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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救赎不了的反派-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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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赎不了的反派
  作者:豆腐不腐
  简介:
  反派殷长衍伏诛受审。
  三千元婴修士大剑押送刑场,剑鸣声响彻云霄。
  王唯一隔着推搡的人群围观这位传说中人物的落幕。
  枷文锁练束缚的双手指甲修长发白,茅草堵塞耳朵,红蜡封住眼睛,糯米浆糊粘住嘴巴。近神人沦为肉体凡胎。
  明炎宗众人喜滋滋,“可算是擒住了。殷长衍认罪伏诛,此后宗门头顶这片天夜尽天明,我们能抬起头做人。”
  王唯一说,“与咱宗门有什么关系?”
  “你入门晚,不清楚也正常。殷长衍曾经是明炎宗弟子,后来娘子一尸两命,带走他仅存的人性,从那之后就不干人事儿。”
  王唯一看见了娘子的画像。女人挺着大肚子,娇俏明媚,眼角含笑。她可真漂亮!
  殷长衍侧过头,冲着这边。太阳烤化了红蜡,红蜡顺着脸颊轮廓蜿蜒而下,像一道血泪。
  触目惊心。
  诶等等,红蜡化了他不是就恢复了么?!
  刑场明炎宗众人无一幸免,包括王唯一。
  啧,喜个屁的滋滋。早知道就不去凑热闹,把小命搭上了吧。
  。。。。。。还能吐槽,她好像没死!
  怎么四周黑漆漆的,她一直躺到半夜三更了么。同门都在哪里?一个人有点儿怕。
  王唯一喜滋滋起身,完全没注意到身上有个男人。
  月光透过窗户,男人的脸与刑场上那位近神人殷长衍一般无二,只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他极黑的眸子中倒映着娘子的脸。
  她惊讶娘子惊讶,她因疼拧起眉头,娘子也作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穿了?!穿成殷长衍那一尸两命的娘子?!
  要是怀孕,岂不是没得或活?!
  轻松小甜饼,he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唯一,殷长衍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救赎不了的反派
  立意:坚守正义,善良待人


第1章 第 1 章
  ◎重生◎
  “听说了没,殷长衍伏诛了。”
  “而且宗门未免夜长梦多,省掉审判,直接押送到刑场行刑。”
  “为擒他,宗门不知道搭进去多少人命。不折磨一番真是便宜他了。”
  不知道殷长衍有没有受折磨,反正王唯一挺折磨的。
  陪同宗弟子看热闹,人乌央乌央的,多到挤得她成夹心小饼干。
  还热。
  不如在明炎宗午睡来得安逸。
  一阵大剑嗡鸣声从高空传来,响彻云霄。
  往日神龙见首不见的元婴修士排着队下饺子一样“咻”“咻”落地。
  近三千个。
  好大的阵仗。
  王唯一捂住耳朵,隔着推搡的人群看见他们中间立着一个身形单薄、穿白衣的男子。
  是传说中的殷长衍。
  枷文锁练束缚的双手指甲修长发白,茅草堵塞耳朵,红蜡封住眼睛,糯米粘住嘴巴。
  王唯一屈肘撞了撞同门,“都要弄死了还往脸上涂,这是不是有点儿糟践人。”
  “你懂个屁。”同门心跳快了几分,直勾勾地盯着殷长衍。近神人,殷长衍竟然修炼到近神人!
  “你咋还骂人呢。”
  “人奈何不了神,因此近神人只能用封神的方法来对付。古籍上说‘茅草堵耳神有耳难听,红蜡封眼神有眼难见,糯米糊嘴神有口难言’。我以为是个故事,没想到真的有人能练到。”
  同门扼腕不已,“大好的前路,偏偏误入歧途,可惜,可惜呀。”
  这样啊,她第一次听说,“你知道的真多。”
  “多看书,多询问,你也能知道。”同门白了她一眼,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封面有“殷长衍”三个大字。
  明炎宗众人喜滋滋,“可算是擒住了。殷长衍认罪伏诛,此后宗门头顶这片天夜尽天明,我们能抬起头做人。”
  王唯一一边翻册子一边跟着喜滋滋,“与咱宗门有什么关系?”
