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比蜜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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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暖想了几秒,抬眼看她,“我晚上有事,只能给你二十分钟。”
“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夏嫣然了然地点了点头,“今天是他的生日,我记得。只是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愿意帮他过生日,真是难得。”
时暖不悦地皱起眉,和夏嫣然一起来到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服务员送来两杯咖啡,等她关门离开后,夏嫣然从包里拿出一份很多年前的病历,推到了时暖面前。
“喏,你自己看吧。”她保养得宜的一只手捏着银匙,不紧不慢地在咖啡杯里晃动。
吊灯投下昏黄的光线,时暖翻开了病历,第一页写的是病人的基本情况。
患者一栏填的是陆之恒,年龄填的是十八岁。
病情诊断那里,医生的字迹有些潦草,而且大部分还都是时暖看不懂的名词。
看了很久,她只能艰难地从一大段话里看出“精神”“创伤”这类日常中也比较常见的词。
夏嫣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用慢悠悠的口吻说,“他患过精神障碍。换种简单的说法,就是他精神不正常过。”
时暖猛地抬头,眼中全是震惊,当即质疑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气势很足地回望,“医生的诊断书都在这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至于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她抬手看了看新做好的指甲,语气仍是漫不经心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天生性格就是古怪的吧。搬到他们家以后,我偶尔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过他,用的词无外是孤僻,阴暗这些。”
其实后来,她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说他变成这样可能是和他的父母和成长环境有关。
但夏嫣然很聪明,知道不能把这些告诉时暖。
她的目的就是让时暖认定陆之恒天生精神有问题,控制欲可怕到了变态的程度,怎么可能说一些让她觉得他可怜的话,从而心生同情呢?
“吃过一年的药,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心理疏导,医生说他康复了。但这种病,”夏嫣然伸手指了指头,嗤笑着说,“哪里能完全治好?”
“这个,你最好看看。”她又从包包里拿几页纸。
时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几页纸上全是通话记录,上面的两个电话号码她熟的都可以背下来。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一个是陆之恒的,一个是她助理倩倩的。
通话时间最短是几分钟,最长是半个小时,每天都不间断。
而通话时间最长的几次,恰好是前几个月,她在待剧组拍戏的时候。
在时暖翻看的时候,夏嫣然一边搅着咖啡一边说,“你不必觉得惊奇,他这种人,控制欲强到了极致,怎么可能容忍你一天不在他视线范围呢。”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抛出一个问题,“时暖,你觉得他真的是爱你,还是想完全地,彻底地掌控你。”
时暖捏着纸页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纸的边角起了些褶皱。
她想起宴会那天穿的裙子,或许不是倩倩气不过找他告状,而是她每天例行地向他汇报。
还有以前在剧组时,她晚上和他视频,有时候说到自己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他从来没有表露出一丝惊讶,原来是因为他早就从自己助理那儿知道了……
夏嫣然看见她怔然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没有哪一段正常的恋爱是这样的。你对他而言,与其说是交往的女朋友,不如说是一个讨喜逗乐的宠物,只有宠物才需要时刻活在主人的监控之下。”
打蛇打七寸,她每一句话都切入要点。
“二十分钟快到了,我先走了,不耽误你给他过生日。”
夏嫣然站起来,拎着自己包,走了几步,忽又回头,状似好心地提醒,“你如果不趁早脱身,以后要是想离开他,大概是不可能了。”
“变态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我们正常人都很难想到。爱而不得,囚禁啊杀人啊,恐怖电影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
很轻的一声关门,包厢里又只剩下时暖一个人了。
时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她觉得有点冷,把先前一口未碰的咖啡端起来喝完,舌尖上迅速弥漫着很重的苦味。
她这才记起自己忘了加糖。
过了很久,服务员敲门进来,“时小姐,需要帮您续杯吗?”
