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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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和随他祭祖,令牌点燃,这样是大忌,弄不好就会被人传是先祖不认可沈羲和,他不得不将这是有人坑害坐实。
宗正寺卿与礼部尚书检查一番,着了火的灵牌之下的确有桐油,桐油已干,却也浅淡的气息,其实牌位都有刷桐油,多数是为了护养。
“殿下有所不知,这几个牌位,是前几日守灵内侍发现有开裂迹象,微臣命人刷桐油护养。”宗正寺卿回话,“已有三日。”
按理说三日了,不应该轻轻一点就燃,除非纵大火,纵大火又岂能掩人耳目,且这四周并未见到不轨之人,火来源于何处?
这就不得不让人讳莫如深。
察觉众人的目光看向沈羲和十分隐晦,萧华雍冷笑一声:“这牌位也挺有意思,燃的都是宗正寺卿恰好派人护养的牌位,且都是与孤无关之人。”
牌位燃的都是旁支,并非祐宁帝这一支的先祖,唯独和萧华雍关系最近的是谦王的牌位也受到了波及。
众人定睛一看,也觉得蹊跷,要说先祖显灵,不认可沈羲和,也应该燃先帝才是,总不能先帝的牌位在,太子殿下曾祖的牌位也在,轮到伯父的牌位来示警?
“撤了这些令牌,孤与太子妃继续祭奠先祖。”萧华雍下令。
“殿下……”
礼部尚书要劝说,就见萧华雍眸光深邃,平静盯着他不言不语,明明他的目光不凌厉,也没有施压,礼部尚书的声音就是卡在喉头没有吐出来。
“殿下,令牌起火,应立即纠察其因,此时再继续祭祖,是对先祖不敬,已然是不吉。”礼部侍郎上前劝告,“还请殿下三思,改日再择良辰吉时祭祖方位上策。”
“殿下三思,请殿下另寻吉时。”呼啦啦跪了一群人。
萧华雍扫过他们,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对着令牌先叩首,后起身道:“列祖列宗在上,今后人萧华雍,携新妇沈氏,告慰先祖,佳媳在侧,望先祖庇佑。”
见萧华雍坚持,宗正寺卿不想得罪萧华雍,且被点燃的牌位却因桐油之故,桐油又牵扯到自己,他遵从了萧华雍的意思,将燃过火的牌位撤下,继续主持未完的祭祖。
这一次沈羲和与萧华雍顺利叩拜先祖,安然无恙,风平浪静。
祭祖完毕,萧华雍带着沈羲和回宫,上了车辇,萧华雍握住她的手:“别怕,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殿下觉着,此事是何人所为?”沈羲和微微一笑。
“无论是何人所为,敢动灵牌,必然有陛下的授意。”萧华雍知道自己不说,沈羲和也清楚,“他或许是想要试探我。”
当时看到谦王的灵牌起火,萧华雍差点没有忍住扑上去,是沈羲和拉了他一把,可谦王的牌位距离他最远,如果他这样扑上去,就暴露了他知道自己身世的事实。
第487章 夫妻间的尊重
萧华雍没有见过谦王,八岁之前谦王都不曾被人在他耳畔提及,乍然得知谦王才是他的生父,对此他茫然又无措,也许是从未见过的缘由,他对谦王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并无多少情感的寄托。
这不妨碍他身为人子,本能要维护关于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灵位在自己的眼前点燃,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保护几乎是一种本能,无法抑制的冲动,幸得沈羲和在他身侧,也幸得沈羲和知晓一切,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住他,而他再去扑火却不是越过进前的牌位去扑谦王的牌位。
“陛下心思深沉,我们日后要小心应对。”沈羲和轻声细语道。
他们两都没有想过,陛下竟然会用这样的法子来试探萧华雍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若非她在,霎时想到这个可能,萧华雍必然露出马脚。
萧华雍轻轻靠在了沈羲和的肩头,他现在其实心里很不好受。
沈羲和握住他的手,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会让陛下为此付出代价。”
