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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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啊”……
在宫门口。
荣亲王遇到了着急忙慌的愉亲王、禄亲王、乐亲王,四人结伴进宫求情。
赵家。
“容昭是女子啊?”
“她怎么能是女子呢?”
“天啦,这不是要命吗!”
“我们的钱怎么办?”
“我们的钱不重要,这事儿恐怕要影响边关战事,影响大雁朝安定。”
……
一屋子的人都急了。
京城府尹赵大人脑子嗡嗡响,随即,他抬手:“都安静。”
所有人都安静了。
赵大人问:“外面什么风声?”
作为京城府尹,他的消息很灵通,随时都能了解京城动向。
然而,下人回道:“……没有风声。”
“啊?”
“没有风声就是外面百姓都好像无事发生,偶尔有人提及容昭是女子,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得他都怀疑人生。
赵大人恍然大悟,随即松了口气:“放心吧,不会有事,皇上不会允许此时生乱,容昭得活着,今日小朝会,满朝文武都在装无事发生,既然百姓也在装,那就更好了……”
边关在打仗,还是最关键的时候;朝中皇子夺嫡,局势紧张;海贸的船还没有回来,生死未知;银行前后收拢银钱上亿,还都花出去了;容昭一大堆承诺还没兑现……
这种时候,谁都不允许容昭出任何事情。
皇上装无事发生。
满朝文武装无事发生。
整个大雁朝百姓都装无事发生。
那不就是无事发生吗!
谁敢让有事发生?那就是找死啊!
张家。
张长言跳起来:“容昭?女子?”
张长知:“我亲眼所见。”
张长行:“我亲耳所闻。”
两人都有些恍惚。
张长言眯起眼睛,不信:“不可能,他是不是又要算计什么?”
张长知:“她穿着魂梦萦入宫了。”
张长言:“他肯定是为了宣传魂梦萦。”
张长行:“她是女子打扮,大家都看见到了。”
张长言:“有可能是看错了,容昭本来就面若好女。”
说完,张三拔腿就跑,“我得去问一下,这家伙又要做什么……”
…
不仅张长言想问,其他人也想问。
容昭今日没有早退,反而是晚退,所以离开户部时,已经有些晚了。
她身上还穿着魂梦萦,大喇喇骑着马,带着她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从风华街穿过,回安庆王府去。
一路上,所有百姓都一脸淡定。
容昭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笑着回应。
路过茶楼,上面等着拦她的一群世家子招呼她。
容昭倒是没有推辞,和以前一样上了楼,进了雅间。
以往,容昭总是核心人物,裴承诀和裴关山一左一右,张三他们跟在她屁股后面,大家都将她围在最中间,勾肩搭背……
但今日不同。
容昭一个人坐在一边,所有世家子都挤在另一边,宁愿挤在一起,也没人敢去到容昭那一边,宛如那边有洪水猛兽。
屋子分成两半,一半坐着容昭一个人,一半挤满了世家子。
泾渭分明,场面诡异。
所有人都没敢看她,却又偷偷摸摸看她。
容昭本就好看,女扮男装的风华都让人着迷,穿上魂梦萦,张扬华贵的艳丽红色,让她如同一团火,刺眼夺目,风华无限。
他们今日终于见到魂梦萦的风光了,容昭穿着,让人觉得似乎只有她才配得上这套衣服,也只有这套衣服能衬出她的无双容颜,这件衣服,就是为她而生。
这样的美,见之难忘。
一双凤眸在男子脸上,有些女气,但在女子精致的脸上,宛如能将人吸进去,让人着迷。鼻翼挺翘,眉心一点红痣,就让整张脸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好看。
她静静坐在对面,嘴角含笑,与往常一样。
但往常大家都是大喇喇看过去,甚至还勾肩搭背,自然地欣赏“他”的俊美。
可现在,他们看一眼,像是被吓到了,赶紧移开,却又控制不住,再看一眼,再看很多眼……
没人敢开口说话。
直到张长言从容昭的容貌冲击中回过神,小心翼翼上前。
而后,他伸出手,轻轻戳了容昭的手背一下。
感觉到是热的,张三猛地缩回,结结巴巴:“你、你……你是容昭?真的假的?”
他戳的那一瞬间,背后,所有人怒目而视。
——呸!登徒子。
——拿开你的贼手!
容昭笑了,颔首:“真的。”
张长言一顿,随即,他皱眉,一脸狐疑:“那你干嘛穿女子衣衫?你莫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他瞪眼:“别想坑我!”
容昭:“……”
裴承诀等世家子:“……”
第118章 惊艳(加更)
之前流言放出的时候, 裴承诀就有怀疑。
他一开始不是怀疑容昭是女子,是怀疑流言……
那个时候,没人敢动容昭, 动容昭就是太岁头上动土,戳皇上和全天下人的命根子,无论是谁,都是找死。
而且那流言伤不到容昭, 实在是没有意义。
再加上, 流言是无稽之谈,可是偏偏传得又广又快, 这手段让他觉得——像是容昭自己干的。
那她为什么放出这种流言?
