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给你的余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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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对她们的心态很是赞许:“胜券在握,我很期待你们的演出!”
12个小时转瞬即过。各个队伍再次回到休息室,休息室内有大屏幕,实时转播演播厅内的情况。
余笙发现,很多队伍的气氛都不太好,队员头上都顶着一朵乌云。甚至有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还在吵架,像是斗起来的蛐蛐。
节目组不负责劝架,这些全都是有话题性的重要场面。
白歆和余笙耳语:“看来大部分的组不太顺利。”
肖芮没和她们一道,她是第三个上场,已经去后台准备了。
前两队实力过硬,尤其是第二位歌手,他是个演员,但是唱功极其了得。
那首歌本身有不少瑕疵,但是经过他的演出,瑕疵都被巧妙地掩盖了。
他们的发挥让众人愈加紧张。
这回白歆也被周遭的气氛感染,额角冒汗。余笙给她拧开一瓶水:“来,压压惊,我们得相信肖芮。”
前两队表现的“梦”都是“情梦”。一个甜,一个苦,都没有脱离爱情的主题。
余笙给林嘉誉写的也都是情歌,别的队伍猜他们还会选择用情歌创作。
然而当肖芮站在舞台上,猩红光芒迎头照下,当即给她抹上一笔壮烈的色彩。
前奏是钢琴,音色很低,有种泥泞的厚重感。
肖芮闭上眼,举起麦克风。
“用眼泪缅怀信仰,又被失败打磨锋芒。怪我年少轻狂,做过梦一场。”
余笙听见周围“哇”声一片。
这段verse配合钢琴的低音,被肖芮唱出了颓废的美感。
“靠伤痕掩盖奢望,假装着习惯失望。被肢解的雕像,怎敢幻想飞翔。”
密集的鼓点加入,Chorus即将开始,伴奏的声调陡然升高。
肖芮完全进入了状态,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勾紧心弦,期待着后续的爆发。
“看着梦死在脚边,也不信奇迹出现。曾发誓不后悔,终沦为一声累,可生而为人,不能原地轮回。”
肖芮张开双眼,目光如炬。她高举左手伸向天空,用力地握紧拳头。在那一瞬间,副歌的高。潮部分接踵而至。
“Hold my hands!Raise up!One more chance!Wake up!点亮吧Light me up!”
大屏幕上切了镜头,摄像机转向评委席,拍摄评委和观众的反应。
江松儿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像是害怕漏看每一个细节。余笙仿佛看到她眼中有水光闪动,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反光导致的。
观众席有好几个人在偷偷揩眼泪,其中还有两三个男生。
余笙为这首歌取名《信仰》。
这是一首富有力量的歌,主歌酝酿情绪,营造压抑的氛围,再将积蓄的情感在副歌爆发。那一段英文的高。潮反复歌唱,如同响亮的号召激励人心。
余笙发现,肖芮的英语发音很正宗,便决定在歌词中加入少许英文,发挥她这一长处。
由于肖芮不擅长处理细腻的高音,歌曲的高音部分塑造得气势磅礴,方便她用怒音吼上去。不够精雕细琢,却和整首歌相得益彰。
一曲终了,观众席上有人起立鼓掌,为肖芮吹响口哨。被那数人带动着,其余的观众也纷纷站起。
余笙和白歆也互相击掌。
这一刻她们基本确定,首轮晋级,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My All》(二更)
比赛限定歌曲长度在三分钟内。但是; 即便控制住了时长,连听十六首歌,对评委来说也很辛苦。
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 越晚出场的队伍越吃亏。
评委共有四人,针对每首歌给出“通过”或者“不通过”,只要获得三位评委的“通过”标识即可顺利晋级。
余笙认真观察评委和观众们的反应,其他队伍没能再收获像她们那样激烈的赞美。她和白歆对于本场比赛都胜券在握。
现在所有队伍的演出都结束了,评委会依次对歌曲做点评。
前两支队伍都顺利晋级,很快便轮到余笙他们。
在他们上台之前; 评委会简单说两句对歌曲的印象。
江松儿刚才话很少; 轮到这一组的时候,她主动拿起话筒:“实不相瞒,这首是我个人最喜欢的。旋律和歌词配合得很好; 演唱也很有感染力; 身体里好像充满了力量。”
主持人邀请选手上台; 余笙和白歆不约而同地做了个深呼吸; 离开后台,与台上等候多时的肖芮汇合。
评委坐席那边,江松儿登时身子一凛; 眼睛瞪得老大。
在她左手边; 负责把关歌词的诗人孟孚神色犹疑; 而后他也回过味来; 眼神阴了几分; 想必是记起了余笙的脸。
余笙密切注意他们的表情变化; 小心脏像坐过山车似的; 上上下下。
四名评委; 两名跟她有仇。不知道江松儿是不是后悔夸她们了。
但是台下的观察无比热情; 在余笙和白歆登台的过程中不住地鼓掌。
大屏幕播放了VCR,对选手情况做了简单介绍。观众们得知余笙便是“老竹”的时候,目光有如受到磁吸一般,齐刷刷聚在她脸上。
这是老竹第一次在观众面前露正脸,大家各个抻长脖子,像是在围观珍稀动物的展览。
余笙摆出当年在礼仪课学来的标准微笑,一根筋崩得很紧,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哪里不妥。
评委们依次发表评价,前两位给出的评价都很高,她们顺利收获了两个“通过”。
接下来,只要江松儿和孟孚有一人给出通过,她们就能稳稳晋级。
江松儿刚才夸都夸了,余笙想她不至于打自己的脸。
现在,发言的机会传递到孟孚那边。
老头穿着一身马褂,文人气十足。头上还扣了一顶假发,遮住那稀稀落落的脑壳。
孟孚开口便道:“那个头发短短的小黄毛,冒昧问一句,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白歆指着自己:“你问我?我是女的啊,咋?”
