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姝色表哥恶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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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算是外甥的长辈,如今小外甥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去嚯嚯人家女儿,景宁帝怎么瞧怎么觉得丢脸。
毕竟别人不认得宁家姑娘,他可是认得的。
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景宁帝开口道:“行了,别说些有的没的,秋狩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也加把劲给你媳妇打个皮子回去,要不然还得挨骂。”
虽然全盛京都知道他惧内,但是被陛下当着那么多人面调侃,陵光侯还是知道窘的,立即闭上了嘴,乖乖跟在后头。
一行人又恢复成了谈笑风生的模样,除了宁江时不时往女儿那边看一眼,面色忧虑外。
宁姝听了秦琅半天的叨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不明白为何秦琅对着她这样一根“木头”能说这样多的话,她属实有些佩服了。
“你到底是来打猎的还是来说话的?”
绕着草场溜达了三圈后,宁姝终于忍不住了,恨不得扒开他肚皮看看还有多少话没说出来。
见人终于出声,秦琅任是再口干舌燥也认了,一双眼眸亮晶晶地,盛满了欢喜。
“你想我来打猎我就打猎,你想我说话我便说话。”
“那我想你不说话。”
宁姝抬起眼皮子,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秦琅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兴高采烈地与她说话。
“快要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姑娘家的有个手衣才好,你喜欢银狐皮还是火狐皮,我给你打几副来。”
宁姝眼皮子跳了跳,冷漠道:“不需要,我自己家里有手衣。”
在猎场上,狐狸是最为狡猾难捕捉的,而银狐和火狐又以稀少难觅踪迹著称,秦琅张口就要给她打几副,若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宁姝张口就回绝了。
但秦琅好似听不懂话一般,仍旧欢快道:“或着我往深处跑跑,看能不能碰上熊瞎子,你拿回去当个毯子也成……”
“够了!”
宁姝斩断了秦琅满脸的欢快,轻喝了一声,满脸的无奈。
熊瞎子这种东西她瞧着便害怕,更遑论要一张熊瞎子身上的皮毛伴在寝榻上,不得夜夜做噩梦?
少年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便敛住了。
“你若都不想要那就算了……”
这还是他同袁将军学的,说他夫人便喜欢这些皮子,每回狩猎带回去,夫人对他都会多些笑脸,于是秦琅如法炮制了。
然竟一点用都没有!
秦琅在想他是不是应当做了再说。
看着秦琅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宁姝便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了。
她抬眸对上秦琅,语气严肃又认真道:“我是你什么人,需要你做这些?”
在宁姝看来,秦琅这些都应该的是给予自己妻子的,如今放到她头上,宁姝只觉得满身的压力。
大历民风并不保守,反而有些开放淳朴。
女儿家不会因为同哪个郎君一块玩便被钉在那,也不会因为被纠缠而不得不嫁与那人,顶多是被看了热闹,被熟人笑话调侃几句罢了,路怎么走,决定权还在自己手中。
当然,除却那些拿儿女不当回事的人家,成日就想着用儿女婚事换得泼天富贵的人家。
秦琅是个随性而肆意的人,听得宁姝如此问,他想当然答道:“自然是心上人。”
就像是随口说了句喜欢吃的菜,秦琅没有丝毫泄露了心意的羞涩与窘迫。
但宁姝会。
耳后的红晕有扩散的征兆,宁姝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连忙扭头,驭马就想走。
但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人没进一步,□□的马却背着主人卿卿我我了起来。
当宁姝察觉到自己的紫露正一副亲昵的姿态享受着秦琅那匹黑马的□□时,宁姝那抹来不及掩藏的窘迫便化作了满脸晕红……
“紫露!”
