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姝色表哥恶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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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鸟儿还没接过来,一阵带着些许汗意的风拂过,伴随着少年欠扁的嘲讽话语传来……
“你居然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小东西,要爷来看,你这样的河东狮就该配个猞猁豹子什么的,配个小鹦鹉,啧啧啧……”
不需宁姝回头,秦琅只剩下俊俏但贱兮兮的脸便展露了出来,双手环胸地上下打量着宁姝刚挑中的小鹦鹉,神色嗟叹。
宁姝自喜悦中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瞧他,也不给好脸色,径直怼回去道:“关你屁事,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有闲心管别人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屁股会不会被打开花!”
论揭人家短,宁姝可是有一手的。
果然,宁姝话一撂,秦琅面色倏然间就变了。
“牙尖嘴利,当真是一点也不让人……”
秦琅自小到大,与人也算是吵过许多场嘴,几乎都没吃过什么亏,因为那些与他吵嘴的人分为两种:畏惧于他的家世而不敢跟他吵的和不畏惧于他的家世却吵不过他的。
因而这么多年,秦琅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个扬州来的臭丫头简直就是他的对头!
宁姝听他这样说,冷笑一声道:“我为何要让着你,你是七十老叟还是三岁稚童,居然要我一个姑娘家让你,亏得你脸皮厚能说得出口。”
宁姝现在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性子,反正不是在长辈面前,而且瞅着秦琅还有最后一点品没有去找大人告状,她愈发如鱼得水了。
“脸皮厚!脸皮厚!”
蓦然间,那只牡丹鹦鹉摇着小脑袋学舌了一句,让拿着它的老伯都讶异无比。
“当真是罕见啊!这牡丹鹦鹉是极难学人说话的一种,今日竟跟着姑娘开口了,看来姑娘果真是与它有缘啊!”
老伯自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卖力地夸赞着宁姝与这只鹦鹉的缘分。
春夏交替,日头逐渐灼热,映照在少年青红交替的脸上。
宁姝心中大悦,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你听听,连鹦鹉都骂你了!”
宁姝本就是看上这小东西的样貌才买下它的,至于它能不能说话逗趣并不是很重要,但此番见了它开口骂了秦琅,宁姝对它则更是喜爱了。
眼见秦琅脸色发青地看看宁姝又看看那只牡丹鹦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拿好!”
卖鹦鹉的老伯喜滋滋地接了十贯钱,提起那只牡丹鹦鹉就递了过来,嘴里还贴心地叮嘱道:“关于这小东西的吃食,姑娘回去喂些谷子黍麦便可……”
宁姝打了胜仗,面带笑意地就要让燕语去接,谁知这时异变突起。
恼羞成怒的少年趁着燕语还没反应过来,几步迈过去,长臂一伸,径直将那只装着宁姝心爱小鹦鹉的笼子截了过去。
“想要这胖鹦鹉,就自己过来拿呀!”
说完,秦琅再次露出那个在宁姝看来极其欠扁的笑,提着她的新晋爱宠转身就跑了,打了个措手不及,看得在场的五人都愣住了。
“姝儿,你、你宽心些……”
秦珠知道自己这个二哥哥平时很混,但没想到这么混,竟然抢姑娘家的东西来逗趣,简直是……幼稚之极!
秦珠瞅着好姐妹错愕的神色,忐忑地安慰了一句。
“岂有此理!”
反应过来,宁姝将手中团扇一扔,怒骂了一声,也不拘着,提起裙边便追了上去,将那卖鹦鹉的老伯看得乍舌。
这姑娘瞧着弱柳扶风的,竟是这样的厉害性子,那小子要倒霉喽!
然不管这老伯如何看好宁姝,这男女体力之间的差异却如铁板钉钉,再者秦琅是个自小习武的,任宁姝身子骨再强健,也追他不上。
看着提着自己鹦鹉的秦琅在人群中撒欢地跑着,宁姝七窍生烟。
这家伙不是被他爹抽了,怎么还能跑那么快,他就不疼?