孟孚饶有兴趣:“为什么剪这么短的头发?”
白歆一脸懵逼:“我这头发也没碍着谁,而且为啥女的不能剪寸头?”
孟孚撇了下嘴,又拿起话筒,拖腔拖调地问:“说说吧,这个歌词,你们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啊?”
白歆和肖芮同时看向余笙,余笙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我希望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鸣,因为每个人都会被挫折打倒,这没什么,重要的是我们在倒下后,还有站起来的勇气。”
“共鸣啊……”他用手掩在嘴上,语调多少显得嘲讽,“这就很有意思了,你想引起中国人的共鸣,你搞那么多英语干嘛?”
余笙:“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孟孚嗤笑:“我们的文化博大精深,那么多振聋发聩的词语,一样能让人醍醐灌顶。难道你没学过吗?非得崇洋媚外。”
被当众扣了顶帽子,余笙愣了一下,她刚想解释,孟孚又继续道:“而且,你刚才的理由虽然很正能量,但你的歌词里透着一股糜烂气息,还有什么死啊肢解啊,这些词语都非常血腥,让我不舒服。
孟孚说:“我感觉,你心理很阴暗。”
如果他前面的话勉强算是有理,这句根本是人身攻击了。
余笙的第一反应,这老头是在故意挑衅。
“孟先生,我写歌词不是为了让您舒服,我这首歌不是为了某个人而创作,大家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因此,您怎么理解,我不是特别在乎。”
尽管她暗暗告诫了自己,别被拿捏控制,但是话一出口,还是变成了回怼。
她实在忍不了这种曲解,她可以选择圆滑和妥协,用更委婉的方式处理,甚至说“谢谢老师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老头子断言她心理阴暗?还是在这样公开的节目里。
孟孚冷冷讪道:“不仅阴暗,也很不谦虚。还是太年轻了。”
说完,他按下了“不通过”的按钮。
余笙面无表情地将话筒还给主持人,等待最后一位评委做决定。
江松儿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拍了“通过”。
三票同意,她们成功晋级。
回到后台,里面的选手惶惶不安,大家以为孟孚讨厌英语,好几个队伍的歌都有英文词,他们也怕遭到同样的对待。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很多余。除了余笙这组,其他出现了英语的歌曲并没有被孟孚挑刺。
白歆受不了这委屈,当场就炸:“那臭老头搞毛啊?”
余笙很抱歉地说:“他是针对我的,我以前得罪过他。”
“哇靠……他有病啊,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敢玩这套?”
“唉,我是不是不该当众怼他?会不会被观众骂啊……”事后余笙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很大风险。
白歆安慰她:“不会,等节目播出了,大家都知道是他找事,就算他是评委,也不应该人身攻击。”
录制结束后,节目组把手机发还给大家。
余笙查看这段时间内的未读消息,有一条来自林嘉誉。
他说:我来接你了
余笙给他发了个流泪的emoji。
林嘉誉:没晋级吗?
余笙:晋级了
林嘉誉:恭喜,我知道你们没问题
林嘉誉:所以为什么哭?是激动的泪水?
余笙:不是……出去说吧
她安排自家司机送白歆回去,自己去找林嘉誉。前往停车场的路上,碰见和助理走在一起的江松儿。
余笙远远对她点了下头,不料江松儿径直向她走来。
“原来你参赛了……”江松儿凶巴巴地皱紧眉头,没好气地问,“为什么昨天没告诉我?你怕我针对你?”