宁姝恼羞成怒地唤了一声她的马,但紫露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退开,宁姝肺都要气炸了。
本来还不知道秦琅那匹是个公的还是母的,但今日看紫露这般,宁姝几乎可以判定了。
因为她的紫露是一匹母马。
拽了好几次缰绳,紫露都表示了抗拒,显然是不愿意离开她的相好,这叫宁姝很是没面子。
“嗤~”
秦琅千忍万忍,还是没有憋住,当场嗤笑出声。
宁姝更窘了,恨不得把这个平日打都不舍得打的紫露抽几鞭子才好。
见秦琅不帮着,还在那里笑,宁姝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人风流,马也风流,还不快将你的马撇开!”
宁姝只当是马随了主人,嘴上毫不客气。
但听到这话,秦琅就不愿意了,当即顺着马背凑过来道:“编排我的马就算了,编排我做什么,我哪里风流了?”
对着喜欢的姑娘,没有哪个男子会希望被误会成风流之人,秦琅也一样,为自己的清白捍卫着。
宁姝见他还敢狡辩,心头冷笑,也不藏话道:“少装蒜了,我刚来你家时,你的妹妹们可都说了,平康坊那地方难道是别人绑着你进去的?”
未来的夫婿,还是清清白白的好,她才不要那等烂黄瓜,自己恶心自己。
不止一次出入过平康坊的秦琅,宁姝才不相信他。
秦琅察觉出了少女言语中的轻蔑与厌恶,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像是被解惑了一般。
“所以,你迟迟不愿理会我,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层原因?”
不等宁姝回答,秦琅立即指天誓地道:“我用我爹娘起誓,我从未沾染过旁的女子,是裴四他们,偏喜欢去那里,我又不能次次拒绝,便偶尔过去捧场,天理昭昭,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想到可能是这个误会横在两人之间,秦琅便恨自己不能提早察觉,让宁姝误会了他这样久。
被秦琅这样一番指天誓地的赌咒,宁姝倒是愣住了。
但她循着心意,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什么都没干?你是不是想说你进去就是为了吃几盏酒,吃几口里面的果子?太可笑了……”
见宁姝不相信他,秦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真的,我就进去吃了几盏酒,那些女子我一个头发丝都没碰过,我清清白白啊~”
不知道怎样才能自证清白,秦琅嗓子都要冒火了。
两人这番争执不出意外地落入了路过的人耳中,好在都是从宫中跟过来的宫女和内侍,规矩好,嘴巴也严,只是在忍不住时抬头瞧了一眼,便连忙低头走了。
虽然一字未说,但宁姝眼睛不瞎,自然注意到了那些个宫女和内侍眼中强压着的笑,面皮火辣辣的,再不想跟秦琅分说,囫囵道:“谁管你清不清白……”
说完,宁姝见紫露还是驱使不动,生怕秦琅又来缠她,干脆翻身下了马,给了紫露一嘴巴子便强行拽着马嚼子将其拉开了。
不需要秦琅发号施令,被剥夺了伴侣的乌曜立即跟了上去。
秦琅刚想唤宁姝,就看见迎面来了他的梦中情丈。
“秦二郎止步。”
宁江将女儿挡在身后,面沉如水,端的一副不怒自威。
秦琅满心的火都被浇灭了大半,神色立即讪讪起来。
对着宁江,秦琅不敢再痴缠,且为了以示谦卑恭敬,他即刻翻身下了马,对着宁江作揖行礼。
“宁叔父安好。”
面对着宁江这个身份特殊的长辈,秦琅很难不忐忑,尤其在这种时候。
此刻的秦琅就像是被审讯的犯人,时刻都提心吊胆的。
“爹爹怎么过来了?”
宁姝牵着马,迎头看见自家爹爹过来,安心的同时又有些难为情。
这下,她跟秦琅的纠缠也就瞒不过爹爹了。
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宁江笑意温和道:“得了闲,便看到阿蛮在这,阿蛮放心去玩吧,爹爹等会过去。”
听出了爹爹要亲自会一会秦琅的意思,宁姝心虚地笑笑,未加阻拦,立即牵马走了。
只剩下宁江和心情忐忑的秦琅在原地。
两人将宁姝目送走了,目光慢慢对视。
主帐外,景宁帝仍旧是带着一群王公大臣在那,不过没有再谈笑风生了,因为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在看着秦二郎同那姑娘的热闹,就看到一直闷不做声的宁尚书站出来辞了陛下,沉着脸就往热闹那里去了。
亲眼目睹宁江抚了抚那姑娘的鬓发,又看见秦二郎毕恭毕敬地被留了下来,一群王公大臣脸色精彩极了。
其中以话最多的陵光侯最是精彩。
忆起刚刚自己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陵光侯忽地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叫你多嘴!”
