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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极度心跳[无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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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由十五人组成的小队已经赶到了宿舍楼。
  四人留在一楼挨间查看,剩下的全部都朝楼上走。
  而就在他们来到二楼的时候,竟发现走廊里乱七八糟地倒了好几个人。
  他们的脸都被刮花了,横七竖八的伤口遍布整张脸,虽然伤得不重,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一部分人留下来一个个检查,其余人继续往三楼走去。
  三楼也一样……走廊上躺着五个女性,与二楼那些如出一辙,全部被刮伤了整张脸。
  关厌躺在走廊里,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她侧躺着,脸上好几道伤口都在流血,让整张脸看起来十分血腥。
  其中有两道伤一左一右从额头两端划下去,途经双眼眼皮,到颧骨部分终止。
  伤口都不怎么深,但已经足够了。
  ——她的眼皮会变得又红又肿,肿得连睁开都费力,即使勉强睁开,也只能虚开一条缝。
  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那些人不会“宁错杀不放过”,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部杀掉。
  应该……不会吧?


第11章 任务进程加快
  关厌被人抓住双臂在走廊里快速拖行,最后扔在了靠近楼梯口的位置。
  另外四个女人也和她一样,像太平间的一具具尸体似的,整整齐齐摆在这里。
  四楼也传来了相似的拖动声,有人抱怨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真他妈会给咱们找麻烦!”
  没错——四楼也有几个受害者。
  办法是关厌想的,同伙却包括戚望渊和时危。否则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到这些。
  同时经过时危确认,在任务里受的伤出去之后就会自行复原,因此关厌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手软。
  为了尽可能让自己隐藏得更深,除了最容易被人从外面看见的一楼外,其他三层楼都被他们“关照”到了。
  戚望渊原本住在一楼,但在一楼做这件事很可能被发现,所以他也躺在了二楼。
  “这些人怎么处置啊?莫名其妙弄出这么多脸受伤的人,卧底肯定就藏在他们之中!”
  三楼走廊上,正在检查其他宿舍情况的人聊了起来。
  “等会儿问问教主呗,要是人数足够,就可以把他们全杀了。可如果不够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唉,不知道到底有几个卧底,可真是折磨人。”
  关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们说话。
  在这段对话中可以听出来,这个组织对于盲人人数是有要求的。如果杀掉这些受伤的人会导致人数不够的话,那他们就不会死了。
  但如果人数够呢?她必须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些人手里有枪,而他们就连之前充当武器的镰刀都扔到了其他盲人房间里……
  怎么说呢,如果硬拼的话,活下来的几率是0。
  关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不久后,整栋宿舍楼都被检查完毕,每一层楼留下了两个人负责看守,其他的全部离开。
  然而看守都带着枪站在楼梯口,一旦某层楼发生意外,其他楼层的人都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所以即使身边只有两个人,关厌也只能躺在那里装睡。
  不过楼下也一直没什么动静,看来就连戚望渊这种疯子也没敢轻举妄动。
  不知躺了多久,三楼的其中一间宿舍里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当一个看守过去查看时,躺在走廊里的一个女人也渐渐醒了过来。
  在片刻的迷糊之后,她被脸上传来的痛感刺激得发出了“啊啊”两声大叫。
  旁边的看守一脚踹在她身上,冷喝道:“叫什么叫!闭嘴!”
  女人似乎被这种粗暴的举动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颤声说:“我……我脸好痛,好像有血,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看不见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毁我的脸?!”
  她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那看守觉得很烦,直接把枪口对准她的脑袋,威胁道:“再哭老子一枪崩了你!”
  可惜他忘了,对方是盲人,根本看不到他的枪。
  刺耳的哭声经久不歇,宿舍内的其他人在这声音的呼唤下陆续醒来。
  关厌等到身边又有一人醒来之后,才装作刚醒的样子,一边翻身一边睁眼。
  然而她的眼睛却几乎睁不开。
  眼皮已经肿了,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一阵刺痛。她只能稍微睁开一条细缝,勉强看见一点点东西。
  随后,她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惊恐地喊叫起来:“我的脸怎么了?好疼啊!这,这是血吗?!怎么会这样……救命,救命!”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将宿舍里面那些刚醒过来的盲人全都叫了出来。
  楼上楼下也出现了哭喊尖叫,渐渐的,整栋宿舍楼变得比平时更加热闹。
  两个站在旁边的看守被烦得眉头紧锁,看样子真恨不得立马把这些人杀了。
  与此同时,二楼走廊上的六个受害者已经全部醒来,附近站着许多担惊受怕的盲人。
  与三四楼相比,全是男人的二楼更加混乱喧嚣。
  有人不断的破口大骂,从那个伤害他们的人骂到管理者失职,从对方的父母骂到祖宗十八代……
  两个看守忍无可忍,对视一眼后一起动手去揍人。
  对方更加激动地喊叫起来,几番叫嚷之下,附近的盲人纷纷指责那俩看守不是人,连他们这样的盲人都要欺负巴拉巴拉。
  戚望渊脸上遍布着横七竖八的伤口,双目紧闭靠在角落里。
  时危却高兴得不行,顶着满脸伤口和鲜血混在人群里不停拱火,生怕那些人不打架。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很快,鲍立带着几个人快速爬上楼,大吼一声:“都给老子安静!吵什么吵,不要命啦?!”