怀着这个念头,宁姝一边喘一边追。
日头越发的暖,宁姝额上沁出了些许薄汗,眼看见秦琅冲出了人群,宁姝咬牙跟了上去。
这该死的小子,估计她的鹦鹉都要被他晃晕了。
大雄宝殿之后,有一棵合欢树,看那树干都和她腰一般粗了,应该有不少年头了。
少年身姿矫健,像猴一样窜了上去,拎着鹦鹉笼子坐在一根较粗的枝干上,修长的双腿垂着,满脸戏谑地看着树下气喘吁吁的少女,眼中好似闪着细碎又星星点点的光。
彼时合欢花还没有开,满树的翠绿,少年一身红色衣袍坐在其间,红绿相照,竟是鲜活极了。
宁姝一直都知道这家伙只有一副皮囊同他兄长一样,行事作风简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一个君子一个小人!
从集市追到这,宁姝已经耗尽了力气,见人上了树,左右也跑不了,她蹲在地上,呼呼喘了半天的气,才堪堪抬起头瞧他,一双杏眼满是滔天怒意。
“你个挨千刀的……”
宁姝喘成这般也没忘记要骂他,只是在目前的姿态下看着很没有威慑力。
秦琅居高临下,看着少女在地上蹲成一团蔫了吧唧的模样,一双凤眼中盛满了笑意道:“还骂呢?你这样只会激怒爷,这样,你求求爷,说你以前错了,声音要软和些,爷兴许一高兴就还给你,如何?”
宁姝歇过劲来,听着秦琅趾高气扬的话,险些要气笑了。
“让我求求你,还要软和些?”
宁姝笑容堆满了脸,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至少秦琅这样觉得。
秦琅瞅了瞅笼子里上蹿下跳要跳出来啄他手的小鹦鹉,秦琅心底嘲笑它不自量力的同时也感叹这鹦鹉随主人一样,性子倒是厉害得很。
树下,少女扬着一张玉软花柔的白净脸庞看着他,即使那双杏眸中带着滔天怒火,那一瞬间也让秦琅心尖狠狠一颤……
不知道这扬州泼妇娇滴滴起来是何种模样……
脑中念头才刚冒出来,还没等秦琅深入想想,一个石子便朝着他门面袭来……
第24章 合意
猝不及防之下; 秦琅没有及时闪避开来,那块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他自认为俊美无双的脸上……
“嘶……”
石子不大,但也绝对不小,打在他眉骨上; 使得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你疯了!”
秦琅用一只胳膊半掩着; 才看见树下少女已经捡了好几个石子; 继续往他身上招呼着。
树上不比平地,任他身手再矫健; 他总不能飞; 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枝干上,因而又挨了几个石子; 看起来颇为狼狈。
终于,在瞧见宁姝找到了一个碗口大的石头; 秦琅不敢再犟了。
“停停停; 我还你就是了!”
看着那块碗口大的石头; 秦琅甚至都可以预见到砸到他身上有多疼; 好汉不吃眼前亏; 秦琅暂时不敢硬碰硬; 赶紧换了姿态,将人哄停手了。
“快点!”
宁姝举着碗口大的石头; 对着秦琅虎视眈眈。
秦琅单手拎着鹦鹉笼子,还要防着宁姝趁他没注意偷袭他,因此下得十分艰难; 甚至有些滑稽; 看得宁姝有些想笑。
但还不是时候; 宁姝拼命忍住了。
“好了,爷下来了; 把石头放下。”
秦琅倒是低估了这扬州泼妇的力气,那几下石子的力道简直是快准狠,秦琅都怀疑她是不是练过。
生怕她再将那碗口大的石头扔过来,秦琅语带安抚。
“把笼子放下,你走开。”
宁姝怕他反水,冷脸命令道,这股子强硬让一贯骄纵恣意惯了的秦琅有些不舒服。
秦琅自然也怕她反水,也道:“那你把手里的石头放下。”
宁姝撇了撇嘴,两人同时放下笼子和石头,一个前进一个后退。
摸到了笼子,宁姝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里面小家伙半张着嘴,明显被折腾了的模样,宁姝便又来了火。
几步退回去,飞速拿起那块刚刚被她丢下的石头,冲着秦琅便一鼓作气扔了过去。
“想那么简单就揭过去,当真是便宜你了!”
