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姝色表哥恶我-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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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宁姝满心紧张时,忽地,秦琅蓦地蹲了下来,从下往上将垂眸的宁姝看了个正着。
“天爷……”
猝不及防地,宁姝被吓了一跳,连手中的扇子都丢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被你吓死了!”
捂着胸口,宁姝心惊肉跳道。
终于得见美人面,秦琅笑了,眉眼粲然鲜活,像是本就盛放的桃李春花淋了一场春雨,冶艳夺目。
“见你羞答答的,不像平日的模样,怕你被掉包了,偷偷瞧一眼。”
说着话,秦琅神色欢喜地挨着宁姝坐了下来,盯着宁姝瞧了半天。
“你想太多了,而且我也没有羞答答……”
被秦琅突然挤过来,还贴得那样紧,宁姝下意识挪了挪。
被戳到了肺管子,宁姝当即就反驳道。
秦琅也不跟嘴硬的人计较,目光落在被褥间,他顺手就抓了一把过来,捏开了几个花生和桂圆,递给宁姝道:“饿了吧,先吃几口垫垫,我让厨房做些饭菜送来。”
宁姝早吃得饱饱的,自然对这几个花生桂圆没兴趣,推开道:“我刚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也许是知道今日将要发生什么,两人之间都有股心照不宣的暧昧。
疲乏了一天,宁姝遣婆子送了泡脚的热水,褪去罗袜,宁姝便将未着寸缕的双足浸没在水中,舒服地叹了一声。
这一声当即引起了剥着花生桂圆的秦琅的注意,他大眼就瞧见了姑娘家那一双如玉般纤美的双足,浸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显出淡淡的粉意。
宁姝委实高估了秦琅,忘了防他,或者说没料到这厮的不要脸。
“光泡着不够吧,不若我给你捏捏脚?”
秦琅也不想表现地如此急功近利,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宁姝本在水中恣意翘着的脚趾僵住了,神色有些一言难尽道:“你还会捏脚?”
好歹也是生在权贵人家,秦琅怎会这个?
莫非是以前给长公主殿下捏过?
“我爹时常给娘捏,我看着便也会几招。”
提起这个,秦琅咳了一声,觉得算是揭了自家老子的底,有些对不住。
听了公婆的私密的闺房生活,宁姝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偷笑。
“国公爷瞧着那也严肃,居然这样会讨好媳妇。”
“但你就不用了,我就这样泡着挺好。”
见宁姝拒得利落,秦琅不甘心,继续争取。
“别呀,你试试,若是我捏的好,你就省了丫头了,日后都让我来。”
宁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秦琅,有种第一次认识的感觉。
秦琅深知想要得就要去争取,心一横,就凑到了水盆跟前,握起了热水中那对泛着玉色的小脚,心中一荡。
一双脚都被秦琅攥在掌心,虽然不凉,宁姝还是惊呼了一声,抬腿就要踢。
然对方攥得太紧,自己使得力倒都回到了自己身上,她猛地仰躺到了床上。
“你发什么疯,松开……”
从床上爬起来,宁姝臊得满脸晕红斥道。
厚重的婚袍早就被成轻便的睡袍,盘起的发髻也都被松了下来,慵懒散漫地搭在后背和双肩,更添娇柔妩媚,又是一副美人娇嗔模样,秦琅本就心神激荡,此刻又是三魂去了两魄。
“不松,就让我捏一下不行吗?会很舒服的!”
