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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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不可谓不阴毒。
张丞相声音越发冰冷:“另外,之前查的容昭身份问题,有结果了吗?”
——关于容昭男女问题。
虽然张丞相怎么看容昭都不似女子,但他这个人周全,只要有一丝猜测,就绝对不会放弃。
张长知摇摇头。
张丞相:“那就继续查。”
一边挖坑,一边调查,双管齐下,只要有一个能坑到容昭,他们就不亏。
张长言原本一直缩在旁边,竖起耳朵听,这会儿听到此话,顿时身体坐直,一脸认真:“父亲,他真是男子,孩儿曾经可是以脑袋担保!”
那兜里装着八万两,却要他这个没钱人请客的厚脸皮家伙,怎么可能是小娘子?
——虽然对方确实长得很好。
张丞相清楚记得,当初太医并未把脉。
他皱紧眉头:“我始终觉得有问题,那容昭分明有些本事,为何容屏十七年都将他拘在府中……”
他了解老对头,容屏胆子并不小。
张长知:“可他行事作风大胆,办宴席、结交四大亲王、每日在外行走……这不太像是女子作风吧?”
张丞相依旧保留一丝怀疑:“还是得把过脉,或者身体接触确定……”
他看向张长行与张长知。
张长言一贯在张丞相面前低眉顺眼,这会儿却是探出头,主动请缨:“父亲,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
张丞相眼神怀疑。
——老三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
张长言赌咒发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拿到确定信息,便是日日跟着那容昭也无惧。”
张丞相深深看他一眼。
也对,另外两个儿子要脸,这个老三最不要脸,又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就像当初让他强闯安庆王府一样,有些不要脸的事情,还是只能交给老三。
于是,他点头同意:“那便交给你,横竖你也无事,去与容昭结识,一则探明情况,二则打探他的行踪,看他还要做些什么。”
张长言一脸严肃端正:“父亲放心,孩儿会想办法接近容昭,探查情况,他那有个风吹草动,孩儿一定立刻回禀父亲。”
张丞相总算满意点头。
但心中到底不悦。
当初他一直在容屏面前炫耀自己有三个儿子,可现在再看,老三不成器,老大老二如今办事也不太给力。
反倒是那容昭,越发捉摸不透。
明明看着是个没本事的败家子,所有麻烦却又都能迎刃而解。
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有高人指点?
张丞相想着就头疼,又叮嘱一句:“老三,伺机接近容昭,事无巨细,全都得回禀。”
“是——”
张长言高声应了,而后跳下马车,去“伺机”接近容昭。
张丞相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莫名不靠谱。
张长言并未像张丞相所说寻找机会,而是直奔福禄庄。
也是巧了,容昭正好在这。
张三风风火火找到容昭,一脸焦急——
“不好了不好了!”
“容昭,我爹挖了坑要害你,你快想想办法!!”
……………………………………………………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丞相:……我谢谢你,我的大孝子。
第26章 断袖
张丞相一心只想坑死容昭。
但是——
开什么玩笑?
他张长言一文钱分红都还没拿到, 能让容昭出事??
容昭可以名誉扫地,容昭可以倒霉,但福禄庄得好好的, 他的分红得拿到!
容昭正在写信,闻言抬头,眉梢一挑:“哦?张丞相又出什么招了?”
从福禄庄出现开始,张府不止出过一次招, 上次崔家寿宴只是第一次, 好在有张长言这个“孝子”通风报信,每次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张长言趴在柜子上, 身体前倾,一脸焦急:“我父亲准备借助三位皇子的手,来个借刀杀人。”
容昭微微顿笔,声音从容:“他是想放出有皇子欲拉拢我的消息?”
张长言原本焦急的神情微怔, 有些茫然:“你怎么知道?”
容昭垂眸, 笔下继续写着, 一边写一边淡淡道:“这很难猜吗?我与四大亲王合作, 你父亲不能再亲自动手,自然要借刀杀人。”
而能压住四大亲王的,便只有当今三位皇子, 皇位候选人。
张丞相是中立派,不可能直接与三位皇子合作,那便只会放出消息,借刀杀人。
张长言:“……”
他眉头一皱,这容昭怎么这么聪明?衬得他有些……蠢?
张长言咳嗽一声, 粗声粗气:“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不着急?”
容昭:“我着急有用吗?”
她依旧头也不抬, 继续书写着,有股泰山压顶而不乱的沉稳气势。
张长言身体前倾,他个子本就高,两人虽隔着柜子,却也将脑袋凑得极近,他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鼻翼动了动。
张长言歪头,跑题:“你身上怎这么香?”
容昭抬头,一双漆黑漂亮的凤眼看着他,眼中毫无情绪:“熏香,还有,离我远点,你很臭。”
张长言:“……”
他立刻跳脚,身体后退,暴躁道:“老子哪里臭了?明明是今日刚换的衣服,只是出了些汗而已。我特意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容昭收回视线,毛笔沾了点墨水,继续写,口中声音无波无澜:“你若是不保我性命,我分你那四成红利,岂不是白给?你看看这是多少钱?”
