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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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萧长赢丢下两个字,就大步往前走。
这些女人都烦死人,行事扭扭捏捏,拖泥带水,丝毫不似沈羲和干净利落。
萧长赢准备好了马车,沈璎婼只当没有听到萧长赢的话,上了马车。
她被萧长赢送到本路上,莫远陪着谭氏就带人来接,他们接到消息要比住在王宅的人晚一步,萧长赢将人交给莫远和谭氏,就调转马头走了。
“奶娘,我……我要去郡主府么?”换了马车,沈璎婼问,“我给阿姐添麻烦了。”
“县主,你是受太子和郡主牵连,才会被掳走,县主不恨郡主,还觉给郡主添了麻烦?”谭氏问。
沈璎婼困惑地看着谭氏:“奶娘,你自幼教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埋怨受牵连之时,需要多想想受到的福泽,总比被牵连的要多。我姓沈,荣华富贵都是因此而得,就不应当只顾自个儿,日后……还有更多人为了对付他们,而对我下手。”
谭氏欣慰又疼惜地笑了,她伸手抚摸着沈璎婼的头:“县主所言极是,县主受牵连,是因为姓沈,同理郡主为县主担忧,派人寻县主,也是因为姓沈。故而县主不怨怪亦无须自责。”
沈璎婼想了想也是,既然如此,那就不去郡主府了,她不是很想见沈羲和,沈羲和也不是很想见到自己。莫远是沈羲和的亲兵,把她安全送回府,沈羲和自然知晓。
到了沈府,莫远却留下了六个人:“县主,这是郡主吩咐他们留在沈府守卫。”
沈府是沈家人的府邸,沈羲和的做主权大于她沈璎婼,沈羲和告诉她,是坦然。
意思是他们只负责在外面守卫,不会监视她,也不会递话。另外就是,她若要避着他们,自己可以避着行事。
“我知道了。”沈璎婼颔首。
莫远将消息带回了郡主府,沈羲和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早就该在沈府留人,之前是担心沈璎婼多想,误以为她住着郡主府,还要掌控着沈府,给沈璎婼难堪。家和万事兴,她有一堆外人要对付,不想和沈璎婼歪缠,才没有留人。
就在这时候珍珠急匆匆跑过来,对沈羲和面色凝重道:“郡主,宫里传来消息,四殿下是自焚。”
“自焚?”沈羲和错愕,怎么好端端就变成了自焚。
“是自焚,大理寺、宗正寺、当地县令连同协查出来的结果,四殿下是自焚而亡。”珍珠眼底有些隐晦的光,欲言又止了片刻才道,“四殿下对陛下实施巫蛊之术,被守陵侍卫发现,他杀了侍卫,却不想侍卫早就将消息递出去,他最终选择了自焚。”
巫蛊之术!
沈羲和没有想到萧华雍这么狠,汉朝巫蛊之祸,害死了卫皇后和太子一党,本朝巫蛊更是写入了律例的重罪!
第398章 太子殿下人人畏惧
巫蛊啊,皇室讳莫如深之物。
此事一出,朝廷大臣都吓得噤若寒蝉,那些被叶氏给了好处,打了招呼要为萧长泰说好话,让其恢复王爵厚葬的大臣,只差没有骂娘,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他们,就偏着他们收好处!
朝会上,祐宁帝坐在龙椅中间,手里拿着一个扎满针的娃娃,娃娃穿着帝王才能穿着的衮冕,背后是萧长泰的字迹,上面清楚的是帝王生辰八字,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帝王的生辰八字素来是忌讳,知晓之人极少,太史监肯定是知晓,但知道的也只是监正与监副才知晓,也就是说普天之下包括太后在内,知晓皇帝生辰八字的不超过五人。
此刻竟然泄露了,还被用作于巫蛊之上,哪怕他无病无痛,也足够天子震怒,伏尸百万!
