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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琳琅姝色表哥恶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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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这个问题让跟秦琅不对付的她来接,简直就像是明知道饭里有苍蝇她还得吃下去。
  但好姐妹的面子她总要给,宁姝只能强颜欢笑地附和道:“呵呵,对,好事,好事……”
  虽表情不大对,然能从宁姝嘴里听到好话,秦琅心里很是受用。
  “倒是嘴甜。”
  也不知是在说谁,秦琅话语含糊,笑容也异常刺眼,让宁姝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行了,大哥哥、二哥哥,快坐下吧。”
  见人高高兴兴的,秦珠心里也安稳许多,忙招呼着。
  秦琅点点头,首先是往宁姝两侧扫了扫,见都有人坐,眉头轻蹙,思索了几息,最终选了一个宁姝正对面的位置,抬头就能看见想看的人。
  秦珏没纠结什么,顺势坐在了弟弟身侧。
  然宁姝这边,看到对面的人又是秦琅,神色滞了滞。
  她甚至在想这是不是老天在逗她,怎么每回她对面的人都是这厮?
  不去看秦琅这厮,宁姝自顾自吃了一盏冰过的青梅酒,看着满桌的热闹。
  除了今日身体有些不适的秦璎没来,加上宁姝一共有五个姑娘,显然,五个人如何行酒令,这些兄弟来了倒也是正好,然后再补些丫头上来,人数便热闹起来了。
  十来号人围在长条梨花桌上,就算是屋子里摆了好几个冰鉴,也生了许多燥意。
  不过好在大家伙玩心都盛,不在意这点子缺陷。
  秦珠作为邀请兄弟姐妹们来玩的东道主,自然也要受累的多些,见人齐了,回到位置上站着,对着她的丫头金钏银钏道:“快些把罚签拿上来!”
  吩咐完,对上众人不解的目光,秦珠笑着解释道:“大家伙知道的,我可不爱那些吟诗弄月的风雅令,我就爱些粗易的乐子,所以今天咱们玩抛打令,可有人不愿?”
  本朝酒令大体上分为三类。
  一为律令,简而言之,凡是动嘴不动手脚的风雅令便是律令。
  比如说作诗,便是其中最为盛行的令,然除此之外,还有些别致的小令,比如拆字令、填字令以及急口令,直接点说,这是属于文人墨客爱玩的门道。
  二为骰盘令,用掷骰子的方式来决定谁喝酒和喝多少,此种酒令最是考验行令者的掷骰子技巧和运气,几乎不用动脑子。
  第二种虽说也符合秦珠不要文邹邹风雅的要求,但侧重赌技,且多要饮酒,姑娘家总是吃亏些,因而秦珠没有选它。
  然最符合要求,能让姑娘们玩的尽兴,又不是枯燥费脑子的,便是这最后的抛打令。
  抛打令,俗话来说便是击鼓传花,行令中,有条件的,找个乐伎过来,背着行令者奏曲,寻个彩球在行令者中传递,乐伎随意在某个节点停下,这时候,彩球落在谁手里,谁便要受罚。
  而惩罚是什么,则由罚签决定。
  一般来说,罚签大多是喝酒、作诗或者展示才艺的的内容,但瞧着秦珠这有备而来的模样,显然在里面添了不少乐子。
  面对如此有趣的酒令,自然没有人会反对,都应和着。
  “甚好甚好,就玩这个!”
  “哎呀,四姐姐快开始吧,我们都迫不及待了呢!”