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的萧华雍,听了她安慰自己,要为自己出头之言,霎时看向她,从未有人要为他出头,由来都是他为旁人主持公道。
哪怕是太后,对他也只是维护,不会过多为他做主,尤其是涉及到陛下,手心手背都是肉自不必提,碍于陛下的身份,太后也处处受制。
亦恐与陛下彻底翻脸,陛下对他更是毫不掩饰下毒手,故而多是与陛下虚与委蛇。
这么多年,沈羲和是第一个在明知对他下手之人是陛下后,毫无顾忌开口要为他出头,扳回一城之人。
他往向她的目光似星河璀璨碎了一地银辉,日月都不及其闪耀,深沉而又火热,似乎要将她溺在他的眼里。
沈羲和有点被这样的目光吓到,像极了那夜月色下,凶狠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目光。
让沈羲和不由移开眼,假借撩起耳边的鬓发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她的躲避,让萧华雍扬了扬眉,选举福至心灵,也想到了什么,眼神更加黑亮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惹来沈羲和警告又警惕的怒瞪。
“哈哈哈哈哈……”她像受惊的鹿一般可爱的模样,让萧华雍心软成了一团,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回到东宫,萧华雍正想粘着沈羲和,刘三指却早已候在东宫门口,定然是为了灵牌着火一事,祐宁帝召见,沈羲和乐得轻松。
她去了香房,带着红玉,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沈羲和在香房有个规矩,未经她允许,谁也不能打扰。
萧华雍归来寻她,珍珠说了这话要去通禀,被萧华雍拦下,他就站在香房外,闻着阵阵幽香,等了她一下午。
等到沈羲和打开房门,就看到面露疲色的萧华雍,责问珍珠:“为何不通禀?”
珍珠惶恐,因为她清楚知道沈羲和动怒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不是她的过错,是我让她莫要坏了你的规矩。”萧华雍忙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沈羲和拉着他到一旁坐下,吩咐红玉取了她所制的香膏,晕于指尖,替他揉按太阳穴,“此处是东宫,你是太子,当无不可去之地。”
清凉的芬芳伴随着一丝凉意闪开,萧华雍闭目享受,喟叹道:“东宫以往是太子的,目下是太子与太子妃的,今日若是我书房,呦呦可会不问及我便推门而入。”
沈羲和被问得哑口无言,换作如此,她的确不会擅自闯入,这是一份尊重,哪怕是夫妻之间,也需要尊重对方的隐私,也需要给对方一丝独属于他或者她的空间,不能擅闯。
暮春时节,鸟语花香,碧日蓝天,天地万物,焕然一新。
沈羲和觉得她的心境,自打入了东宫,也变了一番。
原以为高墙之中必是一片困顿,却因为有这个人细心呵护,体贴照顾,而觉着比在外之时反而更自在。
一只黄雀掠过树梢,沈羲和抬眼,望着它落在指头欢快跳动,又展翅掠到另一处,自由惬意,不由自主莞尔。
原来这就是成婚的感觉,和她看到的似乎不大一样……亦或者,是因人而异?
沈羲和这份开心没有持续多久,到了夜里被缠着的时候,疲于应对的她,就觉得婚后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萧华雍对床笫之欢的索求无度。
新婚的第三日,新妇回门,萧华雍一早备下了厚礼,陪着沈羲和回门,坐在车辇上,沈羲和还眼皮重,昏昏欲睡。
萧华雍看着她的模样,小心翼翼伸手将她小脑袋扶住,动作轻柔摁向自己的肩膀。
沈羲和醒来是在自己出阁前的闺房里,豁然坐起身,有种自己好似未出嫁的不真实感,是身上的不适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慌忙下榻,珍珠听到动静,和碧玉一块儿进来。
“我……我如何会在这里熟睡……现在什么时辰?”沈羲和语无伦次问。
珍珠一边取了沈羲和的衣裳为她穿上,一边回话:“是殿下抱着太子妃入内,此刻是巳时正(早十点)。”
他们是辰时(早七点)出发,从公里到郡主府要不了两刻钟,她足足回府睡了一个多时辰!