裴承诀有了猜测,但是还不肯相信。
今日有人说容昭是女子,穿了女装,裴承诀立刻就相信了。
——容昭确实是女子, 一切就都说得通。
可纵使有了准备, 他依旧受到了冲击, 刚刚亲眼看到女装容昭, 更是恍惚半响都没能回过神……
此时因为张长言的反应,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声音轻轻:“阿昭,你可真是……把我们瞒得好惨。”
容昭无奈一笑。
她本就好看,此时一笑,对面半屋子男子都红了脸。
容昭:“我生来便是如此,不到时机, 实在是不敢开口。”
众人原本在害羞,闻言, 却是突然一怔。
生来如此?
生来便是女扮男装?
也对,她可是襁褓中就被封为世子。
那岂不是从生下来就在脖颈悬着一把刀?
裴承诀心口揪紧,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容昭行事着急,怪不得她如此大胆不羁,怪不得她敢身背上亿负债……都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
看似风光霁月的安庆王世子,其实随时面临着死亡威胁。
从她踏出安庆王府活动的每一天,是不是都得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小心行事?一边不能被发现,小心行事,一边又要大胆,才能尽快寻得一线生机……
裴承诀抬手捂着胸口,皱了皱眉。
半晌,他缓过来,声音轻轻:“原来如此,阿昭,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其他人重重点头,他们与容昭相处很久,不论其他,朋友之情是有的。
此时便纷纷开口——
“如今都怕你出事,别说你是女子,便是女鬼,也不会降罪与你。”
“胡说什么呢?别吓到阿昭……容世子。”
“我爹他们说了,你绝对不能出事,他们都在装无事发生。”
“我爹那个老顽固这次都不敢说话,嘴巴闭得死紧,阿昭,你凭自己的本事让他们不敢说你什么。”
……
容昭含笑,“谢过诸位不怪罪,还如此关心我。”
她眉目含笑,众位公子立刻移开视线,又不好意思了,耳根微红。
“怎能怪罪?我们只有崇拜。”
“是呀,世子之才,不在男女,便是我们都不及世子。”
“三品大员的女子……容大人定会载入史册。”
……
张长行像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看向她:“容昭,此事到现在还没完,还应当要皇上亲口承认,百官接受,否则往后几年,可能会翻旧账。”
裴承诀点点头,眼神担忧:“对,这件事还得放到明面上来。”
现在大家都当成无事发生,可还远远不够。
一定要将这件事放在台面上,否则,过些年,随时可能旧事重提。
只有现在所有人都承认,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众人又担忧了起来,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容昭和往常一样,始终含笑听着。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众人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也不能再继续。
容昭站起来,“诸位,那昭就先行离开了。”
“容世子慢走。”众人忙道。
此时此刻,他们庆幸容昭是“容世子”,倒是不用换称呼,否则就太别扭了。
裴承诀带头送容昭。
张长言坠在后面,一脸恍惚。
他们都要走出雅间门了,他才猛地惊醒,拔高声音:“你竟然真是女子?!”
众人:“……”
关梦生无语:“张三公子,你这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张长言不理会他。
他几步走到容昭面前,又不敢太靠近,踌躇不前。
他的表情更是古怪,似悲似喜,半响才瞪着容昭,嗷了一嗓子——
“容昭!你把我害得好惨啊!”
嚎完,张长言一溜烟跑了。
容昭:“?”
她一脸疑惑:“张三这是怎么了?”
裴承诀大概知道,微微笑:“不用管他,你且早些回去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容昭点头,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她在京城众公子的目送中,上了安庆王府的马车,离开茶楼。
原本,世家子们神情依旧恍惚。
“容世子竟然是女子,我往日竟是眼瞎,没看出来。”
“可不是,我还嫉妒她比我得女郎青睐呢。”
“容世子真好看……”
“你再掐掐我,我还觉得不真实,我竟与如此奇女子相识一场!三生有幸啊。”
……
裴承诀回头,看到一双双痴痴望着安庆王府马车的眼睛。
他的眼眸沉了下来。
这一天,满京城女郎痛失最想嫁的夫婿。
这一天,满京城儿郎有了最想娶的妻子。
安庆王府。
老王妃还在佛堂念佛,今日念得尤其认真,跪求佛祖保佑容昭一切顺利。
而容屏、林氏、白氏,甚至包括经常在外出差的容香惜,以及除容香书外的另外几个容家女,全都在等。
容香琴出嫁后第一次登安庆王府大门。
她进门口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六郎怎是女子?”
容屏与大女儿疏远不是真心,大女儿第一次上门,此时自然忐忑,立刻给她解释。
“啪!”
