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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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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屏:“?”
  他偏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明白,完全不懂上面的内容。
  这是新生意?
  容昭从最下面抽出一张纸,垂着眼眸,声音平静:“福禄庄套住了张家兄弟,福禄轩套住四大亲王,团团套住京城二代以及百姓,报社套住三位皇子,云容坊将皇后、宫妃以及所有女眷囊括其中……”
  她边说边写。
  最后,笔顿住,她的声音沙哑:“我在算何事能公布身份……”
  永明帝身体越来越不好,夺嫡斗争越发激烈。
  她的进程必须加快。
  如今,只剩下最后且最难的一步。
  容屏一惊,差点跳起来,语气急切:“你不要心急,那可是欺君大罪,满朝文武都还看着,总有人想要你死,想要安庆王府死!”
  这个时候爆出来,比一年前自然情况好些,可也绝对会伤筋动骨。
  容昭喃喃:“是呀,满朝文武,所以,我需要一个将满朝文武都拉进来的生意。”
  她提笔,在“满朝文武”四个字上,写下一个新的名词:“所以,我的下一位投资人只能是他,套住他,才能套住满朝文武。”
  她的声音平静而从容,脊背挺直,是自信,也是一无往前的豪赌。
  容屏看过去,容昭在满朝文武之上只写了两个字——
  皇上。
  而此时,她给“皇上”二字,画上了一个圈。
  纵使知道容昭胆大,容屏依旧心惊。
  他倒吸一口冷气。
  ……………………………………………………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进度:90%
  新副本开启啦!


第96章 真相
  容昭说要加快进度不是没有根据, 朝堂如今风波不断。
  谨王整个一月都还在马州赈灾,明明最严峻时期已经过去,按理来说, 他应该回京,但他一直待在马州协助灾后重建。
  只每三日给永明帝上一封折子表达关心,同时讲述马州的情况。
  他在马州待到二月不是没有作用,马州的灾情过去, 百姓们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组织官府给百姓借牛借马,准备春耕。
  永明帝在朝堂多次夸奖谨王。
  可满朝文武都清楚, 谨王不回京真正理由是为了避开三位皇子的争夺,以及“刺杀谨王、勾结北燕”案件的后续风波。
  大理寺少卿关大人忙得焦头烂额。
  顺着从变州接回来的刺客查,证据先是指向三皇子,随后又指向五皇子, 最终, 却又挖出二皇子, 而这个时候, 刺客在大理寺被杀。
  永明帝震怒。
  关大人被杖责,戴罪立功。
  案件似乎盖在了二皇子头上,二月一日, 裴铮是被抬出皇宫的,据说额头磕破,满脸都是血迹。
  朝堂之上许多人不认可这个结论,二皇子党辩驳。
  三皇子党和五皇子党联手,要彻底压下势力最大的二皇子。
  朝上, 隔几日就有官员被撸了乌纱帽,下大狱。
  容昭不参与夺嫡斗争, 但她与京城各家公子交往密切,掌握着京城日报,朝上到底如何,她全都知道。
  容昭不知道刺杀背后的真相,也不知道勾结北燕的到底是谁。
  那対她并不重要。
  她只要让自己和安庆王府不被波及就好。
  这段时间,别说裴钦没空找容昭,就是二裴、张长知、关梦生都被牵制,只有张长言偶尔还能与容昭一道进进出出。
  她有一次见到裴承诀,対方憔悴了许多,却还是温和地対她一笑。
  二皇子一倒,荣亲王府就危险了。
  裴承诀也就没了未来。
  ——这就是夺嫡。
  二月五日,裴铮在府中养病的第五天,情况逆转。
  大理寺关大人和永明帝的人查到了杀死刺客的凶手,线索指向三皇子裴钰党的葛家和白家,永明帝下令查。
  当日,于白家家中搜出与北燕、葛家往来书信。
  这案子查到这里,重点已经不是谨王遇刺,而是与北燕的联系。
  二月十日,查到马州葛家与北燕进行铁器买卖的证据。
  永明帝大怒。
  将两大世家全族下狱。
  白家、葛家无论如何被拷打,始终没有带出三皇子裴钰,而三皇子裴钰日日进宫磕头,陈述两家是被栽赃陷害。
  二月十二日。
  永明帝下旨,诛白、葛两家全族,斥责三皇子裴钰,封一直被冤枉的二皇子裴铮为鹿王。
  一场闹剧,到这一天才正式结束。
  二皇子,不,应该说是鹿王胜,但前期折损好些官员。
  三皇子身后的世家直接倒下两个,大败。
  五皇子裴钦也不好过,三皇子元气大伤,只有二皇子封王,他的处境一下子尴尬起来。
  容昭坐在书房,久久无言。
  容屏轻声道:“与我安庆王府无关,随便他们斗吧。”
  安庆王府甚至不是保皇派,他们就是典型的不参加,容昭更是游走于皇子、朝臣之间,谁都没得罪。
  容昭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一场斗争倒下两个世家,数百口人被斩首……”
  容屏看向她,神情难得严肃起来:“阿昭,你什么都好,有一颗玲珑之心,能将一切都算计进来,可是,你也有一个致命弱点——”
  他深吸一口气:“你太心软了,这才刚刚开始,往后,你会见到更多人的倒下,权利斗争从来如此。”
  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心不够硬。
  这个“太心软”不是说她仁慈,在该心硬的时候她也不曾心软,而是她不愿意伤及无辜,更做不到将数百无辜之人卷入斗争,轻易抹杀。
  白家和葛家的当家人或许有罪,因为他们参与了夺嫡斗争,却没有胜出。
  但他们的家眷呢?
