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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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便搭两句话,给里面永明帝缓解时间。
裴怀悲闻言,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他声音轻轻:“近日连续大雨,我在明州的人送来消息,明州水灾,今年恐怕比往年都要严重……”
容昭心中也是一沉。
明州水灾向来严重,今年大雨,明州只怕更加严重,去年八月谨王去明州治水,怪不得能这么快收到消息。
裴怀悲一路打伞走来,但还是被淋湿了。
他看了眼并未变小的雨,叮嘱道:“容太傅还是在宫中等等,待雨势小些再行离开为好。”
容昭笑了笑,没有回答。
屋内,小黄门走出来,恭敬道:“谨王殿下,皇上请殿下入内。”
看来是调整好了。
裴怀悲点点头,有些迟疑,到底不放心,又叮嘱小黄门一句:“雨这般大,引太傅去偏殿歇息,等雨停歇再送太傅离开吧。”
“是。”小黄门应下。
谨王这才入内。
小黄门看向容昭,笑着点点头,吩咐侍卫:“引容太傅去偏殿休息,备好茶水点心。”
说完,他赶紧入内,关上门。
侍卫恭敬道:“太傅,这边请。”
然而容昭摇摇头,拒绝:“不必了,我便先行离去。”
说完,她伸出手接过伞,撑开。
“容太傅……”
容昭已经打着伞,大步离开,走入大雨当中,脚步坚定,背影渐行渐远。
安庆王府。
容昭一回来,容屏立刻让人烧水,给容昭擦头发换衣服。
他脸上带着不满:“你这是作甚?这般大的雨,就该等雨停了再回来啊。”
白氏天天去报社,风雨无阻。
林氏更忙,天天带着一帮子女眷算账,整理账本。
容昭的钱流水太大,管钱就忙得不可开交。
容五娘这个县主,压根儿就不在京城,巡视银行去了!
赵氏又只管念经。
于是,容屏这个安庆王最闲的男人,成了安庆王府主管内务的人。
容昭摇摇头:“今日雨都不会停,什么时候走都一样。”
窗外,大雨并不比之前小,反而更大了。
看这架势,今日恐怕真不会停。
容屏闻言,只得叹气。
容昭却看着窗外,声音轻轻:“爹,恐怕真正的大雨要来了。”
永明帝今日已经咳血,还能活多久?
……………………………………………………
作者有话要说:
容昭:唉,又升官,怪不好意思。
满朝文武:……拖出去,下一个!
第131章 臣在
张丞相府。
“老三, 你今日怎么没去找容昭?”张长行疑惑。
张长言叹口气:“阿昭被皇上招进宫了,雨这般大,皇上也真是——”
张丞相立刻呵斥:“住口, 满嘴胡言!皇上也是你能非议的?”
张长言立刻闭嘴,缩了缩脖子。
张长行看看张长言,又看看张丞相,咳嗽一声, 转移话题:“容昭, 不对,是容太傅如今真受皇上器重, 年纪这般轻的太子太傅,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不曾有。”
张长知点点头,眼神敬仰, “他日若是新帝登基, 定还会加封, 太傅……那可就真是大雁朝第一人。”
张长言默默补充:“如今也是。”
张丞相看着自己这三个儿子。
这三个捆起来, 也不如容屏的一个女儿,无声叹口气。
容屏咋就那么会生?
六个女儿,第六个还是女扮男装的假儿子, 这种地狱模式,竟然还被翻盘了!
这可真是……命好。
之前靠父亲和哥哥们,压他一头。
如今靠女儿,又能压他一头,真是没处说理去。
张丞相深感心累, 他问张长言:“老三,我准备让人举荐你入朝为官, 你可愿意?”
张长言眼睛一瞪,直接跳起来,大声道:“不愿意!”
张长行也道:“父亲,老三干嘛入朝为官?他如今跟着容世子不正好?若是以后能嫁给,啊不,是娶容世子,岂不是更好?”
张丞相摇摇头,他之前怎么没动这个心思,但无奈,差距太大。
他叹口气:“若是之前还有可能,你看如今,容昭都已是从一品,即将成为正一品的户部尚书,之前只是管钱,如今却是参与国家大事,而且桩桩件件,有宰相之才。”
再看他这个儿子,就算他用老父亲眼光去看,也觉得配不上容昭。
丞相都说容昭能做宰相……
张长行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老三任重而道远。
张长言却坚定摇头:“不管,反正我不入朝为官,如今帮阿昭管管她的产业,就已经很好。”
容昭其他产业都是他在代管,偶尔太忙,银行他也要去帮忙跑腿。
他还挺喜欢做这些事情。
而且,跟着容昭久了,学了容昭的态度、行事,比起从政,似乎同样更喜欢这些“商人”之道。
再者,容昭那样的性子,又还年轻,谁知道以后会如何?
