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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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西公主于我而言,不过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之人,为何要因她而芥蒂与闹心?”
她是觉得没有必要,也可以说沈羲和压根没有把尧西公主放在眼里,就不是个对手。
珍珠虽然说不清沈羲和的想法,但她明白沈羲和的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郡主,婢子说句僭越之言,或许于郡主而言,有些事情是无理取闹,是不值一提。但于旁人而言,却至关重要,正如尧西公主之事,婢子想着太子殿下是希望郡主能在意。”
这与信任与否,与实力碾压与否,不是两回事儿。
沈羲和活得太刚直,太有条理,完全不知情这物,有时候是不需要过多的理性,它需要冲动,需要抛开理智,需要忘却权衡。
若沈羲和没有对萧华雍所有松动,若萧华雍在珍珠看来不值得托付,珍珠是绝不会对沈羲和说这些话,免得害了沈羲和。
现下郡主明显对太子殿下开始不同,这份不同已经有了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关切,而萧华雍对郡主所作所为,她们也看在眼里。若郡主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日后与殿下成婚,总会因此而闹出矛盾。
届时她作为郡主的丫鬟,自然不能帮着太子说话,郡主没有绕过这个弯儿,只怕也会觉着自己没错,两人也许会因此生出嫌隙。
珍珠的话让沈羲和顿住了手上的活儿,她仔细想了想,忽而笑了:“明日若是谣言越传越烈,我们就进宫看完太子殿下。”
听到尧西公主在东宫坐了许久,沈羲和一开始只当是萧华雍坦荡,不惧外人传言。这会儿听了珍珠的话,又觉着或许萧华雍是故意传与她听。
目的嘛……
正如珍珠所言,他想她在意尧西公主,也许只能是她在意的反应,才能让他觉着她在意他,这个时候他想要的是她的在意,而不是她的信任。
尽管沈羲和觉着,儿郎真是个难懂的活物,闹不明白萧华雍为何如此……嗯,矫情。
但他待她如此好,她也不介意容忍和宽待,甚至去理解他的矫情。
隔天,谣言果然越传越烈,传到最后都有人说尧西公主要与沈羲和不分高低,同为东宫妃了,沈羲和可以确定,若无萧华雍的纵容,这谣言绝不能传成这般。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她听到。
沈羲和拎着精心做的食盒到了东宫,萧华雍故意侧身坐着,手中执卷,仿佛看不到沈羲和一般,把闹别扭的模样摆得清清楚楚。
将食盒放下,沈羲和寻了长榻自己坐下,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眉目温和。
萧华雍起先还努力忍着,就等着沈羲和先开口,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羲和竟然还是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他实在忍不住,就把书放下。
阴阳怪气地开口:“来做什么?质问我太子妃的位置?”
“噗嗤。”沈羲和一听他开口,就忍不住乐了。
她前两日没有读懂他的心思,故而没有来东宫看他,到今日都在传她太子妃的地位摇摇欲坠才来,所以他是以为她是为了利益才来,就摆出这幅面孔,说话都不愿看她。
“是啊,我可紧张正妃的位置了呢。”沈羲和一本正经道。
萧华雍侧对着她,他虽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可沈羲和还是能够看到他胸膛起伏过大,鼻孔也微微放大,明显气急的表现。
虚搭在腿上的手,也瞬间捏成拳。
沈羲和起身,缓步走到他身边,缓缓坐在了他身侧,柔软的手搭在他紧捏的拳头上,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身子僵硬。
她轻声细语道:“那日在宴席上,我便知你与她并无瓜葛。故而我并非来质问于你,后来她来寻你,你在东宫接待她。我能猜到,她定是来寻你表明心意,想要嫁入东宫,而你见了她,也定然对他疾言厉色加以警告,无论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多么不堪,我始终信你。”
萧华雍缓缓转过头,幽深的双瞳银光凝聚,跳跃得十分灼人。
沈羲和与他四目相对,搭在他手上的手也微微用力相握:“殿下,我是个不懂风情的女子。我不知如何去对一个人用情,我只知用心,有些你想要的拈酸吃醋,这辈子我可能都不会与你。
我若与你有心,天下人质疑你,我亦信你;我若对你无心,你后宫三千,我也难有一点在意。”
沈羲和是这样一个没有情趣的人,她的理性远远高于感性。
偏又遇上了萧华雍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且手眼遮天,万事都能摆平的儿郎。她认为他没有任何事情解决不了,除非他不愿意去解决。
这样的她,是不可能产生醋意。
心砰砰砰跳得十分厉害,萧华雍小声问:“故而?”