“不用。”时暖摇头,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它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现在几点了?”她问。
服务员撩起袖子,看了眼腕表,“已经六点十分了。”
“谢谢,不用找了。”时暖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票,交到她手上就匆匆离开。
蛋糕店快要关门了,她定的蛋糕还没取,还要去买一束玫瑰花。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他的生日,她答应了要帮他好好庆祝的。
…
晚上下起了雨。细雨如丝,在天和地之间织了一张网。
时暖搭了出租车,付完钱下车,怀里抱着一束花,手上拎着蛋糕盒,一路小跑着进了单元楼。
她按下开门密码,刚一进去,里面的人就走过来。
陆之恒把她手上的东西接过,又找了条毛巾给她擦头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时暖看着他道:“中途被人叫去说了一个事,谈得忘了时间。”
陆之恒把她沾着雨水的脸也擦了擦,“下次随身带一个充电器。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好。”时暖的睫毛颤了颤,对他撑出一个笑容,“你肯定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做饭,今天我准备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做饭不着急,你淋了雨,先去泡个澡,不然会感冒的。”陆之恒转身去卫生间,放了一浴缸的温水。
时暖找了一个花瓶,把玫瑰放进去,又拿了剪刀去剪多余的枝叶。
修剪时,一不留神被玫瑰刺扎到了手,一滴圆滚鲜艳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疼得“嘶”了一声,抽出一张纸巾按住流血的地方。
“暖暖,水已经放好了。”
陆之恒走过来,看到她指尖渗出的殷殷红血后,眉深深地皱起,“多大了,还是这么不小心。”
斥责的话,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
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找来医药箱,给她消毒止血,“虽然是防水的创可贴,但你等下洗澡的时候还是注意点,不要沾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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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暖注视着他给自己包扎的动作,忽然间走了神,等他说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嗯嗯。”
陆之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暖暖今天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时暖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站起来,逃避似地走开,“我去洗澡了。”
很快得泡了一个澡,时暖了去厨房,陆之恒帮她把围裙系上,“别做饭了,晚上我们吃一碗长寿面就行了。”
时暖坚持道:“可今天是你的生日,只一碗面太不像样子了,都没有什么仪式感。”
陆之恒却道:“仪式感不重要,暖暖陪我过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时暖默了一会儿,扬起脸对他笑了笑,“好。”
待锅里的水煮沸,她下了一挂面进去,放下青菜,瘦肉,最后打了两个鸡蛋。
第73节
客厅里的吊灯关了,桌上点了香薰蜡烛,玫瑰花开得艳丽,氛围很好。
吃完面条,时暖拿出蛋糕,插上蜡烛,用打火机一根根点上,“你快闭上眼睛许愿。”
陆之恒笑了下,按照她说的做了,然后睁开眼看她,“暖暖想知道我许的是什么吗?”
时暖马上摇头,很迷信地说,“你不要告诉我,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
陆之恒轻轻笑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时暖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到他眼前,是递须刀和一对做工精巧的银制袖扣。
“你喜不喜欢?”她期待地问。
“喜欢。”陆之恒上前搂住她,别有深意地说,“暖暖,你知道我更喜欢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时暖知道自己是该去吻他的,但是……
“我今天有点累了。”她垂下眼睫,很抱歉地说,“对不起。”
陆之恒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松开了手,语气温柔地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既然暖暖累了,就先去睡吧,这里交给我来收拾。”
他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晚安。”
时暖闭上了眼睛,听到外面传来窸窣的动静,没多久哗哗的水流声响起,又停止。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安静了一段时间,很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上了床,把她搂在了怀里,和往常一样。
时暖睡着了,但没多久又醒了,不知道现在几点,也没了困意,她索性睁着眼想事情。
思绪纷乱,她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身旁的人呼吸均匀,时暖轻轻地从他怀里挣开,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客厅。
她在茶几上摸到他的手机,拿起来,猜测着按下四个数字。
0423,他的生日,但不对,上面显示出密码输入错误。
她想了想,又输入自己的生日,可还是错误的。
时暖的手指一直悬在键盘上,正想着,客厅的灯忽然“啪”的一声打开了。
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到了眼,时暖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立刻把拿着他手机的那只手藏到身后。
陆之恒向她走来,“一二零七,密码是这个。”
他摸了摸她的脸,微笑着问,“暖暖想从我手机里知道什么?”
