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冷冰冰的权臣一夜白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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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身旁人,没再说话,季承儒转头来。
他的俊眉微挑。
两人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眼里的疑问。
花昭顿了下,“那个,我刚才上街,遇到三嫂了。”
“然后?”
还真是言简意赅。
花昭摸了摸自己耳朵上水滴状耳饰,“这个好看吗?”
季承儒的视线落到她的耳垂上。
只听到花昭又道:“三嫂送的。”
季承儒:“…………”
花昭的嘴角上扬起浅浅的笑意,“她眼光不错,我挺喜欢的……”
季承儒:“…………”
花昭又凑上前些,“你觉得适合我吗?”
季承儒收回视线,看手上的书本,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你喜欢就好。”
“噢。”花昭走到桌前,坐下。
“你给我的那支并蒂海棠花金簪……”
花昭的话没说完,翻着书本的季承儒,手微微一顿。
“和这个有点不搭吧?”
花昭弯唇,又道:“皇上生辰那日,我戴三嫂送的耳饰,再配一支碧玉簪?这样搭配或许比较好?”
季承儒:“…………”
他顿了片刻,“你随意。”
“好哒!”
书房里,很安静。
花昭看着季承儒的背影,眼里都是笑意。
她双手托在下巴上。
“最近几日天气都不错啊……”语调微微拖长。
季承儒没反应。
“今晚吃什么呢?”
季承儒还是没反应。
花昭起身来,走到他身旁。
季承儒的注意力似在书本上,对花昭的走近,仿佛没察觉到。
“紫喻,今晚吃什么呀!”
季承儒转头深深看着花昭。
花昭眼神清亮而无辜。
“随便。”他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没有随便这道菜,你想吃什么呀?”
季承儒抿紧唇,一言不发。
花昭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季承儒的袖子。
“紫喻?”
某人像是没听到,合上书本,往旁边走了几步,把书本放回书架,又去挑其他的书。
花昭也跟着挪了几步,又去扯他的袖子。
“我有事。”季承儒头也不转,回了句,又往旁边走了几步,试图甩掉她的手。
花昭没放,又往他身旁挪。
季承儒又走。
花昭也跟着挪。
直到季承儒走到角落里。
花昭摇了摇他的袖子。
最后还是季承儒有些无奈道:“只要你做的,都行。”
花昭一下子就笑了。
眉眼弯弯,嘴角旁的梨涡似是沾上蜜糖,甜甜的。
第79章 永堕红尘
见花昭笑得如此明媚,季承儒脸部线条也稍稍松动许多。
“你还有什么事?”
花昭翘着嘴角,“紫喻呀,你就这么喜欢吃我做的饭吗?”
季承儒:“…………”
他偏过脸去。
花昭的嗓子眼里溢出笑声。
季承儒忍不住又去看她的笑容。
“那么高兴?”
花昭点点头,“被认可是件很高兴的事儿,而且……”
“嗯?”见她没说完,季承儒眉头轻挑了下。
花昭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今个收到了礼物,也很高兴呀!”
季承儒:“…………”
他便不该问的。
“好啦,我先去准备准备~”
花昭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着花昭远去的背影,季承儒收回视线。
葛英站在门口,往书房内看了看。
只见自家主子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又放回书架里,又抽出一本书,才翻了一页,便又放回去,如此反反复复几次,最后只得走到书桌前坐下,揉着自己的眉心。
葛英皱眉。
那个花昭是说了什么?
惹得主子一副心绪难平的模样?
花昭见时间还早,没去厨房,而是走到梳妆台前,从奁子里掏出那支并蒂海棠花金簪。
她取下头上的玉簪,换上金簪。
和耳饰没有不搭。
柔婉中,又添了丝娇艳。
花昭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弧度越来越深。
“小姐,你什么时候买了支金簪啊?”一旁的阿绿说道。
花昭转头,巧笑嫣然,她答非所问,“好看吗?”
阿绿用力点头,“好看!”
说着,阿绿又道:“奴婢觉得小姐被三少奶奶影响了。”
花昭:“什么意思?”
“方才小姐对着镜子笑了半晌,三少奶奶自恋时,也会这般……”
花昭:“…………”
她才不是自恋呢!
花昭清清嗓子,“好了,我去厨房。”
她没做卤味。
毕竟是辣口,连着吃容易上火。
等过两日再做。
上午苏秀儿提到羊排,花昭也想吃孜然烤羊排了。
一道孜然烤羊排,可乐鸡翅。厨房里还有些牛肉,她还做了道酸汤肥牛以及油焖大虾。
她让夏桃宰杀只鸭子,熬煮一锅老鸭汤,另外还有两道素菜,因为邀请了林玉,花昭又加了两道凉菜。
等做好饭菜时,季锦言正好带着林玉回来。
下人已将饭菜摆在石桌上。
“小婶婶今天又做了新菜!”