容香琴直接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黑了脸:“你们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做了这等事,竟然让阿昭来承担!”
她气得手抖。
容昭扬名的时候,她虽然从不亲近,但也以这个“弟弟”骄傲。
现在知道容昭是女子,立刻就明白她这些年的不容易,顿时怒火中烧。
容屏缩了缩脖子。
容香琴也是快做祖母的人了,发起脾气来,大家都有些害怕。
她看众人这反应,无可奈何,只得长叹口气:“幸好阿昭有本事……”
这桩事落在任何人身上,都很难转圜,甚至稍不留神就会满门抄斩。
但容昭却凭一己之力,不仅保下自己,还保下整个安庆王府,“本事”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
此时此刻,容香琴比之前有个出息“弟弟”更加骄傲。
林氏红了眼睛,“阿昭不容易。”
看她今日一袭红装,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让满朝文武都不得不接受她的女子身份……何等傲气?
可是,这背后是近两年的谋算。
一环扣一环,日日殚精竭虑,昼夜忙碌。
这一袭红装,她穿得并不容易。
但她穿得骄傲。
她凭自己穿上红装,不靠皇上宽恕,不求满朝文武,也不指望新帝开恩……她这一路,全凭自己。
这就是容昭,他们安庆王府的女世子容昭。
正在安庆王府上下心疼容昭的时候,下人禀报:“王爷,王妃,尚家太太来了。”
众人一怔。
容屏站起来,诧异:“她来做什么?”
人都来了,也不好不让人进来,他让人去请。
林氏头疼道:“之前这尚夫人想把他们家女郎嫁给阿昭,缠了我好多次,每次见面就提,这次来又是为何?”
众人同样不解。
总不能是因为不高兴,跑来发火吧?
尚夫人被引了进来,满脸带笑,显然不是来发火的。
容屏和林氏见此松了口气。
尚夫人态度非常好,拉着家常,十分客气。
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才进入主题:“安庆王,王妃,我今日其实是来说一桩亲事……”
林氏下意识揉眉心,“阿昭是女子,娶不得你家二娘。”
尚夫人忙摆手,笑道:“不是不是,我今日说的不是我家二娘,是我家三郎!”
还是她反应快。
等后面大家反应过来,肯定又要和她抢女婿,啊不,是儿媳。
她第一个上门,总能留下点不同的印象吧?
这样想着,尚家夫人笑得一朵花。
容屏:“……”
——合着甭管男女,你们都和容昭杠上了是吧?
好不容易把尚夫人打发走。
安庆王无语:“得,阿昭穿了女装,我家依旧要被媒人踩烂。”情况并不会比男装时好多少。
这时,小厮跑进来,一脸兴奋:“王爷,世子回来了!”
霎时间,满屋子人都站了起来,迎出去。
容昭穿着魂梦萦,漂亮的女子衣衫却如同她过去的男装一样,行动间衣角翻飞,大步从外走来,她眉目带笑,一如往常——
“我回来了。”
满院子琉璃灯盏亮起。
容屏、林氏、白氏、容香琴、容香棋、容香画、容香惜,红了眼睛。
…
御书房。
永明帝正在与谨王说话。
他喜欢找谨王说话,很多时候,谨王说话都很直白,永明帝反而舒心,就算不说话,他安安静静,也不会觉得碍眼。
永明帝常将他带在身边,不是器重,是单纯的舒服。
他们两人在对弈。
此时他便随口问道:“谨王,容昭是女子之事,你怎么看?”
谨王微垂,垂下眼睑。
今日他远远看着容昭打马而过,哪怕早知她是女子,依旧被她惊艳。
春日已至,满目春光,不如她凤眼含笑。黄昏里,漫天红霞,不及她眉心一点红。
她穿着张扬红衣,十字髻赤红玛瑙装饰,微微摇曳,打马而过,周围熙熙攘攘,众人的震惊、诧异、惊艳,被她凤眼一扫而过,皆不入心。
裴怀悲声音轻轻:“孙儿怎么看不重要,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怎么看,都不重要,她不能死。”
永明帝半晌才道:“是呀,她不能死。”
他的声音淡漠:“她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恢复女儿身,逼着朕和全天下接受这个女世子、女官。”
他不高兴。
裴怀悲头也不抬,状似不经意道:“是呀,容昭算计颇深,且有大才,又有天下百姓称赞的名望,还能点石成金,牵动大雁朝命脉……”
越说,永明帝面色越难看。
连棋子都不再落下。
皇帝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声望的人?
裴怀悲话音一转:“可惜,这样的人竟是女子。”
他在可惜,永明帝却是一顿。
随即,永明帝的棋子重新落下,脸上的神情放松,语气轻松起来:“也幸好她是女子。”
之前永明帝要用容昭,为了边关的胜利,为了自己的政绩,他忽略容昭的名望、影响力。
但只要去深想,怎么可能不忌惮?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