  他们家的仆从和手下呢?
  容昭対此心软。
  可朝堂斗争,多少家族因此覆灭都很正常。
  诛全族是正常的结果。
  还有诛三族,更狠一点,株连九族。
  容昭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声音沙哑:“我知道,所以我不参与夺嫡。”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便知道,如今局势很像她记忆中的“九子夺嫡”,皇帝在玩平衡术,三足鼎立加一个先太子之子谨王,厮杀与斗争注定激烈。
  这就是皇权。
  容屏叹口气:“也好,如今看似鹿王获胜,可未必不会再有反转,我们安庆王府保住自己即可。”
  容昭没说话,微垂着眼眸。
  …
  二月二十,谨王回京。
  这个时间卡得很好,刺杀事件已经结束,马州的雪灾也完全处理好。
  如今二皇子在朝上一家独大,所有人都等着谨王回来。
  二月二十二日,晚。
  容昭进入福禄轩四楼的一个房间。
  门外站了许多人守卫,但屋内只有谨王裴怀悲和一个面具男。
  当初在驿站,容昭与这位面具男见过,但她就像是没看见一般,完全当成陌生人。
  那人更像是个隐形人,只安静站在谨王身后,没有一点声音。
  裴怀悲见她进来,立刻站起来,眼睛一亮。
  容昭走到他面前,客气笑道:“不知谨王找我有何事?谨王刚刚回京,正是忙碌之时,怎还抽空找我?”
  裴怀悲抿唇,看着她:“阿昭……”
  容昭脸上始终挂着客气的笑容。
  裴怀悲声音沙哑:“你可以将我当成无名,我也一直是无名。”
  容昭看着他。
  裴怀悲同样望着她,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悲伤。
  他在马州日思夜想,回来后一脱离监管就只想见见她,看她好不好……
  可惜她近日都没出门,裴怀悲没办法远望一眼,就只能将她约出来,亲眼见见。
  他不怕她态度冷漠,就怕她带着假笑,客气疏离。
  容昭看他许久,叹口气,坐下。
  她自顾自倒了杯茶,声音淡淡:“你刚刚回来,鹿王应该正盯着你吧?”
  态度倒是不客气了些。
  裴怀悲松了口气,嘴角也微微上扬,将桌上的糕点往前推了推,“这是我在马州一百姓家尝到的一种奶糕,你应该会喜欢,还有几种马州糕点你应该也会喜欢,可惜没法保存……”
  容昭拿起一块奶糕尝了尝,确实是她很喜欢的酸甜口。
  裴怀悲见她吃了,眉眼都染上笑意,这才轻声道:“我刚刚见了关大人和孟大人,鹿王就算查到我来了福禄轩,也只会以为我见了他们。”
  在福禄轩,容昭出现可太正常。
  她绝対能掩饰自己与谨王见面的痕迹,这点容昭和裴怀悲都知道。
  容昭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她和他都相信対方的能力。
  她没问他为什么见关大人和孟大人。
  裴怀悲迟疑一瞬,轻声问道:“你……这几月还好吗?”
  容昭吃着奶糕,喝口茶,“挺好的。”
  又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裴怀悲再次开口:“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你可……有什么要问我?”
  容昭一顿。
  随即,她抬头看向他:“我问你,你都会告诉我?”
  裴怀悲立刻点头,毫不迟疑。
  容昭微微眯起眼睛,便问他:“你被刺杀肯定和三位皇子都有关,他们都想要你命,也想借你打倒另外两个。所以事发后,才会把他们三个都搅进去,我现在想知道,葛家和白家,是不是真的通敌?”
  裴怀悲摇头:“没有,鹿王想将这件事嫁祸给三皇子,皇上想対葛、白两家动手,鹿王猜到了皇上心思,就想借由这两家击垮三皇子,但三皇子将自己摘了出去。”
  葛白两家肯定不保,裴钰把自己摘出来,没让鹿王算计成功,但也损失惨重。
  他真的什么都告诉她了。
  容昭放下手上的奶糕,紧紧盯着他,顿了顿,迟疑一瞬。
  但她到底还是问出:“刺杀你的人不重要,我想知道里面的北燕人是谁的手笔?”
  裴怀悲抿了抿唇,垂眸,声音轻轻:“我自己安排的。”
  身后,一直装影子的面具男神情一变。
  他显然没想到,谨王殿下竟然连这个都告诉容昭!
  这可是能让他们多年谋划一举坍塌的消息!