沈羲和惊愕又有些恼怒,这要阿爹如何看她!
迅速穿戴好,沈羲和就跑到正堂去寻沈岳山,原以为沈岳山会对萧华雍疾言厉色,或者冷眼相待,跑过去才发现,他们翁婿二人竟然相谈甚欢。
沈羲和看着笑得开怀的沈岳山,总有一种不真实的狐疑。
“阿爹。”沈羲和上前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呦呦醒了,备吃食。”沈岳山吩咐管事。
沈羲和有些忐忑,以为沈岳山至少要呵斥他们胡闹,却没有想到沈岳山只字不提。
一整日都笑呵呵,看萧华雍的目光更是比看阿兄还慈爱?
沈羲和看得十分不可思议,总觉着萧华雍给沈岳山下了蛊。
“你给我阿爹下了什么蛊?”辞别了沈岳山,沈羲和忍不住问。
萧华雍将俊脸凑上去,指了指自己的脸,暗示意味十足。
第488章 依你
近在咫尺,沈羲和都能在他身上的药味之中嗅到丝丝缕缕的多伽罗香,她看了他两眼,就闭目养神,不躲不避,也不言不语。
萧华雍见此,忍不住就凑上嘴迅速在她柔软的双唇上琢了一口,对上沈羲和倏地睁开的双眼,他偷笑着退开,靠在车辕上,眸底晕着温柔而又满足的笑,好整以暇看着她。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萧华雍还乐滋滋开口,“你我夫妻,不必计较谁就谁。”
权当是她亲了自己便是。
本有些恼意的沈羲和,见他这般模样,又觉着好似他总在为自己退让,可要她变成他想要的那种模样,那样的主动于她而言实在是太强人所难。
她迟疑了片刻,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萧华雍又是一阵,旋即目光仿佛有热浪波动,沈羲和要收回手,他哪里容许她逃避,立时紧紧反握住。
还得寸进尺,将五指挤入她的五指之中,与她十指交扣,举起他们相握的双手,乐不开支,笑得如获至宝。
沈羲和用了力才把他的手给压下去,仿佛看不到能够让她自在些许。
她没有再追问什么,萧华雍知道她已经算是鼓足了勇气迈出了超出她礼教规矩外的极大一步,是因为他才屡屡打破自己的行为守则。
就主动道:“方才与岳父商议,下个月带你去西北之事。”
五月沈云安和薛瑾乔大婚,萧华雍去年许诺过,要带沈羲和去西北观礼。
“你当真有此打算?”沈羲和从未将之真正放在心上。
她现在是太子妃,要离开京都谈何容易?刚成婚,她还有许多事情,有了身份的束缚,有些往来就不能如未出阁前一般任性,譬如接见命妇,好在东宫干干净净用不着她操心。
她正准备接手后宫,五月就要离去,那她就不适合现在动手。
“我也不想你嫁给我就开始操劳。”萧华雍似乎懂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指尖,“我们到底是晚辈,强势去抢,不如先礼后兵,给足她颜面,后发制人,有理有据。你也好先作壁上观,松快松开一段时间。”
宫权,迟早是要落在沈羲和手上,但荣贵妃到底执掌后宫十多年,甫一入后宫就公然与荣贵妃撕破脸,立威倒是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但后宫诸人难免不会因此一致对外,与沈羲和为敌。
陛下早不恋后宫,恩宠与她们而言也不再是利益冲突,这些年后宫的妃嫔也都活得随意,陛下大概也是不想为后宫诸事烦心,才会做出这样的局面,比起外面那点质疑他是否身体有恙才不去后宫的质疑,现下后宫一片和谐的模样只怕好处更多。
宫权到了沈羲和手中,她们就得在晚辈手上讨生活,时刻提醒她们也不过是妾,会令她们如鲠在喉,若荣贵妃再挑拨一二,有的是人成为荣贵妃的棋子,对沈羲和前仆后继。
“只要手段够凌厉,出头之人下场够凄惨,没有什么人震慑不了。”沈羲和压根没有想要和祐宁帝这群女人纠缠过招,她只打算不超过下狠手三次,就让这些人学乖。
后宫之权她一定要,只有掌控了后宫,才能进一步控制皇宫。
萧华雍扣着她的手,用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可我想你多陪陪我。”
沈羲和垂眼睨着他,他歪着头贴在自己手背上回望她:“既可多陪陪我,又能参加兄长大婚,还能留得美名,两全其美,何不乐哉?”