  秦珂在座位上扭着小身子催促道。
  秦珠见大家伙热情高涨,于是坏笑道:“可别高兴的太早哦,各位兄长姐姐,弟弟妹妹们,我这罚签,可是被本姑娘添了不少乐子进去的,到时候接到彩球的人可不能赖账呦~”
  听这话,所有人都是下意识怵了一下,但玩心当前,众人哪能被吓退,都梗着脖子应了。
  “怕甚,尽管来便是……”
  秦璋最爱和姐妹们玩乐,来什么他都不怕,笑嘻嘻扬声喊道,喊完就挨了亲哥哥秦珪一个打。
  “你也沉稳些,毛躁什么。”
  秦璋气呼呼地捂着被敲了一下的脑袋,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笑了众人。
  秦珠见都同意了,面上笑意更深了。
  “彩球我一时间是没找着合适的,就用我花几上这一支荷花代替吧。”
  抛打令虽大多抛的是彩球,然若是一时没有寻到彩球,那任意物件都可代替彩球。
  而花,便是其中最为风雅趣味的物件,击鼓传花,倒是应景了。
  自然更没人有什么意见。
  秦珠安排了她会弹琵琶的丫头金钏在一侧准备奏乐,自己拿着荷花继续道:“既然这般,那我们就开始选明府、律录事和觥录事了……”
  凡酒令,席上皆有三职位,明府、律录事、觥录事。
  明府,通常是酒席上最有威望沉稳之人担任,负责管控整个酒令的正常运行。
  律录事,也叫席纠,负责宣令、行酒、判是非对错,通常在士大夫的酒席上,席纠大多由名妓来担任,赏心悦目又能说会道,然在秦家小辈们的酒令上,自是不可能请名妓来的。
  觥录事便是主罚录事,负责在酒席上跑腿罚酒灌酒的。
  这三个职位在酒令中也是至关重要的,因此虽是她们这种小小的玩乐,也是要选出来的。
  秦珠目光先是落在年岁最长的秦珏身上,试探开口问道:“大哥哥要不要当这个明府呢?”
  不论是按年岁还是威望,世子秦珏都是最合适明府的人,听四妹妹问他,秦珏浅笑着应下了。
  来都来了,自然不能扫了弟弟妹妹的兴致,这个明府,当一当也是无妨的。
  见秦珏点头应下,秦珠继续笑道:“那这个律录事可有要当的?”
  闻言,宁姝在座位上抬了抬眼,倒是有些意动,但转念又被她压下去了。
  宁姝在扬州和小姐妹们玩时倒是常做律录事,然那是因为宁姝对所有人都相熟,才能如鱼得水,今夜在秦家这场,有男有女,有生有熟,甚至还有秦琅这样的,显然不适合宁姝做这个律录事。
  再者,在扬州时,回回都是律录事,她也做倦了,宁姝也想全身心放松玩一次,遂放弃了开口。
  且宁姝觉得,秦珠也是个做律录事的料子,刚想出言说话,就听见席上高低不一的声音冒出来,都是让秦珠担任这个律录事的。
  “四姐姐谦虚什么,这个律录事一瞧便是四姐姐的活计,快快别挑人了!”
  “是啊是啊,四姐姐快接着便是……”
  在兄弟姊妹的力捧之下,秦珠却之不恭,欢欢喜喜接下了律录事一职。

第57章 罚签
  最后便只剩下觥录事。
  年纪小; 爱嬉闹的秦璋站了出来,将这觥录事一职接了过去,自此,此次酒令人员安排皆以完毕。
  “酒已备好; 乐也准备就绪;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快快说出来。”
  秦珠执起荷花,眼看着就要开始了; 怕自己还有什么漏的; 最后问了一句。
  这一句提醒了秦琳,她似乎往宁姝这边看了一眼; 出言道:“四妹妹,若是碰上了当真为难的罚签; 不如已罚十杯代替吧。”
  说这话的时候; 秦琳示意秦珠往宁姝那边看了看; 秦珠不是个傻的; 自然也意会到了二姐的意思; 笑吟吟应下了。
  宁姝不是她们秦家姑娘; 若真碰上了什么难言的罚签,自是不方便的; 尤其秦珠想起了自己想透了脑袋想出的罚签,也觉得二姐的提醒甚是及时。
  “如无异议,这便开始了。”
  说完; 秦珠对金钏抬了抬手; 示意开始。
  金钏背过身去; 指尖拨弄着,嘈嘈切切的琵琶声响起; 气氛瞬间急促起来。
  秦珠连忙将手中荷花递出去,众人接到荷花的那一瞬,都像是接到了烫手山芋,连忙递给下一个。
  就连宁姝被这股气氛渲染了,心里有也些紧张,接过荷花飞快揣到旁边的秦玥怀里,心跳如鼓。
  琵琶声连绵不断,明明是轻快活泼的曲风,然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激昂的战曲,让人心中澎湃。
  而那支荷花,也终于在轮到了第三圈的时候停在一个人手中,琵琶声戛然而止。
  宁姝抬眼,瞧见那支荷花正好落在秦珠手里,满堂大笑。
  “四姐姐这运气,居然拔得了头筹,快快抽签子!”