  “你入门晚,不清楚也正常。殷长衍曾经是明炎宗弟子,老实巴交的,后来娘子一尸两命,带走了他仅存的人性,然后就不干人事儿。”同门说,“有这种同门,我们走哪儿都觉得自己有罪。”
  册子上白纸黑字,每一条都是活该死祖宗八辈的大罪。
  最后一页画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俏丽明媚,眼角含笑。
  她可真漂亮。
  王唯一头也不抬,“世上鳏夫多了去了,也没见别人发疯。只能说明殷长衍本来就没人性。”
  娘子可惜了,嫁了个极端人士,死后还被人扣脏帽子。“呸,不是人。”
  殷长衍侧过头,冲着这边。太阳烤化了红蜡,红蜡顺着脸颊轮廓蜿蜒而下,像一道血泪。
  触目惊心。
  诶等等,红蜡化了他不是就恢复了么?!
  “小心!”王唯一叫三千元婴戒备,却见一道纵横瑰丽的剑意围出一个巨型“鸟笼”圈住这片山。
  显然,剑意来自近神人殷长衍。
  “鸟笼”悄无声息且迅速地收紧,所到之处修士皆被割成残肢断块。几束坚韧、锋利无匹的线向她面部压来。
  本能连环催促她快逃,理智却直接摆烂,‘算了吧,逃不掉,费那劲儿干什么’。
  手脚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几束坚韧、锋利无匹的线向她面部压来。
  眼前发黑、阖上眸子前,她看见三千元婴修士串糖葫芦一样串在鸟笼的线上。怪滑稽的。
  啧,喜个屁的滋滋。早知道就不去凑热闹,把小命搭上了吧。
  笼屉里的肉包子要放臭了,桌上二斤瓜子还没磕完,床脚罐子里藏的钱也还没花,不知道会便宜谁。。。。。。
  杂七杂八想了好多。。。。。。嗯,她怎么还没死?
  握草,她好像没死!
  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全身,心头猛地跳动。
  试着喘了两口气,没问题。
  动动手指,歪歪脚趾。很好,没缺胳膊少腿儿。
  怎么四周黑漆漆的。
  过去多久了,她一直躺到半夜三更了么。同门都在哪里?一个人有点儿怕。
  王唯一喜滋滋起身,完全没注意到身上有个男人,也没看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她急着起来,男人正下沉身子。
  “嗷!!”王唯一疼得一嗓子嚎出来。
  余光瞥见撑在她脑袋一侧的大掌骨节分明,指甲修长泛白。
  她只在一个人手上见过这样的指甲。
  月光透过窗户,男人的脸与刑场上那位近神人一般无二,只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抖着嗓子不确定道,“殷、殷长衍?”
  “嗯?”殷长衍有一分疑惑,哑着声,眸子极黑。
  怎么回事儿?殷长衍深爱娘子,睡她做什么。
  王唯一在他极黑的眸子里看到册子上娘子的脸。
  她惊慌娘子惊慌,她因疼而拧眉,眸子里的娘子也是同样的动作。
  王唯一心生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她死在殷长衍手上,却回到过去成为他那个一尸两命的娘子。
  怎么可能,荒谬死了。
  。。。。。。可现实就是这样。
  殷长衍顿了一下,继续动作起来。
  他怎么动作越来越重,喘息也变得粗沉。。。。。。等等,这个状态不就是话本子上写的要得趣了?
  册子上娘子一尸两命,如果她怀上。。。。。。她是不是只有十个月的时间可以活。
  这可不行。
  一个不小心怀上死期可就敲定了。
  “。。。。。。别弄进去!”