她的另一只手摸过账本,丢过去。
张长言下意识接住。
那上面一笔笔账目,清晰记录着福禄轩的收入、开支与利润,这账目大概是一种新的记账方式,一目了然。
张长言看到那数字,嘴角便克制不住上扬。
——这段时间的苦,总算没白吃!
也不生气刚刚容昭说自己“臭”,拿着账本屁颠屁颠挤到容昭旁边去,声音放轻:“容世子,你也不差钱,要不提前将红利分给我?”
容昭头也不抬:“着什么急?”
张长言不想承认自己没钱:“我这不是看钱不少了,想着先拿到一笔,看你是不是骗我。”
容昭:“我骗你做什么?红利会按时给你。”
她幽幽道:“攒了这么久,这第一笔红利可不少,恭喜张兄了。”
张长言闻言,拿着账本笑了。
想到数目、想到这笔分红一到,自己的处境就能稍好些,想到或许今年便能回本,明年纯利润。
他大白牙全都露出来,笑得——像个傻缺。
容昭看了一眼,嫌弃地移开视线。
张长言也不生气容昭拒绝提前分钱,他小心翼翼放好账本,转身看向容昭,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疑惑:“你分我红利,难道是为了让我保你命?”
容昭:“当然不是,但你却必须保我。”
张长言:“?”
他顿时冷笑:“我保你是想你多赚钱,但你要是死了,福禄轩照样有我四成红利,我不一定非得保你命。”
容昭抬头看向他,突然笑了。
张长言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皱紧眉头:“你干嘛?”
容昭声音轻轻:“张兄,我欠你福禄庄红利四成……对不对?”
她笑得意味深长:“我们之间是欠条,是我欠你,我要是死了,就没人欠你福禄庄四成红利了。”
什么是欠条?
那是借贷关系,欠债的是容昭,债主是张长言,但要是容昭死了,就没有欠债之人了。
古代没有完整的相关律法,容昭死了,有人得到福禄庄,那人认不认这“四成红利债务”,便很难说。
欠条,欠条,很多人或许还不明白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
——不过,她会帮他们知道。
张长言:“!!!”
他愣了好一会儿,猛地一拍桌子:“你坑我?”
容昭摇摇头,叹口气:“张兄,我怎会坑你?只要我活着,当然不会欠债不还,这红利,你一分都不会少。”
张长言顿时胀红了脸,抬手指着容昭,明显是气急。
容昭安慰:“张兄莫要生气,福禄庄生意很好,只要到明年福禄庄还在,你便能回本,往后都是赚的,赚那么些钱,赌一赌容昭命长,有何不可呢?你说是不是。”
张长言咬牙切齿:“容昭,你可真是好算计!”
容昭云淡风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拿走四成红利,我总要有点保障,不是吗?”
张长言深深呼吸着,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的视线移到旁边账本上,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容昭的话没错。
这事确实也不算亏,只要容昭多活两年,他便能赚不少钱,况且,为了福禄轩发展,他本就不想容昭早死。
张长言深吸一口气,决定绕过这个话题,他再次上前:“所以你到底要如何应对我父亲的算计?”
之前他怕容昭死,现在更怕容昭死。
“这也不算你父亲的算计。”容昭缓缓道,“我与四大亲王合作,三位皇子本就会有动作,张丞相透不透露消息,结果都一样。”
容昭的笔蘸墨水,她的笔记与原主相似,却又有几分不同的凌厉,这点容屏倒没觉得奇怪,只当她是为了更好伪装自己。
“给我磨墨。”容昭示意张长言。
张长言:“???”
他紧紧盯着容昭:“你指使我?”
容昭微笑:“福禄庄开销大,又要进一批货,还要理账,分红可能还会更晚几天……”
张长言咬牙,拿起墨条气狠狠用力磨。
磨着磨着,他问:“所以你还没说,你到底要怎么应对三位皇子?”
容昭:“我也不知道呀,这很难办。”
张长言:“……”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很难办的样子!
他磨得不耐烦:“你到底在干嘛?写什么呢?”
容昭:“给三皇子写回信。”
张长言:“??”
他瞳孔一缩,瞪大眼睛:“三皇子?!你怎么和三皇子有联系?”
容昭:“他邀请我去赴宴。”
张长言倒吸一口冷气,他爹算计确实没成功,可是又成功了,这位三皇子压根儿没等张丞相放出消息,直接便来招揽!
果然,京中看似平静的湖水下,波涛汹涌,一触即发。
他忙追问:“那你怎么说?”