  几个兄弟起哄,秦珠拿着荷花,整个人唉声叹气的。
  “罢了罢了,我这叫开门红。”
  秦珠无奈,开始摇签。
  众人看热闹间,宁姝也跟着轻笑,眉眼弯弯,很是惹人注意。
  秦琅想看,但又怕被发现,只敢时不时飘过去一眼解解馋。
  然这只是在秦琅看来如此,从宁姝这边来看,简直不要太明显。
  宁姝再次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时,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没记错,这可能是今夜秦琅投过来的第二十八次目光了。
  不是,秦琅是不是有病?
  宁姝要不是看在他上回在草场救了自己一场,加上这段时日还算安分守规矩,她定是要发作的。
  饶是如此,宁姝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假装没有注意到秦琅的小动作,趁着他正投入,宁姝一个抬头便瞪眼看了过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秦琅持着银杯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青梅酒也洒了出来,溅到了秦珏的手背上,引得秦珏侧目。
  “叫你平时不要天天泡在练武场,手抖了吧。”
  秦珏自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弟弟是练武练的,亦或者是被父亲揍得,出言叹道。
  心神震荡之下,秦琅也想不起拿帕子去拭酒水,胡乱用袖子将其擦了擦,引得秦珏又皱眉瞧了他一眼。
  “难道被父亲打傻了?”
  秦珏的嘀咕声虽在这嘈杂声里不大,但还是被耳力好的秦琅给听见了,不敢去迎着对面,只恼羞成怒道:“你才被父亲打傻了!”
  “父亲可不会打我。”
  掀起眼皮,秦珏语气凉凉。
  啪嗒……
  秦琅刚想说话,一支竹签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快瞧瞧上面写的什么?”
  耐不住性子的,立马就催促起来了。
  虽都是自己写的,但秦珠同样好奇自己抽到了什么个签,执签缓缓念道:“得此签者,饮三杯。”
  闻此,桌上唏嘘声一片,觉得没甚意思,但还是纷纷劝酒,尤其是负责劝酒的秦璋,都被跑到了跟前催,待秦珠将三杯饮尽了才作罢。
  琵琶声又响起,荷花又如飞一般在众人间传递,像是烫手一般,沾之欲离。
  琵琶声停,这一回荷花停在了秦璋手里,他保持着将荷花递出去的姿势,像是吃了什么大亏一样,而他的下家秦珪,则是窃喜不已。
  “六弟,认命吧。”
  佯装同情地安慰了一句,可秦珪的神色出卖了他,满满的看戏意味。
  “来吧,六弟,快摇签。”
  总算逮到了六弟这个滑头的,不光是秦珠,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
  秦璋自知逃不过,也不会扫兴,当即捧着签筒摇下来一支签。
  啪嗒声仿佛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引得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上面。
  秦璋本笑嘻嘻地拿起竹签,然一看到签子上的字,笑容凭空消失了,只余满脸菜色。
  紧接着还同情地看了自己的下家亲哥一眼。
  “什么签什么签,你倒是快说啊!”
  所有人都瞧见了秦璋的脸色,心下不觉期待了起来。
  秦璋读不出这签,只唉声叹气的,愈发挑起了众人的兴趣。
  秦珠见状,一把将竹签夺过来,看了签文,先是大笑了一阵,接着大声读出了签文。
  “得此签者,与下家深情对视十息。”
  顿时,一屋子哄堂大笑,原因是秦璋的下家便是亲兄长秦珪,两个大男人,还是亲兄弟,这道罚签着实让两人麻了半边身子。
  “秦璋,你个死小子,你害惨了我!”