  很显然,晚了一步。
  王唯一:。。。。。。完了。
  可能受了惊吓,可能刺激太大,王唯一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
  阳光照在她眼皮子上。
  不管睁眼多少次,四周都是陌生破烂的小屋子。
  王唯一第十八次叹气,真的穿成殷长衍娘子了。
  屋子很小,床还没有她在宗门的一半大;桌子最多摆个三菜一汤就满了;两个凳子,其中一个凳子腿儿还泛着新木头的绿色,估计刚削好没多久;没衣柜,有两个半旧不新的箱笼,红漆掉得斑驳。
  这家底说薄都是对“薄”的侮辱。
  殷长衍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也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王唯一躺到中午,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了,叹口气,认命地坐了起来。
  矮脚桌子上有一盆清水并干净帕子。殷长衍准备的,烧好的温水放到现在都凉了。
  把干净帕子打湿,简单地擦了擦身体,换上一身新衣物。
  床铺上一抹红撞入眼帘。
  王唯一酡红着脸把床单拆了下来,团成一团塞到洗衣盆里。
  看着怪难为情的,快洗快洗。
  房门外是一个大院子。紧贴院子墙壁插了很多三人高的木棍,木棍之间都绑了细麻绳。
  院子右手边拐角处是小厨房,门外挂着晾干的玉米串。
  打一盆清水。
  搬个小板凳垫在屁股底下,挽起衣袖,手在皂角桶里掏。
  外面响起脚步声,大门“吱呀”推开,殷长衍推门而入。
  王唯一第一次瞧到殷长衍的正脸。
  他长得极为漂亮,很难想象这么一张干净出尘的脸长在穷凶极恶的人身上。
  殷长衍周身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中混了一块通体雪白没有杂质的。明明都是石子,却只有他与旁人不同。
  气质太独特了,王唯一忍不住一瞧再瞧。
  手心湿热,皂角在指头缝里抓了又放。
  看什么看。
  先想想怎么解释比较好。
  不知道殷长衍会怎么对付夺舍了自己娘子的人。
  殷长衍看到王唯一,走了过来,边走边挽起衣袖。
  “我来吧。”
  声音淡漠如玉击石碎。
  王唯一下意识站起来,给他腾位置,“呃、哦。”
  手在裙摆上蹭去水渍。
  要怎么说她并非他娘子的事儿。
  “我叫殷长衍,你姓甚名谁。”
  王唯一正头疼着,“嗯?!”
  原身不是他娘子吗?他怎么一副初次相见的模样。
  殷长衍顿了一下,眉头微拧,“你点头应亲事时,媒人没跟你说我的情况么。”
  她一问三不知,怕不是被媒人蒙骗着盲婚哑嫁了。
  低头搓洗床单,“我父母双亡,在望春楼洗月事带,一个月挣二钱银子。”
  无父无母,没什么家底,做的又是没人瞧得上眼的脏活儿。三年间谈了数门亲事都以女方嫌弃告终。
  若她嫌弃,退聘礼就行。
  可昨晚。。。。。。两个人成事儿了。
  殷长衍搓洗的动作一顿,床单上刺目的落红在水上呈纤细的丝,缓缓舒展开来,“。。。。。。昨晚,我破了你身子,你、跟我继续过会比较好。”
  王唯一越听嘴角咧得越高。
  大半天白提心吊胆了。
  她哪儿知道原身叫什么名字,无比欢快道,“王唯一,你叫我唯一就可以。”
  殷长衍搓洗的动作一顿,瞧了一眼她。


第2章 第 2 章
  ◎吃饭◎
  王唯一找了个凳子坐下,悄悄揉发酸的腿。
  跟殷长衍没话说,偏过头避开视线。
  耳边是有节奏的揉搓、拧水声。
  太阳晒到脑门上,暖,舒服得很。王唯一先是眯着眼睛享受,然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倒不是多困,就是氛围到这儿了,不睡有点儿对不起晴空蓝天。
  王唯一是被蚊子叮醒的,手背肿了好大一个包。
  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屋子周围亮着点点橘光。
  院子里没有殷长衍,没有盆,床单整整齐齐挂在绳子上,地面水渍都干透了。
  王唯一坐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凉风一吹,逐渐清明,“人呢?怎么不叫醒我?”