如今是在地上,尽管这一下来的突然,秦琅靠着敏捷的身手还是轻易地避开了去,看得宁姝眉头一皱,心下失望。
“你敢反水!”
秦琅看着那块石头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不敢想要是砸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滋味,脸色一变,语气不善了起来。
宁姝只道了一句马有失蹄,抱着笼子转身就要往集市跑。
秦琅瞧见了,不甘心就这样将人放走了,于是长腿一迈也追了上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跟皇宫那日一样,宁姝被那个人厌狗嫌的家伙追着,只不过这次没了虫子,但仍然有救星……
“住手,青天白日下地追一个姑娘,当真是失礼至极!”
宁姝抱着笼子还没跑两步,就听见不远处有道声音透着文弱之气的男声传过来,端的是正义凛然。
不单是宁姝,秦琅也往那处看去。
那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着青色袍服,带着黑色幞头,身形清瘦而修长,面容白皙清秀,像是一块温润的青玉,让人不自觉便心生好感的长相。
“是你?”
显然,秦琅认识这个人,且不将人放在眼里,也不拿正眼瞧人家。
青袍少年郎显然也有些忌惮这位天子宠儿,然他不能坐视不理或者说当作没看见秦琅这样欺负一个姑娘,这非君子所为。
“秦二郎,你不能欺负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这太失礼了。”
既是是说教别人,那少年也是一副温吞的模样,一瞧便是个性子软和的,宁姝抱着笼子站在一旁,眸中开始大放异彩。
“许知安,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劝你少管闲事!”
见到这个平日里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如今也敢阻他的事,秦琅面色不虞地警告道。
见秦琅甩脸子,许知安面色也有些犯难,但看着一旁“楚楚可怜”注视着自己的清艳佳人,许知安鼓起了勇气继续跟这位素来嚣张跋扈的秦二郎对垒。
“就算许某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秦二郎此举委实过了些,怎能如此冒犯一个姑娘,真是有违圣人礼,还请秦二郎收手。”
慢慢移到宁姝面前,将宁姝挡在身后,许知安苦口婆心劝道。
秦琅看着乖顺躲在许知安身后的宁姝,鬓角青筋又疯狂跳了几下,语气倨傲道:“许知安,你一个校书郎,不好好待在翰林院看书,来慈恩寺乱跑什么,还敢管小爷的事,我看你是太闲了!”
“自是伴着陛下过来的,且许某也不是管教秦二郎,是在劝……”
许知安自然也知道秦琅是个不好惹的,不敢跟其硬来,整个人都透着不卑不亢的气度,语调也是温和清澈的。
“你让不让开?”
秦琅眯起眼眸,其中盛满了威胁之意。
许知安抿了抿唇,眉头紧锁,没有回应,但身子却是纹丝不动,态度很是清晰。
秦琅看了看前面的许知安,又看了眼其身后安安静静躲着的姑娘,他胸腔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怒火。
“你横什么?别忘了陛下在这慈恩寺里,信不信我再去陛下那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姝瞧着身前青袍少年明明害怕得不行还坚持挡在她身前,为她抵挡着秦琅这条疯狗,宁姝表示很是受用。
瞧着这头小绵羊不是秦琅的对手,宁姝是时候站出来了。
将小绵羊拦到自己身后,宁姝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雄宝殿,眼角眉梢都是戏谑。
听到宁姝用舅舅威胁他,秦琅很难不想起那日被舅舅踹的场面。
衡量了一下利弊,秦琅不甘心地看了眼紧挨着的两眼,眸底划过一丝阴霾,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危机解除,青袍少年长舒了一口气,引得宁姝发笑。
“你如此惧怕他,为何还要挺身而出,他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外甥,你就不怕他日后报复你?”