容昭:“自然是容昭忙于福禄轩开张,等福禄轩开业后,容昭再邀请三皇子。”
张长言:“……”
倒是聪明。
容昭不能答应,答应了就是得罪另外两位,但是也不能拒绝,拒绝就是得罪三皇子裴钰。
这样又不答应又没拒绝,确实是最好回答。
只是——
张长言撇撇嘴:“你这只是缓兵之计,待到福禄轩开张后,就必须给出一个答案,届时一样进退两难。”
容昭笑笑:“这么担心我?”
张长言眼睛一瞪:“我这不是怕你死的太快,我的红利还没分到多少!”
他咬牙切齿,手上恨不得将墨当成容昭来磨。
容昭笑得越发灿烂:“是呀,所以你可要好好保我的命,若是你父亲再有什么动作,也请及时告诉我呀。”
张长言:“……”
他哼了一声:“我父亲还想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让我来验证。”
容昭笔微微一顿,随即笑容不变:“你父亲怀疑我是女子?他莫不是老眼昏花,眼睛出了问题?”
张长言虽然也这么觉得,但听容昭如此说,顿时就不高兴了,下意识反驳:“怎么就不可能?你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又矮,说你是女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上下打量容昭,一副怀疑的架势。
容昭偏头,笑看他:“怎么?张三公子想要验证一二?那待容昭写完回信,宽衣解带,与张三公子抵足而眠,好好……验证,如何?”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意味深长。
她的表情也十分耐人寻味,一双凤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张长言,那眼神,似乎能扒了张长言。
如何?
不如何!
张三下意识后退一步,抱紧自己。
他对上容昭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再想想什么宽衣解带、抵足而眠……莫名脸颊发烫,耳根通红。
他恼羞成怒:“你你你——你住口!本公子喜欢小娘子,你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呸,谁要与你宽衣解带、抵足而眠?不要脸!”
说完,他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离开。
走出门,张长言对身边玉竹咬牙切齿:“这容昭莫不是个断袖?以后你可要帮你家公子留意着,免得被占了便宜!”
玉竹:“?”
他没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太听得懂公子在说什么。
但是……
想想容世子的脸,再看看他家虽然长得不错、却远不如容世子的三公子,这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啊?
张长言还在骂骂咧咧:“这能是女子?容昭要是女的,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爹真是老眼昏花,竟还让试探!”
这样的流氓言语,能是女子?
张长言已经离开,他没有注意到,在容昭刚刚那样说话时,石头已经无知无觉走到他们旁边,但凡张长言真要解容昭衣服,石头会立刻打晕他。
好在有惊无险。
石头长出一口气,却又很快皱起眉,眼神担忧:“世子,接下来要怎么做?张丞相竟然还未打消怀疑,还有三位皇子……”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容昭的处境让石头担忧。
石头不是个多嘴之人,这次难得询问。
容昭将信装起来,声音平静回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推到福禄轩开业之后,福禄轩办好,让人看到其中巨大利益,我才能与三位皇子好好谈谈。”
至于谈什么,容昭已经想好。
而张丞相的怀疑……只要有张三存在,他就不能确定,只要他不确定,就不会轻易做什么。
再给她些时间,张丞相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只需要时间。
容昭深吸一口气,将信封交给石头:“让人送去三皇子府上,态度恭敬些。”
“是。”石头领命,恭敬告退。
…
福禄轩还没开张便已经有不小的动静。
容昭从来就不是个低调的人,再加之五王合开、十六万两这些噱头,有关福禄轩的消息,每日都有人热议。
——容世子花三万两买了南门大街三家挨着的铺面,改建福禄轩!
南门大街是大雁朝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这里面铺子本来就贵,一家铺子抵得上两个宅子,容昭买的还是挨着的三个大铺子,价格更是天价。
中间原是一家二层酒楼,生意不善,早早就想盘出去,容昭买得顺利。
左右两家铺子稍小,一家是卖胭脂的,一家是卖布匹的,卖胭脂那家生意不错,容昭是以铺面价值的近两倍才拿到。
那家人拿着钱,高高兴兴换个地方继续去卖胭脂。
至于卖布匹的那家,那是属于乐亲王的产业,为了再凑两万两,乐亲王府本就捉襟见肘,容昭要出钱买铺子,市场价再加一成,乐亲王府自然也高高兴兴卖了。
一笔笔钱砸下去,所有人都想看那福禄轩到底被建成什么样子,可偏偏那容世子竟用粗麻布将铺子围了起来,围得高高的,让人看不见里面是何场景。
那些围起来的粗布是乐亲王府库房积压产物,原来的掌柜贪污,以便宜价格买了些瑕疵粗布,在京中卖不出去,便堆积在库房,乐亲王白送给了容昭。
导致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神秘感从未有过,十分新奇,反而引得京中热议。
“到底要建成什么样子啊?”
“啧啧,真是好大的地盘。”
“里面上百干活的人,想来是要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