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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极度心跳[无限]-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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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大度,愿意不再计较此事,奴婢却不能连跪地谢恩这样的小事都不做。”
  她向下磕了几下头,因为额头包扎好了,便也没实打实撞上去,虚虚磕了几下,才抬头道:“娘娘,奴婢昨夜在那冷宫里想了一整晚才明白,原来奴婢昨天不仅没能帮到您,还差点把娘娘也害了!”
  关厌笑了:“你还能想明白啊,挺不错的。看来那些头没白磕,把脑子都给磕聪明了。”
  夏蝉被这话逗笑了,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撅了噘嘴说:“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笑!”
  “什么时候?”关厌往外看了眼:“该吃晚饭的时候。”
  夏蝉:“……”
  她没忍住笑了两声,脸上又是眼泪又是笑,看起来十分搞笑。
  关厌用力拉她起来:“行了行了,你坐着好好说,把整件事都说清楚。”
  之前因为瑞云殿吊死鬼林贵人的指证,关厌怀疑过是“佳妃”身边的人杀了对方,所以连死后林贵人都以为真凶是她。
  于是她第一个就想到了佳妃最亲近的夏蝉。
  可是昨晚夏蝉拼命维护,又让她觉得这个念头可能是过于阴谋论了。
  随后夏蝉便开始从头说起,把自火灾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小侍卫名叫段行,关厌为了调查无脸女鬼贞妃的线索让夏蝉去找张嬷嬷打听的那天,对方也刚好去内务府送侍卫们需要缝补的衣物。
  两人途中相遇,夏蝉感念其冲进火场救关厌时毫不犹豫的态度,便对段行心有好感,两人一路聊着天共同走了一段路。
  途中他们还得知两人竟然是同乡,再往下一聊,甚至还有彼此都认识的长辈。
  这一下距离便拉近了好多,而且他言语温和有礼,还长得眉清目秀,年龄也跟夏蝉相当,她这少女心就小小的动了那么一点儿。
  后来两人就分开了,她去张嬷嬷那里坐了很久才出来,返回途中竟发现段行独自在宫道间徘徊,见了她就笑盈盈迎上来,口中道:“等你许久,终于来了。”
  夏蝉问他:“等我做什么?”
  他挠着头,红着脸说:“想和夏蝉姑娘一起再走一段路罢了。”
  夏蝉老早就进了宫,平时能做的事就是当个合格的守规矩的好宫女,也没见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事,平时顶多能看见后妃跟皇帝腻歪。
  现在刚好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乍然被个条件还不错的男人言语一撩,那火自然是一点就着了,当场脸红心跳。
  就,有一种相亲时跟对方很聊得来,然后双方就直接一见钟情了的意思。
  当天分开时,段行犹犹豫豫好一会儿,红着脸低着头跟她说:“夏蝉姑娘……我会在白鸣宫大门外那块翘起来的红砖下放样东西,若你愿意,明日一早便去那里取吧。”
  他说完没等回应,就自己跑走了。
  所以当天夏蝉不仅回飞鹤殿比较晚,而且回去的时候还一脸激动兴奋。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于是编造了和小姐妹见面的谎言来欺瞒关厌。
  第二天一早,她去御膳房取早餐的时候,途经白鸣宫,趁着四下无人时取走了红砖下的纸条。
  那就是第一张纸条,写着段行想娶她。
  当天两人没见面,次日清早,夏蝉照常去御膳房,走到那里时鬼使神差的掀开了红砖,竟然真的发现了第二张纸条:约她明日午后在月湖假山后相见。
  因为关厌之前就说过,她要是想去见小姐妹可以天天都去,所以当她真的离开时,整个飞鹤殿里的人都只当她是见姐妹去了。
  她和对方在那假山后,一起红着脸靠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而且明明真正算起来这只是第二次独处,两人甚至算不上熟悉,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说什么他都笑着倾听,给出最好的回应。
  他还带了一些好吃的零嘴,说是特意花钱找在御膳房做事的宫人买的。
  就在这一次分开前,段行问她:“上次的字条你也见了吧,你今日既愿意出来见我,那我可以……叫你蝉儿吗?”
