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当替身是另外的价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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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担心你听完这些会接受不了我,现在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我应该早点把计划告诉你的,但现在也不晚,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我会料理好所有的事情,我会照顾好你,只要你陪着我,好不好嘛?”
年轻的嗓音中带着独有的沙哑,即使这样,也无法掩饰声音中的喜悦和激动。
而林知南只听到了纯粹且天真的恶。
透过浅色的瞳孔,一双因嗜血而猩红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无奈和恐惧积压在林知南的心底,让他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林宁感受到林知南掌心因紧张而起的湿润。
他翘唇浅笑,倾身向前,在林知南如同死灰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哥,我是你亲手造出来的怪物,爱我吧,像以前一样爱我……好不好?”
——
白皓和方岁桉找到陆云起的时候,他正趴在地板上翻找什么,胸口的伤只做了简单处理。
“我带他去医院,你检查一下这里。”方岁桉向白皓吩咐道。
白皓和方岁桉来之前吵了架,现在依然冷着脸色,爱答不理。
方岁桉自知理亏,深吸一口冷气,放下架子向白皓道歉。
“用不着,”白皓冷笑,“方大少爷是什么人?我可受不起您的道歉,您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你别闹……”
“我闹?好,好……”白皓“呵”了一声,点点头,不再搭理方岁桉。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方岁桉带走了陆云起,路过白皓身边时脸色暗得能滴下墨汁来。
白皓按照陆云起的话找到了垃圾桶里的那件白衬衫,果然白衬衫里裹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陆云起被方岁桉塞进了急救,医生说枪伤并不严重后,方岁桉又给他搞了个全身检查才肯罢休。
检查结束,陆云起要推门出去,却被方岁桉一把拉住。
“你躺这儿。”方岁桉拍拍移动病床。
陆云起皱眉。
“哎呦这不是为了装的更像一点,好让林宁以为你真的快不行了……不然我们怎么骗过他?”
这话有道理,既然要韬光养晦,就得做戏做全套。
陆云起躺在病床上,方岁桉还煞有其事的找医生要了几个吊瓶,让小护士举在旁边。
门还没完全打开,方岁桉的哭号就先响彻医院走廊。
陆云起强忍着睁开眼睛的欲望,被人推出了急救室。
他的耳边满是纷杂的脚步声和方岁桉的哭号,震得他脑子嗡嗡响。
不知从哪里又蹿出了几个人,也跟着病床边跑边哭,陆云起被整的有些无语,他甚至怀疑方岁桉这小子在故意整自己。
他的病房在顶楼,一般人上不来。
等病床彻底停稳,关了门,陆云起才被允许坐起身。
“……呼,你这阵势,让林宁以为我死了都有可能……哪儿找这么多哭丧的?”陆云起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方岁桉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沉浸式表演。”
陆云起撇嘴,“我衣服呢?”
“白皓那里,我这不是看你快不行了,先紧着送你到医院。”
陆云起哭笑不得,“得了吧你,真戏精。”
方岁桉就当陆云起夸自己,大言不惭的笑道:“谢谢,我这非科班出身的,演技还不错吧。”
“别扯了,说正事。”陆云起清清嗓子,“你和白皓到底是怎么知道林知南的计划的?”
第一百零七章 再见
方岁桉想查其他人很容易,但一向谨慎的他没想到反被林知南将了一军。
“你在SARA喝多的那个晚上,他找了我。”
方岁桉依稀记得林知南冷若冰霜的表情和毫无波动的声音。
“他说他觉得林伟背后还有其他主谋,所以要我帮他查背后真凶……他还用白皓威胁我。”方岁桉忽然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被人威胁,没想到竟然是林知南。”
陆云起垂眼看着自己手指缝里的血渍,很多事情忽然明朗。
方岁桉拿起手机,调出林知南给他的视频,“这是林知南给我的。”
屏幕的光虽然黯淡,但陆云起也能看清楚熟悉的浴室布置。
“你们两个啊……真是。”方岁桉叹息着摇摇头。
陆云起这才知道,原来不止自己在布局,林知南也主动入局,开始了游戏。
而自己所谓的“保护”,现在看来无比幼稚。
原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陆云起恍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
方岁桉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但不得不说,他的直觉很准确。”
半晌得不到回应,方岁桉瞥一眼陆云起,用胳膊肘怼怼他,“喂,林知南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你可别忘了,他在林家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心机都没有?”
“我知道。”
让陆云起沉默的并不是林知南背着他做的调查,而是对林知南的担忧。
还有自责。
林知南以身涉险,陆云起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或许是因为不再那么信任所以才没有提前告知计划?
