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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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他这场揽权战役后,季筠柔有幸还?活着,那么她将是他此生最伟大的战利品。
只是没想到策划她出事的那场车祸,会被温砚白全然封锁后续,他派去的人也?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他彻底失去了季筠柔的消息。
再次有季筠柔的消息,是温砚白百密一疏放走的林舒语。
权利他现在已经拥有,既然现在季筠柔没死,他就要她吐出季氏集团隐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然后他要季筠柔留在他身边,爱他。
迟早有一天,季筠柔会像现在臣服温砚白那样,臣服于他,不再把他当哥哥,而是她的男人。
就在季筠琛看着镜子里的林舒语发呆时,林舒语已经钻进他敞开?的衣领里,亲吻起了他的胸膛,极力挑逗着他:“哥哥,爱我。”
季筠琛垂眸看着身前妖娆的女人,沉积了多年的感情急需在此刻宣泄。
他丢开?了高脚杯。
玻璃落地,破碎成渣,红酒洒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晕染出鲜红一片。
与此同时,原先?主动的林舒语被男人反手掼在了走廊的镜子上,那裹住她肩头的浴袍也被季筠琛暴力?扯了下来。
下一瞬,季筠琛的吻强袭在她的肩颈,与她快意沉沦。
—
流苏云城的二楼主卧里。
季筠柔坐在沙发上,总有些心绪不宁。
她联系不上那对华人老夫妇,也?无法得知季姩的近况。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当初就这么把她交给秀香奶奶照顾,一走就是两?年。
想到这里,季筠柔只觉得心脏被揪紧。
这时,楼下传来温砚白的车开进云城的声音,她看了眼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把它偷偷藏在了梳妆柜里。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季筠柔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还?缩进了被子里。
而刚进卧室的温砚白,粗看了房间一眼,并?未发现季筠柔的身影。
他微微蹙眉,正打?算找找。
直到……
他看到被子里有一团小小的鼓起,而独属于季筠柔的清甜香也恰好都在卧室里。
他嘴角勾笑着走过去,轻掀被子。
只见季筠柔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晶莹透彻,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那模样,还真是……可爱极了。
温砚白居高临下睥睨着床上的人,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脸上是戏谑:“温太太怎么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季筠柔双手搭在被子上,巴掌大的脸颊两?侧是刚刚小跑过后泛起的红,又像是害羞了。
温砚白眼镜框下的情绪泛着不可测探的深意。
“这么黏人可怎么办?以?后我去国?外开?会,怕是得时刻带着温太太了。”温砚白单膝跪在床上,大腿紧绷的线条在西装裤上露出,显得性丿感贲张。
季筠柔伸手轻轻拽住他酒红色的领带,小小的动作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张力:“怎么?难道温先?生不愿意吗?”
说着,她轻轻扯下被子,露出自己的“精心准备”。
温砚白看着被下那足以让他呼吸滞住的画面?,喉结滚动了下,眼眸也?被欲丿色所染过?。
“我看你是想提前进行洞房花烛夜。”就连声音也?是沙哑的低音炮。
季筠柔笑着从被子里起身。
她穿着烟紫色的睡衣,说是睡衣,但只堪堪遮住了三点,只要轻轻一扯,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温砚白抬起她的下巴,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襟上:“乖,帮我解纽扣。”
“我呢,不仅可以?帮你解纽扣,还?可以?帮你解……皮带卡扣。”季筠柔伸手下去,轻轻握住他的皮带。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明天过?后,山水永不相逢。
最后一次,她会主动些,也?会让他比以往都尽情。
毕竟在这些事上,他的温柔和照顾,往往都会让她更陷落。
想着,季筠柔仰头凑上去,亲了口他的嘴角。
她的呼吸流连在他的脸庞上,哑哑的,十足撩人:“哥哥,你好好地亲亲我。”
温砚白原本掐着她下巴的手,听了这个要求后,迅猛又温柔地掐住她天鹅颈,迫使她抬头?承接他的深吻。
直到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温砚白稍稍离开?了她一些,问了一句话:“季筠柔,你真的爱我吗?”
