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姝色表哥恶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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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收拾你。”
刮了小儿子一眼,长公主抬脚进了静和厅。
双方入坐,不需寒暄什么,长公主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今日过来,想必尚书也猜出了几分意思,今日带来的薄礼,便是向你家宁丫头下聘的。”
长公主姿态雍容地开口,将事情挑开来,正当宁江犯愁不知回什么为好时,莺声将送茶水的差事揽了过来,脚步匆匆地过来了。
瞧见女儿的贴身丫头出现在这,宁江松了口气。
莺声恭恭敬敬地先给两个客人,长平长公主和未来姑爷上了茶,才急急行至家主跟前,将茶奉上。
见家主正欲言又止地想问她些什么,莺声对着家主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宁江了然,看向长公主和秦琅的目光便殷切了起来。
女儿都已经答应,那在这坐着的便是自己未来姑爷和亲家母,自己哪有不殷勤的道理?
“承蒙长公主殿下厚爱,小女能与殿下之子结为连理也是一桩美事,家中没有主母,便劳烦殿下与我这个做父亲的详谈了。”
从上一刻的拖沓到如今的爽快,就在莺声这丫头来去之间,纵使没瞧见莺声的小动作,母子两也明白了缘由。
这是宁姝的丫头,此刻过来,传达的自然也是主子的意思。
长公主给了小儿子一个你果然没骗我的眼神。
此桩婚事,两家商谈的很是融洽,接了英国公府的聘书和聘礼,也到了午食的时辰,宁江还特意留了人用饭,不过长公主没应,以家中有事为由婉拒了。
宁江将母子两送到了门口,见人家的车驾走远了,才去了如意院。
宁姝早已洗漱装扮完毕,就等着爹爹上门来。
不比夏日,冬日就算是在屋子里,也会觉得浑身发冷。
近几日又降了温,宁姝便让丫头将炭火燃起来了。
宁江自冷飕飕的外头进来,身子立即暖了起来。
彼时宁姝正在屋里头调香,见爹爹来了,面色如常地唤了一声。
“爹爹来了,快坐……”
少女眉宇间夹杂着轻快的笑意,宁江看在眼中,也不自觉松快许多。
喝了杯热热的汤茶,宁江心里更暖了。
“爹爹今日过来,还是想问一问阿蛮的心意,阿蛮是真心愿意嫁给秦二郎的,还是只是为了避祸?”
盛京的天要比扬州干燥多了,就算是在扬州,宁姝都少不得要涂些润肤的香膏,来了盛京,领会了这盛京的冬日,这香膏更是派上用场了。
一边润着手,一边听着爹爹的问话,宁姝失笑,反问道:“若女儿是真心该如何,是避祸又该如何?”
宁江一听,满脸正色道:“若是真心,爹爹定然欢欢喜喜将你送出门,若只是为了避祸,那爹爹就盼着祸事过去,亲自登门致歉,将这桩婚事给退了,为你重新选个喜欢的。”
宁江说得风轻云淡,但宁姝听得心里酸胀,有些不是滋味。
从记事起,爹爹就是这般,除了公务,他永远围绕着她和阿弟,仿佛他肩上的一切都不如他和阿弟的喜乐重要。
若宁姝此番真是为了避祸才与秦琅定亲,那爹爹说不定日后真的会登英国公府的门,惹了人家不高兴。
毕竟应了的是宁家,反悔的还是宁家,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宁姝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语气轻快道:“爹爹不用担心,阿蛮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刚好碰上了贺兰贵妃这一茬,提前应了而已,不需爹爹过去致歉。”
宁江盯着女儿看了好几息,直到将人看出了羞意,才敛住目光,不可置信地叹道:“爹爹真想不到,阿蛮会瞧上秦二郎那样的儿郎……”
宁姝似乎觉得屋子里有些太热了,那炭火熏得她面上都火烫了起来。
