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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坠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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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筠柔眼底沁出笑意:“别担心,你哥没来得及对我怎么样。不过,我俩的‘罪证’落到他手里了。”
  “???”
  温镜姝显然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片刻后,手机里传来她的咆哮:“靠!那个眼光那么好!花三百万买我画的人!是我哥手下?!”
  “嗯。”
  温镜姝气得不行:“这么久了,我就画出了那一副满意的画,我就是想给大家证明一下,我不是冠着温家姓氏的废物,我也可以是个小天才画家,我的画也会有人买。结果还是自产自销了!”
  季筠柔正想着怎么安慰她,温镜姝丧丧地出声:“不过嫂子,这次我好像要连累惨你了。”
  在今天之前,季筠柔确实觉得那幅画有些不妥。
  她不该一时心软,就去给温镜姝当半裸模特。但现在她的丈夫绯闻漫天,她就露了个背而已,没什么不妥。
  同时,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去那个精致的“囚笼”,于是建议:“真对我感到抱歉的话,就请我吃‘最后一顿晚餐’吧。万一你哥这次很生气,我们之后想要见面吃顿饭,怕是很难了。”
  是很有这种可能。
  温镜姝觉得自己会被大哥扔到公海喂鲨鱼,呜呜。
  小姑娘声音闷闷的:“那我现在就来找你。”
  “嗯,我在宴会厅旁边的长廊等你。”
  两人通话结束,季筠柔留在原地等温镜姝找来。
  忽的,周围的光线忽闪忽闪,有种电流不畅的感觉。
  季筠柔抬头看向走廊灯的同时,“啪”的一声,头顶的灯光全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宴会厅里传来几声轻呼,间或掺杂着服务员的安抚。
  不多时,应急灯亮起,还有几道手机屏幕的光线。
  季筠柔循着光源看去,见到了不远处正举着手机找自己的温镜姝。
  她正要过去。
  这时,一侧突然伸来强劲有力的手,握住季筠柔,强势地将她拉进了拐角。
  昏暗中,季筠柔的秀发和裙摆,甩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她的惊呼湮灭于来者的指缝里。
  须臾之后,她被人摁抵在了一面冷硬的白墙上,而她的身前是一道温热坚实的胸膛,禁锢着她,让她被困在一隅之地里,无法逃脱。
  “非要不乖,等我来抓。嗯?”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一抹熟悉的清冽气息近在她的唇齿旁。
  季筠柔原先还紧张地揪着身前人的衣襟,指尖都泛了白,在听到是他后,不禁放松下来。
  她的手指攀上温砚白的肩,柔着声音,不卑不亢:“我记得,温先生说过……我们不适合在外遇见。”
  温砚白没接这个话,只用手掌箍住她的细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低头去寻她的唇。
  季筠柔及时伸出两指抵在他的唇前,不让他落吻,只对他说话时的嗓音,带着特意的撩人:“温先生,今晚回流苏云城吗?”
  温砚白握住她有些泛凉的手,哑声回答:“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听此,季筠柔毫无留恋地抽回手,与他保持着疏离。
  温砚白的眉心微凝起。
  只听得身前人语气骄纵:“那我好像……也没那么期待你回来了。”
  温砚白嘴角勾笑。
  这一次没跟她打招呼,伸手掌住她的后颈,将人揽过来,强势又温柔地轻吻住。
  “唔……温砚白。”
  “叫我什么?”
  季筠柔知道,他喜欢听她叫他哥哥。
  连温镜姝都只叫他大哥的情况下,他却固执地让她叫他哥哥。
  她闭上眼回吻他,假装沉浸在这场热吻里,只为躲过那声亲昵的称呼。
  但不得不说……
  温砚白的吻技很不错,经常能让人误会他的双唇里带着爱意。
  所以季筠柔还挺享受在某些时候,被他用吻来安抚情绪。
  灯光再次通明,已是五分钟之后。
  温砚白将两人的唇微微分开一些,用额头抵她,哑然询问:“想我了吗?”
  季筠柔垂下眼,想遮住眼底被撩起来的欲色,可再浓密的睫毛,也盖不住那被温砚白肆虐过后的水润。
  她站直发软的腿,若无其事地帮男人把松了的领带系好,而后柔声挑衅:“其实我觉得这时候,温先生应该问我……想要了吗?”
  男人的眼神瞬间一暗,眼底划过一丝戏谑:“三个月不见,温太太别开生面许多。别急,有些账我们要算,但欠你的那些快乐夜,我也会尽数补上。”
  季筠柔提着领带的手,一顿。
  这时,另一侧传来温镜姝的呼喊:“筠柔姐~你在哪?”
