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2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功劳都是陛下的,陛下才是百姓心中第一位,又列举一些陛下在位期间的功绩,大肆吹捧一番。
祐宁帝哪怕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百姓争相传颂,这无疑是大大提升了帝王的威仪,祐宁帝心里还是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沈羲和又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把昭王先前传的谣言递上了祐宁帝的御案,拿捏着证据,义正言辞说昭王动摇登州百姓,离间陛下与太子父子之情,其心可诛,请陛下严惩,以安民心。
顺便提了一句,太子殿下本就体弱,千里迢迢不辞辛劳,代陛下来登州赈灾,乍闻谣传,惶惶不安,病情加重,也请陛下给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萧华雍知道沈羲和的所作所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再一次自豪道:“呦呦类我。”
第663章 弃车保帅
“老二只是被削了亲王爵位?”萧华雍看到祐宁帝的处置结果,甚是不满意。
不但没有似当年对老四一般一撸到底,还给他留了个郡王的头衔。
萧长旻所为,的确没有对沈羲和与萧华雍有多大的妨碍,但正如沈羲和所言,一定程度上扰乱了民心,并不能因为沈羲和能够控制住,就代表着萧长旻所为不够恶劣。
天圆低着头,不用他搭话,传信上都会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萧华雍接着往下看,竟然看到萧长旻主动去请罪,在陛下面前指天发誓,涕泗横流,他没有制造谣言,不过是与一些心思不正之人,喝了些酒,将些许事情落了口,才引来旁人擅作主张,祐宁帝见他脑袋都磕破了,这才从轻发落。
“老二竟然会去请罪?”萧华雍略有些诧异,以他对萧长旻的了解,萧长旻不应该提前就能知晓沈羲和会发难,他摩挲着指尖的黑子,轻轻在棋盘上磕了两下,“派人去查一查。”
是什么让萧长旻难得聪明了一回。
事实并不是萧长旻聪明了一回,而是余桑宁偶然间得知萧长旻竟然利用自己的叔叔,在登州散布留言,她当即去寻了平遥侯:“阿爹,大事不好,昭王殿下将天祐太子,不瞒陛下之言,借三叔之手,传到了登州。”
平遥侯听了之后并未重视:“不过是些许谣言,传了便传了。”
很显然平遥侯与他的弟弟登州郡守都为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才会在得到萧长旻的指令,念着两家很快就要结为姻亲的份儿上,随手而为。
这天下每日多少谣传?陛下都未曾放在心上,这些话也不是他们乃至昭王所编造,昭王只不过是传递罢了。
“阿爹!”余桑宁拉住提步欲走的平遥侯,“这不是妇人口舌,陛下未曾表态,是因陛下自己先信天降奇石在前,亦要顾及帝王胸襟,心里如何作想,谁也不敢断论。
在阿爹看来此事无关痛痒,可此事落在太子殿下身上却如颅上悬刀,太子妃绝不会对如此后患视而不见。
阿爹,太子妃非等闲女郎,阿爹你想想她如何从贵妃手中拿到宫权?她如何轻易打发了一心想要嫁入东宫的安氏女?她又是如何与陛下争锋相对,却半点不落下风?她连陛下都敢算计啊。”
平遥侯面色开始凝重起来,旁的事情暂且不提,安氏的事情他们余府还掺合了一脚,平遥侯是记忆犹新。
“你的意思是,你三叔落了把柄在太子妃手上?”平遥侯面色一肃。
余桑宁笑了笑,笑得苦涩:“阿爹,似太子妃那样的人,她不需要把柄,她只要认定了是谁所为,她就能让谁罪证确凿!”