“美名?”沈羲和轻轻一笑,美名她从来不在乎,“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你一直被动,没有人投向你,是因他们都知晓你……我若强势凶悍一些,会让他们心中多些衡量。”
萧华雍安排的人都还在各部底层苦熬,沈羲和相信这些人都是有学之士,是萧华雍精挑细选,能够熬过这一段寂寂无名,基本都能成大器,这是长远之计。
可朝廷局势瞬息万变,这些人要能独当一面,要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拥有一定的权势和地位,少则八年,多则十数年。谁又能知晓,这漫长的时间里,没有其他变故?
她是希望她在明,萧华雍在暗。她身为西北王的女儿,明知太子有碍寿数,还义无反顾嫁入东宫,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气势汹汹一些,招兵买马只要没有越过东宫应有的份例这条线,谁也不能说什么。
萧华雍可以只扮演一个色令智昏的“弱者”,所有的事情都由她冲在前头,如此一来还能保护他。
“呦呦,我知你有大能亦有大智。”萧华雍忽而正色道,“我是男人,身为男人,哪怕是时局所迫,哪怕如此行事大有裨益,我亦不可能让你成为我的挡箭牌。”
见沈羲和欲解释,萧华雍两指摁住她柔软粉嫩的唇:“假的亦不行。”
无关男人的自尊,仅仅只是利益冲突一旦发起,所有的明枪暗箭都会对准她。
其实这是她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计划,在决心嫁入东宫开始,她就想过要一路强势,迎难而上,哪怕前方是万丈悬崖,她也要单枪匹马飞跃过去。
萧华雍打乱了她全盘计划,他并非她所想,他还一心待她。
她没有改变这个计划,并非是对萧华雍丝毫动容都无,而是觉着他们可以一明一暗,相辅相成,如此一来,日后再有何时牵扯到东宫,陛下也会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不允,沈羲和没有像以往与他争辩,将利弊掰开揉碎与他细细讲清楚。她开始从他身上感受到,有时候利弊也许并不是最重要之物,与之朝夕相对,倾心以待的那个人的感受,或许比利弊更重要。
这种想法让沈羲和有些害怕,不像理智清醒,一切以利益为先的她。
她心中有些排斥,然则对上他温柔而又执拗的黑眸,沈羲和却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口。
与他四目相对了半晌,沈羲和终究还是退让:“依你。”
第489章 演不好,就装晕
桃花馥郁,灿如朝霞,繁似群星;凉风一过,红玉纷扬,摇曳夺目。
都不及他此刻的笑颜,动人心魄。
大抵是沈羲和的一句“依你”深深取悦了萧华雍,他开心得犹如稚童,靠在了她的肩头,甚至轻轻蹭了蹭她,却无多余的言语。
以往沈羲和不太懂,萧华雍为何每每迁就她,会比自己还开心。目下她才体会到,或许让一个在意的人欢乐,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唇角上扬。
“你要如何让我下个月去西北?”沈羲和觉着此事要谋成并不容易,陛下那一关很难过。
这一次萧华雍老老实实作答:“过两日岳父便要启程离京,我与岳父商议,我会寻人假扮突厥人偷袭岳父,让岳父趁机失踪,有我的人接应,保准无人能够寻到岳父。”
沈岳山被突厥人偷袭而失踪,这绝非小事,朝廷必然会派人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