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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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给聂照揉了揉头,吹一吹:“我们要听大夫的话。”
“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他咬牙切齿里带了几分阴阳怪气,姜月听得懂也当没听懂,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她又连忙去检查聂照捆了板子的腿,问:“腿没事吧?有没有疼?”
聂照连忙抓了被子盖在下半身,不肯让她看:“好了,不疼,你既然不想那就回头再说吧,是我太着急了。”
方才是他太操之过急了,如今一冷静下来,细想姜月哪有什么错,她只是关心他的身体而已。
他反思的太快,姜月没跟上,以为他真是在阴阳怪气,贴过去,黏黏糊糊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但是亲一亲是可以的,不要生气了嘛。”
“就亲脸?”聂照一挑眉,自己不肯动,等着她动作。
姜月搂着他的脖子,羞答答的从脸亲到他的唇,聂照这才觉得有一点诚意。
红烛高照,两个人只是在床上单纯地抱着亲,姜月怕他一激动伤着自己的腿,便不许他主动,自己趴在他胸口去亲,聂照但凡一动,姜月便警觉地掐他虎口,让他继续乖乖躺好。
不过姜月起得早,没亲几次,便有些困了。
聂照察觉到她趴在怀里没了动静,低头一瞧,姜月嘴唇红红的泛着水光,脸颊埋在他颈窝,胳膊抱着他的脖子,已经睡得香甜,脸颊被热起来的地龙蒸得粉嫩。
想到今后都是这样温馨恬淡的夜晚,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从他的心脏里滋生,蔓延到每一根血管,像息壤一般无穷无尽的滋生,聂照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姜月,他的了。
作者有话说:
呐,你们要的脐橙,我可真是有求必应。
今天就一章,倒霉与我环环相扣。
晚上七点在码字,我牙一咬,嘴里的颌垫发出一声脆响,碎了,我的血压也跟着这一声脆响飙升。
关键明天我朋友们来,我们要一起错峰吃吃喝喝,我急忙联系牙医,医生说:好的!撑住,我十号回来。
啊!啊啊啊!老天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第90章 第 90 章
◎10。5◎
按理来说; 新婚夫妇一早是要拜见长辈的,二人长辈不在,只要寻个时间去拜一拜牌位即可; 加之成亲当日忙了一天,他们也没有什么早起的概念。
第五扶引在正堂喝了两壶茶,等到日上三竿都不见二人踪影,不免有些心焦; 不过想着姜月昨日那么辛苦也就一直等下去了。
姜月小时候睡觉规矩多; 晚上有个嬷嬷时常盯着; 只要稍动一下,或是姿势不对; 便会被打起来重睡,因此到现在; 她的睡相也不错。
依照聂照来说; 除了还会喘气; 跟死了差不多,一动不动的。
他醒的早,往年成日成日睡不着;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醒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便只能不顾计量的吃些安神药; 大半时间睡过去; 无知无觉的也算是个好的选择。
后来姜月一来; 他的药不知道怎么就自然断了,晚上也能睡得着了。
醒的时候; 姜月还乖乖缩在他怀里; 呼吸滚烫地熨在他脖颈处的皮肤上; 他的心脏就跟浸在温热的蜂蜜水里浸满了,又拎出来狠狠攥了一把似的,又甜又软。
聂照轻轻碰碰她睡得温热的面颊,瞥见日上三竿,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才轻拍她的脸颊:“醒醒,斤斤醒醒。”
姜月脸颊在他怀里蹭蹭,睁开眼睛,总觉得场景似曾相识,迷迷糊糊问:“今天是要成亲是吧?”然后惊恐地坐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午时。不过你的脑子成浆糊了,我们昨天成的亲,你已经娶到我了。”聂照好笑地开口。
姜月这才如释重负。
“昨晚没吃多少东西,晌午再不吃胃要受不了,吃些午饭再睡。”聂照以前自己三顿并一顿吃,养了姜月之后姜月的一日三餐基本没落下过。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聂照身残志坚的已经下床,拖着腿往外蹦了。
姜月哈欠打了一半冲过去扶住他:“去哪儿,我扶你去!”
聂照一时顿住,耳朵和脸颊顷刻爆红,良久才挤出一句:“我去如厕,你昨晚吃了那么多橙子,不要去吗?”
“那我扶着你!”