叶岐很想替女婿喊冤,但这牵扯实在是重大,一旦他开了口,这个冤没有平反,叶氏一族,也要跟着陪葬。
本朝律例:与蛊毒同居者,被毒之人父母妻妾子孙,不知造蛊情者,不坐。
不知者无罪,一旦开了口,再说不知,谁还能信?
朝堂之上,人人噤若寒蝉,个个低眉顺眼,不敢吱声。
祐宁帝也要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巫蛊娃娃上的字迹是帝王的生辰八字,自然不会传阅给其他人看,他拿到巫蛊娃娃第一时间,就派刘三指查了太史监监正和监副三人,其中一个监副被侍卫扔到了朝堂之上。
“朕的生辰八字,你泄露给了何人?”祐宁帝声音沁凉。
监副眼里都是泪水,他泣不成声,满腹委屈却不敢多言,他脑海里只有前两日十二皇子对他说的话:“死一人,灭全族,监副可要想清楚。”
他老泪纵横地扫视了一圈,掠过皇子们站队之处,更是哽咽出声,却也没有敢停留。
萧长庚垂眸,看他做什么呢?他也不过是受命于人。
他双眸放空,觉着这一生他或许是逃不掉前面那位哥哥的掌控了。
太史监监副深深叩首:“罪臣不该贪杯,曾与四殿下共饮,被四殿下套了话去。”
“斩。”祐宁帝只有这一个字。
不需要收押,不需要秋后,这是即刻脱出宫门问斩。
人证物证俱全,祐宁帝冷冷环视一圈:“皇四子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人不正,如此不孝不忠不正之人,不堪为皇室子弟,除族除名。”
叶岐闻言深深闭上了眼,他知晓萧长泰还未死,萧长泰许多大事都不曾隐瞒他。
可现在未死又有何用?他都被除族除名,有巫蛊之罪,他便是活着出现,也是送死。
输了,这盘棋,萧长泰彻底出局,再也无缘帝位。
有这巫蛊之罪,陛下对叶氏也必将膈应,暂时不会如何,不出三年,陛下一定会抓住每一个机会,让叶氏悄无声息退出京都,再无一席之地。
萧长庚也闭上了眼,他的太子哥哥,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天衣无缝,从皇陵、到太史监,从物证到人证,没有一丝纰漏,和他作对之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长陵的死,四哥的结局,都是心惊肉跳,他只得庆幸,他还未展露爪牙,就被他所驱使,也许这是他的一场福泽。
他深信,这世间,包括陛下在内,都没有人会是太子哥哥的对手。
这天下,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这算不算从龙之功?
“阿兄,老四他……当真行巫蛊之举?”回到信王府,萧长赢忍不住问。
“老四压根没死,他被太子逼得不得不死遁,以为来一招金蝉脱壳,无凭无据,他就能逃出生天,日后在寻个烧死之人并非是他的借口,正大光明再做回亲王,与太子一较高下。”萧长卿轻轻摇了摇头,感叹道,“阿弟,我们该庆幸我们退得及时……”
太子殿下的手段,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萧长卿长这么大,从未如此畏惧过一个人,只要想一想巫蛊这样的事情,萧华雍能够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这用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必杀之局。
陛下的生辰八字,他都能知晓!
他们自问也是耳聪目明,四处都有人,但要查出陛下的生辰八字,想都不敢想奢想。
“太子殿下他……”萧长赢也眼底浮现惊惧。
“太子殿下有属于他的情报网,他知道太多人的秘密,手里握着太多人的把柄。”萧长卿彻底想清楚了这一点,前两次萧华雍就拿了他的把柄。
第一次,他以为是他刚行事不久,没有断干净后路,才被太子知晓。
第二次,他怀疑是太子派人盯着他,跟踪他,身手了得,瞒过了他身边的暗卫,才知晓顾青姝的下落。
这次看到太史监监副心甘情愿为他送死,萧长卿才清楚,太子殿下手中的掌握着满朝文武的软肋,他十分好奇,太子殿下这十二年到底是如何成长到这样令人生畏的地步。
一个完美的没有丝毫疏漏的巫蛊之案,人人畏惧避讳。
萧长泰听到消息之后,当即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萧华雍这一举不只是断了他的后路,还击散了他全部的力量,这些人跟着他是为何?不就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
现在他被除族除名,彻底失去了一争之力,这些人如何还会再誓死追随?
