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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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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做衣服的地方。
  相当于每个参赛绣娘都不是一个人在做,而是可以拉起一个团队。
  十五天,也够了。
  十二月十五日那天,云容坊会给百姓们发绢花,每人限领两朵,如果想要更多的,可以一文钱一朵去买。
  届时,绣娘们做出的衣服会展示,百姓们若是觉得好,就将绢花掷出去。
  按照最后的绢花数量来决定哪些衣服进入第三轮。
  “这个好,这个好!”
  “也就是说,我们也能决定哪件衣服好看?”
  “当然,这规则有意思,我很感兴趣。”
  “就是绢花太贵,竟然要一文钱一朵!”
  “你可以只投免费的。”
  “怪不得之前团团到处让做绢花,我们家都接了这手工活,做了好多绢花。”
  ……
  这样新颖的比赛,一下子就引起了全京城的关注度,所有人都开始期待十五日后。
  而现在容昭要去云容坊镇着。
  还在路上,尚未赶到云容坊便被人拦下了。
  张三毫不客气翻身跳上马车,其后跟着裴承诀与裴关山,谢洪看了容昭一眼,见她点头,钻出马车,坐在外面。
  马车哒哒往云容坊去。
  张长言抓起面前小茶几上的糕点吃,一边吃一边问:“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干嘛还要让我们遮掩?”
  裴关山:“我查到安庆王府回来了一位娇客,你这次出门是因为你五姐的事情吧。”
  容昭诧异地看向他。
  消息这么灵通?
  裴承诀笑了:“阿昭,他诈你呢,你五姐回来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但发生了什么、你在做什么,没人知道。”
  裴关山撇了撇嘴。
  ——这个拆台的家伙。
  容昭笑了笑,倒是也不生气,只是问道:“你们有帮我好好遮掩吗?”
  “阿昭,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裴承诀反问。
  裴关山这回十分坦率:“按照你的计划,我们登门待了半天,之后就与其他公子说起去府上见你的事情。后来又约了一次,安庆王府马车停在福禄轩后门,‘我们’在四楼吃了饭,其他公子们都很羡慕。”
  张长言咽下糕点,又开始剥瓜子。
  他喜欢剥很多瓜子,再一口吃下去,会十分满足。
  张三一边剥瓜子,一边道:“放心吧,连我爹和大哥、二哥都不知道你不在家,我瞒得很好,还与你家空马车一起去了趟福禄庄。”
  总而言之,这六天他们伪装得很好。
  六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三人都是聪明人,绝对伪装到位。
  裴承诀一直在观察容昭,她脸上虽然上了粉掩饰憔悴,但那种奔波六天六夜的疲惫感却很难消除。
  他皱了皱眉:“你到底去做什么了?怎这么憔悴?”
  另外两人也看过去,同时皱眉,眼神担忧。
  容昭笑了笑,这件事对他们没什么好瞒的,之后与徐家还有一场大风波,等徐铭志消息送到京城那一天,他们也会猜到。
  倒不如坦诚一些。
  于是,她笑着直言:“也没什么,就是徐家那个嫡孙对不起我五姐,我去变州阉了他。”
  去变州阉了他……
  阉了他……
  阉了……
  阉……
  要不要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么可怖的话?
  裴关山怔住:“?”
  裴承诀傻眼了:“??”
  张三嗑瓜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随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们三人一起——捂住**。
  靠,好可怕!
  男人的噩梦啊!
  马车到了云容坊,停下,容昭抓起张三剥好的瓜子,一边下马车,一边吃下去,声音含糊:“所以,你们可要帮我瞒好,我这六天一直在京城……”
  一口吃下许多瓜子仁,确实挺满足的。
  说完,容昭已经彻底下了马车。
  愣神中的张**应过来,嚎道:“我的瓜子——”


第81章 洗脑
  张三跳下去, 骂骂咧咧:“你想吃不会自己剥啊,干嘛吃我的,容昭, 你真是太过分了!”
  容昭:“瓜子是我的。”
  张三:“是我剥!”