  夏蝉的耳朵根都红透了,勉强点头应了一声,落荒而逃似的跑回了飞鹤殿。
  所以在第三张纸条上,对她的称呼变成了蝉儿。
  不过,正如关厌所猜测的那样,段行的确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让夏蝉帮他监视“佳妃”。
  夏蝉举着手发誓说:“娘娘,如果他真的说过那种话,哪怕只是一次,奴婢也一定会当场给他一巴掌叫他滚的,然后回来立刻告诉娘娘有人想害您!”
  她道:“一个男人,再好也不算什么,为了娘娘,奴婢的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她也根本没想到,昨晚段行会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诬陷关厌,情急之下便豁出去拿出了纸条来想救她。
  关厌听完想了想,问她:“那段行跟你聊天时有没有提过其他人?”
  夏蝉回忆了会儿,皱着眉说:“我们很少谈宫内的事,他只说过侍卫长人很不错。奴婢也不想聊这宫里的事,便与他谈老家的人,我们提到最多的都是家乡的长辈们。”
  关厌听她这么说,不由有点失望,估计是没啥线索了。
  但刚这么想,夏蝉却道:“不过……之前没在意,可奴婢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有些怪了。”
  她看向关厌:“奴婢觉得,段行是骗人的,他根本不是同泽乡的人!他说错过很多事,例如李爷爷的腿瘸了,他会说成是刘爷爷,奴婢指证后,他便说是出来太久记岔了。”
  夏蝉顿了顿,一副发现了重大问题的样子:“娘娘,您说,他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准备要接近奴婢陷害您了!那些什么同乡的说辞,都是他提前背下来的罢了!”
  关厌笑了声,在她蒙着绷带的头上轻轻碰了下:“看来昨晚是真把你脑袋给磕聪明了。”


第164章 正在重演
  冷宫妃嫔们全部无故失踪的消息在今天传遍了整个皇宫; 搞得有些人心惶惶,很多人私底下谈的都是:可能是有歹人在宫里挖了密道; 直通那无人过问的冷宫; 以便在宫中秘密行事。
  但这种传言很容易就能被戳破:如果真有那种事,“歹人”是有多蠢才会把妃子们弄走,好让大家早早发现冷宫里有问题?
  当天下午,皇帝就传了旨; 令所有人不可妄议此事; 堵上了宫人的嘴。
  戚望渊那边; 因为昨晚遇上突发事件; 最后也没去祭坛; 于是今天白天他就趁着换班休息的时间到那附近转了转。
  虽然它被叫做祭坛,但从外面看上去更像一座庙宇; 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大门紧闭看不见里面什么样。
  看守的人确实不少; 粗略估计在三十人以上。不过; 大概是因为这地方根本没人会来; 长期值守的侍卫们早就放松下来了; 甚至还可以互相聊天说笑,完全不必担心被某个主子看见。
  管理松懈是一件好事; 说不定之后求生者就能因为这个而顺利进入其中。
  另外这祭坛选址比较偏,左边隔了宽阔的宫道另一头是通往宫外的偏门,一般从那里进出的都是负责送菜或者倒夜香之类的。
  右边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穿过竹林再走一段路才能抵达给粗使下人们住的地方。这些人大都是犯了错的或者受到牵连的,平时就负责做一些脏污辛苦的工作; 所以住址也偏。
  也就是说; 那祭坛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块与世隔绝的区域。不论是解决看守; 还是进入之后闹出的动静,都不会引起附近注意。
  在戚望渊调查这个的时候,皇帝那边已经派了人到冷宫干涸的听风湖里去挖尸骨。
  他还派人来把关厌给叫过去了,让她跟自己一起坐在湖边的大树下,看着手下们一点点将白骨挖掘出来。
  而冷宫四周,也全部安排了侍卫把守,既防止内部有人出去,也防着有人进来。
