,到了这时候一定要仰头挺胸,看吧,沈叔还说我不行,说我资质差,我没灵悟慧根,可我这一步步,不是证明了自己?我梁栩栩的字典里没有不行两个字,我还要当面问问沈叔,嘿,是不是打脸了?
  但是这一瞬,我看着一屋的老幼,他们都因为我聚集在这里,也都因我,承受了或多或少的磨难,我的内疚感喷薄而出,敬的是茶,也是往事,茶水就是钝刀,一点点割开了我心里隐藏的伤口,很疼,我忍不住!
  “栩栩!”
  家里人都围上来劝慰我,大姐着急忙慌的找来毛巾为我擦拭额头,“栩栩,你要冷静,这些事不怪你,你也是被人害的!如果姐能拜师,姐也要学道法,非把那邪师逮到,还我们家一个公道啊!”
  袁穷?
  人声乱遭遭的充斥我的耳膜。
  我隔着水光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没动的沈万通。
  突然明白沈叔为什么一开始就说等了。
  那时候我和爸爸还揣着一丝侥幸,想着等到袁穷出现,就能拿回命格了。
  事实上呢。
  袁穷是出现了,命格不提,沈叔为此折了几十年道行,还没能灭了他。
  难怪沈叔说这是大邪术,他当时还算悠着说的,唯恐让我和爸爸的希望彻底破灭。
  真相是什么?
  我遇到的这事儿,比得罕见病的几率都低,所以很多先生看不出门道!
  恰恰沈叔先前是邪师,他懂这些歪门,又加上袁穷是他的‘高徒’,才能掐出症结。
  我的下场本来必死无疑,是胡姑姑把我指引到沈万通这里,才求得了一丝生机。
  想活着吗?
  那就要牵连家人!
  沈叔说踏道会六亲疏离,更有可能断子绝孙,做先生难,想要砍断这些情根更是难!
  可是……
  看向一张张关切的脸,如果我不推开他们,活着,倒真不如死了!
  情绪逐渐平静,思维也一点点的清晰,沈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像是知道我会爆发,他也不急着劝,只等我的眼泪如潮汐般褪去,才不急不缓的问我,“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我就是难受了得哭一下,哭完就好了。”
  我深吸了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扶着爸爸到椅子上坐好,又安抚了奶奶和妈妈,“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很多事,真的是剥开一层才能看到另一层。
  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三姑一直在转佛珠,轻拍着妈妈手臂做安抚,没多言语。
  “桂枝,你继续吧。”
  沈叔看向王姨,刚才场面一不受控,都给王姨都整难受了,泪水流了一脸,看着我,王姨点点头,“到哪步了?哦,第三杯茶,敬你尊师沈万通,从此山高路远,借得大江千斛水,研为翰墨颂师恩,沈万通会将毕生道法传授于沈梁,助沈梁成才,堂堂正正,立于人世,望沈梁学有所成,锄世间之妖邪,扬通天圣手之威名。”
  我缓了缓情绪,接过茶水递给沈叔,“师父在上,栩栩谨记入门教诲,心正,意正,念正,绝不给您丢脸。”
  沈叔颔首,接过茶水喝了口,看我的眼深邃明亮,“我百无禁忌,入我门下,也没有什么规矩,你只需谨记,若是这天压你,你就撑破这天,若是这地压你,你就踏破这地,天道时常不公,而公道自在你心,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我右臂开始发热,“师父,我懂了,我现在还没名气,以后我就有名了。”
  “噗嗤~”
  纯良在后头发笑,“鸣跟名是一样的吗。”
  都不用我眼神过去。
  许姨一个箭步就给他掐的龇牙咧嘴了!
  我看纯良那样还挺同情,为啥,这小子眼睛也红着,想必我控制不住那阵儿他也没忍住,跟着我掉了金豆豆,就是嘴欠,没治。
  “沈大师,栩栩年纪还小,学历低,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爸爸对着沈叔开口,“您说的我懂了,这三年不让她吃鱼翅,我家这情况现在也吃不起……”
  “朗大肉!”
  三姑没忍住,“你别只剩!”
  气的她都顾不上咬字了!
  “啊?”
  爸爸发懵的,“咋了,我理解的不对啊,不是鱼翅嘛。”
  妈妈脸上还沾着泪,一听这话也绷不住笑了。
  奶奶白了爸爸一眼,“我都听懂了,那是羽毛的意思!我真后悔当年没让你多年几年书,你还不吃鱼刺儿,吃那玩意干啥!扎不扎嗓子眼!!”
  一屋子人都笑了。
  爸爸面红耳赤的还想给奶奶解释,“以前给您吃过的嘛!不是鱼刺!”
  “你别说话了。”
  奶奶一抱胳膊,“沈大师在这呢,洗脸盆扎猛子,你懂点深浅。”
  气氛一百八十度转变。
  瞬时从苦情戏变成搞笑剧了!
  我觉得奶奶是故意的,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爱说些民间歇后语,但是很会看眼色。
  劳动人民的智慧和狡黠是深刻在奶奶骨子里的,出门绝不会乱说话,这么呲爸爸,大抵也是不想氛围沉重,用我哥的话讲,打小,我就算家里的小祖宗,好吃好喝好玩的,没一样不说先紧着我,爸爸的口头禅就是:‘栩栩,咱老梁家将来就靠你啦。’
  每一位亲人都像是被妈妈洗脑,着了黄道士的魔。
  他们坚信我是福星,认为我一定会有出息。
  老梁家的祖坟青烟冒成啥样,就看我怎么扇呼了!
  现在呢,我换姓更名,就算仍叫栩栩,也是沈栩栩了,人生道路什么都变了,以后也不能常回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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