少女扬起脸瞧他,明澈清丽的面容在日头下好似一朵芙蓉花,让平日里便极少接触姑娘家的许知安悄悄红了耳朵……
“许某自然怕,但许某也无法冷眼旁观秦二郎这般欺负姑娘,这太不像话了……”
许知安瞄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说话也有些期期艾艾地。
“我姓宁,单名一个姝字,是扬州来的,英国公府的三夫人是我姑母,不知公子姓名?”
对方穿着一身青色官袍,是正九品的官衔,又听秦琅方才说校书郎,宁姝便对上了。
入翰林院成为校书郎,是一个进士出身的文人士子最清贵体面的出路,虽然只有九品官衔,但前途无量自是必然的。
宁姝的父亲是一甲探花出身,要比这位许公子更好些,是七品的殿中侍御史,后续才被派遣到扬州历练,一待便是十多年。
这位许公子虽目前只是九品小官,但日后只要兢兢业业,凭着扎实的功绩便可一步步高升,绝不会止于九品。
然宁姝对他青眼有加并不是看他前路灿烂,而是单纯觉得他性子着实吸引她。
宁姝从不忘自己择婿的标准,自己日后的夫婿要模样俊,性子软和,最好家世再低些,假如她受了欺负,保证爹爹能为她做主。
当然,夫婿待她温和服帖最好。
这位许公子,相貌清俊亲和,性子也是温和绵软的那一挂,宁姝已经很满意了,如今只剩下对方的家世了。
宁姝不是扭捏的性子,看上了一点便会大大方方地问,也不会觉得羞涩难以启齿什么的。
许知安听到宁姝自报家门,也连忙拱手回道:“许某名为许知安,盛京人士,父亲为国子博士,如今在秘书省当差,今年虚岁一十九……”
说着说着,许知安竟有些磕绊,也不敢去看宁姝的脸。
“谁问你年岁了……”
宁姝见他傻傻地倒有些可爱,故意回了他一句,将人整得更无措了。
“抱、抱歉,许某失礼了……”
许知安整张脸都浸染了霞色,在青袍的映衬下分外地惹眼。
见他不经逗,宁姝也就不打趣了,只是低笑着别过了头,心里不自觉叹了口气。
性子和家世都是让宁姝满意的,但遗憾就遗憾在他是盛京人,距离扬州太远,宁姝不想离家过远,若真嫁了个盛京的夫婿,以后要回家一趟都要费不少力气。
当真是可惜了。
看着眼前这个白净软和的少年郎,宁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姝儿……”
“姑娘……”
正在两人相顾无言,一个笑容怅然,一个垂头不语时,秦珠和宁姝的两个丫头终于追了上来,看见平安无事的宁姝,都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尤其是莺声和燕语,她们当真是怕那位混不吝将自家姑娘给欺负了去。
莺声接过宁姝手里的鹦鹉笼子,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看了一身青色官服的许知安,悄声问道:“姑娘,这是?”
宁姝看着那小绵羊还没回过神来,拘谨地同秦珠几人作了个揖,清了清声道:“在下翰林校书郎许知安,几位姑娘有礼。”
几个丫头瞬间对这位许公子有了些好感。
她们是婢女,虽主子待她们很好,但终究不是大家姑娘,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也基本不会正眼瞧她们,然这位许公子不同,会礼遇她们,这让自小便是丫头的几人有些唏嘘。
“许公子多礼了。”
不光是秦珠,几个丫头脸上都多了些笑意,宁姝瞧着心里愈发喜欢了。
心地仁善宽厚的男子,总比那种飞扬跋扈的骄矜公子哥要好。
宁姝再一次遗憾许知安不是她们扬州人。
第25章 较劲
还想说些什么; 就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灰袍内侍,说是陛下寻他,恭声将许知安给请走了。
许知安看着宁姝笑盈盈的脸,嘴张了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