  派来挖尸骨的人都是贺公公亲自挑选出来的小太监,据说口风非常严,而且家长都有父母兄弟之类的牵挂,所以绝对不敢把这些事往外说。
  渐渐的,那些白骨从泥里分离出来,送上岸,在旁边摆放得整整齐齐。
  除了骨头外,自然还有属于它们的衣物饰品,这些就能证明她们的身份了。
  皇帝坐在树荫下,看着那些东西一件件被挖出来,脸色也跟着越来越怪。
  因为其中有几个弃妃都是他自己弄进冷宫来的,在那之前,这些人也曾经是他的“爱妃”之一,很多饰物都是由他赏赐的,即使它们已经跟着那些白骨一起埋在泥里还多年,他还是能认得出来。
  关厌慢慢说:“现在皇上相信了吧,臣妾可没有撒谎。”
  皇帝瞥了她一眼没搭话,显然心情很不佳。
  随后他站了起来,沉声道:“接着挖,朕先回御书房。”
  关厌说还想看看,他就带着一队随从先离开了。
  贺公公也留在这里,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关厌坐了片刻,趁着小太监们再送东西上来的时候走过去查看,借着宽大袖口的掩护,将之前在玲珑阁断墙内发现的那支兰花金钗混了进去。
  随后,她故意“咦”了声吸引贺公公注意,再拿起金钗看向对方:“这支兰花钗着实漂亮,贺公公可知它是谁的?”
  贺公公笑眯眯的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金钗上,下一秒神色微变。
  他皱了下眉,目光转了转,低声道:“原来……”
  只有这两个字,便不再往下说了。
  关厌追问:“原来什么?”
  她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这位贺公公能做到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位置,在宫内干的时间绝对不短,而且以前也一定不会是籍籍无名的小太监,所以他百分百知道很多信息。
  贺公公经她这一问才回过神,笑着摇摇头:“回娘娘,没什么,奴才只是想到了些先帝在位时的旧事。”
  关厌打了个呵欠:“那就说来听听,反正现在守在这里也无聊。”
  这金钗和之前砍断四肢的白骨都出现在玲珑轩,而且拿到金钗后关厌还听见了酷刑进行时的声音,足以确定这东西就属于那个女人。
  而上次皇帝悄悄挖走白骨之时是亲力亲为,所以这贺公公虽然是皇帝身边的人,也肯定不知道其中内情。
  既然不知道皇帝有心隐瞒,那他就不会帮着瞒。
  贺公公笑了笑,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年宫中曾有位得宠的丽妃娘娘,为人极好,在奴才们心中皆是那菩萨般的好主子。后来却因后宫争宠之事,丽妃娘娘受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却无可奈何,即便连先帝也未能保住她,只好将人暂且打入冷宫以待平冤。”
  他说到这里,微微偏过头,目光遥遥望向左侧,叹了口气道:“只是……冷宫这样晦气的地方向来无人问津,若是有人想做些什么亦是易如反掌。”
  他停顿了会儿,才接着说:“丽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不出三日便失踪了,只留下一个随她而进冷宫的小宫女。那小宫女说,前一日有位小太监打扮的人去了疏月阁,神神秘秘的说是先帝要悄悄见丽妃娘娘,让娘娘随他去。丽妃娘娘走后,小宫女没等到人回来,还当是先帝留娘娘在寝宫歇息,直到次日午时,既未等来娘娘,也未等来复位的消息,她方才知道出了事。”
  关厌听得出来,贺公公话里话外似乎对这位丽妃十分维护。
  按理说他当年还没这么高的职位,知道的事情不至于那么详细,但他却非常笃定地说是丽妃受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一点儿也没觉得是对方真的干了什么坏事罪有应得。
  既然他信任丽妃,关厌当然会顺着他的感受给反馈,叹着气说:“这后宫便是如此,若为人太善,反倒难以自处。后来又如何了,人可曾找到?”