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瞳盛满笑意,她道:“故而不呷醋,不代表我不在意殿下。”
第469章 她并不是任人欺凌
心里似有繁花朵朵噼啪绽放,萧华雍激动得反握住沈羲和,他的声音都微微颤动着:“呦……呦呦,你是说你……在意我?”
最后三个字,萧华雍声音极低,他看着她的眼瞳,泛动着银辉也闪烁着忐忑。
“是,殿下于我是在意之人。”沈羲和没有丝毫逃避。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若非在意,当日又怎会误以为他中毒之后,彻夜相守呢?
这样的行为,对于守礼的沈羲和,算是较为出格的行为。
萧华雍展开双臂,将沈羲和抱了个满怀,他激动道:“呦呦,我好生欢喜!”
沈羲和从未将在意二字说出口,她的内敛甚至理智,让他许多时候无力又无奈,他做梦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她的不可替代,不可或缺,能够听到她说上一句在意,让他如获至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沈羲和任由他抱着,唇角舒缓:“给殿下做了馄饨。”
萧华雍喜欢吃馄饨是真,并不仅仅因为和沈羲和有关,未与沈羲和相识之前,就喜爱馄饨,与沈羲和相识之后,这份喜爱就更深。
馄饨不宜久置,萧华雍恋恋不舍松开沈羲和,沈羲和将馄饨端出来,放到了萧华雍的面前。
萧华雍看着沉浮在汤碗里的白面馄饨,扬着唇角将之吃得一滴汤水都不剩。
太子殿下很快就被哄好,又拉着沈羲和去看他们的婚房,婚房布置得差不多,沈羲和发现所有的座椅,都是雕刻着平仲叶,有些自由舒展,有些拼凑在一起如花绽放,有些则是飘飞着似蝶起舞。
萧华雍还给她弄了属于她的制香房,香房内所有香具一应俱全,还有不少难得一见的香料,屋外两颗平仲树杏黄的叶子随风飘落,推开窗就是清新的平仲叶淡香袭来。
“殿下,不用这般迁就我。”沈羲和看完,心里喜欢,可也觉着每一处都是她的喜好,就没有萧华雍自己的需求。
“我只要你,有你在,旁的我都看不见。”萧华雍含情脉脉道。
有她在,其他东西都是陪衬,能用能看就成。
“殿下,便没有特别的喜好么?”细细想来,沈羲和除了知晓萧华雍爱吃馄饨,好似就没有发现他旁的特别喜好。
“八岁之前,我喜酪樱桃。”萧华雍收敛了笑意道,“也正是因着自个儿喜好,才会克制不住动了那一碗酪樱桃。自那之后,我便再不放纵自己。”
只有没有喜好,才能无悲无喜,才能不轻易落入陷阱。
沈羲和忽而有些心疼,她明白强者就应该如此,这也是为何强者大多孤苦。一个人一旦没有自己的好恶,就缺少了生趣,他大概也曾从容面对过短寿。
“以前没有无妨,现下我有了。”萧华雍低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将她的手抬起来,“呦呦便是我的喜好。”
这是第一次萧华雍说着情意绵绵的话,没有被沈羲和无言以对甚至有意逃避,她道:“荣幸之至。”
无论如何,在沈羲和看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喜好,这样才能鲜活,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和乐趣,她很荣幸能够成为萧华雍这样顶天立地,手握乾坤之人的喜好。