“以前也没瞧上的,后来发觉他待我也算是诚心,旁人都比不上,渐渐就瞧上眼了,觉着嫁了也不错……”
提到这种儿女情长的事,还是在爹爹面前,宁姝的脸皮也厚不到哪里去,说起她和秦琅的是,也是佯装风轻云淡。
然宁江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他焉能看不出女儿那点少女情思。
但怕女儿害羞,宁江就没有揭穿,笑呵呵地聊起了旁的事,再没了昨日的阴云密布。
然秦宁两家的欢喜并没有给贺兰贵妃母子带来半分欢愉。
皇城,漱玉殿。
元弛刚下朝,便到了漱玉殿,正巧碰上进宫来告状的表哥贺兰息。
说实话,元弛也很不喜这个亲戚,样样不行便算了,还是个那样的名声。
元弛有时候甚至在想,如若他不是个皇子,是个平头百姓,这个表哥估计也是会招他的。
虽然当年秦家双子被这个表哥堵得时候他也曾暗暗偷笑过,但有这样的亲戚,元弛深以为耻。
奈何母妃疼宠几分,元弛也无话可说。
还没进内殿,元弛就听到了贺兰息那哭天喊地的告状声,还有母妃愤愤的斥骂声和对侄子的安抚声。
“母妃万安。”
接过宫人奉上来的帕子净了净手,元弛问候了一声。
然对着表哥,元弛真是一点也不想理。
他虽不理,但贺兰息却是要巴结着这位未来会成为储君的表弟的。
“表弟下朝回来了,一定累了,快饮一盏热羊奶……”
说着,贺兰息还亲手将那一盏热羊奶奉上前,笑意讨好。
元弛看着贺兰息那副模样,面上虽淡淡的,但眼底划过一丝嫌恶。
“放那吧。”
元弛甚至不想去接那一盏热羊奶,语气冷淡道。
贺兰贵妃还没消气,见着儿子过来,开始向儿子吐苦水了。
“那秦二郎当真是欺人太盛,你舅舅家好歹也是一等公爵,六郎也是你表兄,他竟在国子监门口,当着来来往往的学子面将你表兄伤了,这简直丝毫没把我贺兰家放在眼里!”
元弛本不在乎贺兰息来告什么状的,但一听是秦琅,一分火气也被挑起了十二分。
“秦二那家伙?那确实是欺人太盛了……”
元弛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带着比冬月还冷冽的寒气,这让贺兰息十分高兴,趁热打铁道:“就是就是,我不过是对那姑娘说了几句玩笑话,什么都没干呢,秦二上来就抽了我一鞭子,我胳膊当场是冒血了,手可真黑……”
“六郎好歹也是贺兰家的人,姑母的亲侄儿,殿下的亲表哥,秦二当真是一点都没把姑母和表弟放在眼里!”
虽知道贺兰息是在故意夸大挑唆,但对上的人是秦琅,元弛无怒也能起三分气,刚想随着斥几句,却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点。
“你说你招了个姑娘,那姑娘是谁?”
虽然与秦二不是多熟稔,但元弛知道,秦二不是个会跑到国子监多管闲事的,何况还是个跟他搭不上什么边的姑娘,他能下这么重的手,说明那姑娘……
他记得宁家那个小公子似乎也在国子监念书。
心中浮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元弛拉下脸沉声问道。
虽不及公爵府,然宁家也不是小鱼小虾之流,贺兰息虽有些心虚,但不知道表弟隐秘心思的他说起话来也并没有顾忌。
“就是前几月刚迁来盛京的宁家,我见她们姐弟模样美丽,便、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玩笑话,谁知这么不巧,秦二这厮就打马过来了,为着护他那小姘头,把我抽成这般,瞧我的胳膊,现在都没……哎哟!”
苦水还没吐完,贺兰息迎面就被砸了一脑袋,那羊奶还热着,从头浇下来,贺兰息一头一脸的羊膻味,引得他大叫了一声。
贺兰贵妃这下也敛住了几分怒意,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这个侄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表弟这是作甚?”
贺兰息捂着被碎裂的白瓷划破的额头,满面震惊。
“作甚?好好教训你这个风流货,她也是你能招的!”