  怪凉的。
  修炼数载,她早已不畏寒暑。这股夜风再一次提醒她,如今是个普通人。
  厨房窗户透出昏黄色的光,不断传出锅铲碰撞声。
  一阵儿饭香味飘到鼻间。
  本来没觉得饿,突然就开始饥肠辘辘。
  殷长衍在做饭。
  两个手掌大的铁锅里水沸了,热乎乎的面条并两根挺阔脆爽的青菜在里头翻滚。
  殷长衍拿筷子捞起来,满满当当一大碗。撒点儿薄盐,搅合搅合,开始吃饭。
  王唯一摸了摸肚子,隔着木窗偷瞄锅里,一点儿面汤都没有留给她。
  殷长衍瞧见她,身形一顿。
  放下筷子,重新点燃灶膛的火,下了一把面条进去。
  王唯一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娶了个媳妇儿?”
  “嗯。”
  “。。。。。。”
  一碗白水盐面推到面前,殷长衍端起碗、挑散坨了的面条,埋头吃了起来。
  王唯一筷子戳了戳,白水盐面就是糟蹋面条。
  厨房不大,一眼望完。有两个罐子,一个放盐,一个放辣椒面。
  门口墙根好像冒了几根野葱。
  拔一根野葱清洗干净切碎,一半放进碗里,撒上干辣椒粉。在锅里热了油,油冒烟儿的时候趁热浇到葱花辣椒面上。
  “刺啦”一声,激出香味儿。
  油润咸香的葱花裹住每一根面条,仅是闻着味儿就令人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另一半放到殷长衍碗里,同样做油泼面。
  挺起胸脯得意道,“不用太感谢我,这碗油泼面算给我们改善伙食。”
  殷长衍筷子戳了戳面条,沉默了一会儿,“你往我碗里扔东西。”
  “我是朝里头丢垃圾了么!那可是葱花辣椒面,一碗油泼面的灵魂。好不好吃全看它俩。”
  殷长衍把“灵魂”挑出来拨到一边,埋头吃面。
  王唯一:“。。。。。。”
  吃得肚子溜圆儿,但还想继续往嘴里塞。
  笼屉里好像剩了半个馒头。
  取出馒头伸到殷长衍碗里蘸油泼葱花辣椒面。
  可别浪费。
  香,真香!
  殷长衍:“。。。。。”
  王唯一吃撑了,扶着腰挺起滚圆的肚子在院子里转圈消食。
  晚上殷长衍出门,大半宿没回来。
  王唯一松了一口气。
  殷长衍房间简陋,床更简陋。
  很低,只到王唯一小腿肚中间。
  床脚四块砖头上架了一层木板。木板上先铺一层蓬松干草,再垫三指厚的旧棉絮,最后是一层洗得发白的青色床单。
  枕头是棕的被子是红的,不知道他从哪儿凑的。
  比起她明炎宗房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做好了失眠一宿的准备,没想到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动。
  殷长衍回家,但没进房间。一直在院子里浆洗布料。
  日上三竿。
  王唯一睡饱出房门。
  殷长衍背对着她、正低头搓洗衣物,周围放了好几个大木盆,盆里布堆得冒尖。
  袖子挽到肘部。一双纤细冷白的小臂在袖子中晃,随着搓洗动作时不时地挨上折叠起来的袖口,一点即分。
  有些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总是不好。
  洗衣服嘛,她考上内门弟子之前就是干洒扫洗衣的。
  “搓布呢?要不要我搭把手。”王唯一边走边挽起衣袖。
  殷长衍周围几个木盆里都是姨妈巾。
  难怪院子里味道不对,原来是从这儿来的。
  。。。。。。近神人的少年时代过得有点儿不怎么样啊。
  王唯一实在是下不了手洗这东西。
  “你干活我不好插手,你来你来。”迎上殷长衍目光,王唯一干笑两声,退到一旁,老老实实等殷长衍洗完。
  殷长衍敛起极黑的眸子,低下头继续搓洗。
  家里离望春楼不算近。殷长衍给姑娘们洗月事带挣钱。不多,但胜在每天都有,没断过。
  指甲很长、修成尖细的弧度,方便剥开粘连在一起的月事带。
  这几大盆得在日头下去前洗好晾到绳子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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