她由着萧华雍执起她的手,漫步在东宫每一个角落,告诉她日后该如何规划,与往日静静听着不同,沈羲和会主动开口给出自己的建议,也会提出自己的要求,这让萧华雍更加眉开眼笑,将她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每到一处,都会问及她所想。
沈羲和在东宫用了夕食才离去,回去的路上,夕阳余晖,勾勒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京都的街道依然热闹非凡,食肆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
“郡主,二娘子和余二娘子。”红玉也看着外面,竟然看到余桑宁和沈璎婼在一起,且二人似乎相谈甚欢。
沈羲和顺着红玉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栋银楼,两人似乎在讨论着首饰,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模样。
“这余二娘子不是自外接回来,倒也懂金钗珠玉?”碧玉讶异。
“她到京都已经一年。”余桑宁与她差不多时间到了京都,余桑宁或许以往没有人教导,可这一年,尤其是献舞之后,余桑梓处处帮扶,她又聪明肯下功夫,这些东西学起来不难。
“郡主,余二娘子心思狡诈多诡,是否要提醒一番二娘子?”珍珠问。
虽然沈羲和不关心沈璎婼,也不干涉沈璎婼,可余桑宁又不同,这是个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的女郎,她若对沈璎婼下杀手,沈羲和务必是要干预。
“不用。”沈羲和淡声否决,马车前行,沈璎婼与余桑宁都被抛在身后,“她不似你们所想的那般任人欺凌。余二娘子也不敢对她下杀手。”
余桑宁早就畏她,行宫那次她更是将余桑宁吓破了胆,她现下纵使还敢接近与沈羲和相关之人,却也绝不敢轻易算计。
“郡主,昭王殿下心仪二娘子,二娘子也不知是否还对昭王殿下有心。现下余大娘子被赐婚给了昭王殿下,郡主又言余二娘子早就盯上这门婚事……”珍珠又道,“婢子是担心,余二娘子引得余大娘子和二娘子鹬蚌相争。”
“鹬蚌相争?”沈羲和微微抿唇,“不会。”
沈羲和的笃定,让珍珠不解。
“余大娘子对这门婚事本就不满,她(沈璎婼)对昭王也已经歇了心思。”若非歇了心思,去年沈岳山在时,他们二人落入冰湖,昭王要负责,沈璎婼也不会干脆拒绝。
两个人都对昭王无意,如何能够争夺得起来?
余桑梓只要不傻,就不会打这样的主意。
“余二娘子至今没有动静,婢子难免多想。”珍珠道。
“不着急。”沈羲和淡声道,“二人的婚期都未定下,必是要在我与太子大婚之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筹谋。况且……我们看不到之处,她未必没有动手。”
顿了顿,沈羲和道:“她应是为了沈璎婼的及笄礼。”
第470章 太子殿下不是你最佳选择
沈璎婼要及笄了,陛下下旨操办,不如沈羲和隆重,没有在宫里举行,而是在沈府举行,但也都是礼部和宫里的内侍省与六局主持,沈羲和届时也要出席。
来的必然是达官显贵,沈羲和的及笄礼,宾客名单都是由沈岳山和祐宁帝亲自过目,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去观礼,沈璎婼的不同,她想请谁就能请到谁。
余桑宁想要去观礼,而余桑梓已经被赐婚,沈璎婼与余桑梓也没有交情,自然不会邀请,余桑宁就没有法子蹭着姐姐去,只得自己想法子。
“她……她此刻还琢磨着这些作甚?”碧玉费解。
既然她的目标是余桑梓的婚姻,余桑梓都不去了,难道是冲着昭王殿下去?
