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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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漫长的吹捧。
和裴钦不一样,裴钰今晚是走吹捧路线,而他说的内容永明帝喜欢听,自然满脸都是笑容,百官们也跟着笑。
等到三皇子说完,永明帝看着摆件感叹:“不求什么功在千秋,朕唯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有口饱饭。”
“吾皇圣明——”
下面,朝臣们感动地要哭了,一个比一个激动,还有一个老臣当场哭出来。
容昭低着头,嘴角抽了抽。
——都是一群影帝啊。
三皇子之后,又是二皇子裴铮。
裴铮很有手段,但他大抵因着不太受皇帝喜欢,所以从来不走五皇子的感情牌路线,三皇子又走了吹捧路线,二皇子裴铮便选择亲自“彩衣娱亲”,剑舞一曲。
实话实说,容昭觉得这个节目比前面的都好看。
裴铮是个狠角色,长得又很好,剑舞之时,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到位,而且潇洒好看,很是有些功底,眼神凌厉如刀,宛如的剑花绝对不是花架子。
剑舞结束,裴铮收剑,剑身还在微微颤,可见裴铮是真有水平。
裴铮行礼,“儿臣为父皇贺岁,在父皇经年累月操劳当中,我大雁朝如今儿郎个个身强体壮,大雁朝国威赫赫,所向披靡!”
永明帝身体微微坐起,半晌才点头:“老二不错。”
下面朝臣立刻跟着露出满脸欣赏的笑,心中却是极其复杂。
看似裴铮不如两个弟弟贺岁礼好,只是一曲剑舞。
可他最后的话,分明又是另有含义,永明帝不管兴不兴兵,裴铮这锋芒毕露、展现大雁朝儿郎威武的礼物,都很好。
这一局,裴铮没输。
而在三位皇子表演结束之后,朝臣们一边恭贺皇上,一边感叹——
“三位殿下当真是孝顺,皇上有福了。”
“皇上,大雁朝国泰民安,皆是皇上之功。”
“国威赫赫,来年我大雁朝,将会更加强大!”
……
容屏余光看了容昭一眼,容昭心领神会。
——夺嫡。
她也算是亲眼看到了一场皇子党派间比较平和的较量。
五皇子的底牌是皇帝宠爱,所以他展现“孝”,所有夸皇子孝顺的人,都是在明里暗里帮五皇子说话。
三皇子的底牌是世家大族,所以他能收集谷物,侃侃而谈夸赞永明帝,所有跟着夸赞的,都是支持三皇子的人。
二皇子其实展现的是实力,激动地感叹大雁朝强大的官员,是帮二皇子说话的人。
夺嫡除了夺权势,最关键一环是永明帝的倾向。
谁让永明帝更喜欢、更欣赏,谁就离那个位置更近,三位皇子各显神通,下面满脸堆笑的朝臣们暗潮涌动……
果然是激烈时期,新年都没个安稳啊。
至于永明帝到底更喜欢哪一份礼物?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正在容昭吃着瓜,心中各种思绪奔腾的时候,有一小黄门匆匆进来,走到永明帝身边的宦官耳边说了句话,那宦官一惊,立刻到皇上耳边传话。
大殿当中,该如何依旧如何,可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余光注意着上首。
永明帝惊喜大笑:“快,宣他进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又看向门口方向,眼神疑惑。
发生了什么?怎皇上突然这般高兴?
这时,有一人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子穿着粗布麻衣,恭敬走进大殿,神情肃穆。
容昭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她见过这个人!
当初雪夜刺杀之后,无名昏迷不醒,守在他房间外面的人当中,就有他,这是谨王裴怀悲的人。
容昭嘴角的假笑缓缓落下,眼睛微微眯起。
那人在万众瞩目中走到大殿中间,俯身行礼,声音恭敬:“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明帝抬了抬手。
那人却没有起来,反而双手捧着一份折子,扬声道——
“谨王为皇上贺岁,谨王遇刺落水,醒来后因惦记马州灾情,快马入马州赈灾。”
“如今谨王已稳定马州灾情,雪灾之下,已再无人伤亡!谨王因需安顿百姓,尚不能回京,还望皇上恕罪。”
大殿霎时间悄无声息。
都以为已经死掉的谨王,竟然不声不响到了马州,而且已经完成赈灾任务!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惊雷,将所有人炸懵了。
三位皇子也是明显的一惊。
虽然没有找到谨王尸体,可谁想过谨王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跑去立功了?
这确实是大功一件。
上首,永明帝大喜:“哈哈哈!好!怀悲做得好!”
——许多人心中明白,今日这场贺岁,有了输赢。
——远在马州的谨王裴怀悲赢了。
任何礼物都是虚的,谨王活着,且还在马州成功赈灾,这才是大礼。
皇上的反应说明一切。
永明帝在欣喜过后,又问:“谨王遇刺到底因何?”
那人回道:“当日刺杀谨王之人都是死士,只抓到了两个刺客,如今正关在变州境内,谨王忙着赈灾,顾不得审问。”
哪里是顾不得审问,分明是丢给永明帝审!