“你扶什么扶!”聂照耳朵肉眼可见更红了,“你自己穿好衣服去,等我一起吃饭。”
姜月不太理解他的脸红从何而来,但看他这么坚决,也不好强求,只把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她只会在前面梳两个麻花辫,便把头发梳顺,等着聂照回来。
没多一会儿,他便从净房又蹦出来,搭在胸前的两缕头发跟着一跳一跳的,看着比平日多了几分可爱。
姜月把自己的首饰匣递过去,眼巴巴望着他。
聂照用刚洗过带着水的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然后自己先笑了。
姜月觉得今日的聂照与往日的十分不同,好像更活泼,更有生机,也更开心了。
他经过学习,对梳头这种小事已经驾轻就熟,片刻便给姜月梳了漂亮又简单的发髻,两个人还在床上挑哪件发簪和这套衣服最搭配,卧室外便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家主,主君,引公子已经在外面等了半天了。”阿葵见第五扶引在外面坐了半天还没有丝毫不耐烦,他都替对方有些着急了,便壮着胆子来问一句,按照他们平日里的作息,应该,也许,似乎,大概,可能醒了吧。
“他在外面等着做什么?”聂照终于帮她选好了一对比翼连枝钗,这对寓意好。
“公子今日就要走,大抵是等着喝你们见一面再启程吧。”阿葵猜测。
二人了然,整了整衣服,姜月这次总不能任由聂照继续蹦出去,聂照也不能容忍自己在外人面前如此模样,于是她终于如愿搀扶上了他。
第五扶引端坐在上首,见一双璧人款款走来,面色柔和了不少
示意烛龙把茶端过去。
烛龙眉心跳了跳,还是依言端了茶盏给聂照,他含糊说了一句:“新婚快乐,乌拉乌拉乌拉……”
他们只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完全没听懂,聂照用疑惑的眼神询问他,烛龙牙一咬,把茶盘塞进聂照手里,喊:“给兄长敬茶。”
然后怕被打,飞快跑回第五扶引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当个木头人站好。
民间确实有规矩,新过门的媳妇要给长辈和妯娌敬茶认人,但没想到第五扶引要依照规矩,让聂照给他敬茶。
第五扶引和气地笑着,坐定在上方,似乎往日与聂照针锋相对的不是他,聂照没什么好说的,他早该想到第五扶引是这个死德行,但他向来不会与这种人计较。
他端着茶递过去,道:“给哥哥请安。”
第五扶引满意地抿了口茶,给他压了个厚厚的红包,还有一枚玉佩:“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如今传给你了,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早些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这话不是很对劲,但又让人挑不出什么来。聂照原本和姜月的谈话在嘴边儿绕了一圈,最后还是没说,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第五扶引又担心地扫过他的腿:“昨日忙了一天,腿没事吧?好好歇着养伤,我这次来带了不少珍贵药材,有什么用得上的不要客气,现在你的腿最重要。”
聂照可不相信他是突发善心,关怀备至起来了,他多半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腿瘸了,姜月有他这样一个丈夫十分丢人罢了。
第五扶引见他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拿出了令人震惊的宽容:“既然嫁进来,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关心你些也是应该的。”
聂照向他扯了个僵硬的微笑。
真的吗?不信。
按照习俗,新妇第一日也要为婆家做早饭,大多意思意思表现一番贤惠意思,因着他的腿伤不便,冲了几碗芝麻糊,第五扶引还有些遗憾不能品尝到聂照的特殊厨艺,为此大感伤感。
他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是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下午第五扶引便启程回了苍南,临走时候留下了一颗移植过来的新品种橙树,脐橙。
聂照现在听到这两个字都为之一振。
姜月要把它珍惜地种在院子里,聂照和她据理力争,最后折中,种在院门前。
送走第五扶引,那些前来观礼的客人,他们也都见了一面,备礼以后客客气气一同也送走。
这两日下来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直到夜里安静下来,才有空清点婚礼收到的礼金。
除却能填补上之前提前拨给逐城的银钱,人际来往,招待宾客,还能剩下不少富裕。
“多了一份。”姜月清点三遍,还是有一份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的礼物,是一座紫檀木雕刻的如意观音,无论从光泽还是香气来看,都价值连城。
没道理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却不留下姓名,但总归遇到不知道的事情,叫聂照就总没错。
“公孙既明送的,收到库房里吧。他素来爱收集各种名贵木料,我二哥成亲时候他也送了一尊金丝楠木的雕刻摆件。”聂照一瞧,心里便有数
这件礼物还真是令人意外,不过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追忆往昔伤春悲秋,今年入春早,白日里已经暖融融的了,原本暂缓的工程都该一一动工。
正常成亲后有半个月的婚假,姜月和聂照也没休上。
原本公孙既明不出山,他们的时间还算充裕,如今多了公孙家,就得紧赶慢赶,除却商路复通,还有塞防以及操练、屯粮都不能比之前懈怠。
不过好在公孙烬伤势也不轻,尚且有喘息的余地。
聂照腿伤不宜挪动,半个月里和姜月分工明确,他主内,姜月主外,通商司的人员安排还没有落实下去,法司的人选尚且好定。
赵泗原本在逐城就能统管大小事物,如今特意放在身边历练许久,堪当大任,但商司却迟迟定不下来,未来这是抚西将来最大的财政收入来源,必定要交到亲信手中。
姜月但凡有些经商算数上的才能,她自是当仁不让的人选,可她在此方面没有丝毫的天赋,她的商学之路可以总结为从入门到放弃,况且现今也真没有这么宽裕的时间。