元弛不是没见过贺兰息淫言浪语的时候,但一想到贺兰息拿这些话用在宁姝身上,他便也恨不得抽他几鞭子方解气。
暴怒之下,他端了刚刚贺兰息奉上来的羊奶就往人脑袋上招呼。
贺兰息既惊惧又委屈,只能望着贺兰贵妃可怜兮兮道:“姑母……”
表弟明明从来不管他这些玩乐之事的,怎么今日这般不留情面?
他心里虽恼怒,但对着未来储君,贺兰息半点不敢表现。
贺兰贵妃看着儿子阴沉的脸色,也不好说什么,只语气不好地叫侄儿起来,将不信任的宫人都遣出去,才解了侄儿疑惑……
“宁家姑娘将来是要给你表弟做侧妃的,昨日姑母已经向宁尚书提了这事,宁姝那姑娘便是弛儿的人,你竟敢出言辱她,也莫怪你表弟气你。”
这番话一出来,贺兰息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张了张嘴,连忙开始讨饶了。
“都是表哥猪油糊了心,不知这事,若早知道那宁家姑娘日后是表弟的妃妾,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招她,还请表弟高抬贵手,原谅我这一回吧!”
前脚被秦二抽了一鞭子,后脚又被表弟砸了一脑袋,都是因为宁家那丫头,贺兰息说不记恨是假的。
然两家都护着,贺兰息是怎么也不敢表现出来的,只敢讨饶。
甚至,他还想到了更远的时候。
表弟是未来储君,那也就是未来天子,瞧表弟对宁家丫头这副在意模样,日后若是真登基了,宁家丫头高低也是个宠妃,他若是被宠妃记恨了,那真是一桩大难。
贺兰息现在是冷汗涔涔,只能先顾着向表弟致歉了,想着等回去了还得再登宁家的门一趟。
元弛砸也砸了,见贺兰息知情识趣,便没有继续追究,只是斥了几句叫人滚回去了。
漱玉殿里,贺兰贵妃安抚着儿子道:“莫要动气了,你表哥就是那样一个乱七八糟的性子,现下已知道错了。”
念着明日宁家大概率就会乖乖屈服将女儿奉上来,元弛怒火又去了大半,再度恢复了沉静,与母妃说起谋划来。
第93章 初吻
贺兰贵妃母子两人的计划落空了。
官员旬休的那日午后; 贺兰贵妃刚小憩醒来,还没来得及用些茶点,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怒气冲冲地进了漱玉殿,脸色难看得吓人。
“我儿这是怎么了; 不是上午还好好的吗?”
记得上午料理了侄儿的污糟事; 明明走得时候还开开心心的; 怎么刚过了一个晌午就变了脸。
难道是那些朝臣给儿子脸子了?
想到这,贺兰贵妃也有些不快了; 以后都是儿子手底下的臣工; 竟如此看不清局势,还敢给未来储君脸子瞧; 当真是嫌命长了。
刚想替儿子骂一骂这些迂腐老臣,就听见儿子冷不丁来了句。
“秦二与宁家定亲了……”
虽然已经在压制怒气; 但贺兰贵妃听得出; 儿子已经气得不知什么样了。
茶也不吃了; 贺兰贵妃容色震怒; 似是不敢相信。
“宁家怎敢!”
户部尚书为朝廷要员; 家中女儿为侧妃确有些不像话; 然她的弛儿如今不是普通的皇子了,日后登基为人君; 宁家那丫头少不得也是个妃位,甚至以儿子的心思,贵妃也是使得的。
难道不比跟了秦家那小子强?
宁江一向是个疼女儿的; 她素来也有耳闻; 因而这定然是宁家那丫头自己选的。
她昨日才同宁尚书示意; 隔了一夜秦家就上门提亲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定然是那宁家丫头连夜同秦家小子串通好了。
当真是好极了!
冷笑出声,贺兰贵妃觉得明日也没必要再悄悄传召宁江了。
“我就知道,秦二那人是个祸害,敢抢我的东西,我定饶不了他!”
