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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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和的怒火瞬间被转移,直接忽略掉被萧华雍占便宜的事实:“你不是说要过几日,才时机成熟么?”
“今日有个契机,此刻陛下不再疑你做戏,会对你所求有所动摇。”萧华雍低声道。
“什么契机?”沈羲和狐疑。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契机,沈羲和直觉定是萧华雍做了什么。
萧华雍退后一步,抵唇轻咳了两声:“我若说了,呦呦可莫要恼怒,也莫要生我气?”
沈羲和一听便觉着他定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又十分讨打,微微眯了眯眼:“你说。”
萧华雍没有得到承诺可不敢轻易开口,此事儿他也不是非要与她说,而是他此刻不说,用不了多久宫里上下也能传遍。
还不知会传成何等模样,不如他早些坦白。
“呦呦应我,不恼。”萧华雍坚持道,“此事儿非我有意为之,实属无心插柳。”
沈羲和蹙眉,沉吟片刻后道:“我不恼。”
其实沈羲和自己心里清楚,这事儿萧华雍不说,她着人去打听,定然也能打听到一些风声,只是这般,显得对萧华雍不够信任与包容。
他并非有意为之,又不曾要隐瞒,有主动坦白之意,她为何要过分苛责?执意不信他,日后他若再做了什么事儿,只怕要隐瞒于她。
萧华雍摸上了自个儿脖颈:“今儿文武百官都看到我脖子上的伤,便以为是你所伤。”
沈羲和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以为她所伤又如何?这能证明什么?
萧华雍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凑到她耳畔低声点明,沈羲和一听,又想到昨夜放纵,顿时面上铺了一层薄红,宛如朝霞映面。
她仍旧恼了,不是气恼而是羞恼。
这种事……这种事,这些人竟然猜测这些事,实在是令人极难不恼羞成怒。
“这些文武百官,白日思淫,都是闲的!”沈羲和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萧华雍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甚!”沈羲和从镜中嗔了他一眼。
她极少这样风情流转,令萧华雍看得一怔,心里又生了旖旎。
为了遏制住自己,萧华雍移开眼,重新拿起胭脂为她在唇瓣上细细点上。
“这事儿于我们有利,旁人如何做想,你不是素来不在意?”萧华雍一边细细下手,一边低声说着。
幸得沈羲和没有怨怪他,没有觉着是他不遮掩之故,他自然迅速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种事……”怎能不在意!
诋毁也好,污蔑也罢,她都能坦然处之,这等私密之事,被人臆想猜测,沈羲和实在是想将这些胡乱猜测的人给狠狠教训一顿。
“此次你离京定要当心。”萧华雍微微曲腿墩身,仔细端详她的红唇。
沈羲和默了默之后道:“陛下会派人跟着我。”
萧华雍唇角上扬,笑意蔓延到眼底:“我的呦呦,果然玲珑心思,一点即透,不点也透。”
陛下定会放人,不是因为有了这个似是而非的缘故就彻底信了,而是苦于无法,不如就由着沈羲和去,跟着沈羲和好生看一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鬼。
沈羲和从容一笑:“陛下会派什么人跟着我?”
萧华雍扬眉:“呦呦希望陛下派什么人?”