他辛辛苦苦,忍辱负重,却没有想到一夕之间被萧华雍粉碎得彻底。
错了错了,宁可让萧华雍察觉他诈死,也不应该利用穆努哈招惹了萧华雍。
他自以为自己实力不弱,如何都能与萧华雍一争高低,头次惊觉自己的不自量力,因此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萧长泰的悔恨,无人得知。
沈羲和听了朝堂的事情之后,再看若无其事来寻她的萧华雍,陷入了沉思。
“呦呦何故如此看我?”解决完一个人,萧华雍十分愉悦。
“我在自省。”沈羲和诚恳道,“我对殿下仍旧低估了。”
“都是老四该死,非逼得我动真格,吓着呦呦了。”萧华雍柔声轻哄。
沈羲和:……
合着您以前都没有动过真格?
第399章 他的身世
夏日浓烈,酷暑难消,沈羲和日常喜欢在碧波亭内,此地绿树环荫,亭内置冰,一股风吹来,丝丝凉意,甚是舒爽。
他站在她的面前,眉眼温柔如亭外流碧溢青的水波,高大昂藏的身体,被日头拉长了身影,仿佛真的能顶天立地。
以往他在她的面前总有收敛,不知从何时起他在她的面前毫不遮掩,他在逐渐将他的强势展露出来。
“殿下是如何得知陛下的生辰八字?”沈羲和十分好奇。
萧华雍听了之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呦呦定与旁人一样,对此为之惊疑。觉着我手眼通天,竟然连如此隐秘之事都能知晓。”
“难道不是?”沈羲和不解。
“我与祖母在道观一起十二载,我虽不常在道观,但与祖母相伴并不短。”萧华雍低声道,“我是偶然从祖母处得知陛下的生辰八字。”
祐宁帝出生时,是太后最艰难的日子,困于后宫,被宠妃挤兑践踏,祐宁帝生下来体弱,险些养不活,三岁时都不能流利言语,比先帝厌弃,也成为后来太后被贬至西北的罪名之一。
到了西北,有了沈家的暗中维护和照顾,祐宁帝才逐渐强壮起来,却三五不时被病魔缠身,太后偶然得到一位道人指点,每到陛下生辰日,亲手用血配朱砂画符焚烧,祷告天地,陛下自然会不被病疫缠身。
太后原是不行,但病急乱投医,说来也巧,自祐宁帝五岁起,太后第一次如此做了,祐宁帝就再也没有病恹恹,隔三差五病倒,渐渐开始习武读书,太后这个习惯保留至今。
在道观十二年,有一次太后焚烧的符纸没有烧尽,被他不经意间瞥见,这才知晓了陛下的生辰八字。
知晓原委,沈羲和错愕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知晓陛下的生辰八字。
不只是她,只怕没有人能够想到,他知晓得如此简单。
短暂惊了片刻之后,沈羲和恢复了平静,她问出了另一个困惑她多时,一直觉着以自己身份,还不够资格去触探的疑问:“殿下,您有今日,定是太后维护,为何太后独独待你不同?”
