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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夜喜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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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陶禧有节奏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住,视线爬上和她一样刚毕业的女生的脸。

    那女生唇边绽开一枚梨涡,露出明朗的笑容,脆声说:“大家好,我是容澜。”

    容澜是陶禧的高中同学,读书时两人交集甚少。

    午餐时陶禧照例独自乘电梯下楼,轿厢门合拢前一秒,突然伸来一只手,

    “等一下!”

    容澜一头干练的短发,天蓝色通勤装,热络地和陶禧打招呼:“我们好久没见了!”

    陶禧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

    “你去哪吃?”容澜对她的不自在并不在意。

    “三楼。”

    “那正好,我和你同路。”

    大厦三楼的食堂承包给某家餐饮公司,中午人头攒动,胸前晃动不同颜色的工作牌。

    容澜开动前,冲陶禧抓了抓头发,说:“我上周去理发店,拿了新垣结衣和满岛光的照片,让发型师参考帮我剪一个,当天还好好的,谁知道睡一觉就塌了,害我回去剪了一点。你看看,会不会太短?”

    她调出手机上新垣结衣和满岛光的短发图,拿给陶禧看。

    陶禧接过,竖着和容澜本人比对。

    “你现在的长度很好看了,法式刘海比八字刘海适合你。发尾内扣也会修得脸小一点。”

    “真的?”容澜被陶禧夸得轻飘飘,“哈哈!我还以为陶禧你只会读书。”

    陶禧淡淡地笑:“我以前一直是短发,做过功课。”

    容澜在脑海里搜刮陶禧过去的样子,随后眼睛亮起来,“想起来了!特别萌!你们脸小的天生就有优势,不用考虑修不修脸,真羡慕!”

    “因为我很喜欢短发,清爽,好打理。对了,推荐买把猪鬃毛的圆滚梳,早上梳头稍微吹一下,营造一点蓬松感。”

    “没问题,我的tony tao!”容澜打着响指爽朗地应下。

    气氛稍微冷下去,两人各吃各的,容澜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过去与陶禧同班时,大家背地里都说她装清高,可容澜觉得,她只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那为什么后来留长发了呢?”容澜突然好奇。

    并非八卦,而是她渐渐回忆起,那时的陶禧似乎有强迫症。只穿白色的鞋,只用同一个品牌的文具,公交卡一定放在左侧裤兜,写名字的最后一笔永远要停顿,从家到学校只有一条路线。

    许多别人难以理解的小习惯,让她与外表的新鲜水灵相去甚远,有种陈腐老派的奇异。

    “就是强迫症。”陶禧看出容澜的想法,拨开垂落胸前的长发,“我喜欢固定自己的行为模式,不为琐碎的事情消耗时间和精力。”

    容澜脸上有了迷茫的神色,又莫名觉得厉害。

    “你知道那场大火吧?”

    陶禧高三遭遇的火灾,连同容澜在内,全班都知道。

    由于她拒绝所有人的探视,没人见过她住院的样子。

    眼下她左手掌心托腮,右手食指在桌面重复画着一截短线。

    热衷《犯罪心理》一类探案美剧的容澜认出,这是内心焦虑的征兆。

    但陶禧语气坦然:“我背上有严重的烧伤,哪怕接受了植皮,依然没办法恢复最初的状态。”

    “就好像,我被打碎了。再坚持那些习惯也没有意义。”

    话题无端沉重了起来。

    容澜无意勾起别人的伤心往事,赶紧岔开,“我懂我懂!就像我一个发小,她是个完美主义者,读文科的时候为了和别人拉开距离,整整两年数学只做理科卷。刚好那届高考赶上小年,数学相对简单,她说躺着也能考满分,谁知道得了149。她气不过,去查试卷,发现是解题格式不规范,扣了一分。”

    陶禧的食指停下。

    “其实那届高考全省都没有满分,她一直催眠自己试卷是完美的。可是,就像被命运捉弄过,裂痕出现了,她没有办法继续做完美主义者。”

    “你们都一样。”容澜把餐盘里没碰过的鸡腿夹给陶禧,“我倒觉得,跳出框架,也不错呢!来,吃个鸡腿奖励一下!”