  秦珪见在座所有人都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和弟弟,脸色铁青,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秦璋则委屈道:“你骂我作甚,你以为我想抽中这个,我也是受害者啊!”
  秦璋苦着脸,同样一脸的不情愿,然秦珠这个律录事岂能放过他们,催着二人快些接罚。
  两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秦珪更是如火烧眉毛一般。
  突然,秦珪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道:“不之前是说若是实在不方便便可有用罚酒十杯代替吗?我选它。”
  秦璋也反应过来,要跟着选,然很快就被秦珠否决了。
  “你们少给我赖皮,如果都像四哥和六弟这般,岂不是没玩几局人都醉完了,我这个律录事不允,必须执行,你说是不是,大哥哥?”
  秦珠一顿斥责不说,还将长兄秦珏拉出来仗势,让两兄弟有苦说不出。
  “大哥……”
  秦璋还想在长兄身上争取一下,希望能放他们一马,然看着长兄低笑着摇头,两兄弟便知没有希望了。
  “四妹妹说的对,既然玩这个酒令,怎好一句就耍赖,怕是扫了大家伙的兴致,四弟六弟,还是照做了吧。”
  秦珏不想否认,他也想看看这等趣事,况且他作为明府,自当主持公道。
  见明府说话了,众人心下稳了,等着看好戏。
  宁姝看着眼前的热闹,第一次觉得,她就应该早些来盛京才对,这等乐子是她在扬州属实体会不到的。
  由于开心,宁姝眼眸亮晶晶的,在秦琅看来像是淬了星子,让他不自觉跟着笑。
  那一瞬间,秦琅真希望能逗笑她的人是自己,然想想那张罚签,秦琅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他的下家也是自己的亲兄长,他才不要丢这个人。
  在秦璋的哀嚎声和众人的起哄声中,秦珪秦璋两兄弟面对面正视着对方,脸色扭曲地极力挤出罚签上所描述的“深情”来……
  两人几乎是脸色抽搐着看着对方,两鬓青筋都要凸出来了。
  周围都在起哄,就连宁姝也笑倒在身旁秦玥的怀中,直不起腰来。
  怕两人难熬,大家伙开始从十倒数,让两兄弟有个盼头,直到最后的三二一,秦珪秦璋两兄弟才互相嫌弃地抹开脸,晦气地朝地上啐了几下。
  “可算是结束了,四姐姐你这签写的真是磨害人,四姐姐就祈祷自己不摇个“下下签”吧!“
  秦璋刚受完罪,觉得万事大吉,于是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秦珠瞪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乌鸦嘴,便示意金钏继续。
  琵琶声本就急促清脆,伴着众人紧张的心情,荷花在十来人手中送来送去,瞧着花瓣都蔫巴了些。
  宁姝眼见荷花过来了,一阵手忙脚乱后将东西递给了下家,生怕自己应了琵琶声。
  乐声止,荷花停在了世子秦珏手中,众人面色都雀跃不已。
  “大哥哥,还请摇签吧。”
  秦珠笑眯眯地将签筒递过去,神色期待。
  上家,差点就碰到荷花一角的秦琅松了口气,心里也怦怦跳了几下。
  这玩意还怪吓人的。
  秦珏将摇下来的签子拿在手中,将签文看了,神情也不算慌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缓声将签文读出……
  “得此签者,需诚实回答下七家所提一问,不可诳语。”
  不等秦珏去数,几个弟弟妹妹就将他下七家数出来了,赫然是正在拨弄面前冰镇樱桃的宁姝。
  “是姝儿,大哥哥的下七家是姝儿,姝儿你快问,问个刁钻的!”
  酒令行起来,可不带轻易饶过谁的,既是个问题,便不能让人轻轻松松地过去,势必要刁钻,问出个好歹来,才能得趣。
  宁姝左右,秦家姐妹们都在悄悄给她支招,给她想些刁钻问法。
  “宁姐姐,你问大哥哥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秦珠噔噔地跑过来,附在她耳边悄悄道。
  宁姝默然听着,眉心轻蹙,觉得她来问总归有些不太合适,悄声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我另换个有趣的……”
  秦珠闻言,也乐呵呵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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