果然,永明帝当即便道:“大理寺少卿,让人去将人带回来,好好审问,一定要查出真相。”
关大人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出列:“是,臣领旨,臣一定尽快查出真相!”
他要接手一个烫手山芋了。
谨王,真是坑他不轻。
永明帝又问:“今年谨王在外过年,可需要什么东西?你且带给谨王。”
那人继续磕头,声音恭敬:“回皇上,谨王说他一切都好,望皇上莫要担忧,保重龙体为上。另,马州灾情严重,虽及时赈灾,可今年北地天寒,马州缺衣。”
永明帝陷入沉思。
大殿当中,没人敢说话,本来欢乐的新年大宴,此时有些凝重。
缺衣,就是还要赈灾,还要朝廷拨款。
谨王如果真的聪明,其实不该提,不该在这个时候扫皇上的好心情。
无人注意到,下面坐着的容昭神情复杂。
如果不是两人从未对话,她或许会以为——这是谨王在和她打配合。
她今晚准备唱戏,谨王就给她搭了个大舞台。
容昭放下酒杯,缓缓站起:“皇上,容昭有话要说。”
原本就安静的大殿,此时更加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站起的容昭,满脸诧异,他们不明白她这个时候站出来做什么?
永明帝皱了皱眉,却还是道:“说。”
容昭出列,长身如玉,一袭白衣温润,她走到殿中布衣男子旁边,朝着上首缓缓行礼,而后扬声道——
“马州雪灾,灾民缺冬季棉衣,容昭名下云容坊责无旁贷,云容坊愿捐十万两白银购置冬衣,送往马州,交由谨王赈灾!”
“望皇上应允。”
霎时间,大殿落针可闻,随即,便是许多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十万两白银!
这是什么概念?
云容坊现在有挣到十万两吗?
你说容昭不爱财,她的云容坊一件衣服卖三千两。
你说容昭爱财,马州雪灾,她竟然要出钱赈灾,十万两白银啊,云容坊都没挣到十万两!
别说在场所有朝臣,便是永明帝都惊了一下。
近日云容坊之事,他是有些不高兴的,无论是一件衣服卖三千两的容昭,还是抢着出三千两买衣服的世家大族,都让他不高兴。
云容坊这般挣钱,代表着奢靡之风。
原本永明帝就准备在今晚宴席上点容昭两句,让容昭收敛。
却没想到,在此之前,容昭云容坊捐冬衣十万两。
这话突然就给永明帝打开了思路。
云容坊就像报纸一样,乍一看似乎不好,可却又很有意义,原本他对报社不满,可后来发现,有报纸存在,那些官员收敛了不少。
而且,政令更加通达,每次他做了什么大事,比如说马州赈灾,报纸就会大夸特夸,将这件事报道出去,为他歌功颂德。
有了报纸,永明帝就不担心自己做的事情百姓们不知道。
报纸对他而言,利大于弊,完全没必要阻止,容昭非常识趣,从来不偏颇哪个皇子。
也因此,永明帝一开始想对容昭出发,发现她识趣,就没有再管她。
如今他突然发现,容昭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识趣。
云容坊捞钱又如何?
云容坊奢靡又如何?
从世家大族,从那些比他这个皇帝还奢靡的大家族当中捞出钱,再给他、给大雁朝用,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他只要捏住容昭这个人,就捏住了一切。
而容昭又非常识趣,十分主动。
永明帝想到这里,突然就知道如何用容昭这个人了。
再看容昭,他眼神十分欣赏。
——他喜欢识趣的人,也喜欢办事办到他心坎的人。
永明帝大笑:“哈哈哈,有何不可?阿昭愿意捐银,是马州百姓之福,朕允了。”
阿昭……
这称呼可显得亲切了。
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复杂,有人震惊,有人诧异,也有人敬佩。
万众瞩目中,容昭依旧仪态从容,神情温和。
她扬声笑道:“谢皇上!”
永明帝抬手,点了点她,声音宠溺:“阿昭那云容坊近日倒是声名鹊起,怎只给皇后送衣,不给朕?”
不单单是表达欣赏容昭,竟还要支持容昭!
有些官员看不懂门道,不懂为什么容昭捐十万两,皇上就态度大变?
皇上不是将十万两放在心上的人呀。
他们哪里知道,十万两是个态度,让永明帝知道如何用容昭这个人。
容昭闻言,笑得极其羞涩,赧然道:“回皇上,其实昭给皇上也准备了……只不大好意思送。”
永明帝故意笑着说:“那朕许你明日让人送进宫。”
容昭行礼,声音满是笑意:“遵旨。”
谁都看得出,永明帝欣赏容昭!
