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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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永明帝沉默了。
每期报纸他都是要看的,只不过,因为时间有限,他通常只是简单浏览一遍,只在重要信息上停留,其他内容并未放在心上。
这个“其他”,就是报纸后面的故事。
因此,永明帝其实是记不得故事内容的。
但后宫妃嫔都很喜欢看故事,永明帝最近很宠爱一个小妃嫔,那小妃嫔年轻,但却乖巧懂事,他难免偏爱。
前两日他去看望时,小妃嫔正在屋子里面哭,他还以为有人为难小妃嫔,当即皱眉。
小妃嫔赶紧解释,她只是在看故事。
在皇帝面前,小妃嫔比较收敛,只是简单给他讲了故事,侧重点在后面的审问环节,这也是皇帝愿意听的内容。
小妃嫔说:“用报纸之前的话来说,这是在侮辱人的心智!什么话都是这徐大人一家之言,人证也是徐大人的奴仆,妻子既然能被委屈成这样,说明奴仆都是向着男主人的,证词怎么能有用?”
“审查案子的大人应当了解一下那妻子平日为人,以及了解那妾室平日的行为,怎么能只听一人的说辞?这审案的大人分明是因为徐大人是同僚,所以偏颇他,根本没有认真审案!”
“这徐大人的陈词如此轻松被采纳,臣妾一介女子都认为简直侮辱心智!”
小妃嫔说得愤慨,永明帝点头赞同。
“简直侮辱心智”这几个字十分洗脑,永明帝不知不觉记住了。
此时,永明帝垂眸看着担架上激动、痛苦的徐大人……
脑海中只有六个字:简直侮辱心智。
徐铭志还在继续:“我因此斥责了五娘,没想到她竟然一气之下跑回安庆王府告状,之后容昭便为姐姐做主,上门殴打朝廷命官!”
他激动哭嚎:“皇上!你一定要给臣做主啊——”
辩解结束,激动的一句哭喊过后,徐铭志看向其他官员,他等着皇帝的愤怒,也等着其他官员帮自己说话。
然而……
百官面无表情。
上首永明帝面无表情。
徐铭志一怔,终于意识到不太对了……
容昭凉凉一笑:“到底是我五姐霸道,还是徐知府宠妾灭妻,皇上、关大人,你们皆可差人去变州豪绅处询问,看看他们平日里打交道的知府夫人,到底是姓容还是姓祝,我安庆王府不心虚,但凭审问!”
这点确实是不心虚的。
徐铭志猛地看向他,目眦欲裂,正要开口,上首永明帝咳嗽一声,缓缓道:“虽说徐铭志治家不严、宠妾灭妻,但当务之急还是查一查到底是谁对朝廷命官下手……”
他扫一眼徐铭志,很是不悦。
就算不是被阉了,因为这一出,永明帝都得把徐铭志给撸了。
至于补偿,那更是别想了。
——宠妾灭妻,竟然还说谎,企图侮辱皇帝智商。
皇帝一开口,沉默的百官纷纷出来。
“是呀,徐知府有再多错,也不该对朝廷命官下手。”
“还请皇上查出行凶之人,以儆效尤!”
“不管是否在情理之中,都不该是对朝廷命官动手的理由,行凶之人这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
徐铭志:“???”
——等等,我之前不是辩解了那么多?
——怎么你们都默认我宠妾灭妻,我有罪??
为什么?!
他的辩词这些人都没听吗?
徐铭志不理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因为虚弱与震惊,身体颤抖,几乎坐不稳。
永明帝又看向容昭:“容昭,徐铭志指认是你,你怎么说?”
容昭抬手,恭敬行礼,一脸无奈:“昭已经辩解过许多次了,我不是攻击他的人,只有六天,我没办法来回变州,更何况,虽然因着、因着……有人不敬那几天鲜少出门,却也不是没有出去过。”
“十一月二十四日,我五姐姐回来,因着受了委屈,所以我在家安慰她;十一月二十五日我也在家中;十一月二十六日我出门,遇上了不敬之人,报纸上有报道,那日还有一些百姓,若是皇上不信,可登报让那日瞧见的百姓主动出来为我作证。”
这话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容昭说的是假话,凭借容昭的名声,也会有百姓为了支持她,站出来帮他作伪证的。
永明帝微微垂眸:“还有呢?”
容昭继续:“十一月二十七日,愉亲王世子与荣亲王府裴二公子登门与我说话,在府上待了半日,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十一月二十八日早,我在早点铺子遇到关梦生公子,还打了招呼,之后也见了些人,但都已经记不得了。”
“十一月二十九日,我给张三公子衣服,还与张三公子聊了许久,晚上与裴世子、裴二公子一起在福禄轩吃饭,这是有福禄轩记录的。”
“十一月三十日,我去了福禄庄,路上遇上张三公子,带上一起,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如果这几个人可靠的话,容昭的证词简直天衣无缝。
张丞相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原本是看好戏的,顺便准备坑一把容昭。
却万万没想到——
老三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搅合了进来,还要给容昭作证。
他忘了张容两家不对付吗?!