余笙诚实地点点头:“是啊,你说过绝对不会认可我这种话。”
江松儿翻了个白眼:“如果你原地踏步,那么我的看法不会改变。但你也并非冥顽不灵。”
她顿了顿道:“今天那个姓孟的老头子,我看他也不顺眼。什么都不懂,还在那不懂装懂。”
“停,”余笙示意她别说了,“我和你一样,讨厌被人同情。你可怜我的话,那还是省省吧。”
江松儿傲然一笑:“想得挺美。你要是让我失望了,我照样鄙视你。”
她的助理开车过来,催她上车。坐进后座前,江松儿对她说:“今天那首歌,没被折磨过的人写不出来。我信你了,你的生活……似乎和我想象得并不一样。”
余笙目送她的保姆车开远,而后无奈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两声:“臭丫头。”
…
在正式开播之前,“老竹”参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大家的态度以期待为主,也有一些声音说她故意炒作,同时担心比赛的公正性。
这些舆情,王柒早都料到了。
他提前安排公关部门买好水军,对舆论进行引导。
他让公关以“业内爆料”的形式编造了一则故事。
说《自己的歌》邀请过林嘉誉当评委,被他拒绝了,实际上就是为了避嫌,所以大家完全不用担心成绩搞鬼。
王柒安排这一手不全是为了余笙。
近几个月,林嘉誉被星鎏打压的消息时时兴起。有人恶意揣测,说他的事业走下坡路,热度如同泡沫一般,看着很火,实际上都是虚的。
证据就是他受到公司冷落,不仅拿不到好资源,连上节目露脸的机会都不给。
王柒这波是打了个翻身仗。
他要让这帮人以为,不是公司压着,不让林嘉誉干这干那,而是林嘉誉主动拒绝。
性质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经过引导,舆论状况很健康,观众们很期待周三晚上的首播。
然而,在综艺播出的前一天,节目组外放了一天两分钟的预告片。
这则短短的预告片,把余笙推到了风口浪尖。
预告片里,节目组经过剪辑,放出了余笙对评委“口出狂言”的几个镜头。
“我写歌词不是为了让您舒服。”
“您怎么理解,我不是特别在乎。”
没有展现任何前因后果,这两句话被掐头去尾地截出来,让观众感觉她目中无人,傲慢无礼。
节目都还没开播,余笙先被贴上了不懂礼貌、有才无德的标签,骂她的评论数都数不过来。
还有粉丝跑到林嘉誉的微博底下,求他睁大眼睛,别和这种女人在一起了。
这是余笙始料未及的舆论风波。
虽然节目组成功收获了热度,她的评价也陡转直下,霎时跌入谷底。
那天,余笙躲在林嘉誉家里,像个逃避通缉的犯人。
她的手机仿佛装上了永动装置,从早到晚,震个没完没了。几百年没联系的老同学都跑来找她,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笙只有一张嘴两只手,她没有心思一个个去回复。就算这些熟人知道她是无辜的,网络上的各位也不信。
她只能寄希望于节目正式播出,能够还原事实真相。
但是白歆提醒她,万一节目组为了热度,在正式播出的时候也做了剪辑处理怎么办?
此类骚操作在综艺节目里并不罕见,为了刻意营造“话题热度”,节目组有时会做出有损艺人形象的事情。
而且必须承认,节目组这步棋下得很成功。《自己的歌》还未开播,娱乐版块都在刷屏。
余笙此刻很想得到林嘉誉的安慰,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光是抱一抱她也好。
可是,这家伙不知道上哪去了。
预告片播出没多久他就出门了,说是有事,也没说具体是什么事。
余笙一拳打在枕头上,闷闷不乐:“需要你的时候反而不在……坏人。”
…
熊怀帮林嘉誉订了一家豫菜馆,位置在上川电视台附近,来客是电视台的台长。
老台长憨厚谦和,笑起来两腮鼓囊囊的,仿佛一只仓鼠,让人不好意思对他说狠话。
但是林嘉誉坐在他对面,没有给出半点笑脸。
林嘉誉冷声道:“宋台长,我对你们的节目一向很支持,大家合作过几次,我也认可你们的专业性。”
他这官腔说得有模有样,一点也不像是那个说话不动脑子的林嘉誉。
“是是……”老台长从善如流。
他又道:“但是,贵台某些节目组为了话题性,有些操作过了火。这让我不禁怀疑,以后究竟还要不要与你们继续合作。”
宋台长面露难色,不止是因为林嘉誉。
在林嘉誉的边上,余景之抱臂端坐在那,威严得像一座泰山。
星恒作为上川本地的大企业,经常会赞助上川电视台做些公益节目,是出名的“慈善家”。
如今,星恒的董事长坐在他眼前,尽管这位老企业家一言不发,但他的怒火快要把屋顶掀开了。
给钱的是上帝,老台长念及未来的投资,态度很好:“不知二位希望我怎么做呢……”
他都想过了,这俩人可能会要求他给节目组施压,让余笙获得个拿得出手的名次。
余景之和林嘉誉对视片刻,林嘉誉重新注视宋台长,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只希望节目组不要误导观众,也不要让选手蒙冤。”
宋台长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卑微地追问道:“还有其他要求吗?”
余景之:“没了。”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宋台长,只要你们的节目能公平公正,我愿意再出三千万资助上川电视台。”
宋台长疑心重,总觉得他们是藏着掖着不敢说,反复试探:“呃,余总,你们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
他尴尬地抽动嘴角:“毕竟,那是您女儿……对吧?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
余景之放下茶杯,白瓷撞上玻璃,发出一声脆响,如惊堂木,宋台长立刻噤了声。
他肃然说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