软玉在手,秦琅哪肯放弃,神色倔强又带着渴求。
大婚之夜的,也不是旁人,宁姝也就遂了他的意,道:“随便你。”
得她应准,秦琅笑开了花,学着记忆中自家老子那般,给人捏了起来。
许是在国公爷那学的好,宁姝被捏着捏着还真有几分舒坦,除却偶尔秦琅指尖带来的酥麻。
“水凉了。”
昏昏欲睡之时,宁姝听到秦琅一声满是失望的感叹。
“那就别捏了,去将架子上的干帕子拿来我用。”
思绪回来,宁姝使唤得可谓得心应手。
秦琅也是乖乖去了,但却并没有将帕子给她,而是半跪于地,捏着她的脚踝给她细细擦了起来。
“好了。”
最后甚至还摸了一下有没有完全擦干,一副干着正经事的模样,如果忽略他那早就满是红晕的脸庞。
宁姝也不会笑话他,因为自己跟他也是半斤八两了。
空气凝滞,为了打破这一暧昧气氛,宁姝找了个话题。
她嗅觉还算灵敏,自秦琅打外面进来,她便没有嗅到一丝酒味。
“你从宾客那边过来,竟没沾一滴酒?”
诧异之下,宁姝问了出来。
秦琅笑道:“你忘了,我身上还有伤,不宜饮酒,今日陪客都是用的茶水。”
这一句无疑提醒了宁姝一些事情,她目光闪了闪,跟着重复道:“对,你伤还没好,要注意身子……”
“那,今晚我们早些安睡吧,切莫劳累。”
“不可。”
秦琅打断了她,神色认真道:“你作为新妇,是不是忘了什么?”
宁姝心中一跳,以为秦琅在计较那事,顿时神色古怪起来。
然很快,宁姝面上的古怪便成了尴尬。
只见秦琅去桌上向莲花金盏中到了两杯酒,一手一盏端着到了宁姝跟前。
“夫人怕是忘了我们还未饮合卺酒。”
宁姝顿时唾弃了自己几句,讪笑着接了一盏。
像所有新婚夫妻一般,二人目光缠绵地饮下了合卺酒。
趁着秦琅将金盏送回去,宁姝人一骨碌滚到了里边,被子一扯就盖在了身上,一副要安寝的架势。
放完酒盏回来的秦琅都看傻眼了。
若是没记错,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可是有件大事没办呢!
自顾笑了几声,秦琅看着里侧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也不打算费口舌了,三两下将身上的衣裳褪了去,靴子也随性地踢到不知哪去了,蛟龙入海一般,身姿灵活地爬上了床,并且一溜烟扯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身后忽地一凉,紧接着是一具火烫的身躯贴上来,秦琅像个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上了她。
从气息来看,秦琅似乎特别兴奋,这股情绪好似有感染力,带着宁姝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捏住那双在自己腰间蠢蠢欲动的手,宁姝咽了咽口水道:“你做什么?”
就像一只落入虎口的兔子,还怯生生地问老虎要怎样,秦琅听着,觉得好笑的同时,又爱极了这模样。
两幅身躯再无一丝空隙,秦琅在她耳后轻笑,温热的气流拂在而后,宁姝身子更僵了。
“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为夫要做什么,嗯?”
像是在故意撩拨,少年声线低哑魅惑,像个狐狸精。
被这一下扰的,宁姝觉得思绪都乱哄哄的,也愈发纵了秦琅的放肆。
衣摆处悉悉索索了一阵,宁姝心口一热,才反应过来秦琅到了哪一步。
满脸羞臊地,宁姝隔着衣裳按住了秦琅乱来的手,急道:“不行,你伤还没好,今夜不能……”
言未尽,但两人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像是起了反作用,这句话出来,非但没有阻了秦琅祸害她,自己还反被捏了一下。
虽不疼,但放在此时此刻此地,宁姝根本遭不住。
“为何?”
用着那只不安分的手,秦琅将人扳了过来,自己则分跪在人腰侧,眸色阴恻恻地盯着身下的少女的。
里衣都褪去了,宁姝难免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她那日在牛车里摸到的东西。
白皙中又透着些只有此刻才有的轻微的粉,正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唤起了宁姝那日不能宣之于口的记忆。
“胡医官家有专治刀剑伤的祖传秘药,我身子一向康健,什么伤好的也快,虽未彻底痊愈,但……”
“只要动作轻些,是不会有事的。”
“你相信我。”
宁姝甚至在少年眼中看出了几丝恳求,可怜又渴望。
宁姝心神动摇了,半信半疑道:“真的?”