无论哪一点,陆云起都觉得是自己罪有应得。
是他不信任在前,林知南选择拒绝也是应该的。
“林知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接应他?”陆云起犹豫了片刻问。
方岁桉摇头,他正打算说什么,病房的密码锁被人按动,门从外面打开。
来人是白皓,表情阴沉,手中攥着染血的白衬衫。
“林指南给你留的。”他把纸条和白衬衫塞到陆云起的手里,一个人站在角落不再说话。
陆云起的手指在触碰到纸条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拆开纸条时,手指几乎被并不锋利的边缘划伤。
上面只有寥寥几笔。
最上边写着,“活下去”。
字迹边缘像被什么打湿,皱巴巴的。
虽然写的很潦草,但从笔锋能看得出是林知南的字迹。
手指展开纸条的右下角,角落还有两个字,“再见。”
再见。
再见?
陆云起的心上升腾起不祥的预感,他眯起眼睛,猛地转头看向白皓:“再见是什么意思?”
白皓垂着头,许久才抬起眼皮,眼尾殷红,他恨恨地哼笑道,“再见是什么意思?陆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陆云起知道,林知南并不喜欢说“再见”这两个字,觉得不吉利,好像说了就再也见不到一样。
可他现在把这两个字送给了自己。
他计划这件事多久了?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林宁的所作所为?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
陆云起如坠冰窟,拿着纸条的手指不住颤抖。
他几乎能听到心脏的剧烈跳动声,眼前有些发黑。
“抱歉,这件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方岁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他一直在纠结自己的选择,此刻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
“他原本不打算做道别的。”白皓冷冷扫了陆云起一眼,“我也觉得把唯一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你实在是太可惜了。”
方岁桉制止了白皓逐渐激烈的言辞,点了点手机的某处,一段十几分钟的录音开始播放。
“……说出来又怎么样?他会帮你的。”这是方岁桉的调侃。
林知南的声音低沉,冷静:“他为我做得太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他……何况,他值得比我更光明的未来。”
方岁桉笑了笑:“呵,什么叫更光明的未来?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要妄自菲薄。”
录音中的风声慢慢变大。
林知南许久才缓缓开口:“……是因为你站在高处,才觉得人和人是平等的,但事实不是这样——我摆脱不了过去,也没有未来。”
“我和林伟是同一类人,利己主义者,自私又小气。我帮不了任何人,更没办法自救,过去发生的事情无时无刻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比如我看到你的脸,就会想到那个不堪的夜晚。”
听到这里,陆云起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我知道,我抛售的股票都被陆云起的公司收购了,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要告诉他了。”
“……如果真的是林宁,无论我在哪,他都会找到我,所以我不打算再躲,这个视频里有林宁威胁陆云起的证据,万一我失败了,就公开这段视频和我查到的东西,一定要保障陆云起的安全。”
方岁桉不解:“你明知道陆云起在乎的是你,多年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可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陆云起的心被高高悬起,不知何时,他已经泪眼婆娑。
林知南的话语终于有了一丝释然,声音柔和了许多,“不是惩罚,是……彼此放过。”
“我忘不了他做过的事情,可能是我太神经质,他……也因为我受了很多伤,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录音戛然而止,病房里安静的只有雪花簌簌下坠的声音。
原来他一直被自己创造的梦魇困在原地……
陆云起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去救他,你们随意。”白皓终于忍不了这样的死寂,丢下一句话后大步走向门口。
方岁桉紧跟着追了出去。
空荡的走廊扩大了被重重甩上的门声。
震得陆云起心脏一颤,忽地坠入了深渊。
他晃了晃身体,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左眼跳财……陆云起不着边际的想,手指触碰到被包扎好的伤口,他几乎丧失了痛觉,用力在伤口处按了一下。
药物充分接触创面的疼痛让陆云起倒吸一口冷气。
大脑在此刻却分外清醒。
第一百零八章 意料之外的营救
外面再次下起了大雪,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林知南坐在飘窗边,一只手挑开窗帘向外看,表情平和,但实际上他此刻心思重重。
林宁比他想象的要谨慎的多,就算是去厕所,都得有人等在外面,林宁似乎在做什么治疗,吃的用的都很讲究,林知南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现在该怎么办?