裴承诀与裴关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一直在想容昭的云容坊如何应对皇上不满,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干脆的办法。
捐钱。
十万两白银。
容昭何等魄力。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舍得的数字,有时候他们也很好奇容昭,她似乎很爱钱,又似乎很不爱钱,花钱与挣钱,都不手软。
容昭回到座位,永明帝还让人赏了酒。
而对于那个报信之人,永明帝道:“你且去安庆王府,让阿昭管你吃喝,顺便接应他捐赠的冬衣,尽快运往马州给谨王。”
“是,谢皇上,谢容世子。”那人恭敬行礼。
容昭笑了笑,颔首。
对面,张丞相脸有些黑。
他还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好戏还没开始,容昭就已经阔气的用十万两应付过去了。
有皇帝背书,她那云容坊只会更加辉煌。
他真是小瞧容昭了,这家伙一点也不像容屏,机灵聪明得很,肚子里弯弯绕绕不比他少。
容屏怎么就运气这么好,生了容昭这个儿子?
他再扭头,看向身后自己的三个儿子。
大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像个木头人一样发呆。
二儿子像是没吃过好的,现在还在埋头吃饭。
三儿子倒是在看朝上局势,但仔细听,能听到他在说:“容昭真是聪明啊,就是太大方了,十万两白银……”
语气又欣赏又心疼。
张丞相:“……”窒息!!
——想和容屏换儿子,三换一的那种。
……………………………………………………
作者有话要说:
容屏(微笑):你猜我换不换?
容昭:有钱,任性。
第90章 相亲
张丞相在想儿子,容屏其实也在想容昭。
容昭落座后,永明帝还让人赏了酒,今日新年, 又有谨王和容昭之事,皇上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容,朝臣们就都在笑, 歌舞升平。
但这歌舞升平之下, 依旧是暗潮涌动。
许多人都在看容昭,包括三位皇子, 只如今眼神又与当初不同。
二皇子是复杂,三皇子是满意,五皇子则眼神越发炙热。
容屏还能感受到对面对家老张瞅了自己好几眼。
——他们一定羡慕他有个好儿子。
容昭如果是儿子,容屏想, 容家真是后继有人, 安庆王府三代可兴, 就容昭的本事和能力, 便是新皇登基,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可容昭是女子。
过去的容屏一直觉得这是大问题,女子再有本事, 也没有男子那般光明灿烂的未来,终究会入后宅。
时代的局限性,流言与蜚语,甚至婚姻,都足够折断一个女子的双腿, 让她从今往后,再也走不出狭小的四方天地。
大公主当初可是上过战场, 可她既不能封爵,也不能入朝。
到了年纪就要成亲,之后留在公主府,维持女子体面,再不能做出格之事。
因此,容屏觉得儿子才能让容家后继有人。
当然,那是过去的思想。
容昭一次次让他看到,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完成。
如今容屏想,女儿又如何?
他这个女儿所做的事情,比所有男儿都强,就张家那三个,捆一起都不如他这一个女儿。
容昭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府中白侧妃等人,曾经都与她有怨,可容昭从来不会纠结于后宅之中,她看到白月华能力,让白月华做了报社主编,如今忙得都快没空回府,哪还有什么后宅争斗?
他也知道刘婉君,那个与容昭见过一面的女子,两人如今还时常书信往来,但绝对不是什么氤氲之事。
五娘回来时候是什么样子?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他以为最好的前路就是他护着五娘,在安庆王府养老。
但容昭不是,这才多久,五娘面色红润,整日里忙得团团转,出门进府都很大气,眉目舒展,比刚回来时看上去还要年轻。
至于非议,那更是一声都没有。
五娘也没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这其实是最难的。
——他这个女儿容昭,当得起一句有大才。
他想,容昭未必不能着红装,让他堂堂正正地骄傲!
容屏深深看着容昭。
容昭借着喝酒,偏头,压低声音:“爹,我知道你很为我骄傲,但请你收敛点,你没发现张丞相他们都要瞪死你了吗?我知道我很优秀,稍稍骄傲就行……”
容屏:“……滚。”
——他这个女儿容昭,也当得起一句没皮没脸不孝女!
容昭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爹你怎么这么嘴硬”“算了算了,我都懂的”……
容屏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正好看到对方张丞相悄悄呵斥张三,张三蔫头耷脑,乖乖停训。
他这不孝女要是能这般听他话,该多好?
容屏颇有两分羡慕地看着他们。
对面,张丞相呵斥了两句之后,头一抬,正好看到容屏在看自己,那眼神十分古怪,像是——嘲讽?
张丞相气得磨牙。
他一定是仗着有个出息的儿子,嘲笑自己!
可恶的安庆王!!
…
宫宴过半。
皇帝毕竟年纪大了,早早退场休息,把场上交给他的三个儿子,于是场面就成了三位皇子表面客气,实际暗潮涌动。
官员们全都被卷入其中,你来我往。
容昭也有人注意,毕竟她是永明帝今晚表示过满意的人,而且豪掷十万两,他们怎么可能不拉着她说话?
然而,当他们想将容昭拉进来寒暄时,突然发现容昭已经遛了。
容昭在外面醒酒。
大雁朝京城在北方,冬天很冷,而且时常下雪,今晚除夕夜也在下雪,瑞雪兆丰年,倒是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