  ……
  两人吵吵闹闹,走到云容坊外面。
  裴承诀与裴关山对视一眼,都有些没缓过来,两人几乎是同时端起茶几上的杯子, 喝了两口水缓缓。
  裴承诀:“张三……内心很强大。”
  裴关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容昭那话信息量太大, 他们都没回过神,张三竟然还有心情死揪着容昭吃了他瓜子仁的事, 而不在意堂堂知府、徐家嫡孙被阉了的事情……
  他们哪里知道,张三跟着容昭混久了,一直觉得容昭这种变态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压根儿不用觉得太过意外。
  两人也走下马车, 还依旧恍惚着。
  时下男尊女卑, 女子的一身荣辱几乎都系在男子身上, 薄情郎更是无数, 许多女子都是在后宅吃苦一生……
  容五娘回来,受了极大委屈,他们都能想象。
  但是,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容昭竟然快马加鞭六天六夜去了变州,阉了徐铭志。
  容昭回来的快,风平浪静。
  可这件事绝对不可能真的风平浪静,后续一定会有一场极大的风波。
  徐家,徐铭志, 都不会善罢甘休。
  徐铭志是朝廷命官,永明帝也不会完全置之不理。
  裴承诀苦笑:“我们这次算是被阿昭给坑了……”
  他们已经帮她说谎, 就只能绑在她的船上,与她一起迎接接下来的风波。
  裴关山无奈:“一直被他坑。”
  都已经坑习惯。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锻炼出一颗如张三一样强大的内心。
  两人脸上只有无奈,却没有一丝愤怒与后悔,摇摇头,跟上前面的容昭。
  云容坊目前的负责人正等着容昭,见她到来,立刻上前,弯腰行礼,客气道——
  “世子,此次入云容坊珍品大赛的绣娘一共八十位,已经全都安排好了,绣娘们刚刚知道规则,正在院中等着领东西。”
  容昭点点头,带头走了进去。
  张三和裴承诀、裴关山对这场比赛好奇,也跟着踏入其中。
  云容坊院子非常大,参加比赛的绣娘、帮忙刺绣的绣娘、打造首饰的匠人、云容坊的人,加起来至少二、三百人,但在这个院落当中,并不显得挤,反而稀稀落落。
  大概都很茫然,绣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互相客气。
  见容昭一行人进来,霎时间全都安静下来。
  容昭实在好认,眉心一点红痣,除了她,再没有旁人。
  所有人都在看容昭,有好奇,有疑惑,也有敬仰……夹在人群中,怎么样的眼神都不显得突兀。
  她们当中,有衣着华贵,也有衣着十分俭朴的人。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容昭轻轻一笑:“诸位继续忙吧,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或者不便,都可以告诉云容坊,我们一定尽量为大家提供。”
  所有绣娘隐隐以“江南第一绣娘”段娘子为首,此时便是段娘子站出来,十分客气道:“多谢容世子,云容坊准备的一切都好。”
  这话很是感激。
  她是江南第一绣娘,自然知道一个绣娘想要扬名有多不容易,容昭给的这个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之前报纸上写了她这位江南第一绣娘,如今也算是家喻户晓。
  容昭:“那便好。”
  段娘子迟疑一瞬。
  容昭微微一笑:“段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段娘子再不迟疑,轻声道:“世子,十二月十五日就要正式比赛,在此之前只有十五日,是不是时间太短了?”
  她经常给贵人们做衣服,越想要做的好,花费的时间就越长,一个月是常态,有些重要的衣服甚至要提前半年做。
  十五天,太短了。
  容昭倒是不意外,点点头:“段娘子的意见我之前想过,但诸位绣娘来自各个州,天南海北,实在也不好耽误太久。”
  “再者,比赛是比赛,是应当有些紧迫感,若是因为衣服太复杂,需要更多绣娘帮忙,云容坊都能提供。”
  “另外,云容坊这次希望绣娘能不单单是做出极为复杂、繁琐的衣服,更希望是有新意的好看,让高门显贵与普通百姓,都觉得好看的衣服。”
  段娘子闻言,一脸恍然,陷入沉思。
  这时,容昭又笑着补了句:“当然,其实不单单是十五日,若是诸位对自己的作品自信,你们有二十五日。”
  众人一惊,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二十五日,指的是第三轮只有十日!
  第二轮十五日,明显竞争更加激烈的第三轮却只有十日,说明容世子并不希望他们再做一件衣服,而是两轮共做一件衣服。
  二十五日,近一个月,那这个时间倒还算合适。
  十五日做好一件去参赛,第二轮获胜后,获得进入云容坊的资格,第三轮时,在第二件衣服基础上再改改,倒是也合适。
  如果计划用二十五日做好衣服,肯定会更完美,可以争夺那前十之名,但十五日时要参赛……这也是一大难题。
  如何选择,恐怕也是容世子留给她们的考验。
  绣娘到现在为止算是看明白了,云容坊招的哪里是纯绣娘,分明是设计衣服的人!
  只会绣花的绣娘,只能给她们打下手。
  但只要会做好看的衣服,哪怕绣工一塌糊涂也没关系,云容坊会帮忙。
  容昭见所有人都在沉思,笑了笑,没说话。
  ——就是要她们思考。
  云容坊的衣服不能是别人想要什么样子就做什么样子,而是做出什么样子,就一定是好看且所有人想要的样子!