季筠柔捧着他的脸,点头?:“爱。季筠柔很爱很爱温砚白。”
像是心安了。
克制过后的情愫彻底爆发,温砚白的吻加大力?度,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就这样吧。
只要她能爱着他,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从今以?后,唯有她是他弥足深陷的欲丿望,也?唯有她能让他甘愿臣服。
第32章 暂别
香岛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盛大的婚宴了。
W&J的符号搭配婚礼的主题装扮; 在各个高楼的屏幕上播放。
最繁华的市中心每一根路灯上,都被人别了?粉色的玫瑰花,俨然将商业化的香岛都市变成了?一座仿佛深陷恋爱的浪漫岛屿。
这场世?纪婚礼引起?的轰动不小?; 也直接感染到了远在英国的温琢。
看?着电视新闻里,自己的孙儿在面对媒体对他婚礼和夫人的采访时; 眼睛里有毫不遮掩的幸福。
温琢笑容里也有欣慰。
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接受季筠柔作为自己的孙媳妇,但是能看?到温砚白如此幸福,也让她这个做奶奶的; 以?后去见亡女也算有了交代。
想着,她轻轻拍打睡在自己身侧的季姩。
谁能想到; 她孙儿认定的这个季筠柔和温择陌的女儿; 实际上却是他和季筠柔的孩子。
她在进到秀香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和温砚白、季筠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娃娃。
她大?大的眼睛线条走势是和温砚白一模一样的; 里头的灵动却是季筠柔的。
鼻子如温砚白的高挺,嘴巴却和季筠柔那样小巧圆润。
浑身的可?爱劲,纵使是见过许许多多机灵小孩儿的温琢; 也一眼折服。
而且秀香的丈夫还给她看了季姩父母的照片; 确实是在美国时期的温砚白和季筠柔没错。
她想; 等秀香度过危险期、等温砚白和季筠柔的婚礼结束就带孩子回去。
但……
温琢失算了?。
当天凌晨,新闻上插播了一条紧急消息。
视频里,十多架直升飞机正绕着行驶到深海的邮轮飞,探照灯苍白地?照寻着邮轮附近的海域。
新闻上; 记者司妍报道:“9月27日; 据香岛警方通报; 新娘季某在珍珠芯号上被宾客推入海中失踪; 搜救队正在搜寻,若附近渔民有相关线索; 温氏家族将重金酬谢。本台记者司妍报道。”
温琢手中的佛珠绷断,散落一地?。
本来还在熟睡的季姩被惊醒,泪眼汪汪地?看?着温琢,然后抱着哄睡小?熊黏过去,用软乎乎的脸蛋蹭了蹭温琢的胳膊:“太奶奶……”
声音也是奶乎乎的。
温琢摸摸季姩的脑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便道:“孩子,我们得尽快回香岛去找你爸爸妈妈,孩子你愿意跟太奶奶回去吗?”
季姩醒了?醒神,而后点头:“宝宝要mummy和daddy。”
温琢松了?一口气,孩子愿意跟她走就好。
如果季筠柔不幸罹难,温砚白会疯的,但有年幼的女儿在,温砚白至少不会寻死。
温琢也不再犹豫,见天色已经亮了?,便叫随行的女佣去收拾行李。
她必须、马上、立刻赶回香岛。
—
香岛的凌晨五点半,天边翻了?鱼肚皮。
天色昏沉的沙滩上,围满了?温氏的保镖,他们皆穿着黑色西服,神情肃穆。
显得中间那穿着白衬衫,脸色苍白的温砚白,十分突出。 他为婚礼梳上去的背头,经过一夜的奔波已经垂下来了?,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却也难掩他本身的帅气。
似乎是因为一夜未睡,他线条分明?的眼眶周围布满了?红血丝,黑不见底的双眸正看向远处驶来的冲锋艇。
他们说?,找到她了。
天上有黑云聚集,断绝了今天阳光出来的可能。
不多时,豆大?的雨水落下,急匆匆地刷洗着一切。
保镖们撑开黑伞,为温砚白挡去雨水。
天地间更显萧瑟与清冷。
原本,昨天该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他在宴会厅等着他的新娘,他和她仅一门之?隔。
他和幸福也只有一门之隔。
但是,在宴会厅的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季筠柔被秦偌娴推下甲板的画面。
他跑过去,甚至连她的婚纱也抓不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坠下海里,消失不见。
他信了?,他信当初墨一芫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说的那句——“不是我害的你和你妈妈,是你个贱种就不配得到幸福。”
可?是,如果他被诅咒,活该得不到幸福的话,那么?为什么该死的不是他呢?
一夜未睡,温砚白耳鸣起来。
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看?见冲锋艇靠岸,苏镜抱着仍旧穿着婚纱,如神女端庄高雅的季筠柔下船。
苏镜的脸上有不忍和悲伤。
温砚白支撑着自己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陷进砂石里,无法?拔出来的沉重。
明?明距离季筠柔不过百米,可?他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最终还是苏镜走向他,并把“沉睡中?”的季筠柔郑重地交接到了他的双臂上。
对方哑着一夜未睡的声音,说?了?句:“先生,节哀。”
雨开始大颗大颗地打落在温砚白的脸上,带走他一颗颗滚落下来的温热的泪珠。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双目紧闭、盖着头纱的季筠柔,声音哑到发不出一个字来。
苏镜想方设法?安慰温砚白:“夫人应该没有受到窒息的痛苦,落水的时候就……”
温砚白无力支撑,抱着人跪倒在沙地上。
他把季筠柔紧抱在怀里,仰着头看?着苏镜,双目绝望,还有一份期盼,像是在求苏镜再给他一点希望。