荷兰贵妃也是一肚子气,但见儿子毛躁的模样,只能苦口婆心先安抚着。
一时间,漱玉殿气氛压抑,宫人皆不敢抬头,呼吸都轻了许多。
……
秦宁两家定亲的消息不过一日便传遍了盛京,那些本打着两家主意的人家纷纷歇了心思。
据爹爹下朝回来说,这些日子上朝,三皇子的脸色都不甚好,偶尔还会言语上为难他,不过爹爹是个心宽的,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日子照样乐呵呵地过。
两家结亲的风波不小,秦家姐妹很快得到了风声,非说家里的菊花开了让宁姝过来瞧瞧,火速下帖到了宁家。
看着信末尾秦珠威胁的俏皮话语,宁姝忍不住笑了。
正所谓春兰秋菊,夏荷冬梅,为四时之美。
可这几个小蹄子明知她一向对菊不上心,还美其名曰让她来赏菊,真是……
然再拙劣的理由,出自秦家姐妹的口,宁姝也是难以相拒的。
差人去了一趟英国公府回话,临去的前夜,宁姝想到这是两家定亲以来自己第一次去英国公府,心中竟还有些紧张。
天刚蒙蒙亮,宁姝就醒了过来。
待一切完毕,宁姝带着莺声和燕语踏出家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但又意料之中的人。
少年一身印着小团花的鹅黄色袍子,墨发被紫金冠高束着,腰间惯常系着蹀躞带,袖间扎着护腕,仍同初见时一般无二的打扮,飒爽又花哨。
此时少年正环着双臂,神色漫不经心地倚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玩着腰间的配饰。
宁姝下意识看了一眼今早动了心思刚系上的琥珀,心底暗暗地有些紧张。
姑娘家的脚步声很是容易区分,因而,宁姝才走近了些,还没踏出门槛,就见秦琅抬起了脸。
扑面而来的热切让宁姝心怯,她不敢迎上秦琅的目光,只觉像是一团烈焰炙烤着她。
“你怎么过来了?”
宁姝故作轻松道。
向来是瞧见了宁姝腰间佩着的琥珀,秦琅面上笑容愈发浓郁了,说话间也是神采奕奕的。
“我来接你去我家。”
他话说得亲昵,倒很有定亲过后未婚夫的自觉。
“我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哪里需要你接……”
其实宁姝隐隐约约知晓秦琅的那点小心思,但她嘴上很是倔强。
然她忘了,秦琅可不像她,丝毫不吝啬于说些让人心尖发颤的话。
“你虽不需要我,但我已经好几日没见你了,想得慌……”
待意识到这厮会说什么,宁姝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察觉到身后两个丫头隐隐的憋笑声,宁姝臊得双颊晕红。
若是放在以前,宁姝定是要骂秦琅一句恬不知耻,痴心妄想,但如今她通通都用不上了,只觉得他丢了自己的人。
“住嘴,胡言乱语些什么!”
脸皮厚的人宁姝见过不少,但能当着外人面将一些羞耻情话堂而皇之说出来的,也只有秦琅一人。
她到底还是差了些火候,对秦琅这般的放肆无拘没法子。
既如此,她赶紧上了车,躲了进去。
木轮在青石板上咕噜咕噜地滚动着,但这掩盖不了车驾旁哒哒的马蹄声。
听着这声,宁姝就知道秦琅定然策马行在与她极近的地方。
宁姝第一次生了些胆怯,想要撩开那帘子,又不敢撩开那帘子,整个人拧巴得像个花卷。
长街之上,来往的行人瞧见秦家二郎将宁家的车驾跟得紧紧的,都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虽说定了亲了,但才定下就巴巴往人家姑娘家门口凑的,也就秦二郎做起来不稀奇了。
一路上,宁姝少不得要听些路人嬉笑议论,但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好不容易挨到了国公府,宁姝正准备踩着马凳下去,就看见面前横过来一只手。
修长白净,但指腹上又带着些武人特有的茧子,掌心向上,仿佛在讨赏一般。
少年看着很紧张,但同时也很期盼。
宁姝不忍破坏他这份期盼,但忍不住调侃道:“你还挺贪心的,好像那夜说得都是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