林知南的目光落在林伟和林眠随风飘荡的尸体上,略有茫然。
为了不被林宁怀疑,林知南没有带任何电子设备,他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情况。
不过他想陆云起应该已经发现了衬衫里的小纸条。
也看到了自己的遗言。
来不及悲伤,林知南的身后传来拖鞋摩擦过毛毯的脚步声。
是林宁。
林知南放下窗帘,一手撑着窗面,转身,“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过去在林氏的疗养院里,一到下雪的时候,林宁总吵吵着骨头疼,林知南心疼弟弟,宁可自己不要全勤奖金也要给弟弟按摩放松。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即使知道林宁罪大恶极,林知南也无法彻底改掉。
林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抿唇笑道,“哥,我囚禁了你,你就一点都不恨我?”
这话听上去像在开玩笑,但林知南却从中听出了暗藏的认真。
林知南抬抬下巴,目光温柔,“恨倒算不上,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随即林知南换了副戏谑的语气:“不得不说,无所事事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斯德哥尔摩都是被人生生逼出来的,林宁讽刺的想,只有林知南才会为了陆云起傻乎乎的自投罗网。
林宁一面觉得自己的成功来的太过容易,一面又觉得陆云起和林知南的感情过于脆弱,以至于随随便便就能被外力击溃。
“哥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了。”
林宁继续用过去乖巧的话语欺骗林知南。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并不存在。
可窗外的冬风发出尖锐凄厉的嚎叫,窗外有什么在拼命的敲打着玻璃。
林知南觉得,那可能是林伟和林眠的目光。
“好啊,”林知南再也忍受不了频频扰乱他思绪的杂念,走过去拉起了林宁的手,“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哥说谎。”
空气骤然凝固,原本温馨的气氛骤然直下。
林宁的手从林知南的手心抽出。
正当林知南懊恼自己的“示好”太过激进明显,又听林宁笑了起来:“哥,你怎么什么都信?我逗你玩的……你的话,我怎么会不信?”
林知南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看着林宁。
林宁开始撒娇:“哥——不要生气,你生气了,我心情也会变差的。”
林知南快被林宁多变的情绪搞疯。
“我没有,我……”
“哥,别解释,”林宁手指抵在林知南的唇上,目光描摹着他的脸,“哥哥向来是圣母一样的人,就算真的生了我的气,也不会怎么样。”
圣母……
林知南满脑子黑线,甚至想当面和林宁撕破脸。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林知南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气。
晚饭被安排在庄园另一侧装饰成蘑菇屋的矮房里。
吃饭时,林宁非要林知南喂他。
俩大男人喂来喂去,画面属实有点诡异,林知南让林宁屏退其他人后再说。
林宁照做了,然后满脸写着“期待”,看向林知南。
这就没办法了,林知南只好抬手用汤匙喂鸡汤给林宁。
餐厅里暖烘烘的气氛让林知南有些头晕,他以为是因为温度过高,但看到林宁狡黠的笑容,林知南才意识到不对劲。
林知南放下汤匙,摇摇晃晃的起身,“我,我有点不舒服。”
他快步走向卫生间,脑子里迅速思考着怎么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卫生间的门看着近,可林知南扶着墙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
最后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脑子也不是很清醒。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他被人从身后搀扶住。
几乎与此同时,林知南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啸叫,他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声音,一股强风向蘑菇屋扑来。
与之而来的是被风刮碎的玻璃。
环形的房子一侧窗户全部损毁,支离破碎的窗帘被风高高扬起,林知南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冷气入肺,意识清醒了许多。
林宁显然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脸上罕见的有了几分惊恐。
蘑菇屋的灯闪烁个不停,门外响起激烈的交火声。
几股强光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打进来,照亮了暂时安全的房子。
忽然,蘑菇屋的墙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撼动,墙上出现了几道狰狞的裂纹。
难道是地震?林知南眯起眼睛仔细分辨周围的情况,可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又在提醒他并不是地震这么简单。
这种情况下林知南只能先找地方躲避,可林宁死死搂着他的腰不肯放开。
“我们先找地方躲一下,这里太危险。”林知南好生相劝。
林宁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锁,盯着林知南的脸,逼问道:“是你?是你出卖我?”
林宁的脸被玻璃割伤,血痕在苍白的脸上格外鲜艳。
林知南意识到什么,房子再次剧烈的晃动起来,他趁着这次摇晃趁机摔倒在地,手按在地板,在灯光暗淡的瞬间,摸了块碎玻璃藏在衣袖里。
“咔”的一声巨响,蘑菇屋的天花板裂开缝隙处的水晶吊灯崩裂开来,房子里唯一的光源彻底熄灭,随着持续了几秒的轰响,水晶吊灯直直落了下来。
林知南下意识望向林宁的方向,想告诉他躲开坠物,可林知南来不及发出声音,他被搀扶的身体忽然被林宁用力向水晶吊灯砸下的地方一推。
林知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时间留给他做出任何的心理准备。
但他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