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姝色表哥恶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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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儿可要想清楚,这胡桃果仁兴许是二哥哥亲手一个一个剥出来给宁姐姐的,这一颗颗都是二哥哥的情意,珂儿当真是要吃吗?”
听到这一番言论,秦珂眼眸瞪大了些,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立即摇头道:“那我不吃了,我不能将二哥哥对宁姐姐的情意都给吃了,不妥不妥……”
秦家姐妹这一唱一和的,宁姝听得哭笑不得,站起来都不知道先打哪个,后来一气之下两个都揪住了,一群姑娘们在屋里疯闹了好半天。
直到秦老夫人那边传唤吃饭,几个姑娘才重新理了鬓发,往延寿堂去了。
因着是宴请了宁家,就不得不带上三房,既带了三房,干脆也就将二房四房也叫上了,正巧是休沐日,全家几乎都在,一大家子也能热闹一下。
宁姝同秦家姐妹到的时候,人还未来齐,也还未见秦琅那祸害过来,她难得松了口气。
前脚被押在屋里调侃,后脚就要见人,说心中全然坦荡是不太可能的。
跟爹爹打了声招呼,宁姝照例坐在了小姐妹堆里,看着人越来越多。
不久,一阵少年的嬉笑声自门外传来,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宁姝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眼也不往那边瞟。
经过先前在青山院前的一番暴露,秦琅对她的心思几乎秦家小辈都知道了,宁姝此刻怕是受不起这个热闹。
果然,那几个少年一进来,虽然没说什么,但宁姝能感觉到许多奇异的目光零零落落地飘过她身上,还伴随着似有似无的偷笑。
关键是宁姝还不能离席,只能端着脸在那受着。
依旧是一边坐男一边坐女,宁姝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兄弟几个推推搡搡给秦琅让出某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仍是自己对面。
宁姝梗着脖子,一眼也没瞧他,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不时飘过来的目光。
滚。
忍不住时,宁姝悄悄瞪他一眼,用眼神说话。
然秦琅不仅不恼,反而是甘之如饴,叫周围知道内情的小辈们都私底下乐呵不已。
关于桌上小辈的骚动,几个知道隐情的长辈,尤其是长公主夫妇,还有秦老夫人及其三房,都是眼含深意地在两人身上划过,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同宁江说着话的秦进立即猜到定是自家臭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不由得有些心虚,尤其面对宁江这个人家姑娘的父亲更甚。
此子害我!
热情敬了宁江一盏酒,秦进愈发心虚了。
宁姝察觉到长辈们和小辈们偶尔飘来的隐晦目光,第一次觉得她好似成了耍把戏的猴子,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热闹。
都怪秦琅!
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但得到的还是一张殷切的笑脸,这让她有些无奈。
笑什么笑,以后老了定是个褶子精!
气愤之余,宁姝心里偷偷骂他。
而关于这些纷扰,宁江是一概不知的。
宁姝从没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告诉爹爹,宁江也察觉到了秦家小辈的异常,但只以为是少年人的欢脱,从没往别处想。
目光落在席位上那一对模样相同但气质迥然的少年身上,宁江忍不住语带赞赏道:“国公家有一对好儿子,文韬武略皆是翘楚,当真是家中一大幸事!”