他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苏镜、看过除季筠柔以?外的人。
苏镜不忍地闭目、垂首:“先生,保重身体。”
雨势渐大?。
温砚白紧拥着季筠柔,生怕她冷着。
她最怕冷了?,一冷就会感冒发烧。
看?着不住坠下的雨,温砚白竭尽全力重新站起。
他要?带她回家。
—
温镜姝也是一夜没睡,听说?嫂子被找到后,连忙从云城跑出来。
然而才到大?门,她就看见大哥抱着嫂子回来了?。
她的脸上有重获珍宝的欣喜,但下一秒她察觉出了?不对劲。
只见嫂子靠在大?哥怀里,身上穿着的仍旧是那席婚纱,可?她的手正无力地垂在虚空里,脸上毫无生气。
小?姑娘想要?去触碰她的嫂子,但她大?哥却侧了?下身,并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怀里的人。
像是对外界起?了?浓重的戒备心,唯恐再有人来伤害他怀里的至宝。
“别碰她。”
温砚白的目光是寒冰凝结,就连对昔日最疼的妹妹也不例外。随后,他绕过她进了?屋子里。
而温镜姝满是茫然地看?向跟过来的苏镜。
她跑到他面前,满含哭腔地?问出一个问题,眼泪也扑簌着落下:“苏镜,我嫂子她……”
苏镜疼惜地?用指腹擦去小姑娘如珍珠断线似坠下的眼泪:“对不起?,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飘在海上,没了?呼吸。”
顿时,温镜姝整个人像是垮掉一样,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掩面哭了?起?来。
苏镜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再安慰她。
温镜姝却在哭了一会儿后,倔强地?擦掉眼泪,然后离开苏镜的怀抱,头也不回地?朝地?下室跑去。
意识到温镜姝要干什么?,苏镜连忙跟上她。
一路跑到地?下室。
温镜姝解下自己麻花辫上绑着的丝带,两端缠在手里,崩紧。
她指示保镖开了门,而后步入地?窖。
在见到秦偌娴的那一秒,温镜姝的眼底划过从未对外展示过的狠厉。
她走过去,二话不说用丝带套住秦偌娴的脖子,用力收紧。
秦偌娴被堵着嘴巴,呼喊声无法?出口,而她的手脚都被绑住,连自救也不能。
就在秦若娴觉得自己要被勒死的那一刻,苏镜及时赶到,将温镜姝拉离。
“小?姝,别让她脏了你的手。你和先生的手,都得是干净的。”苏镜提醒。
可?温镜姝近乎失去理智,双目恨意:“她害死了我嫂子,我要?她以?命偿命!”
说?完,她靠近秦偌娴,想要继续勒死她。
但苏镜及时将她拉住,努力劝解:“她是秦家大小姐,若是出事,秦家必定大?作文章。相信我,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温镜姝恨得满目盛满泪水。
恨意倾泻不出去,她推开苏镜,一巴掌扇在了?秦偌娴的脸上:“你为什么要害我嫂子!”
秦偌娴嘴里的布块被打落。
她苍白着脸,笑容张狂:“她活该,她、温砚白、温择陌都活该。是他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只是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温镜姝又?是一个巴掌落在秦偌娴的脸上:“贱人!”
秦偌娴低笑着,近乎癫狂:“我哪有温砚白贱,一个私生子,我看?上他是他的福分,他却为了?那季筠柔这样对我。还害我落到了?温择陌的手里,一个月来我每天都在被折磨!就算我死了?,路上有季筠柔和温择陌作陪,也不孤单寂寞。”
凭什么?她在地?狱,却要?眼睁睁看?着季筠柔走向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啪——”这一巴掌,是苏镜赏的。
男人把布块重新塞在她嘴里:“闭嘴。”
随后,苏镜将想暴揍秦偌娴的温镜姝强行带离了?。
地?下室的风叶不住转动,光明?和阴影在秦若娴的脸上时不时闪过。
她轻轻摸了?摸小?腹,脸上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在甲板上,她因为坐船和怀孕,忍不住呕吐,却正好看?见温镜姝去帮季筠柔拿手捧花,那时,季筠柔的身边难得没有一个人护着。
她那张脸上的幸福是那么明媚,明?媚到刺眼。
秦偌娴想啊,反正她弄死了?温择陌,迟早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倒不如再带走一个。
反正香岛没有死刑,只要在法庭上一口咬定她只是失手而已,那么?最多就是关上个几年。
而且她有她的父亲可以救她,她爸那么?在乎她这个继承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纵使是温砚白,也奈何不了?她。
所以?她过去了?,她把那个在整理婚纱的女人一把从后推入海水里。
回忆至此,秦偌娴低低地?笑出了?声,神情越发张狂,眼里的泪也掉得越发迅猛。
—
季筠琛得到季筠柔的死讯时,还是有些不能置信。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在计划着怎么利用林舒语这个替身,代替她参加婚宴,然后由他偷偷掩护她离开。 但在婚宴现场,他确实看见季筠柔被推下去了。
之?后邮轮里过于混乱,他没能找到被安排去替换季筠柔的林舒语。
所以?会不会……
季筠琛带着一丝希冀,去了?殡仪馆。
他要去看一下那具遗体。
但像是对他有防备那样,浑身肃穆的温砚白见他到来,直接站起?身,挡住他。
“让开。”
季筠琛的情绪自进来就被周遭的哭泣声所影响,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但他不相信躺在那的人是季筠柔。
“不许靠近她。”
温砚白像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不愿意让除自己以外的人去接近季筠柔。
因为除了?自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