宁姝远离了硝烟场,刚说教了自己的紫露几句,就看见秦家姐妹来了。
“姝儿!”
除了年纪小的秦珊还不会骑马,还有怀着身孕的秦琳不能乱动,秦家姑娘们几乎都是一身胡服或者男装。
见了宁姝,像几只快乐的小鸟般扑过来了。
宁姝气鼓鼓地瞧着她们,甚至都觉得她们是卡着时辰来的了,正好避开了秦琅对她的缠磨。
“你们可算是来了!”
没好气地说了句,宁姝嗔了她们一眼。
秦家几个姑娘余光瞥到了宁家叔父同二哥哥的在一处,瞧着气氛很是紧张,又看见宁姝这一副幽怨的小模样,立即就知道发生什么了,皆是干笑了一阵。
“怪我们,怪我们……”
所幸宁姝也并未真的怪她们,几句话一聊,又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了。
第86章 同往
陪着表弟抓兔子的宁茱也正巧回来了; 不出意外两手空空。
一个是六七岁的稚子,一个不善捕猎的文弱公子,哪里能逮到兔子。
宁姝见人回来,趁着秦家姐妹都在; 赶紧将阿弟叫了过来。
宁茱在林子里钻了一会; 现在身上裹了不少灰土; 带着小表弟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 就听见阿姐在唤他。
在阿姐面前本也没什么; 但他放眼望过去,发现那不止阿姐一个人; 还有许多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姑娘,瞧着都是阿姐的朋友。
宁茱突然有些觉得有些难为情。
但人家都看到他了; 若是扭头走了才是无礼。
“阿姐。”
扭扭捏捏地到了阿姐跟前; 宁茱唤了一声。
宁姝何尝看不出阿弟神色间的窘迫; 心底甚至还笑了两声。
对着秦家姐妹介绍道:“这就是我阿弟; 叫宁茱的。”
说完; 对阿弟道:“这是你秦家姐姐们; 快叫人。”
宁茱面色僵了一瞬,忆起了小时候; 心中难免赧然。
也不一定都是姐姐,有个看着比他还小些呢!
但当着外人的面,宁茱自然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
“秦家姐姐们好……”
自家阿姐一说; 宁茱便知道了这一群姑娘是哪家的; 小脸严肃地对着秦家姐妹作揖道。
年纪小小; 却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老成,看得宁姝想笑。
秦家姐妹一一还了礼; 秦珠几个满脸笑容灿烂地打量着这个新面孔,语气稀罕道:“上回你家烧尾宴人多眼杂没瞧清楚,这回可瞧清楚了,不愧是一家人,跟姝儿倒有几分相似,灰头土脸的也俊!”