    和容澜聊天轻松惬意,陶禧欣然接受,“谢谢。”

    其实除了言行举止的变化,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连陶禧自己也说不上。

    像船驶在夜晚的河道,被不知名的劲风,吹去了另外的方向。

    *

    文物动手修复前,需做周详的准备。

    江浸夜和陶惟宁在工作室,查看《百佛图》的电子档案,分析它的装裱特点,及残破情况。

    这幅清代的画作,是一位华裔收藏家委托陶惟宁修复,完成后预备捐赠给屿安市博物馆。如今收于库房的储藏柜中,入库前做了三维激光扫描与高清影像采集。

    他们在电脑上模拟修复效果,讨论修复方案。

    “画是国家一级文物,在海外漂泊多年,没得到妥善保存,让人痛心啊。”陶惟宁神情严肃,“这是绢本,还是重彩,到时你再做做颜料的测试。准备工作可以慢慢来。”

    案台一角摆放精致的白瓷瓶,斜插一枝红色榴花。

    陶惟宁撑着桌面站起来,动作有点不利索。

    他做古书画修复一辈子,不但患有胃病,长期站立还导致腰肌劳损。

    但他不以为意,转头继续交代:“我下午和骆馆长去香港,那边有个国际文物修护学会会议,待五天。你先拟个方案出来。”

    江浸夜应声:“好。”

    这几年,江浸夜已能独当一面,需要师父指点的越来越少。

    陶惟宁背着手离开工作室,留下江浸夜一人。

    他注视屏幕上的画作,诸佛神态不一。

    视线扫过菩萨。

    都说菩萨代佛垂慈,常念恭敬,能使人从欲。望中解脱。

    他掏出贴在胸口的那块翡翠观音吊坠,眼睫低垂,眸光黯了黯。

    *

    下午五点半,江浸夜给死党陈放打电话:“我奶奶那儿还有些东西,你可能有兴趣,过去看看?”

    陈放痛快答应:“行,我一小时后到。”

    江浸夜看着不正经,对工作却十分上心,严守朝八晚五的作息。

    他脱掉黑色的工作长褂,四处检查一圈,锁门离去。

    与陈放的交情,自他初来屿安就建立了。

    陈放爷爷是江浸夜爷爷的部下,当年没一起搬到北里,留在了屿安。

    眼下陈放跟着父亲做生意,规模不比江家,也算富甲一方。他借父亲的人脉,独自经营一家连锁温泉度假村,势头红火。

    陈家老爷子也爱画,江浸夜帮着相过几幅,让老爷子在拍卖市场上小赚几笔。

    老爷子开心,对陈放的生意颇有助益。

    江浸夜停车的时候,看到路边一辆黑色的牧马人,那是陈放的车。

    大半年不见,陈放一脸腴润,越发有了膀大腰圆的趋势。穿条纹polo衫和深色休闲裤,戴墨镜,腋下夹着包。

    江浸夜忍俊不禁,“陈大爷,您就差俩核桃了。”

    陈放学着他的腔调:“是啊,我每天还上公园遛鸟儿呢。”

    江浸夜朝牧马人看一眼,“嫂子没跟来?”

    “这种出苦力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够了。”

    “呦,那您可悠着点儿。”

    “放心好了,兄弟一场,不会敲你太多。”

    陈放比江浸夜年长四岁,已经结了婚,妻子是一名舞蹈演员。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抄手游廊,去往西厢房。

    江浸夜这次把贺敏芝的收藏一并整理出来,挑了几件。

    陈放期待地问:“你让我看的是画?”

    “是瓶子。”

    西厢房一片乱糟糟的景象,木架子和瓦楞纸箱到处摆放。靠窗的一条花梨木案桌上,几件孤零零的瓷瓶。

    江浸夜下巴一抬:“去挑挑,看上哪个,拿走。”

    “口气不小啊。”

    “这儿我说了算,我高兴送,只要你别搬回家砸了。”

    陈放乐呵呵地推开窗,打开灯,捧在手上仔细端详,连声称赞:“谁舍得砸?宝贝啊!”