沈羲和一时间也想不透,余桑宁的心思,哪怕是为了参加沈璎婼的及笄礼也是沈羲和猜测,无关紧要的人,她从不费心思。
只是她没有想到,等她回到府中,竟然有人在等候。
橙黄的暖光将郡主府一分为二,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隐在暗处的大门前立着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她穿着吐蕃王室多彩绚丽的服侍,与京都女郎大相径庭,一眼就能吸引住目光。
沈羲和拾级而上,脚步无声走到门口,与尧西公主正对上。
“公主。”沈羲和先见礼。
尧西公主显然对汉人的礼仪也很透彻,她应当是为了和亲做足了准备,还了沈羲和礼:“郡主,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沈羲和大概能够猜到她的来意,她思忖了片刻,终是颔首应下,将尧西公主请入府中。
“我有些话欲单独与郡主说。”两人到了明间,沈羲和让下人备上茶点,尧西公主看了看四周的下人开口道。
沈羲和给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带着所有人鱼贯而出,房间内只剩下沈羲和与尧西公主。
“恳请郡主相助,助我入东宫。”尧西公主站起身,对沈羲和行了个大礼。
沈羲和也站起身,扶住了尧西公主:“公主,恕我无能相助。”
“郡主,太子殿下是储君,他迟早要纳妃,东宫不会仅有你一人。”不论是天朝还是他们吐蕃,王者从来不只有一个妻妾,“我若入东宫,必将奉你为尊,亦不会与你争夺宠爱。郡主应当知晓,便是我诞下皇子,也无继承大统之权。”
她需要的是助力,沈羲和需要贤名,她们是可以互惠互利。
尧西公主并不了解沈羲和,沈羲和不需要贤名,她不是妒妇,却也不是需要为了彰显妇德,而利用萧华雍,不顾萧华雍感受之人。
若哪一日,萧华雍亲口对她说要纳妃,她必然会担起太子妃的责任,尽到太子妃的本分。她不会为一己之利,去做萧华雍的主。
换个人,哪怕是对萧华雍有情的女郎作为准太子妃,都会对尧西公主的提议心动。
在女郎固有的观念里,寻常儿郎都不止一妻,更遑论是储君。明知日后会与人共侍一夫,为何不早早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人?
今日尧西公主求上门,就是欠下偌大的恩情,日后入了东宫,尧西公主自己也知道她哪怕生下孩子也无继承大统的权利,她乃至于她的儿子都得依仗太子妃,自然会对太子妃马首是瞻,言听计从,再有新人,也可以由她出面牵制打压,太子妃就高居于上,永远做个贤良东宫妃,所有的腌臜都与大度贤惠的太子妃无关。
“公主请回。”沈羲和逐客。
尧西公主用不解的困惑目光盯着沈羲和,她主动送上门,就是以自己为投名状,可沈羲和却无动于衷。
“郡主对殿下有情?”尧西公主试探道。
“我之事,与公主无关。”沈羲和不答。
尧西公主并没有离去,她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我可以只要名分。”
若沈羲和是介意有人与她共享丈夫,她可以做有名无实的东宫妃妾。她所求,就是夏扎家忌惮她嫁给天朝太子,未来必然是天朝皇妃的身份,而不敢对她弟弟下杀手。
只要她一日在天朝举足轻重,夏扎一日不敢篡位,否则天朝就有理由挥军吐蕃。
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沈羲和没有想到尧西公主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这一刻,她的眼里有急切有真挚,沈羲和相信她是出自真心,她只想要找个靠山。
想到此,沈羲和心思一动:“公主,你可听闻太子殿下重病缠身,有碍寿数?”
“他装的。”尧西公主立刻反驳,也不隐瞒沈羲和,“我在吐蕃见过他,他不仅智谋过人,还武艺高强,全然不似京都盛传的模样。”
原来是在吐蕃就见过萧华雍,沈羲和了然,却道:“他的确没有重病,他是奇毒未解,到今时今日,我与他也没有寻到解药,三年五载若是仍旧寻不到,他必然如传言一般……”
尧西公主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