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种的红薯比蜜糖还要甜-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三楼的窗帘还是拉得紧紧的。
“谁呀……”
听到门铃声的张叔从屋里头出来,看到外头站着的是花灵,赶紧走过去打开大铁门侧边的小门。
精神奕奕的他热络地说,“哎呀花灵,你怎么有空过来?”
花灵将手上抱着的东西展示给他看,“我刚从地里回来,摘了些茄子豆角,想着你在家,就送点来给你,省得你天天跑出去镇上买菜了。”
张叔惊喜不已,“谢谢,花灵太谢谢你了。”
他赶紧接过用蕉芋叶子装着的,一看就非常新鲜的瓜果蔬菜。
“你别说,虽然我是花田村的人,但我出去外面打工那么久,感觉回到村里住怪陌生的,就花灵你大大声的给我打招呼。”
“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难道我看到张叔你这么大个人还故意装看不到哦。”
戴着草帽的花灵笑意盈盈的,衬得她的圆脸十分灵动。
她声音清脆如银铃地说,“张叔这些菜你吃完了给我说,我大伯父那种了很多,吃完了我给你摘去。”
见她说到这,张叔关心地问她,“对了花灵,前两天怎么没见你在家呀,我去你大伯父家想借点东西也没人在,都好几天了。”
“就有点事,我们去看去市里看花英了,我也是昨天傍晚才回村里来的。”
都说到这了,花灵眼底里闪过狡黠,暗地奸笑了下,顺势问他。
“张叔你是要在村里住在上一段时间吗?我看你们之前回来都是住个两三天就走了。”
她这一说,张叔有些局促不安地往身后的屋子看了眼,神色有些古怪。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回来也是有些事的,估计会住上两三个月。”
花灵也自然地压低了声音,“那你屋里头的男生又是谁呀?”
“你见到他了?”
张叔吃惊地问。
花灵眨巴了下大眼睛,“早上我坐在后门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三楼有个男生,就和他打了个照面。”
张叔抓了抓脸,想了想,这才有些不自在地解释说,“ 花灵,咱们住的也是对面,我也就不瞒你了,他呀,是我儿子同学的哥哥,他呢,生病了,挺严重的那种。”
“之前他同学帮了我儿子很大一个忙,我知道的时候他大哥刚出院,需要远离城市静养身体,所以我就义不容辞跟老板请了两个月假带他来村里休息,我也顺便留下来照顾他了。”
往三楼窗口的位置瞟了眼,张叔的脑袋凑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他性格有些古怪,但是是好人,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希望你不要担心,也希望不你要见怪。”
哦,怪不得。
原来是生了大病的人,怪不得那个眼神这么阴沉沉。
总算把心中疑惑解答到了的花灵点点头,“好的,张叔我明白了,如果我下次看到他在窗口,会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我要让他知道他的邻居也是热情好客的。”
听到这,张叔由衷地笑笑,带了些许的感激,“花灵,谢谢你。”
“哈哈,没事啦。”
花灵恢复了正常的声量,对他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烧午饭先了哈,有空聊张叔。”
“好咧。”
张叔站在门口,笑着目送她进入她家的后门他才折身走回屋子里。
第13章 痛,好痛
外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躺在躺椅上,蜷缩着身子的江夜离心胸间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他静静地躺在那,像死去了一样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睁着。
这会,房间里窗帘紧闭,一片黑暗。
整个偌大的房间很静,静得有些可怕。
黑暗中,自他身上蔓延出来的孤寂与清冷的房间融为一体。
他躺在这里有多久了呢?
他忘了数了。
他好累好困,可是他睡不着。
他不想吃药,那药吃得他浑身难受。
啊,那个女生又说话了 。
颤动了下那如扇子般浓密的长睫毛,江夜离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神采。
他的心神此刻都被楼下的说话声吸引。
“……我先回去了,有空聊张叔。”
“好咧。”
他敏感地听到,楼下张叔关上铁门的声音。
那个女生离开了。
黑暗中的江夜离察觉到这个事实。
头,也瞬间痛了起来。
像有人拿着根针狠狠地,不要命地扎进他的脑袋。
好痛,头好痛……
江夜离神情痛苦,两手抱上了脑袋,他无声地呻吟着。
上来了,张叔他上楼来了。
听到房门外上楼的脚步声,江夜离的痛意瞬间从脑袋侵袭到全身。
痛得他胃部抽搐,痛得他好想吐,好想吐……
这时,门板上响起两记敲门声。
随即,张叔推门而进。
“少爷……”
站在门口,张叔就着一室的黑暗,向背着他,躺在躺椅里江夜离轻声问。
“中午我们吃红烧茄子好不好,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红烧茄子的,刚好邻居送了些新鲜茄子过来……”
“……”
江夜离没有回他的话,他难受得浑身发抖,他咬紧牙关,青筋冒起,关节泛白的两手用力地,死死地抱着脑袋。
门口处的张叔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立马打开房间的灯,大步走过去,着急地问,“少爷,你怎么了?”