其实祐宁帝要派什么人,萧华雍也无能左右,只是他可以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陛下实在防备过甚,他也能想法子中途混个人进去,目的是为了确保沈羲和的安危。
现下看来,沈羲和想要自己来解决陛下的人,他总想保护她,却忘了她从来不是需要保护的娇弱女郎。
果然,听了萧华雍的话,沈羲和淡淡笑了:“陛下的人交由我便是,你不用插手。”
低低笑出声,萧华雍语气温柔而又纵容:“好,夫人大展身手,为夫拭目以待。”
沈羲和轻推开萧华雍站起身:“你在宫中,切莫轻举妄动,无论听到与我相干的任何消息,你都莫要相信,我有自保之力。”
陛下未必没有一箭双雕之意。
利用她寻找沈岳山,利用她诱试探萧华雍。
第495章 太子妃在线护夫
用她试探沈岳山下落不明的缘由,用她来试探萧华雍是否还隐藏实力,沈羲和与萧华雍都知道,祐宁帝从未松懈过对萧华雍的猜疑,祭祖那日灵牌被点燃是最好的证据。
下午风言风语果然传到了东宫,不过都是对沈羲和不利的传言,譬如太子妃不敬太子,譬如太子妃不知廉耻,譬如太子妃不孝不义……
都是措辞文雅者,不文雅的词儿不堪入耳,萧华雍在一旁听了面色铁青。
沈羲和却浑然不在意,她转眸看了萧华雍一眼:“陛下是故意纵着这等流言,为着就是让你按耐不住。”
萧华雍豁然站起身,大步就往外而去。
珍珠见了,回头看到沈羲和无动于衷,迟疑问道:“太子妃……”
“无妨,他是太子爷,若当真充耳不闻,才令人起疑。”沈羲和相信萧华雍有分寸。
萧华雍不需要暴露什么人脉,挑几个典型的人,也不以污蔑太子妃为由发难,对付这等奴婢,都不用似王政一般还需要设个套,一句伺候不周,就能命人拖下去杖毙。
人人都清伺候不周只是个莫须有的罪名,真正导致他们丧命的缘由是他们管不住嘴,自然也不会影响到萧华雍的名声,如此处置,也算是他最得当的处置。
沈羲和等到萧华雍把他该做的都做了,就起身朝着荣贵妃的芙蕖殿而去。
荣贵妃刚刚午歇起来,就听闻太子妃来了,懒洋洋吩咐:“芍药去请太子妃入偏殿,海棠给我上妆,切莫怠慢太子妃。”
嘴上说着不要怠慢,梳妆打扮却丝毫不急,甚至挑选着珠钗胭脂颜色都反复对比。
沈羲和在偏殿等了荣贵妃小半个时辰,她知晓荣贵妃才起,荣贵妃午歇是固定的时间,她是踩着点而来,小半个时辰,荣贵妃若是有待客之道,恰好够不疾不徐上完妆。
小半个时辰一过,沈羲和搁下喝完茶水的茶碗,伺候沈羲和的芍药连忙上前续。
沈羲和抬眼看了她一眼:“杜女官在宫中多少年?”
芍药连忙行礼,毕恭毕敬回话:“回禀太子妃,奴婢六岁入宫,至今十六年。”
“再过三年就能出宫。”沈羲和微微一颔首。
本朝宫女年满25才能申请出宫,但不是人人都能在25岁一到就有资格出宫,也有个例得到恩赦,早早就能嫁人。
“奴婢早已发下宏愿,此生都要伺候贵妃娘娘,已报贵妃娘娘恩德。”芍药有些忐忑,在宫里十多年,又能成为荣贵妃的左膀右臂,她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沈羲和等久了要寻她问话,也不是无缘无故与她说话。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好好当差?”沈羲和眸光浅淡,“在宫中十六年,贵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芙蕖殿女官,当知晓规矩才是,造口舌之遥,污蔑宫中主子,是何罪用不着我来说与你听吧?”
芍药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太子妃明察,奴婢素来是锯嘴的葫芦,嘴笨口拙,蒙贵妃娘娘不弃,才留在身边伺候,怎敢造谣生非?定是有人冤枉奴婢,还请太子妃将冤枉奴婢之人唤来,奴婢愿与他对质!”
沈羲和轻笑一声:“珍珠,送她去内侍省对质。”
“太子妃,奴婢没有……”
“太子妃要将何人送到内侍省?”荣贵妃总算在宫女的陪伴下大步而来。
沈羲和抬眼看着她,神色淡漠:“贵妃娘娘,芙蕖殿的女官,散步谣言,诋毁于我,我送她去内侍省审问,当不为过吧?”