前脚夸完,还没等宁茱这个半大少年羞窘一下,就听到秦珠继续插科打诨道:“弟弟今年多大了,可曾许婚,生得这样好,听说读书也好,若是再有两年,怕是要被盛京官宦人家抢疯了。”
面对秦珠的大胆调侃,宁茱哪里招架得住,面上窘迫不已。
“还、还未曾。”
“好了珠儿,宁家弟弟脸皮薄,就别打趣人家了。”
秦琳笑够了,柔和劝道。
宁姝也出来替阿弟解围道:“我阿弟年纪还小呢,爹爹也不急着阿弟的婚事,大抵要等好几年吧。”
余光瞥见阿弟松了口气的神色,宁姝继续道:“但提前定个亲事也是无妨的,还能培养培养感情,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成婚后才知道新妇什么性情喜好。”
几人听了都是赞同地附和,只留着宁茱一人在旁边局促不安。
半大的少年,若是周围都是女性长辈倒没什么,但最怕混在这种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堆里,宁茱是哪里都不敢看,只能低垂着眼眸,或者偶尔将目光放在自家阿姐身上来掩饰窘迫。
好在宁姝也没拘着他多久,说了两句就让他回去自家帐子清洗了。
鼓声响起,秋狩也在景宁帝向林子射出第一支箭矢揭开帷幕。
宁姝虽不是什么神箭手,打不了什么虎狼熊瞎子的,但也是练过些时日的,去林子里猎些山鸡野兔也是使得的。
但秦家姐妹中骑术好又能勉强扎到猎物的,就只有秦珠一个,两个丫头跟去也没什么用,因而此一行,宁姝便与秦珠作了伴。
贵家出猎,定然不只是出个人那么简单,相伴来的,还有家中豢养的鹰隼和猞猁与细犬。
对于小宗猎物,鹰隼能及时探查向主人示意,遇到的如果是兔子山鸡之类的,还能下扑将其捕捉,得到主人的夸奖。
而遇到速度极快或者极其凶悍的猎物,那细犬和猞猁就派上用场了。
宁姝在扬州甚少出去打猎,更是头一次参与盛京的秋狩,乍一看到那一只只和山林野兽一般无二的猞猁,差点没被吓死。
肌肉健美流畅的身形,矫健迅猛的身姿,金黄色的瞳孔,锋利的爪牙,宁姝甚至担心它下一刻便会扑过来咬她。
“别怕,它们都被驯养的好好的,轻易不伤人的。”
秦珠看出了宁姝的害怕,笑吟吟安慰道。
宁姝嗯了一声,看着景宁帝和太子先后进了林子,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
秦琅自然也随行在帝王身侧,只是这一回瞧着不是那么顺意,一步三回头,目光隐晦地投向宁姝,然当宁江看过去时,秦琅立即老实地扭过头去。
“记得不要跑远了,你和秦家姑娘打打外围的山鸡野兔就行了,千万别逞强往内围去,再碰上什么大家伙就麻烦了……”
宁姝自然是点头应是,宽慰道:“爹爹放心,我们绝不往内围去,只在外围射些小东西,你就宽心吧。”
宁姝没有错过秦琅的反应,心中也很是好奇爹爹跟他说了些什么,但此刻着实不是合适的时机,只有等秋狩结束再问问了。
策马进了林子,宁姝心中快意。
已是深秋,草木不再葱绿,开始有了颓败之象。
耳畔刮过的风也掺着寒凉,让人忍不住瑟缩下脖子。
但狩猎场上,人人都是兴头上,热血沸腾的,哪里会觉得冷。
宁姝跑了一阵,也就没了冷意,只剩下开怀。
尽管跑了半晌还一只山鸡都没遇上。
马蹄将枯死的草木踏碎在地上,发出咔嚓的声响,仿佛生命最后的轻叹。
宁姝四处搜寻着草木间的动静,弓箭握在手中,生怕错过任何一只山鸡野兔的。
“早知猎物如此难寻,我也养个帮手过来了……”
也在林子里转悠半天了,一无所获的宁姝有些泄气道。
一旁的秦珠听了,无所谓地笑道:“这有什么,就算我们什么也没打到,难道晚上就会缺我们一口吃的?凭着老太傅和宁叔父在陛下面前的得脸,陛下定然会赐下许多。”
“话虽是如此,但哪有自己亲手猎得的吃着香,说实话我近来还挺馋山鸡的。”
想到山鸡那紧而不柴、香气四溢的肉,宁姝此刻还真有些饿了。
秦珠看到了宁姝偷偷咽口水的小动作,语气爽快道:“那就继续寻,咱们今日定要打到山鸡不可!”
宁姝附和了几声,两人继续前进了。
殊不知,山林中的另一处,异变突起,一群潜伏已久此刻终于等来了此次的目标。
景宁帝畅快地在林间穿行,身边紧紧跟着一队亲卫,时刻护卫他的安危。
景宁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