公孙既明从苍南一战深知抚西与苍南联盟暂时不可攻破,即便如今聂照受伤,第五扶引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得进寸步,便不再死死磕着这里,转而进军向沃东,一连收复了沃东一十三郡,大大稳定了军心和民心,又借由军功请求皇帝关押了黄贤等人,方才向着靖北发兵。
而靖北历属兵征之地,虽地势孤立无援,却大有可为,加之他们离奇似的得到了一大批粮草军械,更是如虎添翼,战事一时陷入胶着。
若说这粮草最有可能出自谁手,姜月和聂照不约而同想到广平公主。
这两个月由春入夏,聂照的腿伤好了七七八八,抚西也被浇筑的如同铁桶一般,他不方便出门,姜月担负起的责任便更重了,她往日里一顿要吃三海碗的饭,如今涨到了四海碗。
六月初七,聂照一早满怀期待地醒来,姜月早就不见人影了,他的心情渐渐冷了许多,在床上翻了个身,拨弄床帘上的挂穗,想着近来事多,她一时忘记这个日子也是正常的,不过心里还是发酸,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裹。
作者有话说:
我刚从外面通宵回来,聚会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第91章 第 91 章
◎小豹和狸猫◎
“世界上一切事情都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今天难得空闲些; 聂照伏案于书桌前,在宣纸上一字一字认真写下这句话,写完之后才觉得心情好多了; 他弹弹纸,找了个自己能瞧见的地方挂了起来。
不过心里还是有两个小人在争吵。
一个说要他体谅姜月,她最近那么忙,就算不记得他生辰; 那也是正常的; 毕竟他这样要求; 有些太不体谅她了。
但另一个又在拼命叫嚷,说明明昨天是她真正的生辰; 自己还给她煮了长寿面,两个人的生辰紧挨在一起; 她怎么会忘?除了不上心之外;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解释吗?这么多年她才从未忘记过; 可偏偏今年忘记了,就是女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总而言之; 聂照是想大度的,不过他只有姜月这一个亲人,从早到晌午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说不失落是假的; 尤其前几年她可殷勤的很; 一大早就起床来给他做长寿面了。
虽然她每次都说有进步,但他每次硬着头皮吃完; 都要在医馆躺上两天; 即便如此; 有没有却是天壤之别。
聂照从早上等到中午,想要的没等到,却等到了姜月不回家吃午饭的消息,又从中午等到下午,下午等到晚上,等得窗头那支花儿都谢了,任谁向他道贺送礼都郁郁寡欢的。
这上上下下,除却与他关系亲密的几个当年袍泽,就是阿葵最把他的生日挂在心上,在阿葵心里,只要他不对家主起什么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在厨房里烧菜,那聂照就是他最最宽容大度,对他最好的哥哥。
他见哥哥这样,抓耳挠腮想办法安慰人:“家主想必不是故意的,哥哥,男儿志在四方,千万不能小肚鸡肠啊。”
聂照早该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没等到安慰反而等到了一番奚落,当即扔了个砚台过去:“滚,你给我滚出去!谁是你哥?”
阿葵把砚台给他捡回去,灰溜溜出门了。
他心里也嘀咕,按照正常来讲,家主心里那塞的满满的可都是主君,况且新婚燕尔正是热乎的时候,怎么能把这么大的事忘记呢?他还是晚饭多做几道好吃的菜,安抚安抚主君好了。
姜月终于在晚饭之前准时赶回来了,聂照一瞧她累得额头都是汗,一肚子的幽怨话不仅说不出口,反而心疼的连稍微摆一点脸色都不舍得,他又不是上赶着明儿就死,生辰年年有,今年不记得便不记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把人拉过来,洗了帕子给她擦脸:“怎么弄得身上这么多汗?天热,别总跑来跑去的,如今事情也没有前几个月多。”
姜月仰着头,任由他帮自己把脸和脖子擦干净,摇摇头,笑着说:“不忙,不忙,我就是有些小事耽搁了,想着要回来和你吃晚饭,所以路上赶了些。三哥,你今日生辰,我早上走得早,还没有对你说生辰快乐呢,现在补上。”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三哥生辰快乐。”
聂照听她这么说,仅剩的半点儿不满此刻也都烟消云散,轻轻点她的头:“我等你就是了,下次不许这样。”
他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应该对这个只有一句“生辰快乐”的人摆摆脸色,寿星是有权力发脾气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方只说一句赶着回来和他吃晚饭,他便被哄得顺毛了。
吃饭的时候,姜月明显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
“怎么?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有谁为难你?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等过几日便回去。”聂照往她碗中夹了几块肉。
“啊?啊。”姜月似乎才回神,摇摇头,“没,没有。”
她掩饰性地给聂照也夹了些菜,然后埋头苦吃,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姜月心里紧张,又怕在他面前暴露了,毕竟这份惊喜是她准备了将近一个月才准备好的,如果搞砸了,三哥应该会很失望吧。
她紧张到今早寅时就出发做最后的排练,午饭也没吃。
聂照明眼能看出她有所隐瞒,心中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姜月也对他遮遮掩掩了?可她现在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总不能再用筷子敲她,逼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顿饭吃得两个人各怀心思。
饭后,姜月主动提出要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