荣贵妃眉眼画了精致的花钿,用金子磨开的粉淡淡描摹了一点边缘,显得格外华贵与精致,细长的眼看了眼跪下喊冤的芍药:“若当真有人诋毁太子妃,自是罪不容诛,芍药是我宫里的女官,我亦有管教不严之责。只是这罪,总是要有证据,方能令人折服。”
“贵妃娘娘要有证据。”沈羲和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拿了一支金簪双手举高,递到荣贵妃面前:“此物便是芍药赠与旁人,令其造谣生事。”
荣贵妃扫了一眼金簪,眸光一紧,这是属于她之物,她的首饰又是芍药在掌管,这物件虽旧,她却记得从未赏与旁人,如何会落到沈羲和手里?
“芙蕖宫的小太监,亲口说此物乃是杜女官所赠,让他对外声称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荒淫无度……”珍珠将准备好的话眼睛不眨说出来。
人证物证都有,芍药知道自己没有做这等事情,对着荣贵妃叩首:“贵妃娘娘,是奴婢失职,被人盗了财物,诬赖奴婢,奴婢绝没有卖通人做这等事情。”
“贵妃娘娘,物证,人证皆全,送她去内侍省不冤吧?”沈羲和扬眉问道。
荣贵妃面上敷了一层寒霜,这是她的东西,沈羲和能够拿到她之物,这是在告诉她,她沈羲和手眼通天,这事儿沈羲和定义为谁所为便是谁所为,若要争辩下去,沈羲和手里定然还有可能有旁的不利于她的证据传出来。
荣贵妃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另一个女官拉了拉水袖。
让她被沈羲和眼睁睁带走身边的心腹,这个脸荣贵妃不想丢,她想要看一看,沈羲和到底有多少本事,差一点就强硬与沈羲和对上,这会儿被另一个心腹一提醒,荣贵妃却犹豫了。
值得不值得冒险探一探沈羲和的底,让她多了一丝衡量。
沈羲和看了她一眼,就施了个晚辈礼,带着人走了。
芍药被押着哀求,荣贵妃追了两步就被海棠拦住:“娘娘,太子妃能无声无息拿到您的金簪,又敢明目张胆上门拿人,手中不知还有何物。芍药看守不利,理应吃些苦头,目下娘娘应思虑一番,芙蕖殿可有旁的把柄落于太子妃之手。”
不能因小失大,再则内侍省也有他们的人,芍药入了内侍省再运作也不迟。
荣贵妃终究是被劝住,沈羲和却没有给他们再运作的机会,因为芍药一进内侍省,就畏罪自杀了。
她要让祐宁帝和荣贵妃乃至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这宫里真正埋了无数暗线的人不是萧华雍,而是她沈羲和,宫中的争斗,都冲着她来便是。
“有夫人相护,妙哉幸哉。”萧华雍在宫门口迎接首战告捷的妻子。
她想要为他分担,想要护他在身后的决心,付诸了实际行动来告知他。萧华雍劝不住,索性不再相劝,坦然受了她这份好意便是。
“当日你将名册交于我之时,便说过你是要我相护。”沈羲和拿他话来堵他的嘴。
他当然只是寻这个理由,让她无法拒绝而已,又被自个儿的石头砸了脚。
第496章 帝王的猜疑
宫中,有沈家的人,也有萧华雍交给沈羲和的人。
自大婚以来,她一直与世无争,无论宫中对宫权揣测多么热火朝天,她都充耳不闻,是因为萧华雍和阿爹为了能够让她回去参加阿兄的大婚可谓煞费苦心,她不想这件事情,因为旁的事情而出了差池,故而从未下过手。
今朝略微动一动,只是让人知晓,她并非人人可欺,也并非宫中无人,才处处忍让。
荣贵妃知道芍药一进内侍省就畏罪自尽了,气得晕厥了过去。
这说明,不仅她的宫里有沈羲和的人,内侍省也有沈羲和的人。
沈羲和这是故意,故意杀鸡儆猴,她是要告诉荣贵妃,她想动谁就能动谁。
死无对证,雷厉风行,哪怕人人都看得出这里面有猫腻,但那又如何?