  贺公公看了眼关厌手里那支金钗,笑了笑说:“自然是没有的,自那日之后,先帝派了许多人,几乎将整个皇宫掀过来,亦未发现娘娘踪迹。可如今……”
  他指了指金钗:“佳妃娘娘可知,此金钗便是当年先帝特意为丽妃娘娘所打造?这图纸也是先帝亲手所画,举世独此一支,再无别的了。如今它既出现在这湖底,想必当年……丽妃娘娘便是深埋于这听风湖下了。”
  关厌跟着他表示惋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地共情了。
  随后又问:“那公公可知,什么人会害这位丽妃娘娘呢?当年的先帝难道一点也没查出来?”
  贺公公撇了下嘴,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小太监,低声说:“后宫中妃嫔众多,为争风吃醋而杀人放火者不在少数。先帝是否查出什么,做奴才的并不知晓,但那丽妃娘娘身边的小宫女却曾指认了一名小太监,说娘娘正是被此人带走。小太监起初不认,后受不了酷刑,供出了皇后。可皇后向来身子弱,连后宫都交由其他妃位共同协理,又岂会做这等事?”
  就是那小太监故意攀咬了皇后,真凶另有其人呗。
  关厌想了想,又问:“贺公公刚才说的是疏月阁?那丽妃娘娘出事后,住进去的又是谁?”
  疏月阁就是立了一座坟包,把她第一次带回过去的那个地方。
  “不曾再有其他人,”他道:“只有那小宫女一人住在其中,纵然先帝开恩赐她黄金百两欲放人出宫,她却只求留在疏月阁,说丽妃娘娘一日没找到,她便守在那里一日,终有一日能盼得娘娘归来。”
  “唉……可后来,那小宫女也疯癫了。”
  贺公公感慨道:“她与丽妃娘娘真可谓主仆情深,久久等不到娘娘的消息,她竟在那院中立了一座空坟,说若是娘娘去了,她也好有个祭拜之处,也省得娘娘在地下连一点供奉都没有。”
  关厌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她当初在疏月阁看到的那具干尸,并不是某个弃妃,而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宫女。
  她想起在干尸身上找到的刻了“万”字的玉佩,问道:“那小宫女姓甚名谁公共可还记得?”
  贺公公愣了下,回忆片刻才说:“已过去多年,老奴一时也不知是否记错,若是没错,她在宫中的名字叫月牙,本名该是……殷小满。当年,正是老奴为她送去皇上赏赐的黄金与手谕,还贺她能出宫。”
  因此他当时见过这宫女的资料,知道她的名字。
  关厌听完微微皱了下眉,如果宫女叫殷小满,那她身上这块刻着“万”字的玉佩又是谁的?
  她抬头问:“那丽妃呢,她又叫什么名字?”
  贺公公被问得有点懵:“这……老奴实在记不住,娘娘身份与下人不同,奴才们不可直呼其名,久而久之,便无人记得了。”
  关厌不甘,追问道:“那是不是有个檀字?檀香的檀。”
  听她这么一说,那些遥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贺公公恍然道:“对……老奴当年的确曾听皇上唤丽妃娘娘小名,似乎正是‘檀儿’。”
  他顿了顿,疑惑道:“不知娘娘您从何得知?”
  关厌便用了老借口:“做梦梦见的,若是没猜错,我梦中所见之人,正是丽妃。”
  贺公公讶然:“竟还有此等奇事?”
  她顺势说:“既然丽妃托梦,想必是有冤屈未申,若是贺公公愿意,可否将其家世等详细告知本宫?”
  贺公公面目一肃,看向那些小太监,慢慢说道:“娘娘想听,老奴自然要说。只是这‘冤屈’……恐怕是申不了的。此事已过去十几年,早已物是人非,娘娘便当个故事听听罢了。”
  随后,他便开始讲述起来。
  当年先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是叫李公公,贺公公则叫他一声“师父”,是跟着打下手的小太监。
  有一年夏天,先帝带人去行宫避暑,途中因为暴雨而到附近的小镇去留宿,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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