  季筠柔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回头,朝温砚白不卑不亢道:“好啊,你算我,我自然也要算你。但现在我和镜姝约好了要去吃饭,你就别过去训她了,省得吓哭小朋友。”
  对于她口中要算的账,温砚白蹙眉不解。
  不过……
  他等着。
  温砚白把人揽过来,最后亲了下她的额头,交代:“早点回家。”
  “知道。”
  在他面前的乖巧,季筠柔还是能装给他看的。
  ……
  深夜的流苏云城,每个节点都做了灯光效果,让这座以徽派建筑为元素的海边叠墅,犹如仙境。
  为了把它打造成温氏集团的名片,它的主人在寸土寸金的香岛,特意买下一座山头,种满流苏花。
  但也有传闻……
  是因为温砚白喜欢的女孩热爱这流苏花,所以他会才不惜代价,建造这座让万千女孩都想住进来的徽派建筑云城。
  无论传闻如何,现在这个宅子都属于季筠柔的了。
  女生将红酒一饮而尽,从二楼的温泉池里起身回了主卧。
  换上夏日清爽睡裙,季筠柔靠在阳台上,在海风的吹拂下,悠闲地翻阅温氏新一季度的各公司企划书。
  当她看得兴致起来的时候,手机里闪进一条信息。
  是她三个月前找的私家侦探。
  A:【柔姐,关于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被人全方位封锁。我能力有限,目前只能查到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有同行人的,不是你单人驾车出的车祸。】
  季筠柔的眸色暗了暗。
  能在香岛搞定全方位封锁的,除了温砚白,就没有谁了。
  这一年,他想尽各种办法,让她以为被爱、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他还给她编了个身份——一位家道中落,父母托孤的富家小姐。
  他什么都给最好的,也表现得很在乎她,甚至让她做了无数人为之利益也好、为之喜欢也好,都想成为的温太太。
  但他从不对外宣布她是他的妻。
  没人知道他已婚,没人知道他是她的。
  季筠柔向来反感这种若有似无的关系。
  无论是人是物,是她的,她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她的,省得一些没点眼力见的人来抢。
  不是她的,她也不会放一丁半点精力在上面。
  所以现在,是温砚白没认清他自己的位置,触了她的雷区。
  她不可能一辈子做他身边的金丝雀,所以等她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或是恢复记忆,就会想办法和温砚白一拍两散。
  “在想什么?”
  忽的,温热的身躯从后将她包裹住,带着浓重的侵袭感。
  季筠柔一怔,不解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须臾,女生将脸上原先凝结的冰霜轻而易举地化开,然后她柔笑着在温砚白怀里转了个身,用盛满星光的眼仰视他。
  “在想……该怎么卖乖,才能让我逃过哥哥今晚的算账。”
  季筠柔的美貌,向来都是勾人上瘾的毒丿药。
  她无须做什么,温砚白都乐意把一切都给她。
  而现在,她的眉眼间带着引诱的意味,让一向自恃理智的他,想将自己固有的原则粉碎殆尽。
  温砚白暗下眸色,认真凝视她:“所以,想到什么办法了?”
  季筠柔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喉结处落下一吻:“我想今晚的一切……都会由哥哥说了算。”
  对于她的暗示,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只握着她手臂的五指微微一紧。
  片刻后,他利落地将她抱起,在夜风中沙哑地丢下一句话:“待会别哭。”


第3章 玫瑰
  清风吹过,带起白纱,温柔地拂过男人性感的脚踝。
  美梦苏醒前,温砚白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揽身旁的柔软,想与她温存一番。
  可他戴着婚戒的手,只摸到一场空和冰冷。
  温砚白如鹰犀利的眼骤然睁开,去寻找季筠柔的身影,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她的存在。
  他微蹙眉头,掀开被子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直到经过浴室,听到里头传来水滴声,温砚白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知道她在,男人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走到昨天买的画前,把它从包装纸里剥出来,放到边柜上,开始欣赏。
  画面里,季筠柔穿着纯白芭蕾服,坐在夜色中的窗台上,白皙、干净的后背映着清冷的月光,那处玫瑰纹身越发妖冶。
  他不免想起新婚夜,季筠柔捂着玫瑰问他,她的疤会不会很丑。
  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
  如果在美国的那次入室抢劫案,他没有太过理智,非要精密谋划好一切才开始行动,她的身上也就不会留下这道疤。
  她的身上不应该有除他以外,任何人、任何物留下的任何痕迹……
  想到这,温砚白的眼眸倏地一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见打电话来的是手下苏镜,温砚白走到阳台处按下接听:“喂?”
  “先生,两件事。一件,狗仔拍到了您和林舒语同进酒店的照片,现在香岛和景城遍布您和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是按以前一样放置不理还是……”
  温砚白冷了眸色:“一个棋子非要越界的话,就弃了。”
  “是。还有一件事……近几天,一直有人在探查夫人的身份,怕是景城那边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了。”
  温砚白原本还在摆弄季筠柔亲手种的花,听到这句话,生生折断了花茎。
  他冷然的脸又沉了一分,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景城温家早已不成气候,温择陌也只是丧家之犬。我向来不忌惮他们,但如果季家来要人,一切就难办了。”
  苏镜明白的。
  “先生,我会在景城控好局。”
  “嗯。”应下这声后,温砚白挂了电话,径直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趴在浴池上打瞌睡的季筠柔微微睁开眼,只见初夏的浮光跃金里,温砚白周身顶着星芒,从外踱步走来,如天神降临,又似……以黄金比例合成的AI机器人。
  身材好得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这也是季筠柔十分贪恋他的地方了。
  她喜欢撕破他的理智,踏碎他的清冷,把他放逐在欲海里,与她快意沉沦。
  “睡着了?”询问着,温砚白伸手过来测了测水温,觉得还好,便又顺手抬起季筠柔的下巴打量,见她眼底有青黛,不免勾笑,“温太太的精力,不如从前。”
  这句话,让季筠柔美目娇嗔了眼始作俑者,说话时也不免夹枪带棒:“是啊,哪有温先生精力旺盛,刚从巴厘岛飞回来,就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算个账还能算四个小时。”
  特意提到巴厘岛。
  看来是昨晚她没算到的账,在这里等他。
  温砚白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骨处,像是带着一丝缱绻:“看到狗仔拍的绯闻了?”