也不怪宁江发出此等感叹,长子刚摘得今年秋闱桂冠,成为解元,其风采斐然,风头正盛;次子又在沙场立功,以十八岁的年纪服绯,这一出出两,谁家不羡慕。
被夸到心坎上,秦进心里也忍不住美起来了,然面上还是端的稳稳的。
“宁公过誉了,令郎听说也是个天生的读书苗子,以后宁公也会盼到这一日的。”
宁江见秦进提起自家小子,心里也甚是欣慰,但嘴上都是一样的自谦。
“哪里哪里,还是国公家更甚一筹,宁某羡慕不来。”
真这么羡慕的话,就收了小的当女婿吧。
瞧着宁江那副感慨模样,秦进忍不住心里嘀咕道。
不管桌案上如何心思纷乱,但表面的安生还是在的,长辈们推杯换盏,小辈们在底下说着小话,偶尔被家中老夫人提起来问些话,除此之外也无甚特别的了。
宁姝这边,除了有次被秦琅那厮盯得过火岔了个神误食了辣椒,兵荒马乱地喝了一通凉茶外便没什么风波了。
临走前,宁姝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把那袋子胡桃果仁丢在秦珠屋里了,谁承想上马车的时候,人还没钻到车里,就看见秦珠的丫头银钏小跑着拿着什么东西过来了,紧接着就看见秦珠满脸促狭的走了过来,将那袋子她避之不及的胡桃仁塞进了她怀里。
“姝儿的东西忘拿了,这可是“我的”一片情意,姝儿还是带走了吧。”
秦珠笑吟吟的,叫人看不出什么错处,话也说得漂亮,宁姝丝毫拒绝不了。
她总不能为着“姐妹”给的一袋子吃食推拒来推拒去,倒显得古怪。
余光中,秦琅站在长公主身侧,一张脸笑开了花,瞧那模样,恨不得上前狠夸秦珠两句。
真是好妹妹!
袋子在手里好似烫手一般,宁姝怎么拿都不舒服,干脆早早钻到车里,挥手对着秦家姐妹告别。
当真是她的好姐妹!
第84章 男儿有泪也轻弹
同爹爹归家的路上; 父女两坐在马车里,皆是一副安静的模样。
宁姝是因为先前在英国公被闹得心绪不宁,如今想平静一下。
而宁江则是在宴席上多饮了些酒,如今有些醺醺然; 也需要静一静。
气氛诡异地有些沉默。
忽地; 在一旁端坐着有些醺醺然的宁江醒过了神; 像是在跟宁姝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家大郎当真是个俊杰; 如今秋闱得了解元; 明年春闱和殿试定然也是榜上有名,模样俊俏; 人又温文尔雅的,真有为父当年的风采……”
听爹爹夸起秦珏; 宁姝不算是意外; 爹爹是个文官; 私心下便偏向走文官仕途的秦珏。
然听着听着; 宁姝都替爹爹害起了臊。
当年爹爹的路数也是如此; 一路过关斩将; 本也有问鼎一甲的可能,然因为相貌好; 被定为了探花。
经常听家里的老仆提起,当年前三甲游街,爹爹在其中容貌最是出挑; 当日可是吸引了不少闺阁女儿驻足观看; 甚至大胆些的还从楼上抛出了帕子团扇香囊什么的; 爹爹当年也被砸得满头满脸。
但最后爹爹还是在扬州娶了娘亲,当真是天赐良缘。
虽说都是实打实的往事; 但如今从一向内敛谦和的爹爹口中听到如此自吹自擂的话,宁姝难免憋不出笑。
“爹爹当真是吃醉了酒,竟也说起了胡话……”
父女多年,宁姝焉能听不出爹爹话中暗含的意思,只是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宁江揉了揉鬓角,看着女儿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再度开口道:“爹爹知道秦家大郎同我们之前商议好的不一样,但世上如他这样的可不好遇着,爹爹也是觉得难能可贵,阿蛮真的不要考虑一下吗?”
许是爱才之心起,宁江心中有些意动,借着些酒意说了出来,想刺探一下女儿的意思。
见爹爹不出意料地开了口,宁姝笑了。
“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爹爹,几月前女儿还尚在英国公府的时候,长公主和秦老夫人便生过这个心思,只不过我和世子都互相无意,便没有答应,爹爹还是快快歇了这个心思吧。”
虽是语重心长,但内里裹挟着笑意,有种散漫之感。
“什么?已经拒了?”
宁江醺醺然的脑子也清醒了,惊诧道。
“嗯,确实没什么想法,爹还是别指望了。”
宁姝抛出了这一句盖棺定论般的话,便不再多言了。
宁江怔怔然了片刻,最终叹息了一声,语气温和道:“随你了,合自己的心意才最重要。”
车轮碾在青石地板上,那一点声响湮灭在嘈杂的街市上,耳畔只有市井烟火与人间繁华。
“爹爹就单单瞧上了世子,对秦家二郎就丝毫没想法吗?”
