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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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万万没想到——
差点折在了这里。
今日若不是有隐藏实力的无名,她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确实是她大意了,也警醒着她,在这个朝代需得更加谨慎。
无名:“……”一百个……
行吧,世子高兴就好。
容昭缓缓放下衣袖,她的肌肤莹白如玉,没有一根汗毛,根本不似男子手臂,也幸好满是血迹,无名又只顾着伤口,没注意其他。
此时容昭放下衣袖,又朝着他抬了抬下巴:“你的伤口呢?”
无名:“我自己来……”
容昭:“你自己能来什么?赶紧的,待会儿失血过多。”
这些伤口很危险,他们用草木灰也只是暂时处理,还等着谢洪带人来接他们,交给大夫去治疗。
无名顿了顿,到底还是学着她将手臂露出来。
容昭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伤势太重了,光是刀口就有两道,而且其中一道还比她的深,再被划伤之后,他还在激烈战斗,这些伤口被拉扯得不成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为他处理。
先用干净的里衣擦掉涌出的血迹,再轻轻撒上草木灰。
全程,她的脸色难看。
无名无视这些疼痛,从上方看着容昭的脸,不知为何,当容世子面色难看地看着伤口时,他反而心中隐隐高兴。
再看对方纤细的手指在他手臂动作,伤口处有些发痒。
无名抿了抿唇,火光映照中,耳根微红。
手臂上的伤处理后,其他小伤都被忽略掉,容昭看向他的腰后侧,那里还在流着鲜血,不知道是何时所伤,但无疑非常严重,几经拉扯。
容昭:“衣服脱了,处理腰后伤口。”
无名微顿,没动。
容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挑眉:“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
无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解开衣服。
容昭再次挑眉,要不是场合不对,她还挺想吹声口哨。
这小子年纪不大,看着也瘦,没想到身材极好,结实有力,却又不是夸张的肌肉虬结,薄薄一层肌理覆在上面,十分好看。
当然,现在还不是欣赏的时候。
容昭必须尽快给他处理伤口,腰上的这道伤很严重,她的眉头再次紧皱,“慢慢趴下,你腰上的伤很重,趴下后就不要动了。”
无名没动。
容昭蹙眉,直接命令:“趴下!”
今日两次“趴下”,一次无名让容昭配合,容昭配合极好,保住性命。
还有一次便是现在,容昭让无名配合。
无名不情不愿缓缓趴下,衣服铺在下面,他显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容昭不再说话,安静处理。
——伤口很深。
她现在盼着谢洪赶紧带人来,否则她怕这小子活不下去。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情有些沉重。
无名背对着她,又没听到声音,莫名有些慌乱,他声音轻轻:“你在想什么?”
容昭面无表情:“我在想你真不简单,这么重的伤都不叫一声。”
无名耳朵动了动,磁性声音回道:“……还好,我以前受过的伤比这次严重得多。”
容昭撒上草木灰后,小心翼翼用布条给他缠上,口中漫不经心说着转移注意力的话——
“你真的很神秘,虽说之前只是猜测,但现在我笃定你身份不一般,一个车夫,不可能一对四个杀手。”
虽然那些杀手是找容昭的,但也暴露无名功夫了得,深藏不露。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车夫。
当半年车夫,屈才了。
无名闻言,没说话。
容昭给缠住伤口的布条打个结,又说:“所以,说吧,你潜入安庆王府到底是为什么?看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帮你。”
她还在试探他的来历。
无名沉默片刻。
随即,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当初不是你留下我吗?”
容昭:“……”
——好像还真是。
……………………………………………………
作者有话要说:
无名:又是想给我甩锅的一天,不背。
马上这个剧情点结束,接下来要干大事业了!
第53章 看穿
当初无名是送荀道长来安庆王府, 后来荀道长他们被留下,荀道长便将无名拖了出来,容昭没有迟疑,直接将无名留下做了车夫。
这么一说,还真是她主动留他。
顿时,容昭有些不自在。
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的伤口非常严重, 不许乱动。”
无名缓缓点头。
容昭忍着伤口的痛楚去将火堆往他们身边移动, 然而就在她转身瞬间,无名立刻撑着坐了起来,还迅速穿上衣服。
容昭转身,面无表情:“你想死啊?”
他们的这种处理方式非常简陋,现在迫切需要大夫与药物,她伤不算严重还好, 但无名伤势太重,她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无名抿了抿唇, 对她轻轻笑了笑, “我没事。”
容昭:“……”
她懒得理他,只将火堆扒拉近了些,又添了柴火。
如今十月中旬, 天已十分寒冷,火堆若是不烧大些,她真担心两人今晚没等到人就冻死了。
夜里在野外,真是冷得人骨头疼。
无名见她不说话了,迟疑片刻, 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容昭:“想事。”
无名疑惑:“是想谁动的手?”