对于沈羲和,余桑宁艳羡而又钦佩,她自诩聪明,在遇到沈羲和之前,她以为自己是这世间绝顶聪明的女郎,可遇到沈羲和之后,她才知道有一种女郎,她从不屑于女子相争,与女子相提并论,她的眼里是天下苍澜,是傲视群雄。
从安氏之事就能看得出来,沈羲和一旦要谁倒霉,从来不需要去抓这个过去做了什么恶的把柄,她能够轻易将人网入她量身打造的死局,不容猎物挣脱。
且沈羲和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令猎物再无翻身之余地。
这件事情,除非萧长旻能够做得天衣无缝,无缝到不止没有落下把柄,更是令沈羲和完全怀疑不到他身上来,否则沈羲和就一定会让萧长旻付出惨痛代价。
“阿爹,近来江南对陛下的传颂赞誉,阿爹以为这是百姓真心感念陛下口口传唱?”这分明就是化解太子殿下得天独厚,胜过陛下的谣传最好之法。
若与沈羲和无关,余桑宁半点不信,沈羲和已经开始动手了,现在还没有半点风声要对萧长旻下手,并不是她忘了,或是她不敢,亦或是她分身无暇,而是狂风暴雨前的风平浪静。
沈羲和就像丛林最好的猎手,明明她早就开始挖陷阱,却丝毫不惊动猎物,甚至让猎物一步步走入她的陷阱,都无从察觉,等到发现是陷阱时,为时已晚。
这才是她最恐惧沈羲和的缘由。
“你对太子妃,颇有畏惧。”平遥侯发现,自己这个八面玲珑的女儿,提到沈羲和,都是一脸的紧张与讳莫如深。
“阿爹,太子妃这样的女郎,容不得人不畏惧。”余桑宁坦然承认,“女儿绝不敢,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人敢将野心暴露在陛下面前?”
没有人,除了沈羲和。
诸皇子都得在陛下面前小心翼翼,百般伪装。大臣们也得在陛下面前逢迎臣服,该傻的时候傻,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唯独沈羲和,她敢对陛下动手且全身而退,她敢把自己意欲借助东宫妃的身份,有朝一日问鼎宫阙的心思袒露,偏陛下还不能轻易对她动手。
细细深想下去,平遥侯无法再等闲视之:“依你所言,太子妃已然对昭王下手了?”
“是。”余桑宁很肯定颔首,她没有任何消息来源,只是一种直觉,一种对沈羲和的了解,“阿爹,你看现在天下都在传唱陛下的功德,还有谁记得太子福泽盖过陛下之言?
天灾在前,有人在对陛下歌功颂德,为陛下稳住民心;而有人却在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挑拨陛下与太子之间的父子情分,两相对比,若是摆在陛下的面前,这造谣之人……”
是什么下场,还需要猜么?
答案不言而喻,平遥侯背脊一凉,真是一柄杀人无形之刀,看似毫不相干,却能轻易置人于死地,且还不用自己动刀,不沾一滴血。
“若是如此,已然来不及力挽狂澜。”平遥侯皱眉。
余桑宁忍住心中的烦闷,还想力挽狂澜,能在沈羲和手中保命就不错了:“为今之计,只能请阿爹去劝说昭王殿下在陛下尚未发作之前,主动认罪,再推出一个主使者,弃车保帅。”
第664章 我喜欢借刀杀人
这才有了祐宁帝前脚刚收到沈羲和的折子,参奏萧长旻的罪状,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宣萧长旻,萧长旻就主动到了祐宁帝面前认罪悔过,并且将主谋推得干干净净。
他不过是喝多了些,说了些醉话,谁知晓这些人竟然胆大包天,面上是为了讨好他,指不定背地里是故意陷害他,挑拨他与太子之间的手足之情。
真真假假,祐宁帝懒得去分辨,告状的人是沈羲和,祐宁帝自然不想让沈羲和如愿,既然萧长旻都把尾巴洗干净了,他也就雷声大雨点小惩戒惩戒便是。
京都发生的事情,只要萧华雍想知晓,就瞒不过他,黄昏之际,他就知道是何人去劝说了萧长旻,让萧长旻及时止损。
恰好这个时候沈羲和归家,萧华雍迎了上去,殷切递上热茶,等到沈羲和换了身衣裳出来,他便开口道:“老二逃过一劫。”
将萧长旻主动认罪,又推了替死鬼的事情告知。
“他赢在陛下对我的不喜。”沈羲和听完,淡声道。
祐宁帝对露出了锋利爪牙的自己,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奈何陛下对她抓不到把柄,又不敢轻易做局,还顾忌着西北她的父兄,才会既厌恶又无可奈何。