第六十二章
时暖愣怔了几秒; 忽然意识到一二零七这四个数字,代指的是十二月七号,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一天。
她握着他的手机; 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陆之恒目光落到她光着的脚上; 折回房把她的拖鞋拿过来,又蹲下来; 扶着她把鞋子穿上; “地上凉; 别冻着了。”
然后; 他把手伸到她的背后拿过手机,按下解锁密码,再次把手机交给她,“暖暖想看什么; 我都可以给你看。”
时暖犹豫地咬了咬唇; 最后决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她点开通讯记录; 手指快速地滑动了几次; 可是没有看到倩倩的号码。
也许夏嫣然是在骗她,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每次打完电话之后都把记录删除了……
时暖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不擅长虚与委蛇地套话,有什么都要说出来。
所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直白地问,“你是不是每天和我的助理打电话; 监……”
“监视”这个词太难听了,时暖不想用在他的身上,顿了顿,换了一个说法,“打探我的情况。”
陆之恒面色镇定地望着她,甚至还惊奇地挑了挑眉,“暖暖怎么会这么想?”
时暖本来觉得他的行为是不可理喻的,现在听到他不仅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想撒谎抵赖,心中一瞬间更加气了。
她走到衣架那儿,从挂着的包包里翻出夏嫣然给她的那份记录,把几张通话单塞到他手里,“你自己看。”
直到这时,陆之恒的脸色才变了变,“是谁给你的?”
“是谁给我的重要吗?”时暖呼出一口气,细瘦的肩膀颤抖了几下,“我一直认为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
“我之前也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问我,和我说。可你压根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每天和我助理联系,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背叛你,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吗?”
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一半因为气愤,一半因为难过,“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不是……”陆之恒眼睛黑如点漆,手扶住她的肩,“暖暖,我没有不相信你。”
时暖抬眼和他对望,伤心地质问,“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陆之恒目光闪烁,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该说什么呢?说他已经很尽力在控制了,但还是忍不住。
太过珍视这段关系,他害怕有任何可能让她离开自己的事发生,所以只要她一天不在身边,他就会感到格外地焦虑不安。
万一她听别人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万一她也觉得他是有问题的,万一她又碰上了上次沈律聪那样的事……
陆之恒知道自己这种心理不正常,可他永远不想让她知道,他不想她恐惧他。
他也希望自己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去爱和被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暖耐心地等了又等,准备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但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她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不被最爱的人尊重和信任的感觉非常糟糕,仿佛过去那些甜蜜恩爱的瞬间都是海市蜃楼,是刻意营造出的假象。
那一条条通讯记录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她笼罩住,她觉得呼吸困难。
但因此斩断关系,似乎也不可能,毕竟她还那么爱他啊。
时暖想过了,不管他说什么,只要他能给出一个理由,她都可以试着去理解原谅。
可他却始终沉默着,连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她。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时暖失望地回到房间,拉开行李箱的拉链,把衣柜的衣服一件件地往里面放。
陆之恒走进来,把她放进去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抓住她的手,“暖暖,别走。”
时暖狠下心,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
以前他吃醋或是闹了小矛盾,她都可以迁就他哄着他,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情急之下,陆之恒蓦地抱住她,身后是床,他带着她后退几步,往下一使力,两个人就双双滚到了床上。
他压在上面,撬开了她的牙关,用唇舌亲她,用手掌抚摸她。
她穿着睡裙,用手轻轻一扯,洁白的肌肤像大片干净无暇的雪,全都呈现在他眼前。
他清楚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点,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弄,她都不像之前那样羞涩又动情地回应。
进不去,因为她那里很干,很久都没有一点湿润的迹象。
时暖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吊灯,一动不动地躺着,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啪嗒――”一滴冰凉的泪水滑落,细微的呜咽声响起。
她在哭,一抽一抽的。
陆之恒埋在她胸前,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坐起来,把扯落的吊带拨到她肩头上。
“暖暖,是我错了。我不碰你,你别哭了。”他抬手,粗砺的指腹抚在她柔嫩的脸上,一点点擦干她的眼泪。
时暖眼眶红红的,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太晚了,我们先睡觉吧。”她脸上显出困倦的神色,疲惫不堪。
“好。”陆之恒去客厅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时暖确实有些渴了,接过水杯喝下一大半,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躺上了床,侧身蜷缩着。
陆之恒按灭灯的开关,睡到她身旁,搂她进怀里,而她没有推开他。
他心中有一点高兴,或许等睡一觉起来,她就什么都忘了,他们之间还是好好的。
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