看出了宁姝的松动,秦琅心神振奋,连声保证着。
箭在弦上,宁姝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犹犹豫豫地应了。
也就在她应下的那一刻,秦琅好似一个得到主人命令的猎犬,眨眼间便有了动作。
秦琅是个身姿高大挺拔的,每每站在他身边,总衬得宁姝像个小矮子,但其实宁姝的身量在姑娘里已经不低了。
心里有许多话想说,此刻却只能发出细碎的轻哼声。
纱帐几度颤动,衣衫落了一地,包括最为贴身的小衣。
新婚夜,布置新房所用的被褥皆选色偏艳,床单甚至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正红。
极致的红与白相遇,雪地红梅也不过如此,宁姝恍惚间看见,少年双目似乎都被染红了,只会傻傻地看着自己。
少年的目光好似带着火星子,烫得宁姝不敢与之对视。
宁姝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册子上得一幕幕,心尖更是发颤,忍不住环抱住自己,想以此来遮羞。
但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今夜的月色很好,星子倒有些疏淡,庭院中被月色映照地如积水盈庭,十分美丽。
可惜今夜的宁姝看不见。
宁姝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在此之前,她遭受过最大的痛处也不过是被刀刃划伤了手。
然今夜伊始,比之痛了十倍,虽极为短暂,但足以刻骨铭心。
宁姝觉得自己好似一朵云,正被一股狂暴的风裹挟着上下翻飞,时不时就要面临烟消云散。
柔云被撕扯得东一块西一块,狂风又将其捧起,再度糅为一团,柔云别无选择,也只能任其肆虐。
她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身上沉重如千斤,从里到外都是滚烫的。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团无名的柔云,遇上了天外的狂风。
正待这一团云还在浑浑噩噩漂浮着,狂风化作利刃,趁其不备给了柔云一击……
柔云忍不住颤抖着,有种时刻要散去的征兆。
然狂风又将其拉了回来。
柔云想逃,但狂风不允 只是稍稍有动静,便被狂风拦住了去路。
“阿蛮别走……”
几乎是用着央求的语气,少年面色恳求,看着可怜无比。
就像是路边可怜兮兮看着路人的小犬,让人心生怜悯。
但放在此刻,宁姝又觉得他是恶犬,一条专门咬她的恶犬,让宁姝矛盾不已。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宁姝满眼惊惧,只觉两人不大可能夫妻一体。
狂风还在肆虐着,不过比先前要温和多了。
宁姝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钝刀子磨肉……
尽管他足够温和,也足够有耐心。
像是海中魅惑渔人的海妖,先让人沉浸在她美丽的歌声中,再徐徐图之。
海妖很是狡猾,穷尽了各种手段,让宁姝这个无辜得渔人渐渐忘记了一切,只觉自己泡在一团温暖柔软的水中,随着水悠然飘荡。
秦琅时刻关注着,也抓住了这个好时机,肌肉倏然间紧绷……
鱼跃龙门,只差毫厘,静待了半天时机的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
宁姝只见他发梢猛地一晃,宁姝连痛呼都做不到,一双杏眸沁出了水意,带着些破碎的粼粼波光。
夜深露重,万籁无声。
然宁姝的耳畔尽是各种让她羞于睁眼的声响。
本来还隐约能听见得虫鸣声宁姝也听不见了,只剩下那些声响。
偶尔羞到了极致,她会抹开脸,看着床边不停颤动的纱帐。
她是个从不压抑自己性子的,难捱到极致时,宁姝便呛出声来。
长夜漫漫,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宁姝第一次如此无力,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且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是动作间大了些,软枕偏移了方向,露出了那本被藏在底下的书册。
宁姝自然是注意不到的,秦琅在上,打眼便瞧见了。
百忙之中抽出空闲,伸手将那册子拿了过来,囫囵翻了几页,宁姝神思尚还混乱,见秦琅摸了个书册过去,竟一时没想起这是何物,直到对方调笑打趣。
“原来你也看了?”