灿烂的光线一触入眼。
江夜离就再也受不了了,全身不适的他猛地干呕一声,而后翻身下地,双膝跪在地面,拼命地干呕起来。
他呕得撕心裂肺。
声声入耳。
“少爷……”
张叔着急一喊,跪站在他身边,一手扶着虚弱的他,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江夜离这两天粒米未进,只是干呕着,吐不出任何东西。
就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阖着双眼,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那样靠在了张叔的身上。
他骨瘦嶙峋的俊逸脸庞尽是虚弱,苍白。
这会的他像极了一块易碎的玻璃。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
张叔一手环过他的后背,让无力的他撑着自己站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床边,轻轻地将他放进床上之后,张叔又立即说,“我拿药给你吃。”
张叔又脚步匆匆地下楼拿药,端水。
左手臂搭遮着自己的双眼,不想看那刺眼的灯光,躺在床上江夜离难受地喘着粗气。
他整个胃部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药来了。”
张叔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杯温水,来到床边,
药盒里,躺了八九颗红的白色的药丸。
纵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江夜离在急切摆脱头脑,胃痛,全身都痛的情况下,他只得将那些药丸一口气吞下,再喝了口温水。
“关灯,出去。”
抓过被子遮上自己的脸,他气若如丝地说。
床边的张叔心疼地看着他。
“行,少爷你先休息。”
替他盖好被子,张叔这才走出房间门口,“啪”的一声,关灭了房间里的灯光。
而后他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重回黑暗。
这才有了些安全感的江夜离在药丸的作用下,渐渐地陷入睡眠……
第14章 重度抑郁症
门外,张叔一脸忧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迈着轻不见声的脚步,下楼。
其实,他刚才对花灵说谎了,这个男生不是他儿子同学的哥哥,而是他一直打工那户富豪人家,江家的小儿子,江夜离。
而他的病是,重度抑郁症。
这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少爷从国外读完书回来后,常常就把自己关在家里。
听大少爷说,三少爷是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得病的,这抑郁症病很害人,也很难好。
那天,老爷和夫人出去出席一个宴会,大少爷也不在家,突然家里一个佣人大声喊,三少爷在浴室里自杀。
待他跑去浴室一看,浴缸里满满的血水,而三少爷他就泡在血水里,不省人事,手腕上好大的伤口,正冒出血。
他吓了一跳,连忙叫来专门为三少爷常驻在江家的医疗团队,也正因为这样,才及时的救回了他一命。
江家上下都快被吓死了,老爷夫人他们也从宴会上赶回来,大少爷扔下公司的事回家。
他听医生说,三少爷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而他又经常不吃药,没办法抑压病情,意志消沉,所以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之后,三少爷他就一直躺在床上,门窗紧闭,不吃不喝,好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一样,只靠医生的点滴维持生命。
而要死不死,不知道家里哪个佣人多嘴,向狗仔杂志透露了三少爷这个消息,一时间,江家大屋前蹲满了狗仔记者,他们都想知道赫赫有名的江家的三儿子,为什么会自杀。
这些狗仔的出现让三少爷的情绪更加的敏感消极,那天,他又想跳楼自我了断,还好被大少爷发现的早,拼命拉了回来。
这件事把老爷气得在客厅里骂了很久,那个多嘴的佣人也被赶出了江家。
这时医生说,现在江家的环境让他太过敏感,对他的病情没有好处,建议找个清静没多少人的地方让他静静的休养。
本来老爷夫人想送他去国外,远离这些是非的,可是国外又远,那边的人又能随时注意到他吗?万一他又想不开怎么办?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只大自己儿子五岁的三少爷的。
那天,他斗胆向老爷夫人建议,让他带他回他的乡下,那个远离城市,四面环山的小村落。
本来老爷夫人是不同意的,毕竟小山村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将近半个月没过话的三少爷开口了,他说,他去。
老爷夫人只好答应了。
所以,这也正是他们两个会出现在花田村的原因。
这都是因为,三少爷的病啊。
不过 ,还好的是,三少爷的情绪自来到村里后并没有之前的消极。
他以为少爷会一直好起来,现在却……唉,看来是他多想了。
张叔心情沉重得不得了。
三少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以前的他很温柔,很招人喜欢的啊。
要怎么帮他,才能让他好起来呢?