关于沈羲和那些流言蜚语,作为掌宫权的荣贵妃也是极其明显的放纵态度,深查下去,芙蕖殿未必清白,而且也不算是大事。
作为东宫太子妃,沈羲和被传了满宫的风言风语,她本就该寻芙蕖殿要个说法,她只是处置了一个宫婢,也算是息事宁人。
这一场东宫和芙蕖殿的小较量,明显是沈羲和略胜一筹。
隔日,沈羲和去求见祐宁帝,伴在祐宁帝身侧的正是淑妃。
“陛下,儿近来噩梦连连,总是梦到阿爹声音凄苦,在伸手不见五指之地唤着儿,儿欲往凉州,亲自寻阿爹下落。”沈羲和请求道,“还望陛下恩准。”
祐宁帝搁下御笔,站直身子看向沈羲和,沈羲和由萧华雍画了个妆,看起来格外憔悴与精神不济:“你与七郎才成婚不到一月,身为东宫太子妃,岂能轻易离宫离京?朕已经派了三路人搜寻西北王,你与七郎安心留在宫中,等候消息便是。”
“陛下,河西、陇右、朔方三位节度使,劳动地方军士上万,凉州之地更是于吐蕃与突厥夹缝之中,久有兵动,恐影响三国邦交。”沈羲和行了个大礼,“请陛下允儿亲往凉州,儿既频频入梦,想来是父女连心,早些寻到阿爹,也好安抚各地。”
祐宁帝沉默地看着沈羲和不语。
沈羲和端端正正保持着行礼之姿。
两者僵持了片刻,祐宁帝才道:“且容朕思虑一番。”
尽管没有得到准确回复,但沈羲和也没有咄咄逼人,她无声失礼:“望陛下成全,儿告退。”
祐宁帝点了点头,目送着沈羲和离去。
“陛下何不成全太子妃?”沈羲和刚走,淑妃便笑道。
祐宁帝侧首看着淑妃:“你倒是不记仇。”
“妾不记仇,”淑妃低低笑出声,她眸光流转,毫不掩饰的暗芒划过,“不,陛下。妾最是小心眼,当日被吊在荒郊野外,濒临死亡,寒风如刀,刀刀刺骨,宛如凌迟。这份恩情,妾至死难忘。”
她把自己小肚鸡肠,目露凶光的一面完全表露出来,这是祐宁帝从未接触过的,在他的面前,无论是以往,还是现在,无论是他的女人,还是旁人,人人都将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真实,不在乎面目狰狞的模样落入他眼里。
“太子妃性子霸道了些。”祐宁帝忽而道。
“太子妃能如此强势,便是仗着西北王权重,若西北王……”淑妃顿了顿才道,“若西北王此次当真遇难,妾私心觉着欢喜。”
祐宁帝听了唇边微微有了点笑意,只是这笑意又多了点复杂的味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淑妃外头看着祐宁帝,祐宁帝对上她困惑的目光,极其自然地为她解惑:“突厥王庭有内乱,此刻不应树外敌,偷袭西北王之人绝非突厥。
西北王身经百战,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他,却被人偷袭成功,且下落不明,其中定有蹊跷。”
“陛下是说有人假借突厥之名暗害西北王?”淑妃粉润的唇微张,“何人如此大胆?”
听了她的反问,祐宁帝忍不住愉悦笑出声,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要害,要害在于这偷袭人成功。”
淑妃应和着点头:“是,这人定然是祸患,必要将之揪出才是。”
这回答令祐宁帝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眼底浮现一缕温和,帝王身边不需要蠢货,却也不能要太聪明之人,祐宁帝又道:“普天之下,除非西北王束手就擒,否则便是朕也不能轻易将他拿下。”
淑妃初时好似并未领悟,是仔细思忖了片刻,眼睛眨了眨,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细长的指尖掩唇:“陛下,您是说西北王他……”
要么与人合谋做局,要么就是故意失踪?
这就是为何陛下迟迟不允太子殿下的人离京,是担忧他们另有图谋,要里应外合?
“不算迷糊。”祐宁帝道。
“他们……”淑妃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们要做什么?
祐宁帝读懂了她未完之言,眸光深刻,目视前方:“朕也不知。”
这几日祐宁帝也在琢磨,沈岳山到底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哪怕他笃定极大可能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