张丞相气得沉了脸,哪里还管朝上局面,只想脱下鞋子,狠狠抽张长言一顿。
永明帝:“宣他们进殿。”
早就在外面等着,此时一宣召,他们立刻一起踏入大殿,不得不说,一群年轻、风光霁月的公子们一起出现,十分养眼。
裴承诀、裴关山、张长言、关梦生,四人一起行礼。
永明帝看了关大人一眼。
关大人立刻道:“诸位公子,可否说一说,在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十二月一日之间,是否见过容世子?”
裴承诀笑了笑,笑容温和有礼,先朝着永明帝这个伯伯行礼,而后才道:“我们经常与阿昭见面,原是不太记得具体日子,不过这几日反复询问,我已经想起并且确定,十一月二十七日、二十九日,都见过容世子。”
裴关山同样上前行礼,而后客气疏离道:“我也可以作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怀疑阿昭,旁的不说,阿昭身体不太好,以前还养了十几年的病,六日快马来回,十二月一日又主持云容坊大赛,阿昭的身体恐怕做不到。”
关梦生:“是呀,容五娘刚刚回京,容世子就去变州殴打徐知府?怎么可能?容世子是个聪明人,就算真因为徐大人宠妾灭妻想打他,也会雇人啊,容世子又不差钱。”
关梦生说得真情实感,激动道:“况且,我在京城见过他,容世子莫不是会飞?上一刻还在京城,下一刻就飞到变州?”
关梦生是真以为容昭在京城,还非常生气容昭被冤枉。
真情实感,说话就难免不客气。
“咳咳!”关大人狠狠瞪他一眼,关梦生赶紧闭嘴,脸上还带着愤懑,看起来真不像是装的。
裴关山与裴承诀更是一个装得比一个像,带着恼怒看向徐铭志。
仿佛在说——
你竟然冤枉容昭。
可恶。
最后一个张长言,他同样上前行礼,而后扬声道:“皇上,长言可以为容昭作证,那日我穿上云容坊衣服打马过街之前,在云容坊见过容昭,衣服就是他给我的。”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我经常与容昭一处,是因为我佩服容昭的一些行为,但实际上,因着我爹和容家不睦,我是不愿意帮他作证的。”
“可这徐大人实在有些过分了,那般欺负容昭五姐姐,竟然还想嫁祸容昭,作为一个正直的人,哪怕两家不睦,我也要为容昭说句公道话!”
这话冠冕堂皇,又大义凛然,很是有些气势。
众人忍不住点了点头。
确实,张容两家有仇,如果不是真看不过徐贼的行为,张长言可能真不会出来作证,张家会任由容昭倒霉。
他这番说辞甚至提到了张丞相不喜欢容家,可见是真情流露,都是真话。
只是……
众人纷纷看向张丞相。
张丞相:“……”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是对着张三微微笑。
——回去就把这狗东西的腿打断,扔到容家去!!
——为了帮容昭,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他是姓容不姓张吧?
张丞相只想暴打张三。
在场百官已经有些相信了,毕竟这几个证人角度不同,而且都很真情实感,确实不像是编的。
行凶之人,恐怕真不是容昭……
徐尚书早知道这些人与容昭穿一条裤子,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冷笑:“这几位公子都与容昭关系好,他们的证词不可信,况且,我孙儿为何要冤枉容世子?”
是呀,这也是徐家的理由。
他们干嘛冤枉容昭,还是这种具体到多少天的冤枉?
百官们再次动摇。
原本站在皇帝下手的三人中,有一人缓缓出列,平静道:“徐尚书大人,如果他们的证词无用的话,我的呢?”
竟然是五皇子裴钦!
百官大惊。
裴钦轻笑:“父皇,儿臣在十一月二十九日见过容世子一面,那日儿臣在福禄轩吃饭,出来时正好遇到容世子到福禄轩,我们隔着马车见了礼。”
徐尚书当即一惊,他知道容昭与三位皇子关系好,却没想到竟然好到皇子愿意说谎保她!
容昭微微垂眸。
她知道五皇子会帮她说话,这家伙将她视为未来的五皇子妃,这种局面,别说是说谎,就是帮她杀人,他也不是做不到。
毕竟,在他看来,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只有五皇子一个还不够……
昨日,她还收到了刘婉君的信件,已经说服了三皇子。
果然,下一刻三皇子裴钰出列,无奈道:“父皇,儿臣本来不准备作证,毕竟,容世子就在京城,这应当是很好证明,却没想到证明自己在京城,竟然这般难。这么多人帮忙作证,竟还是不可取信。”
他摇摇头,朗声道:“十一月二十八日早上,儿臣的车驾从街道路过时,正好看到容世子在街上,阿昭长相出众,实在不会认错。”
徐尚书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
三皇子竟然也帮着作证?!
这一刻,便是徐尚书都开始怀疑,真的是容昭吗?
皇子们为什么要帮她作伪证?