这一刻,张叔也不得不想,带他回花田村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第15章 哈哈哈哈
她是真的很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因为大病而变得阴沉沉,很孤僻的样子。
像她,五年前父母出车祸双亡的时候,她不还是自闭了几个月才走出来。
所以她的能理解的啦。
吃完午饭,睡了半个小时午觉,花灵又来到天台,爬上梯子,开始她的刷漆大业。
期间,她时不时好奇地往隔壁小洋房的三楼窗口瞄几眼,只是那窗帘没有再拉开过。
那男生也没再在窗边出现过。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想着想着,她手上刷墙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因为她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
花灵呆呆地伫坐在那,心神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五年前,她刚好在市里读高三上学期。
记得那天,她父母买了好多东西来学校看她,和她吃了一顿饭之后,他们就往家里赶。
他们两个人开着家里买来的二手小轿车,在马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迎头撞上去。
她爸当场没了,她妈妈,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得知消息的她在老师的陪同下来到医院,见到了满身血,胸口插了一大块玻璃的自己妈妈。
撑了一天一夜,她妈妈,也走了。
那时的她一点也不敢相信,拼命的在医院喊着让他们快点起来,哭得崩溃。
可是现实还是现实,他们两个人扔下她和弟弟,走了。
办完丧事之后,沉浸在悲伤之中她无法接受事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书也不读了,学也不上了。
任大伯父和老师他们怎么开解她都没用。
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在眼前断气的啊,她满身血满身伤口的样子一直烙烙的印在她的脑海,她忘不掉啊。
她每晚都梦到妈妈跟她说,她好痛,好痛……
就这样,在这近乎扭曲的心理压力之下,她被强迫去看了心理医生。
她也因此休学了一年,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康复。
第二年她不要命地去学习,终于考上了那首屈一指的西南农业大学。
真的,这种想躲着全世界的痛,她懂……
深呼吸一口气,花灵没好气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抬肩就着衣服面料擦了擦眼角,因为想起往事而流出的泪水。
“好端端的,想这个干嘛呢……”
她喃喃了句,重振精神,又开始认真地刷起墙。
从中午到黄昏,好不容易给两面墙刷上了和天空一样的天蓝色。
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花灵盘算着,明天早上再刷一刷,三面墙就可以完工了。
这会,桔红的晚霞斜斜地挂在天边。
一眼望出去,整片农田都照耀在桔红的霞光之下。
但在村里来讲,这不过是平常不过的一幕。
觉饿的花灵无心看风景,饿得不行的她手上的东西一扔,跑下一楼厨房,开始料理晚饭。
她晚上打算煮个皮蛋瘦肉粥。
装了小半碗的大米放进大砂锅里,淘洗干净后放上煤气灶上烧。
再从冰箱里拿出皮蛋加瘦肉切好,姜丝香菜葱未也备好,就等白粥煮开了。
米香弥漫在厨房里,趁空,花灵翻看着手机别人给她发的信息。
吴美丽问她在老家爽不爽。
白芷说少了她宿舍一点也不热闹了。
老大跟她说,校长下命令了,让畜牧那些人看好自己的牛羊鸡,再吃别人的毕业实验作物,那人也甭想毕业了。
看到这,她情不自禁地哈笑出声。
“老林和系主任真是厉害,我的大仇总算可以报了哈哈哈……”
“咚咚——”
敲门声和着她的笑声响起,花灵愣了愣。
“谁呀?”她扬声问。
“是我啦,吴大婶。”
花灵这才打开后门,只见吴大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站在那。
“花灵,你吴大婶我有些事想找你帮忙。”
原来,是吴大婶小孙女的作业不会做,她又不会教,她带着小孙女来问她来了。
花灵义不容辞,三两下把一道三年级的语文题讲解给小女孩听。
前后不到十分钟,吴大婶感激地说了好多个谢谢之后,带着小孙女回家。
这会儿,熬的白粥也煮开了。
姜丝,瘦肉,皮蛋依次放下,再下盐白胡椒粉调好咸淡,再把香菜末和葱花往里一放,最后淋上少许花海种的花生榨出来的花生油。
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啊……
花灵笑眯眯地盛了一碗,手机也选了一部下饭综艺,正端着碗开吃,后门又被不知谁敲响。
“谁啊。”
花灵端着碗走过去开门,边开门边嘟嚷,“什么时候我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一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张叔。
“怎么了张叔?”她疑惑地问。
张叔一个劲地往她手上的碗里看着。
“花灵你煮了什么呀,太香了。”
花灵有些茫然,“啊,就皮蛋瘦肉粥呀。”
张叔手脚显得有些局促,试探地开口,“那个,花灵,你能给我盛一碗吗?”
说实话,她家这粥香都飘到他家去了。
就连他家睡着的少爷也被这股香味给香醒了,问他煮了什么,好香,他想吃。
他哪有煮什么哦,晚饭都还没有开始烧呢,但听到一向胃口不佳的少爷想吃,他二话不说就跑过来找花灵了。
少爷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