  这才是云容坊的定位。
  这时,有一个穿着羊绒袄,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走出来,她晒得有些黑,脸上带着高原红,但一双眼睛黑漆漆,明亮如星辰。
  她声音很大,也很清脆:“世子大人,现在可以开始领东西、做衣服了吗?”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她。
  ——这丫头太大胆了。
  容昭笑了,在路上谢洪说起云容坊之事时,她就听到了这丫头的名字,她叫二娘,是最后一个参赛选手。
  准确的来说,她是昨晚才到云容坊。
  半夜三更,拍响云容坊的大门,说要参加比赛。
  原本云容坊的人不想搭理她,她哥哥也遗憾地要带她走,可她却十分固执,背着一个包,就站在门口扬声道:“报纸上说,十二月一日之前,眼下明明还是十一月三十日晚,我收到消息就从云州一路赶来,你们必须看过我的衣服。”
  说完,她直接打开了包袱。
  云容坊其实这一整日都没人来参赛了,他们也早就把人登记好,不准备再收人,想打发走这姑娘,但看到衣服的瞬间,他们将人留了下来。
  谢洪当时压低声音说:“我看不懂女子的衣服,但我看那件衣服第一眼,我就想着……若是世子有一日能穿上,当甚是好看。”
  这让容昭已经对这人印象深刻。
  而这还有后续。
  云容坊留下二娘后,她也爽利,直接让云容坊给他哥指个可以打短工的地方,自己背着包就把她哥扔在门口,进了云容坊大门。
  她还说,之所以给他哥找个短工,是要等她成为云容坊绣娘后,将他哥也想办法留在云容坊当跑腿的,以后安家落户,再把娘亲和嫂子接来京城……
  这不是一般的自信。
  她不单单是要当云容坊绣娘,还要借此安家落户。
  他们见她哥和她完全不同,是个魁梧的老实汉子,就留下当跑腿。
  绣娘们都是女子,搬东西、干粗活的男子在另一个院中。
  此时都候在院子外面。
  因此,容昭对这姑娘很感兴趣,现场唯一有着高原红、扎着两辫子的,就是二娘了。
  容昭一笑:“自然可以,不过……”
  她似笑非笑看着二娘,像是故意提醒:“但云容坊珍品大赛最重要是衣服好不好看,这不是着急就能有用的,我倒是觉得,可以先花一天想想到底要做一件什么衣服比较好……”
  她眉梢一挑:“匠人足够,不要担心你们要的首饰没人做,好的布匹和材料也足够,不要担心别人将好的挑走了。好绸缎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适。”
  这话又引得绣娘们陷入沉思。
  但那丫头已经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准备去领取东西。
  容昭笑了笑,倒是也不生气。
  她收回视线,扫过众人,再次开口:“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诸位,这十五日任由发挥,我们十五日后见,当然,我希望我们十五日后还能见,若是在里面闹事、针对其他绣娘,可就要提前请出去了……”
  恩威并施,之前客气了,现在就该警告。
  果然,所有人神情一肃。
  参赛可以不获胜,但若是被赶出去,以后还怎么混?
  都不是喜欢闹事的人,反而很安心容昭的“警告”。
  容昭抬手告辞:“那就祝诸位可以与云容坊一起,缔造传世之作,名扬天下!十五日后,再会。”
  霎时间,几乎所有绣娘都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激动,对着容昭俯身行礼。
  …
  巡视完云容坊,容昭带着三人离开。
  裴关山淡淡道:“你倒是会收买人心,如今那些绣娘怕是都对你很敬仰。”
  裴承诀几乎是本能反驳裴关山:“阿昭给她们一个可以扬名天下的机会,怎可能不敬仰?阿昭值得。”
  裴关山没说不值得,只是感叹,此时懒得理他,跳上安庆王府的马车。
  容昭无奈,看来这三人今天都要跟着她了。
  马车里面再次坐了四个人。
  马车平稳前行,裴关山与裴承诀喝茶,张三又开始剥起瓜子,之前没吃到,他颇有些惦记。
  这次他故意坐得离容昭最远,不给任何人抢瓜子的机会。
  裴承诀说起正事:“徐铭志那件事你要如何处理,他们就算不是快马加鞭,再过几日也该进京,至少,弹劾你的折子该进京。”
  容昭十分淡定:“他们有证据吗?”
  三人:“……”
  容昭:“如果不是我承认,你们会相信我阉了徐铭志吗?”
  裴关山摇头。
  事实上,他们现在还有些不可置信。
  容昭:“如果你们不是在给我打掩护,如果你们与我没有联系,会相信从我姐姐回来到现在,我已经快马去了趟变州吗?”
  裴承诀摇头。
  太快了,从容五娘回京到容昭出门,不足一个时辰。
  张三一边剥瓜子一边提出疑惑:“可是路上应该有不少人看到一支队伍快马加鞭吧?”
  容昭微微笑:“在路上我遮住了脸,那十几个护卫也都遮着,没人能证明是我。”
  张三:“……”
  真是不要脸啊,主打就是一个死不承认。
  裴承诀陷入沉思,片刻后他道:“倒是也可以,有我们作证,还有团团那些年轻公子们帮忙说话,以及报纸上消息的掩护,相信的人不会多。”
  帮忙说话的岂止他们,所有不想容昭死的人,都会帮忙。
  张长言:“这件事太离奇。”
  他看向容昭,真切感叹:“这件事也就你干得出来,你五姐刚刚回京,你就快马加鞭去变州报仇,六天来回,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到。”
  ——只有容昭这个变态能干出来!
  “你姐姐有你这个弟弟,倒是幸运。”裴关山顿了顿,又说,“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再加之我们帮你,徐铭志确实告不倒你。”
  裴承诀叮嘱:“那接下来几日,你也保持少出门,却又能被人看到的日常,免得与之前反差太大,徐铭志恐怕不敢泄露他被阉了的消息,只会弹劾你打朝廷命官,没有证据,也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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