    “好东西都给我了,以后你女朋友不会找我算账吧?”

    “我给她的,肯定不能比这次。”江浸夜双手撑着另一条案桌,不屑地说,“她不可能跟你计较。”

    陈放视线舍不得离开瓷瓶,“我记得你好像空窗很久了,以前还挺爱玩的。”

    江浸夜神情厌弃,“没劲。”

    看了半天,陈放挑了两件明永乐的青花瓷瓶,说是摆客厅好看。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才想起没带任何搬运工具。这么贵重的瓷瓶,总不能抱怀里。

    好在瓶子不大。

    江浸夜去东厢房翻找拉杆箱,减震的泡沫、泡沫纸和海绵。

    陈放背着手,在房里四处转悠。

    堆满杂物的角落里,有一捆用细绳绑紧的卷轴。他好奇取出来,解开细绳,揭下外面那层布套,展开其中一卷。

    一幅横轴工笔画赫然眼前,随画附上一枚标签,记着创作时间、作者和画作名字。

    画上有大片盛开的锦绣花团,枝蔓缠绕,一个裸。体女人躺在花下,双手拢于胸前,两腿交叠遮住私。处。



    第8节

    她睁眼注视某处。

    陈放瞧着画里的女人十分面熟,像是在哪见过,便接连拆开其他几幅。

    这是江浸夜三年前创作的一套组画,同一个女人或坐或卧,姿态不一,但全都裸。着。

    陈放回忆江浸夜的历任女友,没有一人对上号。

    江浸夜这时折回来,让陈放把瓶子抱过去打包。

    陈放转过身,抖着手里的画,脸上又是震惊又是兴奋,“这不会是陶禧吧?”

    ☆、07。

    一样挺秀的鼻峰,小巧的瓜子脸,不谙世事的清纯。

    但和陶禧不同的是,画中的女人樱唇微张,杏眼半阖。她长发缠落腰际,拢于胸前的双手似抗拒,也似邀请。

    天真与性感并存。

    倒和陶禧试穿那条礼服裙颇有几分神似,可惜陈放没见过。

    陈放被纸面上那女人慑人的风情勾走了魂,见江浸夜沉默,半开玩笑说:“如果她不是陶禧,能给我吗?我不要瓶子了,换这几张画。”

    “不行。”

    这一声江浸夜答得干脆,“我随便画的,私人藏品。”

    三年前,江浸夜在大英博物馆跟着陶惟宁的师姐修复中国古画,做她的助手。

    大英博物馆是收藏中国流失文物最多的博物馆,大量的古画由于破损严重无法展出,积存在库房。

    而那位师姐,在英方再三邀请下,出于抢救文物的考虑,长留英国。

    为了筹备中国特展,她请陶惟宁推荐几名优秀的文物修复师,江浸夜听说后,向他主动请缨。

    彼时他被噩梦夜夜纠缠,工作和身体状态都备受折磨,想要换个环境。

    谁知道去了伦敦,他依然每晚惊醒。

    心理医生建议江浸夜,把梦到的场景画下来,直视内心的恐惧。

    他过去读美院时学习国画,便接受医生的建议,强忍着头疼,在纸上挥就。画完一组,睡眠确实恢复不少。

    后来他把画收好,从此束之高阁再没有打开。

    江浸夜简单提起这段往事,希望陈放不要把关注点放在陶禧身上,“一张脸而已,我对陶禧就不可能有意思。”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陈放双手卷画,不忘揶揄他,“这话要让丁珀听到,你说他会信吗?”