  对于不明真相的盲人们来说,他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于是众人很快安静下来,只有挨揍的那个男人激动地喊道:“鲍立哥,你可算来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啊!还有,我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干的?”
  鲍立焦头烂额地看了看附近所有人,在看到戚望渊时目光一顿:“喂,你!你不是一楼的吗?”
  对方坐在角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翻了个白眼,又喊:“叫什么来着……好像姓戚是吧?你不是一楼的人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戚望渊闭着眼睛,微微侧了侧头:“我吗?这里是二楼?”
  “就是你,这里是二楼!”
  “我想起来了,”他说:“我认识时危,吃完早饭后就到了他的房间聊天,后来就不知道了。”
  时危:……妈的,为什么拖老子下水!
  鲍立抓了抓脑袋上本就不多的头发,十分烦躁地大声问道:“你们所有人,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都好好想想,有没有人听见过什么动静的?”
  走廊里站满了人,都在窃窃私语,却没有任何一个能给出有用的线索。
  鲍立又急又气,干脆招手让人跟他去楼上。
  当他们走上三楼时,靠近楼梯口的关厌听见一个看守低声问他:“怎么样,能杀吗?我实在受不了了。”
  鲍立叹了口气,摇摇头:“人数不够,不能杀。不过……”
  他看了眼走廊里的众多盲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声音实在太小,即使关厌离得很近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但是——人数不够,不能杀?
  听见这句话,她其实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的。然而事实上,她心里却没有任何一丁点轻松感。
  正相反,还出现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似乎后面那句没能听见的话,将为关厌,或者说所有嘉宾,带来很大的麻烦。
  随后,受了伤的人全部被转移到了宿舍一楼去,两间房男女各一间,房门大开,外面始终有两个看守。
  女性人数更多些,总共有十一人,六人间的宿舍根本不够住。
  大部分人都因为害怕而挤在两张下铺上,顶着一张张根本没人帮忙处理的血脸,低低的啜泣。
  关厌有些心烦意乱,在凳子上坐了会儿,感觉满脸黏糊糊的很是难受,就想去洗手间里处理一下。
  她双眼虚着两条细小的缝隙,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拿起盲杖装瞎的时候便显得更加真实可信了。
  时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候,阳台上洒着一层金黄色的光,看起来十分美丽。
  关厌正要转身跨进卫生间时,眯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不经意从窗口扫过。
  外面,那些今天新来的人们正忙碌着不知在做什么。
  她不敢多看,立刻进了卫生间。
  这里面有一扇很小的窗户,但位置比较高。
  洗手台上的镜子是裂开的,其中一些碎片已经不知所踪,还有些勉强嵌在上面。
  关厌抠下一小片,走到窗口前,一点点小心地将镜片举高,然后努力让眼睛睁开,透过镜面的反射观察。
  镜片太小了,距离也有点远,再加上视线模糊,她还是不太能看清那些人在干嘛。
  但至少她看到了,原本空旷的土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高台的雏形。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在合力搭建一个高大的台子。
  做什么用呢?肯定不会是用来让领导人站上去讲话。
  关厌不敢看太久,收回镜片放到原处,用热水壶里剩余的一点凉水勉强洗了洗脸,但故意没洗干净,因为她该是个看不见的盲人。
  回到宿舍之后,她便一直在想外面那个高台。
  渐渐的,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
  盲人数量不够,所以受伤的这些人不能现在就杀。
  但卧底在今天所做出的行动,差一点导致他们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谁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再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呢?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最终祭祀的日期提前。
  鲍立那里的纸条表明他们早就知道卧底存在,之前没有把祭祀提前,大约是因为他们打算在这七天之内把卧底找出来。
  可现在卧底做出了威胁到他们计划的事情,差点导致整个祭祀无法进行,偏偏盲人数量不够,不能把疑似卧底的人全部杀掉,因此只能提前举行祭祀,以此完成计划顺便铲除卧底。
  关厌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心里沉得像压了块巨石。
  她觉得这个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要么今晚,要么明天,所有人都将被杀死,完成所谓的最终祭祀。
  没想到,她和戚望渊的行为竟导致这场任务的进程加快这么多。
  可是他们甚至都还没找到关于祭祀方面的线索,比如祭祀方法和祭祀目的。
  如果马上就要被杀,在那么多枪支的威胁下,怎么样才能逃出生天?