宁姝突然生了些好奇,趁机问了回去。
宁江扭过头,眸色惊异道:“阿蛮平生不是最不喜秦二郎这般性子的吗?尽管这孩子也是个栋梁之材,但爹爹来盛京这段时日也听了不少东西,这孩子性子怕是让人消受不来,与阿蛮的心意更是不合,不过……”
“阿蛮今日问起,是不是对秦二郎……”
言未尽,宁姝已经猜到爹爹要说什么了,连忙截话道:“没有的事,女儿只是随口问问。”
看着女儿着急忙慌的解释,宁江神色诧异,但也没想太多。
宁姝看着继续闭目养神的爹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爹爹若是知道她前脚拒了大的,后脚又被小的缠上了,不晓得表情有多精彩。
索性这话她是决计不会跟爹爹说的,太污糟了!
……
本以为自己躲到家里就能免了秦家姐妹的叨扰,才过了一天,宁姝就收到了秦府的帖子。
说是邀她去曲江游船,如果敢拒绝,就亲自过来绑她。
宁姝哭笑不得地接了帖子,遂了这群小姐妹的意。
三秋九月已过半,草木不再葳蕤,万物都开始褪去绿意,逐渐走向萧条。
宁姝长在扬州,气候温暖,四季常绿,以往从未见过北方秋日的风致,如今安定在了盛京,也开了眼。
曲江是绕着盛京城的众多水线之一,两岸风景如画,视野开阔宜人,是盛京城最适宜游船的地方。
宁姝深知自己不了解盛京诸多,如今出去玩玩也好,八成余生都要张扎根在此了。
日头高悬,阳光也算明媚,正适合出行游玩。
不似扬州,总爱阴雨连绵的,扰了许多次她的出游计划。
怕江面上有冷风,宁姝仍旧披了一件披风,绾了个随云髻,就乘着轻缓的牛车往盛京之南的曲江出发了。
也许是她牛车行得慢,亦或许是秦家姐妹来的早了,在曲江东岸停车下来,就看见秦珂和秦珠两个活络的在岸边等着,一看见她过来,都兴奋地朝着她招手。
宁姝提裙走过去,笑盈盈道:“你们来的倒是早,也不嫌江上风冷。”
秦珠笑了,拉着宁姝就往水岸走。
“也不是我们想来早,都是……”
秦珠嘀咕了半句,宁姝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都是什么?”
宁姝下意识问了一句,但得到的只是秦珠敷衍的话语。
“没什么,我们快些上船吧,江上风景才好……”
宁姝没在意秦珠这一瞬间的敷衍,同她一起往船上去。
眼前是一只精致华丽的画舫,船上坐落着精巧楼阁,披红挂彩,一看便知是女眷的心头爱。
秦珂说这是长公主殿下名下的画舫,见侄女们要游船,便大方送了出去。
一脚踏上去,隐隐有虚浮感传来,但习惯了后便觉平稳。
先是在外眺望了一番潋滟水色,宁姝才进了船上阁楼。
秦家几乎能出来玩闹的姑娘几乎都来了,甚至还跟了几个闲暇无事的公子哥,以秦璋为例。
出嫁月余的秦琳竟也过来了,听说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今日耐不住性子便出来随妹妹们游湖了。
这似乎是自宁姝安定在盛京后头一次瞧见秦琳了,隔了数月,秦琳嫁作了人妇,好似面色也娇艳了几分,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一看便知在夫家过得不错。
两人一见面,又是拉着说了不少的话。
从上船到如今,宁姝一直是面上挂着笑的,然一进了阁楼,看见了某人,宁姝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朝着秦珠和秦珂看了一眼,宁姝无声地谴责了她们半晌。
秦琳来之前自然也听妹妹们说起了这场好戏,自然也是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好戏,本来在家便惊奇了一阵,如今亲眼看了,心里那股不真实感便消散了许多。