  他想说话,裴怀悲抬了抬手,他便退了回去,只警惕地盯着容昭。
  容昭完全没搭理他。
  她紧紧盯着裴怀悲,声音平静:“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裴怀悲眼中的欢喜已经散去,此时全都是化不开的悲伤,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他也知道他対容昭说出真相的后果……
  她,不会喜欢。
  容昭突然笑了,“真是好算计,这是一石三鸟?其一,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在刺客中混入北燕人,三位皇子就能借此生事,斗得你死我活,你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其二,你与三位皇子有着二十年势力经营的差距,但一旦与北燕开战,你就能借机崛起,拉平差距,甚至反败为胜。”
  “其三,你打破了平衡,将水搅得更混,浑水摸鱼,借力打力。”
  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温和:“谨王,真是佩服佩服,毕竟,先太子夺下燕云三州,绝対没人想到,先太子之子会借北燕人生事,挑起战争。”
  “阿昭!”裴怀悲急了,身体前倾,语气急切,“皇上很想対北燕用兵,北燕也不甘臣服,早晚一战,我只是……”
  “啪——”容昭将茶盏砸在地上,瓷器碎裂,发出脆响。
  她缓缓站起来,神情已经冷了下来,“皇上是想対北燕用兵,但朝臣不允许,只要用些阳谋,就能让这场仗打不起来,你却主动挑起战争,让战争提前到来。”
  战争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只有百姓的流离失所,和边关战士的累累白骨。
  她冷冷一笑,抬手行礼:“谨王聪慧过人,昭只是一介商人,实在不想参与进任何争夺当中。”
  裴怀悲眼睛都红了,他了解容昭,知道她会生气,可他却又做不到対她撒谎。
  哪怕他知道,他说她会信。
  容昭转身离开,裴怀悲拉住她的衣袖,声音急切沙哑:“大雁朝与北燕终有一战,我只能让它发生在最有利于我的时候……”
  容昭扯了扯嘴角。
  最有利于谨王的时候,却是不应该打仗的时候。
  永明帝年迈,急功近利,储君未定,皇子之间厮杀激烈,朝局动荡,这个时候打仗,于百姓和战士而言,会多出多少牺牲?
  容昭生气也不单单是因此。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谨王是裴怀悲,不是无名,先太子之子,他也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无名一开始其实就不存在。
  就算存在过,在他成为裴怀悲后,无名也就死了。
  那晚风雪夜,她的车夫无名已死。
  容昭扯出衣袖,抬手行礼,态度恭敬:“道不同不相为谋,谨王殿下,告辞。”
  ——而她差点犯了个错误。
  ——她就算知道谨王是裴怀悲,却也总是将他当成无名,没有过多提防。
  “阿昭!”
  然而,容昭已经离开了雅间,背影坚定,头也不回。
  …
  离开福禄轩后,容昭让车驾去了湖边,她在当初放灯之处站了许久。
  夜风有些冷,她浑不在意,只眺望着远方,一只手背在背后,眼神深不见底。
  直至快要宵禁,她才转身离开。
  回到安庆王府已经很晚。
  容屏还在等她,见她回来,有些着急:“你做什么去了?怎这么晚才回来?”
  容昭取下披风丢在椅子上。
  随后,她看向容屏,神情平静,声音从容:“父亲,你说我入朝为官如何?”
  容屏一惊,忙问:“为什么?”
  容昭垂眸,半晌之后才道:“其一,如今时局,我可以施展我的最后一步了,这一步需要说服皇上,我需要一个时常见到皇上的机会。”
  顿了顿,她声音轻轻:“其二,大抵我还是太心软,所以想要尽自己的力,少死一些人。”
  ……………………………………………………
  作者有话要说:
  阿昭: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这一章可能会有争议,但一切都是正常走向。)
  (和我一起期待后面吧!看我们阿昭女装!)


第97章 有钱(一更)
  容屏很心惊, 他不明白容昭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上前两步,拉着容昭进了书房,关上门, 让人守着,他这才开口:“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少死一些人。”
  容昭平静地抛下一颗大雷:“大雁与北燕要开战了。”
  容屏:“!!!”
  他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皇上有这个意思,刺杀谨王案件中的北燕人可能就是契机, 但我以为朝臣会阻止, 他们会想办法让这场仗打不起来……”
  他转身紧紧盯着容昭:“你消息确定?”
  容昭点头:“确定。”
  她在湖边想了很多,此时冷静分析:“二皇子之所以能翻盘还被封为鹿王, 不单单是因为他被冤枉,还因为他猜中了皇上的心思,帮皇上除掉白、葛两家,皇上这是奖励他。”
  容屏皱眉。
  他在房间走来走去, 很快反应过来。
  他猛地抬头:“马州葛家铁器, 白家青州马场!!”
  三皇子背后是各个大世家, 这些世家从前朝延续下来, 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
  所以三皇子哪怕不如二皇子占了“长”,也不如五皇子占了“宠”, 依旧能与他们三足鼎立。
  永明帝一直想动世家,但动世家需要理由。
  这一次二皇子给了理由,让他有机会直接对葛、白两家名正言顺动手。
  其实,皇上这次动手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急切。
  容屏一开始只以为是永明帝不喜世家,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打仗!
  就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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