像是抓到了毛贼一般,秦琅面上止不住的笑,虽分了神,但也不忘侍候身下人,腰腹不歇。
宁姝思绪渐渐回笼,意识到了那是何物,面色大窘。
“这是别人给的,我还没看,还给我!”
遭了一番罪,宁姝声音都软得不成样子,本是气势汹汹的话,然听着却没有一丝威胁力,只让秦琅又生了几分爱怜。
“别呀,正好借我也看看,此刻正用的着…”
宁姝被他气得不行,但此刻自己确实是处于下风,断断争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将册子上的东西一一搬下来,甚至有几个她还记得名字姿势。
这一夜宁姝羞愤欲死。
芙蕖阁外,两个丫头由本来在门口守着的转为台阶下,但仍隔断不了那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魔音。
莺声和燕语还是大姑娘,自然没见过这阵仗,只是偶尔听到自家姑娘在里面的娇斥和怒骂,但这些无一不伴着那阵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像是被扇了巴掌的声音,而且还是很重的那种力道。
起初,单纯的燕语以为是姑娘又打了姑爷,毕竟姑爷绝不会动手打她们姑娘。
但下一刻,这种猜想就被打破了,就只一个呼吸间,这巴掌声就响了好几次,若是惹恼了姑娘,姑娘扇姑爷一巴掌不就行了,怎会飞速摇动的拨浪鼓一般?
渐渐明白了什么,燕语偷偷瞧了好姐妹莺声一眼,见也是如出一辙的满面臊红,便不敢吭声了。
两个丫头好想走远些,但作为姑娘的大丫头,她们不好不在跟前侍候,尤其在这等时刻,更不能离了人。
因而,两人只能僵着身子站在那,让柳婆子看得一阵发笑。
“姑爷不愧是个武将,我们姑娘这回定是遭了不小的罪,听听姑娘这声音,嗓子都哑了,明日得给姑娘煮些润嗓的枇杷饮子才是。”
莺声燕语听着,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满口地附和。
新房内,如雾影一般的纱帐后,光影飞速晃动,带着架子床也开始发出哀鸣,好似即将要散架了一般。
宁姝听着,甚至都怀疑这床是不是该换打一个新床了,这样刺耳。
然她还是忘了,新婚的床榻桌椅一应器物,本就是新打的。
如今是三月初,是尚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春日里,夜里蹬了被子都要着凉的季节,两人不仅什么也没盖,甚至还是大汗淋漓的模样。
宁姝已经没力气再骂,也不想再骂了。
她果然是个能上战场的武人,宁姝神思恍惚间,脑子里这样想着。
这一场欢愉休止时,三更已过。
第100章 拜舅姑
清晨的鸟鸣声隔着窗户透进来; 吵醒了操劳一夜疲惫沉睡的宁姝。
明明昨夜不是她在使力,但一夜过后,宁姝累得就像一只在田里犁了二亩地地的老牛,哪哪都是酸疼的。
尤其是腰和腿; 还有那不可言说之地。
想起昨夜的荒唐; 宁姝忙检查了一下身下的被褥床单; 发现都是干干净净的,想来是被换过了; 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没有昨夜半分粘腻。
还挺懂事,知道收拾一下; 要不然就凭昨夜那般糟蹋,她哪能睡得下去。
轻哼了一声; 宁姝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瞧见的; 是纱帐外那个着急慌忙缠纱布的身影。
动作鬼鬼祟祟地; 生怕人瞧见似的。
秦琅身上只有一处伤; 宁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忆起昨夜; 这厮还犟嘴说无碍,因而再瞧见今晨他偷摸的模样; 倒显得十分滑稽。
宁姝忍着不适,悄悄用指尖挑开了纱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少年刚涂完药; 正费力地准备缠纱布; 偶尔有吸凉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