二皇子裴铮皱了皱眉,随即很快有了决断,出列,平静道:“儿臣那六日没怎么出门,所以没遇上容世子,但十二月一日,云容坊大赛当日见到过,容世子仪态良好,气色颇佳,不像是六日来回奔波变州的模样……”
徐尚书手握紧成拳,眼前发黑。
——大局已定。
这一刻,他心中只有无尽绝望。
容昭如果真在京城,那就是他们冤枉了他,贼喊捉贼,徐家丢尽了颜面。
容昭若是不在京城……
那更可怕,三位皇子同时帮她作伪证,还不够可怕吗?!
连徐尚书都动摇,怀疑是不是自己孙子坑害自己,就更别说朝中大臣,此时他们几乎确定——徐家在诬告。
这家人真是够缺德……
到底为什么要诬告容昭呢?
荣亲王:“徐大人控告容世子时,本王便觉得不可能,容世子有钱,还有一百护卫,就算要做什么,也不可能亲自出手。”
愉亲王赞同:“是呀,明明是徐知府行为不端,竟然还诬告,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容五娘手上,所以迫不及待对安庆王府出手?”
乐亲王:“啧啧,用自己身体做文章,徐大人也是厉害。”
禄亲王:“皇兄,此案已审清楚,还是快还给容世子一个清白吧!”
徐铭志早在一个又一个人出来帮容昭作证时,就已经气得颤抖,牙齿打颤,说不出一个字。
他本就身体虚弱,此时气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才没能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
明明就是容昭对他下手,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信呢?
徐铭志十分确定那晚是容昭,他记得容昭的样子,也记得她当夜与今日扫过来时的视线,都是那般冷漠、冰冷,似乎高高在上,俯看他,也似乎在告诉他——
她可以轻易收拾他。
容昭这时看向徐尚书,摇摇头:“徐尚书大人,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们为什么冤枉我,毕竟,这冤枉实在太容易戳破,徐家这诬告是自找麻烦。”
这话似乎在帮徐家说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眼神疑惑。
徐尚书也苍白着脸看向她,他觉得容昭不可能帮他们徐家说话,所以他等着容昭狠狠攻击徐家……
然而,容昭却道:“后来想想,有没有可能徐知府宠妾灭妻,我五姐离开徐家后,他心虚,正巧有人对他动手,所以他便误以为是我。徐家调查到那几日我不常出门,就以为真是我,所以冤枉了我?”
她真是在帮徐家说话!
徐尚书屏住呼吸,手握紧成拳,厚厚的指甲掐着掌心。
容昭可不是白白帮徐家说话,她这是要徐家承认与她无关,要彻底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不——就是你——我——”徐铭志不肯接受,嘶吼。
他作为被阉了的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委曲求全的,所以此时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嘶吼,坚决不同意容昭的说法,宁愿同归于尽。
容昭觉得烦。
她看向徐铭志,微微笑:“徐大人,你确定是我伤的?那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手笔。”
众人:“……”杀人诛心啊。
徐铭志:“噗——”
他口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终于安静了。
容昭看向徐尚书,轻声道:“尚书大人,你觉得呢?”
徐尚书仿佛苍老了十岁,微微闭上眼:“或许……是吧。”
徐家同意了容昭的说法。
在已经是容昭占据话语权、道德制高点的时候,徐家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在咬牙扛下去,可能还会落一个诬告的罪名。
徐铭志已经毁了,不能再毁掉整个徐家。
错就错在,容昭实在是太机敏,短短时间制定好策略,甚至下手的地方都是要彻底废掉徐家,她若是杀了徐铭志还好办些,偏偏是阉了……
而今日本该是徐铭志申辩的好时候,可孙子错过了这个机会,一开口就和报纸上的内容撞上,导致给皇上和百官留下的印象不好。
今日,竟然没有一个官员帮他说话!
——朝廷命官被攻击,本该是所有官员同仇敌概的好局面,就因为几个故事,几个没有逻辑、不讲道理的杜撰故事,毁于一旦。
徐尚书再次意识到,容昭那些“小道”,到底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他徐家撞上了,差点将整艘船撞沉。
现在只能弃卒保帅,放弃一个徐铭志,维持他们整个徐家的存在。
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这是他们后代中最厉害的一个,可是,他还有很多后代,不好女色、不宠妾灭妻、不惹事的后代……
徐尚书已经承认可能是徐铭志认错人,容昭彻底从这件事摘出来。
永明帝微微垂眸:“既然是冤枉了容昭,那之后就莫要再提,至于徐知府……你就辞官好好在京城养伤吧,究竟是谁袭击朝廷命官,大理寺少卿,这件事你一定要调查清楚。”
徐铭志晕着,但永明帝对他烦透了,直接便撸了他的职位,根本不通知他。
同情?
那更是没有一丁点。
如果不是袭击朝廷命官打了他的脸,他都不想给徐铭志找凶手。
关大人上前一步,“臣领旨!”
永明帝还想说什么,有一小黄门突然旁边进来,向永明帝传了一句话,永明帝当即皱眉,随即站起来。
下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