荒郊野岭,天寒地冻, 伤势严重,在人找到他们之前还有得熬。
所以容昭抬头望天,叹道:“我在想,电——小说里面的主角被人追杀,流落野外,起码还有个山洞,而我们俩只能躲在树下,守着一个火堆,可怜兮兮。”
她贫了一下,缓和紧绷的情绪。
无名:“……”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点什么,但嘴角缓缓带上笑意。
而仰着头正准备收回脑袋的容昭微顿,她感觉到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这个季节大树上没几叶子,那冰凉凉的东西落下一片后,便越来越多。
——下雪了。
容昭无语:“……哦,唯一的火堆可能都快没了。”
这是什么倒霉催的日子?
先是遭遇刺杀,随即今年第一场雪也下在他们流落荒野的时候。
无名看她无语的样子反而想笑,他嘴角扬了扬,缓缓开口:“没了就没了。”
顿了顿,担心容昭害怕,安慰:“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他自然会护着她。
虽然这次身边没带人,但他能在杀手刀下护住她,便也能在野外护住她。
而且,他的人发现他没按时到驿站,也会行动。
容昭叹气,整个人都蔫头耷脑。
她将双腿曲起,脑袋放在膝盖上,甚至觉得有些困了,微微眯了眯眼。
无名时刻注意着她,立刻坐过去,推了推她,皱眉:“别睡。”
带着伤,又是这样的天,睡过去可能就醒不过来。
无名见过许多人一睡就再也没睁开眼,说不清是因为伤还是被冻死。
容昭深吸一口气,看向他腰间的伤,有些恼了:“让你不要动,你是真不要命了?”
腰上有伤,动来动去,都会扯到伤口。
而那些草木灰的效果也十分有限,无名若是不当心,恐怕要失血过多而死。
无名僵住,一动不动。
容昭不再说话,看向火堆,撑着眼睛。
她当然知道不能睡过去,所以硬熬着,与本能做斗争。
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风吹动雪花,缓缓落下,冷、痛还很饿。
两人都在听对方的呼吸声,生怕声音消失。
无名挨着容昭,他害怕容昭睡过去,一直盯着她,没话找话:“你真的不好奇是谁干的?”
容昭声音有气无力:“左不过就那么几个人。”
杀手这种东西,她来这个世界半年,又是安庆王府世子,她完全不知道有这种存在,说明极为罕见,一般不会行动。
那么,能有这种能力且可能会动手,安庆王之上,只有四个人。
无名声音冰冷:“三位皇子中的一个。”皇帝排除,那么便只剩三位皇子。
容昭点了点头:“二皇子或者三皇子。”
这是肯定句。
无名疑惑:“你不怀疑五皇子?”
容昭摇头:“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用杀手杀我,否则就不会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不断示好。”
她动用有些僵硬的脑袋,让自己千万不要睡过去。
无名想到裴钦的热情,抿了抿唇,声音越发冷:“或许正是他不断接近你示好,等你出事,他才能摘干净。”
容昭还是摇头:“或许是直觉吧。”
顿了顿,她的眼中闪过疑惑:“不过五皇子有些奇怪,上一次见面行事无脑,可我又总觉得他不是这么蠢的人。”
虽然有皇帝宠爱,但能和两个哥哥夺嫡的人,怎么会那么蠢?
便是好色,会见色起意到这种程度吗?
容昭始终觉得奇怪。
五皇子的违和之处太多。
无名点头,冷静分析:“五皇子一直很聪明,而且,他有皇帝宠爱,一贯高傲,在与你不欢而散后还在外说你好话,向你示好,过于热情,反而有异。”
顿了顿,他冷漠地补充:“他这态度倒不像是拉拢人,倒像是图谋不轨。”
五皇子不是无脑,相反,此人非常聪明。
容昭一怔。
她脑海中反复闪过无名的话,一遍又一遍。
电光火石,她突然就变了脸,放在膝盖上的脑袋猛地抬起来,手握紧成拳。
最坏的情况出现——
五皇子已经发现她是女子!
容昭身体很痛,头也晕乎乎很沉,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因为这个结论吓出一身冷汗,同时脑袋高速运转,疯狂思索。
对了!
裴钦再好色,当初福禄轩初见也不至于那般糊涂,糊涂到像是酒囊饭袋的蠢货。
可裴钦并不蠢。
那么,当初那些奇怪的反应,甚至故意拉着的手……
是试探。
第一次见面,是裴钦的试探,他在那次便确定了她的女子身份。
第二次见面,裴钦态度完全不同,那是他已经确定,不需再试探容昭。
至于对外说容昭好话,不生气……
容昭冷笑,他知道了她和安庆王府的最大秘密,他们的命捏在他的手上,他会生什么气?
再联想他对自己的刻意“亲近”,以及那一句“什么都可以”……他恐怕不仅想将安庆王府纳入他的势力范围,还想娶她。
在古代,女子嫁人,相当于将身家性命交付。
裴钦是三位皇子中唯一还没成婚的,有什么比娶容昭更便捷的方式?