这一点萧华雍不否认,他只能说着旁的事儿:“是平遥侯去劝了老二,平遥侯府竟然藏着个精明人儿,是我看走了眼。”
一张脸划过沈羲和的脑海,她微微摇头:“不是你看走了眼,是你压根没有将人看在眼里。”
和萧华雍成婚了这般久,萧华雍不轻视女子,也不会刻意贬低,更没有世俗大多数儿郎那种将女子视为困在内宅,只能相夫教子的妇人。
但他极少去关注女子,或许说这么多年,让他花心思看在眼里的女子,只怕就她一个。
“你余家二娘子。”沈羲和一提醒,萧华雍就想起来了。
说起来,沈羲和还与他聊过一两次这位余家二娘子,只是她那些内宅手段,萧华雍看不上罢了,这一次倒是有点不同。
“她畏我,凡与我扯上关系之事,她都会格外警惕。”沈羲和对萧华雍解释,并不是余桑宁成长了,而是余桑宁太害怕她了。
“我的呦呦,倾城之色,竟有人畏惧至此,真是眼神儿不好使。”萧华雍单手撑着下颚,静静凝视着沈羲和,眼睛一眨不眨。
莫名的,沈羲和忍不住唇角微扬,笑容温柔地摇了摇头。
她竟然没有对他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让萧华雍宛如吞了一口蜜,甜到了心口里,咧着嘴笑得极傻。
沈羲和见了,轻叹口气,一脸拿他没有办法地摇头:“余家是时候给一点警告了。”
要从她手中救人,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萧华雍倏地坐直了身体,黑眸之中闪烁着星辉,满脸的期待:“我有何处能为呦呦效劳?”
折腾人,他最擅长。
而且做这等事,怎么都不能脏了他呦呦的手才是。
冲着萧华雍露齿一笑,沈羲和柔软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你扮好你的病弱太子便是,信王与景王都在,莫要露了马脚。”
反握住沈羲和的手,萧华雍眼巴巴:“呦呦,我每日躺得骨头都软了。”
闻言,沈羲和捏了捏他的肩膀:“还成,能再躺几日。”
“教训人之事,为夫岂能让呦呦动手……”萧华雍干巴巴为自己争取。
“谁说我要亲自动手?”沈羲和对着萧华雍神秘一笑,“我喜欢借刀杀人。”
隔日,沈羲和在县衙里等了萧长彦:“景王殿下,请留步。”
萧长彦有些惊讶:“皇嫂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沈羲和拿着一本账册,“现如今文登县内粮物充足,还有大量粮物有序运来,周边几个县虽则没有文登县内一样水患虎视眈眈,雨势也不如文登县凶猛,却也有受灾,既然此刻粮物充裕,我便想要拨一些出去。
燕王在何处?我竟是不知,也怪我与太子殿下自打来此之后,便诸事缠身,只在首日问过景王殿下,之后便一直无暇关怀。”
萧长彦眸光微闪:“十二弟在荣成县。”
沈羲和点了点头:“我这就派人送些物什去荣成县,燕王小小年纪独自一人撑着一县,实属难得,我与太子殿下身为哥嫂,应当勉励与慰问。”
言罢,沈羲和就转身离去了。
萧长彦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妥当,沈羲和这是默认他与萧长庚一直保持着联系,这也没有错,他与萧长庚是一道来,现如今萧长庚失踪之事,他一直没有宣扬出去。
若沈羲和派人送了东西到荣成县,却没有见着萧长庚,他再说他不知情,就实在是圆不过去,人许久与他不联系,他理应及早告知萧华雍,或者上报陛下才是。
“殿下,十二殿下一直想方设法逃跑,只当自己落入匪徒手中,至今无人来搭救。”幕僚听了萧长彦的话,把萧长庚的情况上报。
“你说,太子妃这是不是搭救?”萧长彦冷不防问道。
“这……”
幕僚也说不上来,沈羲和问及到萧长庚合情合理,没有丝毫刻意而为。
“殿下,属下觉着燕王殿下不会是太子妃之人。”幕僚大着胆子道,“燕王曾在殿下面前毫不避忌夸赞过太子妃,且也袒露过他对太子妃的心思。另一则,若太子妃与燕王结盟,便不可能再择信王。”
萧长庚明显是比萧长卿更好的选择,萧长卿不好拿捏,与沈羲和胜负难料,萧长庚却明显不会是沈羲和的对手。
萧长彦沉默了片刻后道:“现下倒是我骑虎难下,便是将十二弟送回来,如何能够让十二弟不将自己失踪多日之事透露出去?”