    江浸夜脸色一瞬转冷。

    丁珀是丁馥丽的亲弟弟,陶禧的舅舅,四年前把别人捅成重伤,被判刑入狱。

    那人袭击陶禧未遂,仓惶逃走时放了一把火,围困她。

    陶禧被消防员救出的时候陷入昏迷,全身多处烧伤,尤其是后背。

    那几年陶惟宁常去外地,支援西部地区博物馆文物藏品的保护与修复。丁馥丽是名职业策展人,乐于到处游山玩水办展览。

    家中大小事务,包括陶禧的饮食起居全靠丁珀打点。

    他自小由丁馥丽带大,后来跟着陶惟宁学修复,便和陶家一起生活。身为舅舅,对陶禧从来视若珍宝,冲动捅出去的那一刀他并不后悔。

    但丁珀坚持那场灾难的导火索是江浸夜,这让他无从辩解。

    江浸夜曾经有个交情深厚的小团体,丁珀也是其中一员。

    如今分崩离析,只剩他和陈放两人。

    他走出去点烟,舒缓吸一口,不屑地说:“你们信不信,都跟我没关系。”

    陈放抱着瓶子,无奈地掂了掂,“我信我信!哎我这拿人手短的,早没立场了。”

    *

    晚上江浸夜和陈放去吃泰国菜,出来看见商场一层的奶茶店外面排起长队。

    江浸夜指着问:“这种营销的网红店得有多闲才乖乖去排队。”

    陈放笑着说:“你不懂了吧?这家店可受小姑娘欢迎了,你又不是他们的目标消费者。”

    小姑娘?

    他再看去时留了心,果然一色的年轻人,女生占了大多数。

    “她们真喜欢?”

    “对啊,新闻都报过几轮了,你这种怪叔叔是不会理解的。”

    “没兴趣。”江浸夜眉一皱,大步离开。

    和陈放告别后,两个人各开各的车驶入夜晚的车流。

    江浸夜盯着陈放那辆牧马人往前直行,随即打了转弯灯往右。顺着综合购物中心绕了一圈,他停好车,又冲进商场。

    他板着一张脸,双手揣裤兜里,默默站在奶茶店队伍的末尾。

    身姿挺拔如峰,下颌线条凌厉,江浸夜在人群中很是醒目。

    前方几个打扮入时的女生交头接耳不停看他,商量怎么才能要到手机号,最终被他写满“生人勿近”的臭脸吓退了。

    江浸夜记得陶禧喜欢吃水果,便要了一杯水果茶。

    进了陶家小院,就着廊下暗黄的灯光,颀长杯身里几样应季水果红红绿绿地上下浮动,鲜妍可爱。

    江浸夜拎起打量,怀疑自己被下降头,这事怎么看都不是他的作风。

    远处的身影闯入视野,他放下袋子。

    “小夜叔叔。”陶禧身后跟着容澜,她介绍,“这是我同事,容澜。”

    江浸夜仿佛没有听到,径直递去水果茶,“晚上和陈放去南岸那儿吃饭,顺便买了一杯,听他说你们这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

    陶禧略感意外,迟疑地接过,“陈叔叔好久没见了。”

    身后的容澜下巴垫在陶禧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浸夜。

    他面孔冷峻,声音像雪天:“先走了。”

    “可以和我同事一起喝吗?”陶禧朝他大喊。

    江浸夜懒得回头,抬起手臂挥了挥,意思是随便。

    看他从头到尾把容澜当成空气,陶禧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他可能心情不太好。”

    容澜冲她挤眼,“是看到我这颗电灯泡,心情才不好吧?”

    陶禧一怔,像在回味这句话,缓慢地说:“你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吗?”

    “你难道没看见,刚才他眼角的余光稍微扫到我那么一下下,都不耐烦得很,恨不得我瞬间消失。”容澜笑得没心没肺,手臂勾过陶禧的脖子,“但是我偏不!哈哈哈哈!”

    陶禧被她逗乐,也笑起来:“走,带你去看相册。”

    今天午餐时,容澜听说陶禧每周去屿大学跳交谊舞,很是惊讶。她读大学时跳过不短的时间,还曾参加比赛,便自告奋勇愿做陶禧的舞伴。

    每晚独自练习的陶禧求之不得,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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