——这恐怕就是他的图谋。
当真是好大的野心!
容昭目光犀利,死死盯着前方,带着杀气。
但同时,她的脑海中疯狂思索破局办法,此事若是不好好处理,会是安庆王府迄今为止最大的危机。
无名跟着容昭许久,从她在京中崭露头角开始,他便一直随她出入各种地方,随她一步步走到现在。
可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容昭眼中看到如此可怕的情绪,剥去了那层笑语盈盈的外衣,她的眼神如刀,似乎要将什么人千刀万剐般。
结合之前的对话——
那人是裴钦。
无名有些疑惑,他一向聪慧,但此时没能理解容昭的情绪,他声音带着试探:“你在生气?”
很容易这般联想,他提到裴钦“图谋不轨”,容昭便这般反应,那多半是生气。
容昭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随口道:“是呀,生气,我为男儿,他对我图谋不轨,如何能不生气?”
无名闻言,莫名半喜半忧,心口有些不适。
也对,任何男子都不会想要别的男子喜欢,那是耻辱吧?
他没理会不适,又道:“所以,这次杀手可能是三位皇子当中的任何一个?”
容昭眼神深不见底:“那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三位皇子都对我有杀机就行。”
无名沉默片刻,没说话。
容昭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胸口郁气吐出,声音轻轻:“不去淮州了,回京城,我有要事要办。”
无名一脸诧异。
容昭苍白的唇轻启:“我要回去见三位皇子。”
三皇子刚刚拉拢她失败,正是对她不喜之时;五皇子看穿她的身份,相当于手握安庆王九族性命;二皇子似乎没有交集,却极有可能是派出杀手之人。
三位皇子如今都是她的难关。
而她作为一个异姓王之子,阶级地位比他们低,天生受制于人。
所以,分店之事并非当务之急,眼下她得回去见他们。
无名越发诧异,一双好看的眼睛在黑夜中,专注地盯着容昭,火苗在眼中跳跃,带着疑惑,“你要做什么?质问他们?”
“不,”容昭缓缓开口:“我要与他们合作。”
无名:“为什么?他们中有人要杀你。”
容昭看向他,看着那张好看的脸。
在打斗中,无名额前碎发早就挡不住眉眼,一张棱角分明却又精致好看的脸完全暴露,此时眉头紧锁,却不损分毫俊秀。
容昭看着他的眼睛,凤眼中满是深沉,声音沙哑:“无名,我如今地位不如他们,又不能将派出杀手的背后之人一杀了事,生杀大权甚至都在裴家人手上,我能硬气什么?”
“这便是阶级,裴家是皇族,是掌控天下的人,我一日未能撬动阶级,就一日不能与背后之人硬碰硬。”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继续:“所以,为什么不能合作?既然不能对付他们,那就要让他们不能对付我。我无需知道是谁杀我,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再也不会、不敢杀我。”
一定要弄清楚凶手吗?
她现在能报仇吗?
不能,既然如此,她只要让凶手不敢、不会再杀她,便好。
报仇,那是有实力之后的事情。
无名怔在原地。
半晌,他声音沙哑:“你能与要你命、你恨之人,冷静相处?”
他像是想到什么,眼中的情绪浓烈,手指捏着衣服,指尖泛白。
容昭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不能?我还能对他们笑。无名,实力才能决定话语权,我们如今尚未有嚣张的势力,那便只有一个字——忍。”
“忍?”无名轻轻重复这个字,眼神飘散。
容昭:“今日之笑,未必不是他日之刀,我不知道你刚刚所说‘恨之人’是谁,但你与我一样,恐怕尚无反击之力吧?”
无名不言,显然是默认。
容昭脑袋重新放回膝盖上,扯了扯嘴角,声音轻轻:“况且,谁说笑就是好事?三位皇子……三足鼎立,也是一团乱麻,我且在中间游走一二,让他们斗得更激烈些……也不是不可……”
声音越来越小。
无名沉浸在思绪中,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容昭那句话——今日之笑,未必不是他日之刀。
无名自认从小聪慧,师父曾说,他肖其父,而他父亲是那顶顶聪明之人。
可是,他到底还年轻,心中有压不住的恨与怒,始终难以面对。
容昭比他年纪还小,却能一言点醒他。
无名喃喃:“今日之笑,未尝不是他日之刀……”
深吸一口气,无名收回思绪,这时他发现容昭安静伏在膝盖上,几乎没有动静。
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无名面色一变,猛地起身,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轻轻拉过容昭看她的脸。
——容昭闭着眼,一脸潮红。
“容昭,容昭!”无名呼吸急促,眼中满是焦急。
容昭没有回答。
无名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滚烫温度传来,无名面露惊骇。
好几日舟车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