林玉欲问卤味,可一看到石桌上的菜式,直接抛到脑后。
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是啊……”花昭刚开口,听到书房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看去。
季承儒正好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那清隽矜贵的男人,在看清楚少女发髻上的金簪时,微微一愣。
“紫喻,快过来。”花昭说完,便马上偏开视线。
“花昭,这是羊排吗???”季锦言馋得眼里只有吃食。
“是啊,孜然羊排。”花昭为其介绍菜式。
季承儒坐到花昭身旁的位置上。
花昭嘴巴说得有点干了,便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
她是有点忍不住,视线朝着身旁瞥了眼。
这一眼,却正好被男人给捕捉到。
他的眼睛很漂亮,瞳仁如玛瑙,有暗光浮动。
却教人难懂。
偷看被抓住,花昭有些不好意思,她想收回视线,可不知为何,那抹浮动的暗光好似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在拉扯着她,有种想要深陷其中的冲动。
“咦……”季锦言诧异出声,“花昭,你头上的发簪有点好看啊!”
花昭立马扯开视线,她拿起筷子,“是吗……”
“嗯,发簪比你好看。”季锦言呲牙笑。
花昭瞪他,有些哀怨道:“你会说话嘛!”
季锦言逗她,“没法,我这人太实诚了。”
一旁的季承儒拿着筷子,夹了个可乐鸡翅放进花昭的碗里,他面色如常,不疾不徐问道:“前几日让你背的书,可有背来?”
说完,季承儒望向自家侄儿。
季锦言:“…………”
“对,书背来了吗?”花昭问道。
提到背书,一旁的林玉就缩着脑袋,减少存在感。
季承儒又道:“站起来。”
声音虽轻,语气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季锦言下意识站起来。
“站到一旁,背书。”季承儒微微挑眉,“没背来,不准吃饭。”
季锦言:“…………”
他只得乖乖走到一旁背书。
花昭眉开眼笑,夹起碗里的可乐鸡翅,边吃边听季锦言背书。
至于林玉……已经偷偷吃了两块孜然羊排,此时伸出手,拿第三块羊排。
季锦言看得清清楚楚,他惦记着吃啊,背书的速度很快。
还没十息时间,便背完了整篇文章。
季承儒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头也没抬说道:“没听清楚,重新背……”
季锦言:“!!!”
他的羊排!
他的鸡翅!
季锦言只好再背一遍。
这次,他咬字清晰,速度也慢。
“第六句错了,重新背。”
季锦言:“!!!!!”
宝宝心里苦啊啊啊啊!
花昭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谁让他嘴贫。
哼。
“紫喻,吃羊排。”
花昭给季承儒夹菜。
那张甜美的脸蛋上,满是俏皮的笑意。
季承儒微微抿唇,瞥了眼她发髻上的金簪,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也夹了块羊排放进她碗里。
“吃。”
“谢谢~”
直到餐盘里只剩下一块羊排,季锦言才被允许坐下来。
吃着羊排,季锦言觉得自己的命更苦了。
这么好吃的羊排,竟然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呜呜呜。
天色快黑了。
林玉和季锦言走后,季承儒准备回书房。
“紫喻。”花昭喊住他。
季承儒转身。
花昭摸摸自己头上的并蒂海棠花金簪,“我就试试看搭不搭。”
“嗯。”
季承儒动了动唇,嗓音又低,又轻。
“好看。”
那双漂亮的瞳仁里,有光。
花昭愣了愣。
她之前在他面前戴金簪时,随口问了一句,她好看吗?
当时他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她都没问……
他还说了好看两个字。
花昭小脸微红。
“主子,夫人让您去雪苑一趟。”葛英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
花昭垂下眼睑,素手抓着自己衣摆,小声说道:“那你赶紧过去吧。”
“嗯。”
季承儒转身之际。
嘴角弧度上扬。
他一笑。
仿佛点亮了鼻梁上的那颗痣,让整个五官都变得绝艳。
如那沾上七情六欲的谪仙,永堕红尘。
葛英发现,自家主子的脚步轻盈不少。
再看主子的脸……
完了。
主子走火入魔了。
第80章 压价
明日便是圣上的生辰。
临近进宫,花昭这两日夜里总是梦到小姨上吊自杀的一幕,以至于夜里没睡好。
上午她在屋里小憩,直到午饭后,才打算去彩云坊。
街上吵吵嚷嚷,花昭掀开马车的车帘看去,只见陈氏布庄门口站着不少人。
“陈氏布庄也有这种料子啊?”
“有啊,价格还比永嘉布庄便宜呢!”
“哎哟,这上头的花纹真好看。”
“咱们也进去买两匹布料回去做几身衣裳。”
阿绿探来,在花昭耳边笑道:“小姐,彩云坊扎染过的布料好受欢迎啊!”
花昭放下车帘,“陈氏布庄不是在彩云坊拿的货。”
“啊???”阿绿诧异道:“扎染不是只有彩云坊才会吗?”
花昭没做声。
见自家主子不说话,阿绿有点急,“陈氏布庄在哪里拿的货?别的染坊怎么会扎染?”