  季筠柔不理他,转身从一侧拿起浴袍,背着他开始穿衣服。
  她的后背,满是他昨夜遗留的吻痕。
  是他的。
  接着,季筠柔的一句话戳破了他的沉溺:“温先生,如果有一天想换温太太了,记得尽早通知我,我怕在这养的花来不及搬。”
  温砚白见人从面前走过,伸手将人拉回来箍住,而后顺了顺她粘在脸颊上的鬓发,语气安抚但也似警告:“说什么气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无人再有资格做温太太。”
  是啊,哪还能找到比她更乖顺的人。
  她像个傻子似的,乖乖待在他编织的童话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以他为中心近两年。
  可他并不以她为中心。
  所以她的不乖,才刚刚开始。
  季筠柔笑得美艳,双臂亲昵地圈住温砚白的脖颈,是唯独展现给他看的骄纵:“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场婚礼?我想让那些觊觎我老公的人知道,你是名草有主的。”
  温砚白一愣怔,还是之前给过她的那个回答:“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有一场婚礼。”
  季筠柔的心又下沉一分,但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乖顺:“好,再等等。”
  —
  用完早餐,季筠柔去了自己的云簪小店。
  先前,她不太喜欢去参加一些宴会,整天一个人窝在流苏云城里养花种草,温砚白怕她会闷坏,所以以投资人的身份,资助她开了一家小店,让她找点事做。
  季筠柔思来想去,最后择了一家私定发簪店来开。主自己设计,再请老工匠纯手工打造。
  店里每一支簪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样式也在季筠柔的高自我要求下,做到了独特又好看,吸引了香岛上不少喜欢中式簪子的贵妇们的追崇。
  其实最开始,云簪只在香岛上流社会的小众圈子里流行。
  直到有次某位国际影后看中了她亲手做的簪子,又挑了件她店里的中式礼服,然后装备齐全地登上了国外的颁奖台。
  在影后获奖的同一时间,云簪的同款发簪定制订单开始激增,到了今天一簪难求的地步。
  甚至还有不少媒体想对季筠柔进行采访,但季筠柔只图清净,于是都拒绝了。
  她也就是在云簪里,遇到了来偷拍云簪店主的司妍。
  按司妍的形容,她的云簪小店简直比佛堂还清净。
  然而此刻的堪比“佛堂”的店里,充斥着陌生女人的呵斥声,多少还是让季筠柔难忍聒噪,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见她到来,助理简云霓如看见菩萨降临,连忙过来向季筠柔说明情况:“柔姐,今天来了位客人说一定要拿到我家的凤逑,可是这凤逑是别人订了的,她偏要这个。不给还打我。”
  “她打你?”
  季筠柔先是震惊,待到小助理朝她展示了那受伤的脸颊,而上面历历在目的就是一只巴掌印后,向来温和亲善的人,当即满面不悦地踩着高跟鞋走向里厅。
  里厅像是来了一伙强盗,原先展示台里的发簪珠宝都被拿出来随意摆在茶几上。
  好几个保镖围着一个女生,轮流给她看首饰盒里的发簪。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凤逑,你必须给我做出来。”女生正胡搅蛮缠地刁难花甲之年的老工匠孙叔,“做不出来呢,我就把这店给砸了。”
  孙叔满是无措。
  而在原地的季筠柔,听到这句话后,免不得嗤笑了一声。
  不轻不重的冷嘲,吸引了闹事者的注意。
  两人四目相对。
  林舒语微微蹙眉,不太清楚来的漂亮女人是谁。
  直到季筠柔开口朝孙叔道:“叔,你和云霓先下去吧,这位客人我来招待。”
  “是。”
  孙叔点头,带着受了委屈的简云霓离开了里厅。
  林舒语上下打量了季筠柔一眼,漫不经心:“你就是店主?”
  “嗯。”季筠柔挑眉,而后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一支凤钗,“不好意思啊,这东西贵重,店内有规矩,展品只可欣赏,不可触碰。”
  “可我偏要。”
  林舒语从季筠柔手里重新夺走钗子,傲气道,“我不仅要这个,还要凤逑。”
  季筠柔耐心解释:“凤逑是城南靳家儿媳订的,订婚宴上她要戴。”
  “我要的东西很少有得不到的。这次来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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