第12章 流血事件
  宿舍里哭泣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面部受伤的女人们很快坚强起来,彼此安慰,建立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友情。
  关厌趁着这个机会起了话头,看似闲聊般问道:“对了,你们大家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需要知道,被祭祀的为什么非得是盲人?
  其他人沉默了一阵,才有人开口说:“有一天中午我忘了关燃气,我的老公和儿子午睡时……只有我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我实在太痛苦了,很想一死了之。在网上搜索自杀方法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名叫‘乌托邦'的网站,上面说可以帮助所有人摆脱痛苦。
  “后来我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经过管理的介绍认识了很多和我同样痛苦的人。管理告诉我们,在乌托邦有一位圣教主大人可以帮助我们,前提是我们必须信仰他,尊崇他。我们每天向圣教主祷告,学习与他相关的知识,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忽然……再也看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管理说这是通往幸福的必经之路,是圣教主给我们的考验,这代表我可以提前进入无忧无虑的乌托邦,也就是这里。然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如果我足够诚心,圣教主就会把光明还给我。”
  她说完,另一个人也开口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觉得生活很没有意义,每天一大早就要去上班,天快黑了才能回家,既要辛苦工作又要维持许多我根本不在乎的人际关系,脸上总是挂着假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是为了当牛做马一辈子,用毕生积蓄换一套房子吗?我实在受够了这种生活。
  “然后我就收到了一张传单,上面描述了一个轻松快乐的乌托邦,所以我就打了电话,渐渐了解了我们伟大的圣教主,有一天我正在祈祷的时候就忽然看不见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其他人也陆续讲述起来,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过程中却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
  她们全部都是因为信仰了那个所谓的圣教主才变成盲人,进而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这些人之所以看不见,其实就是被谎言蒙蔽了双眼。
  关厌明白了,难怪之前那个被她杀死的男人说,当他们知道真相并发自内心的相信它时,就能重见光明。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非要是盲人?难道普通人就不能用来祭祀吗?
  这和祭祀方式是不是有关系?
  关厌低头沉思了片刻,终于推断出一个合理的结论——让祭祀成功完成的关键词,是“自愿”。
  祭祀的方式绝对不是以武力杀死这些人,结合每天晚上都有的祈祷大会可以猜到,他们很可能是需要盲人们自愿喝下掺了药物的“圣水”。
  之前的药物只是迷药,但在祭祀当天,他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致命毒药。
  而那些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只会像往常一样心甘情愿地喝下圣水,并祈祷着圣教主为他们带来光明。
  “说起来,我们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呢?”
  忽然,有个一直没出声的年轻女孩开口说道:“我们是被凶手伤害的受害者,他们不仅不帮我们处理伤口,还把我们全部关在一起,就像关犯人一样……那些陌生人又是哪儿来的?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这是乌托邦应该出现的事情吗?”
  她停顿了一下,没听见其他人回应,又继续道:“还有一点,你们难道没怀疑过吗,为什么我们会睡得那么沉?连脸被人划了那么多伤口都没醒过来,这正常吗?”
  关厌有点开心。
  刚刚她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它可以引导大家对所谓的乌托邦产生怀疑。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便有人先说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看守大喝:“都胡说八道什么呢!给老子闭嘴好好待着!”
  他急了他急了。
  关厌适时火上浇油:“凭什么?她哪里说错了?我也想问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脸上的伤也没人管,这就是所谓的乌托邦吗!如果圣教主真的在关注我们,他能容忍你们如此对待自己的信徒吗!”
  她说得又急又快,还故意提高音量,让附近宿舍的人都能清晰地听见。
  倒也不必担心看守会因此杀了她们,因为这会更进一步损害“乌托邦”的信誉,让更多人产生怀疑。
  而这段话一出,旁边关着受伤的男人们的宿舍里也很快传来了附和声——一听就知道是时危。
  他声音比关厌更大,大概整个一楼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透过虚成两条缝隙的眼睛,关厌看见门外的两个看守脸黑得吓人,其中一个甚至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但另一人却按下他的手,往走廊外指了指,示意他自己先出去一趟。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找领导请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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