这份不同,实在是超过了所有皇子,甚至是……陛下。
萧华雍是嫡孙,太后偏袒也合情合理,但超过自己亲生儿子,就有些难以理解。
萧华雍八岁去了道观,他能够学文习武骗得过陛下,没有太后的遮掩,绝无可能。一个八岁的孩子,他再厉害,也无法短时间挑到名师,甚至令狐拯这样的圣手。
太后为何要帮他隐瞒着陛下,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她没道理要为了孙子和儿子对立,太后对萧华雍的疼爱,从他一句话,太后就办春日宴,给诸王选妃可窥探一二。
且太子几次装病,沈羲和都遇上了太后,太后担忧之色有,沈羲和总觉着她还有闲心去想旁的,定然是笃定太子无碍,那就是说太后知道太子装病,去东宫可能更多是为太子掩护。
萧华雍垂眸,他双手负在伸手,一手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手手腕上的五色缕,片刻之后,他抬眸吩咐珍珠等人:“你们都退下,孤有些话与郡主单独言语。”
珍珠等人看向沈羲和,沈羲和微微颔首,他们才无声行礼退下,把守在亭子外的四处。距离是听不清亭子内的话语,也确保无人能够潜入进来。
亭子内只剩下萧华雍与沈羲和,他大步上前,走到沈羲和身边,面相亭外,满目夏日的秀色:“我其实一直在等,等呦呦开口问我。”
沈羲和为人过于有分寸,不与她相关,不该她打听,不应是她能触及的事儿,她定会不越半步。就譬如,她说成婚前,不为外男做衣裳一样。
这件事很明显触及到他个人隐私,在她成为他的妻子,或者说打心里接受他不止是丈夫,也是在意之人前,她应该不会逾越问这些。
他凝聚着银辉的目光,如高悬于空的烈日般炙热,沈羲和避开他的双眸:“这不是殿下一直盼望的结果么?”
其实她想问很久了,一半缘由是她越来越畏惧逐渐全部表露出来的萧华雍,一半缘由萧华雍尽管越来越危险,但她能够感受到他待她的心越来越赤诚。
这是多么矛盾,却又无可否认的事实。
“我所盼望的远不止这些。”萧华雍多情缠绵的目光流转着笑意扫了沈羲和片刻,才道,“不过我仍是欢喜,呦呦终究是对我有所松动。无妨浅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岁相叠,星火亦可燎原。”
哪怕是对萧华雍撩拨自己习以为常,沈羲和至今也无法对萧华雍动不动就露骨的表明心意淡然,她看了眼萧华雍,有些无奈地长长叹口气:“殿下这是要顾左右而言他,若是方才之言,殿下不便作答,我不会勉强,亦不会不悦。”
轻声一笑,笑过后萧华雍第一次将笑意收敛的干干净净,他移开双眸,望向得很远很远,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非陛下亲子。”
沈羲和豁然转身,不可置信看向萧华雍,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其实方才萧华雍什么都没有说?
萧华雍侧首,眸光坚定而认真,面色严肃:“呦呦没有听错,我非陛下亲子。”
“那你……”你是何人?
这个消息对于沈羲和而言不啻于平地惊雷,让素来冷静自持的她都有些难以消化。
“其实……”萧华雍忽而垂下眼睑,唇边又多了一丝笑意,“西北王能够如此轻易接受呦呦要嫁我,除了是对呦呦一片疼爱之心外,还应是猜到了我的身世。”
明眸微微转动,霎时间,沈羲和就知晓了萧华雍的身世:“你是……谦王殿下的遗腹子!”
萧华雍眼瞳漆黑如夜,闪烁着星辉,他肯定地一颔首:“是。”
沈羲和觉着十分不可思议:“陛下可知?”
“如何能不知?”萧华雍意味不明一笑。
第400章 权欲至人六亲不认
“陛下何时知晓?殿下八岁哪年?”沈羲和追问。
带着一抹浅笑,萧华雍微微摇头:“这件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的初冬,也就是萧华雍降生的那一日,京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皇城攻破,只在明日,谦王温和秀雅,念在同宗同族的情分上,不欲赶尽杀绝,给了关闭宫门,固守皇城之人一日思量的时间,是打开宫门投降,还是他们杀入皇城。
皇家宗亲,谁想横死?已经有人动摇,大势已去,自然劝了刚刚被扶上皇位,甚至来不及举行登基大典的小皇帝打开城门,迎接谦王和太后。
祐宁帝在那一日,做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件事情,这个对兄长言听计从,对母亲侍孝恭谦的人,在得知宫内递了降书,明日就会打开城门之后,他约见了谦王,亲自给谦王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