难道要他亲自现身,对萧长庚说这是对他的考验?
幕僚想了个法子:“殿下,文登县内诸事已有条不紊,殿下不若去寻太子妃接过送粮物去荣成县之事,再亲自去营救燕王,与燕王说一直暗中探查,并未将他失踪之事声张。”
这算是唯一的法子。
萧长彦隔日寻了沈羲和,沈羲和只是略一沉吟,就应允下来。
他却没有看到沈羲和目送他出城的目光有多么意味深长。
第665章 太子妃的一箭数雕
“借小八的刀,杀老二的姻亲。”萧华雍不知何时站到沈羲和身侧,从碧玉手中接过伞,撑在沈羲和的上方。
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片油纸伞,沈羲和忍不住抬头,发现他手中的伞大半倾斜到了自己这边,唇角微动,握住他的手,一点点推正:“莫要以为景王殿下走了,你就不再是体弱太子爷。”
萧华雍应景地轻咳了两声,语气也弱了几分:“世人皆知太子爷体弱,去不知太子爷爱妻如命。故此,我应多表现表现。”
沈羲和鼻翼里发出一声轻叹,看了他一眼,提步往前:“我们久久不营救燕王殿下,景王殿下知晓再囚这燕王也于事无补。这段日子里,我让他忙得无暇分身去处理此事。
今儿突然提及,他势必要将燕王放出,如何放出来却是个难事儿。
燕王活生生一个人,被囚了多久,他自己知晓,他‘不知’囚他之人是谁,自是要将此事告知我们,如此一来,就戳穿了景王先前与我们说燕王在荣成县的谎言。
弟弟失踪,景王隐而不报,还说谎遮掩,无疑是表明他就是囚燕王之人,这可是大罪。”
“他只有一个法子,把小十二放出来,且让小十二为他圆谎。”萧华雍接下沈羲和的话。
黑曜石般的阴谋闪烁着星辉,眸子一转,似有水光一闪而逝,她的双眸含笑:“以示诚意,景王殿下非得亲自去与燕王言明,只是这戏要做得好一些,最好是景王殿下亲自将燕王营救而出。
如此一来,景王便可对燕王解释,他一直不愿打草惊蛇,在确认燕王暂无危险之际,便没有告知你我,灾情严峻,不愿给你我增添烦忧,燕王如何能够不善解人意,佯装自己从未被囚?”
萧华雍步伐极小,亦步亦趋跟着她,目光从未在她身上挪开一分,她像是有一种魔力,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舍不得少看她一眼。
风雨倾斜,难免沾湿鞋底,风雨长廊印下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渐行渐远。
萧长彦要去“营救”萧长庚,沈羲和派了人跟上去,制造混乱,再有萧长庚的配合,萧长彦想要瞒天过海,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沈羲和的笑意加深:“景王不是想知晓,燕王对他是否真心投诚么?我帮他一把。”
萧华雍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趁着油纸伞,冷风之中潮湿的气息钻入鼻间,顿觉神清气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萧长彦清晨出发,下午便至荣成县,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他将押运来的粮物清点完毕,放入县衙仓库,先发了告示,分派发放粮物的事情,这才于深夜去“营救”萧长庚。
原本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行事,他孤身一人“浴血奋战”杀上了山,找到萧长庚,带着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