竟是真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秦珠自治有些亏心,嘿嘿笑道:“他们不知从哪听到我们要去游湖的消息,死缠烂打了许久,今日还一路跟着,也不好赶人,就……就一起带来了。”
“姝儿别恼,你就当他是棵草,别理就是,我们玩我们的。”
宁姝想想也是,大好的风景,来都来了,总没有因为秦琅这厮打道回府的道理。
况且,她越是反应大,越是代表她在意,对方就越觉得有趣,还不如安安静静的无视他,才能让他讨个无趣。
宁姝打定了注意,面色平和地走了进去,瞧着跟没事人一样。
都是刚过来,路上难免受些冷,一人先是饮了一盏加了奶浆的热蜂蜜水,一盏喝完,全身都暖洋洋的。
暖阳融融,自没有一直缩在里面的道理。
饮尽热饮后,众人都忙了起来,少年郎们将从家里带来的炭炉和烧烤架摆出来,姑娘则摆上带来的食材。
荤素皆有,甚至还有些河鲜。
宁姝甚至还看到了牛肉。
但她只是起初惊讶了一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虽说本朝禁止屠宰耕牛为食,但总有牛是意外死亡的,而这些意外死亡的牛便是可要食用的。
除了权贵富户用来拉车的牛,便是农人家的耕牛,若是家中清些,家里母鸡下的鸡蛋都是要攒一攒拿到集市上卖的,这死了的耕牛自然也无福消受,都是卖给了富贵人家,换得不菲的银钱再去买一头可以耕作的健壮青牛。
因此,虽然牛肉少见,但也不是绝迹的程度。
宁姝不喜羊肉,对牛肉尚可,但也称不上多喜欢。
然秦琅那家伙像是误会了,见她接连吃了几口牛肉,便将自己那一份悄悄挪到了她跟前。
“我不爱吃这个,你若是喜欢,我的也给你。”
画舫行到江心,水面尽是粼粼波光,偶尔有飞鸟掠过,看着生机倒是十足,没有秋日的寂寥。
许是如画的景致让宁姝心境愉悦,也可能是宁姝变了心态,她看着眼前刻意讨好的秦琅,心里头也没那种一惊一乍了。
“没有很爱,也就一般般,你自己留着吃吧。”
“还有,你吃了羊肉,别总是往我身边凑。”
炙烤的烟火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人与人之间的视线,也让少女的眼眸看着十分漠然无情。
秦琅眸色黯然,情绪也比先前低靡了些,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没吃羊肉,不信你闻闻……”
说着,就要把胳膊伸到宁姝面前,宁姝下意识就拨开了去。
“去去去,我才没工夫跟你在这掰扯……”
宁姝眼下正烤着猪五花,正是油香四溢等待撒盐巴的时候,宁姝肚子早就饿了,才不想理他。
烤着山珍野味本就是一件极有趣的事,又是面着曲江碧波,周围也都是些游船,隐隐还能听到近处人家的欢声笑语,宁姝自认不是什么特风雅的人,但此刻也体会到了与往常不同的风雅野趣。
生怕秦琅坏了这一份感觉,宁姝驱赶着他。
若是曾经的秦琅,自受不了心上人的冷遇,但如今的他已身经百战,在宁姝这里,早没了起先的毛躁鲁莽,也学会了用耐心去徐徐图之。
宁姝就发现,在她说完那话,秦琅便乖巧地不再扰她,只会不时将那些快被她烤糊的肉片翻个身,速度快的让宁姝都来不及推拒。
也是宁姝不擅长炙烤,偶有失误在所难免,但这都让秦琅钻了机会。
就在一群少年嘻嘻哈哈时,秦家画舫后越过来一条看着气派奢华的画舫,秦家人本不知道是谁家的,但一看船头站着的人,便认出来了。
“表弟表妹们好兴致啊,不知可否也加我一个?”
宁姝彼时正推拒着秦琅烤好剥好的虾肉,冷不丁听到元弛的声音,一个不防便让秦琅的虾肉掉进了自己的醋碟里……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