花昭没回答。
没多久,马车抵达苏家门口。
薛氏正在清扫门口的落叶,也不知在想什么,附近停了马车,也没有注意到。
花昭走到她跟前,唤了声,“大舅母。”
“昭昭!”薛氏一看到花昭,连忙问道:“昭昭,你听说了吗?大云坊也会扎染!”
花昭嗯了声,“陈氏布庄是在大云坊拿的货么?”
“是啊!”薛氏轻叹一声,“咱们进去说吧!”
自彩云坊的生意转好后,花昭来苏家,大家都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而此时,后院很安静,文远和梁奶奶们都是各自忙着手上的活儿。
“昭昭!”苏良哲放下手中的木棍,快步走来。
花昭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开口道:“蓝染的扎制法,对于一些有经验的老手艺人来说,其实不难看出,早前我就预料到了,但扎制法变化多样,想要染出更好看的图纹,还得多费点功夫来研究,所以大舅舅不必担心,我们把关好质量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稍稍定了些。
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彩云坊能染出更好看的图纹,还怕没人买么?一个两个都别瞎操心了,日子过得再糟糕,也得过下去,更何况现在的彩云坊越来越好了……”
花昭眉眼温和,赞同道:“酒香不怕巷子深。”
“老板!”
“老板!”外堂有人喊道。
“来了!”老太太去外堂招呼客人了。
花昭朝着薛氏问道:“大云坊是京城新开的染坊吗?”
以前她没听说过大云坊。
“是两个月前,北堂家新开的染坊。”
花昭挑眉。
琳琅阁也是北堂家开的店铺,往日和彩云坊就是竞争对手,自彩云坊落魄后,一些核心成员便被琳琅阁给挖走了。
花昭若有所思间,外堂传来争执声,“苏老夫人,你们想要把生意长久做下去,就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啊!人家大云坊的一匹扎染过的棉布才三钱一匹,丝绸二两一匹,但我们在你们彩云坊定的价格是棉布五钱,丝绸二两五,我们卖出去价格自然也得提高,客人也不是傻子,差不多的货,他们肯定买便宜的啊!”
“就是,今个要不你们把价格调低些,和大云坊一样,要么就退订金。”
“葛掌柜,黄掌柜,你们二位先冷静冷静……”
“苏老夫人,你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扎染过的布匹价格不调低些,我们布庄的老主顾都得跑啊!往日我们布庄也是在你们彩云坊拿的货,看在这些年的交情上,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葛掌柜道。
“是你们别为难我们吧!做生意的,已经付了定金,哪还有退的说法?”朱氏从外面进来,一脸生气道。
她的身后还跟着苏秀儿。
“阿军他媳妇儿,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黄掌柜道:“闹得难看,我们布庄以后还怎么和你们彩云坊做生意啊?”
“是啊!”葛掌柜道。
朱氏还要说什么,薛氏上前拉住她。
花昭站出来反问:“把订金退给你们,你们还会和彩云坊做生意?前头彩云坊出事,也没见你们看在多年的交情上,继续在彩云坊拿货啊!”
“这……”两位掌柜彼此看对方一眼,黄掌柜道:“不退订金,那给大云坊一样的价格也行啊!”
花昭摇摇头,不疾不徐开口,“大云坊恶意压价,彩云坊给不了这个价,所以订金也不会退,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你们二位拿回了订金,其他布庄的老板也要拿回订金,那我们彩云坊也不用开门了。”
两位掌柜便是知道订金难退的道理,所以才来打感情牌,谋取最大的利益。
可花昭的一番话将他们堵回去,两人只得一脸不高兴,甩着袖子离去。
“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价格调低点,比如棉布四钱一匹……”吴婆子出来说道。
“叔姥姥,只有和大云坊一样的价格,那些掌柜才会满意,而三钱的底价对于我们彩云坊来说,就是白干。”花昭说道。
“北堂家太可恶了,竟然恶意压价!!!”朱氏怒道。
“早前咱们彩云坊库房被烧掉的那批货,绝对是北堂家搞的鬼!”苏良哲也是气到不行,扯出之前的事儿。
早前苏家被骗走巨额银钱,但让苏家倾家荡产的另一个原因是库房一批价格昂贵的布料被人烧掉了,损失惨重不说,还赔付订货的卖家一大笔钱。
放火的人,至今都未找到。
“干活。”
老太太双手负在身后,便没再说什么,朝着后院走去。
薛氏轻叹一声,转身去后院。
花昭还在思索着什么。
她的袖子忽然被人扯了下。
花昭低头,看到慧姐儿抓着她的袖子,仰着小脸问道:“表姐,哥哥不能去学堂念书了吗?”
花昭愣了下。
她正欲回答,慧姐儿松开手,迈着小短腿朝着后院跑去。
“慧姐儿,你慢点,别摔着了。”
花昭连忙跟上。
只见小奶娃跑到老太太跟前,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说道:“奶,慧慧不吃肉了,也不吃零嘴儿,钱攒起来给哥哥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