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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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行事,他孤身一人“浴血奋战”杀上了山,找到萧长庚,带着萧长庚被惊动的绑匪一路追杀。
逃到了山腰,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萧长庚这段时日都被喂了药,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依靠萧长彦一个人。
“八兄,你先走,去寻人来救我。”萧长庚靠在潮湿的石头背后,粗喘着气道。
细雨纷纷洒落,没有星月的夜空格外暗沉,看不清萧长彦的表情:“已然打草惊蛇,你若再被擒住,必然性命不保。”
“此时天黑路滑,我小心隐蔽,一定撑到八兄带人回来。”萧长庚仍旧在劝说。
“要走一起走。”萧长彦一把拽起萧长庚,让他整个人几乎挂在自己身上,冒着细密的小雨,继续往山下而去。
然而,两人还没有走几步路,就被围堵住,萧长彦将萧长庚护在身后,招式灵巧、敏捷又迅猛,一旦抓住空隙,就是将追杀之人一剑致命。
潮湿的空气之中渐渐飘散出血的味道,就在萧长彦放倒最后一个人,两人都还没有松口气之时,一个黑衣蒙面人持刀刺来,萧长彦抬手横剑挡下,眸光一沉。
这样强劲的力道,这样迅猛的攻势,这样狠辣的刀法,不是他的人!
来人目标明确,就是他和萧长庚,逮着空隙无论是对谁,只管下杀手。
若是寻常时候,狭路相逢,萧长彦未必将人放在眼里,可这个时候多了一个四肢乏力的萧长庚,且对方明显也没有打算放过萧长庚,让萧长彦束手束脚起来,渐渐落了下风,手臂上,胸口上,甚至腿上都被浅浅划了几刀。
就在这个时候,暗处竟然有一支暗箭飞射过来,在雨声和黑暗的遮挡下,无论是萧长彦还是萧长庚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等到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闭散开。
萧长庚竟然用尽全力将萧长彦一撞,暗箭没入了他的肩胛骨,而他扑到了萧长彦,两人一起栽倒,顺着下坡一路滚下去。
黑衣人追了一半,察觉有人来了这才撤退。
萧长彦安排好的人久等不到萧长彦,担心有个闪失,只能来迎接,这才救了二人一命。
“王爷,大事不好,燕王殿下所中的暗箭藏着毒。”县衙的县令面色苍白地带着郎中过来,“这毒……郎中无法……”
萧长庚受了伤,还中了不轻的毒,要救萧长庚的性命,就不得不求医,眼前的郎中已经是县内最见多识广的郎中,他都不行,就只能……
随太子而来的宫中太医,太子妃身边的医师,无论寻哪一个,萧长庚的事儿就捂不住了。
萧长彦闭了闭眼,想到方才暗箭飞来,萧长庚那一撞,如若不然,这会儿躺在这里,生死未卜的便是自己:“派人快马加鞭去求太子殿下派医师前来!”
“殿下——”幕僚一听,面色大变。
“去!”萧长彦不容置疑轻呵一声。
“殿下,寻太子求医,势必要败露。”幕僚大急。
萧长彦格外冷峻:“谁说事情会败露?不是有人暗算我与十二弟?十二弟便是这人绑走,我不过是未免在灾情肆掠之际引起百姓恐慌,才隐而不报。有罪,只要十二弟能救回,便不是大罪,去把暗算我们之人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第666章 大家一起来演戏
“小八的人已经进城,用不了多久便能至此。”萧华雍紧盯着萧长彦的动静,几乎是萧长彦的人一出发他就收到了消息。
卯时过半,天将见明,沈羲和早起梳妆,萧华雍站到了她身后,自然从碧玉手中接过发梳,动作不轻不重为沈羲和梳着披散的青丝。
沈羲和端坐着,眸光清亮,指尖拨弄着一支步摇:“景王殿下与你不同,他一定会救燕王。”
萧华雍手顿了顿,只是一瞬又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手上的动作:“呦呦是觉着小八比我仁义?”