他只要不入朝,容昭去哪儿、去做什么,他都能跟着一起。
张丞相眉头一皱,直接开骂:“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仗着有我有你两个哥哥,就不上进——”
张长言理直气壮:“你们上进就好,我喜欢不上进。”
张丞相还要继续骂。
张长行赶紧道:“爹,就别强求老三,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乍一看他是配不上容昭,但容昭不管是太傅、尚书,还是宰相,总归都是大官。”
他笑眯了眼睛,搓搓手:“老三好好学管家,以后嫁给容昭,给容昭管家,不也挺好?”
这话简直离经叛道!
张丞相眼睛一瞪:“那是给我张家人、给天下男儿丢脸!”
“可那是容昭啊。”张长行辩驳。
是呀,那是容昭。
然而张丞相还是叹气,摇摇头,声音无奈:“她若是只为宰,倒是也无妨,但是,就怕她为……皇后。”
张家三兄弟皆是一怔。
张长行猛地想到,鹿王是成亲了,但是安王和谨王都没有啊。
如果登基的不是鹿王,是安王和谨王……
皇后之位,恐怕真要给容昭。
张长言却坚定摇摇头:“不会,阿昭不会为皇后。”
张丞相皱眉:“为什么?”
张长言十分坚定:“因为她不愿意。”
张丞相嗤笑一声,“你又知道了?那可是皇后,一国之母,未来若是生下嫡子就是太子,这样的位置,怎会不愿意?”
他只觉得是老三疯了。
张长言却还是道:“阿昭就不会愿意。”
其实容昭连官都不想当,怎么可能去做皇后?
她那样的人,心有沟壑,胸怀天下,就不是能站在别人身后的人。
…
永明二十七年八月一日。
刚刚解决北燕与西钵,安王还在寻州,尚未回京。
还没等喘口气,黄河决堤,明州水灾。
这一次比之前都要严重,明州知州明面上是皇帝的人,但实际是谨王的人,明州暴雨之后,他立刻就去黄河堤坝查看、组织救灾。
然而,明州水灾,黄河决堤,明州知州失踪,下落不明。
谨王收到消息立刻进宫。
永明帝身体不适,压了压消息。
还没等处置这件事,当夜风寒,永明帝病了一场,第二日罢朝一日。
永明帝龙体有恙,太医每日进进出出,消息根本压不住。
朝中暗潮涌动,局势紧张。
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口,平静之下隐藏着躁动的火焰。
天灾不会因为局势而暂停,短短三天,暴雨导致明州损失惨重,淹死百姓无数,下游一个县已经全部被淹。
急报送到京城之后,百官们面面相觑,目光全都看向谨王与鹿王。
永明帝一旦出事,继承人就在三王之间。
此时让他们拿主意倒也正常。
谨王:“此事应当立刻上报皇爷爷,灾情刻不容缓,不敢耽误。”
鹿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父皇龙体有恙,太医说不可操劳、不可刺激,若是这急报损伤龙体,谁来承担?”
谨王扯了扯嘴角,目光无波无澜地看向鹿王:“那鹿王叔以为,应当如何?”
永明帝病倒之后,安王还未回京,鹿王死咬谨王,已有些疯魔。
鹿王:“父皇之前已经下令,让人治水,不如追加一些人和钱粮赈灾?”
谨王皱紧眉头:“如今已不是追加人和钱粮就能治灾,明州此次灾情非比寻常,若是不尽快控制,恐怕会饿殍遍地,流民涌向其他州郡……”
鹿王冷峻的脸上眼眸犀利,“那还能如何?赈灾无非就是钱和粮,谨王若是还有其他主意,若不然自己去明州治灾吧。”
崔太傅捋了捋胡须,轻声搭了句:“去年明州水灾就是谨王去治灾,水患之事,恐怕还是谨王更有办法。”
当即,附和声音更多。
“这倒是,治水之事,还是应当谨王来。”
“谨王担心明州,若是能亲去明州倒是更好。”
“是呀,谨王心忧百姓……”
……
张丞相微微垂眸,掩住眼中的无奈。
鹿王是故意的!
以退为进,让裴怀悲表明态度,之后再将他捧起来……
这是逼迫谨王去明州治水!
如今局势,永明帝躺在床上,外面只当他受了寒,消息灵通的人却都知道——永明帝已经不太清醒,时不时昏厥。
若是永明帝一病不起,安王还没回来,谨王出京,鹿王不就是铁板钉钉的新帝?
这种关键时候,都是想尽办法回京,哪有反而出去治水的道理!
京城府尹赵大人道:“谨王殿下龙子凤孙,实在不该以身涉险,治灾还是应当派遣有经验的老吏。”
鹿王深深看了赵大人一眼。
此时帮谨王说话,不管是什么态度,至少不会是支持鹿王的人。
闻大人回道:“那不就是鹿王殿下所言,加派人手吗?谨王殿下实在没道理反对。”
鹿王党的话总结起来就是——
如果有意见,你就自己去。
如果不去,那就听鹿王殿下安排。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将谨王堵得死死的。
然而,裴怀悲镇定开口:“此时关系重大,还是应当让皇爷爷知晓,若是皇爷爷要我去明州治灾,我自然应当去。”
闻言,众人一惊。
鹿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谨王殿下坚持,那我们一起去见父皇吧。”
能让裴怀悲去明州,鹿王当然不再拦着见皇帝。
他们到寝宫时,太医和小黄门都在寝宫。
所有人都是一脸忧色。
鹿王压低声音:“父皇如何?”
太医恭敬低下头:“皇上醒了,但还有些发热……”
看这个表情就知道,永明帝虽然醒了,可情况并不好,反而很糟糕。
寝宫内。
沙哑而有些模糊的声音响起:“谁?”
是永明帝!
鹿王神情一肃,立刻入内,恭敬行礼:“父皇,是儿臣和谨王,以及一些朝臣们……父皇可还好?”
永明帝睁开浑浊的眼睛,艰难坐起来。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什么事?”
鹿王和崔太傅对视一样,缓缓出列。
…
“皇上下旨让皇孙谨王去明州治灾!”对于这个消息,容屏不可置信。
容昭皱了皱眉,问道:“何时之事?”
“今日。”他们面前站着的人恭敬道,“今日谨王与鹿王关于明州水患之事僵持不下,便去禀了皇上,皇上下旨,让谨王明日便出京去明州赈灾。”
容屏声音试探:“谨王愿意?”
“谨王当即应下。”
容屏倒吸一口冷气,他扭头看向容昭,满脸疑惑:“什么意思?谨王为什么愿意这个时候出京?还有,皇上是何意?这是将谨王踢出储君行列?”
这种关键时候,出京就等于放弃希望。
安王确实不在京城,但人随时能回来,快马不过六、七日。
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也不怕,边关二十万大军还在他手上,算是还有机会。
但谨王去治水,没个一月,根本回不来!
况且,回不来和让他出去,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容昭也皱着眉,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她问:“皇上还有指其他人吗?还是只有谨王一人出京?”
“还有张长行张大人,京郊府尹之子小赵大人,以及工部和户部的主事。”
容昭微垂眼眸,陷入沉思。
容屏不解:“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容昭看向他,喃喃:“张长行是张丞相的人,赵瑜赵公子是京城府尹之子,工部主事是谨王的人,户部也没有鹿王的人……”
容屏瞳孔一缩。
乍然间听闻谨王等人去明州治灾,以为是将其踢出储君行列,就算不是,也只当是永明帝看中明州水灾之事,所以派遣了这些重要人去。
或许这些人如今官位都不高,但他们身后站着极其重要的大臣。
但容昭点醒了他。
这些人都不是鹿王的人。
皇帝如果真不喜欢谨王,不考虑让他继承大统,或者想将鹿王立为储君,那就不会给谨王安排全都不是鹿王的人。
张长行背靠丞相,是皇上心腹。
赵瑜身后是京城府尹,这个位置不仅是皇上心腹,也极其重要。
工部本就是谨王的势力。
户部如今是容昭的地盘,也是典型中立党。
想清楚永明帝不是排除谨王之后,容屏依旧有疑惑:“那让谨王去明州治水到底是为什么?”
容昭摇摇头。
她的声音轻轻:“不管他为什么而去,这一趟,危险重重,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危险。”
容屏闻言,叹口气:“明州,真是让人不安,先太子就是死在明州治水……”
第二日。
容昭一早就去了户部,谨王与张长行他们今日便要去明州,户部要给他们支取赈灾的银两,调拨粮食。
谨王行礼:“麻烦容太傅了。”
容昭摇摇头,将册子递给他:“东西已经备好,现银带的不多,以备不时之需即可,剩下的银两到了郑州和明州可以支取,银行所在位置并不会被淹。”
“粮食是必须要带的东西,如今京城粮不足,昨日我已在交易市与人签订了契书,你们带上契书直接到郑州交易市接走粮食。”
裴怀悲深吸一口气,郑重接过。
看过册子和户部契书、户部存单之后,他在册子上签字用印。
身后,张长行感叹:“容太傅当真思虑周全,准备得极其妥当。”
容昭笑了笑,对他们道:“我还让人采买了些药材,你们都带上,水患不安全,易生病,药材不能少。”
裴怀悲点点头:“多谢容太傅。”
容昭微笑颔首。
裴怀悲将手上的册子递给她,深深地看着面前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
而后再次抬手行礼,声音轻轻:“容太傅,我们便不多做打扰,告辞。”
容昭伸出接过册子。
裴怀悲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句:“保重,小心。”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背影虽不魁梧,却挺拔坚定,自有风骨。
张长行和赵瑜也同容昭告辞。
张长行:“走了,回见。”
容昭看着他们的背影,扬声道:“一切小心,等回来请你们福禄轩喝酒。”
张长行语带笑意:“你可别忘了!”
容昭笑着摇摇头,三人已经远去。
八月二日,谨王一行人出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明州。
自谨王离开后,京城就只剩下鹿王一个皇子。
永明帝身体一直没好,断断续续生着病,鹿王开始插手朝政,从如今局势来看,鹿王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
无数人着急倒向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