听着好似没有情绪,毫不气恼的语气,沈羲和却知道这人又不愉了,她抬眸向镜中:“我说得难道有误?此刻若是北辰,燕王就成了一具尸首。”
不论陷入这个局里的萧华雍是否察觉一切都是阴谋,他都会一不做二不休,让萧长庚成为死人,现成的替罪羊都寻好了,还有什么不敢下手?
只要萧长庚死了,他就永远不会陷入被动。
“呦呦果然知我。”萧华雍皮笑肉不笑。
可真是难为他扯出这么难看的笑容,沈羲和低头莞尔:“我并非觉着你无情狠辣。你与景王殿下不同,景王殿下幼时有生母陪伴,后有外祖家倾力呵护,去了安南城又上阵杀敌,他骨子里会有一种义气,在燕王舍身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时候,便会让他想起战场上与将领携手御敌的过往,从而触及他心中的情义。
你自小孤身一人,你习惯了孤军奋战,并不需要有人帮扶,亦不会去信任一个人。于你而言,这些牵绊不是左膀右臂,只是拖累而已。”
如果萧长卿是一只灵巧的猎豹,萧长彦是一匹勇猛的狼,那么萧华雍无疑是一头慵懒的虎,虎是不喜与任何物种为伍,它们习惯了孤独,也便享受孤独,对待靠近的活物,哪怕是示好也会毫不留情置之死地。
生长的环境不同,自然行事作风不同。
刹那间,萧华雍的俊脸多云转晴,指尖灵活为沈羲和挽了个发髻:“呦呦有一句话不对,我会去信任一个人,拿命去信任。”
说着从她手中抽走那支步摇,插入她的发间,将发髻固定住。
“承蒙北辰厚爱,愿我不负你所信。”沈羲和坦然一笑。
萧华雍手一抖,勾住了步摇,将刚插入发间的步摇拉了出来,步摇砸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幸而这是一支银柄步摇,并未损伤。
沈羲和俯身将之拾起,递向身后:“人快到了,北辰可要快些才是。”
“啊?哦!”萧华雍有些手抖地接过步摇,重新挽发髻,为她插上步摇,翻滚的心绪渐渐平息下来。
从不信到不反驳,这是他无数次表明心迹之后,沈羲和第一次明确回复他,尽管措辞婉转,可意思是信他,萧华雍想清楚后,忍不住笑了,笑容甜得像春风中摇曳的花,明媚而又温暖。
及至萧长彦的人白着脸,一身湿透跪在他们面前,萧华雍还有些没有回过神。
“燕王因何而伤?”沈羲和派了随阿喜快马加鞭赶过去,留下了来求医的人,问明缘由。
来人垂下头趴伏在地:“回禀太子妃,小人亦不知,只知王爷与燕王殿下深夜冒雨而过,燕王殿下遭人暗算,人事不省,衙内请了县内最好的郎中,郎中不知燕王殿下身中何毒。情势危急,派小人前来,向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求助。”
是个口齿伶俐的人,沈羲和听了就知道萧长彦必然是特意叮嘱过,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挥手让其退下。
文登县离不开人,萧华雍也不宜奔波,沈羲和不能去探望。
这一点也在萧长彦的预料之中,故此才会毫无顾忌救萧长庚,随阿喜到来自然是药到病除,毒其实并不是在箭上,这样太危险,出了差池会真的要了萧长庚的命,既然是萧华雍的人,沈羲和就不会去冒这个险。
毒一直在萧长庚的手上,是在中箭之后他自己找了时间服下,这毒也不会致命,甚至不会伤及肺腑,至多只是让人腹泻呕吐,还有清理肠胃之效,是谢韫怀研制。
“十二弟,你可还有何处不适?”萧长彦一听萧长庚醒来,便第一时间上前关切,事实上他也是一夜未眠。
萧长庚吐了好几次,这会儿十分虚弱,面前喝了一碗不算浓稠的白粥,才有了一点精气神:“八兄莫要担心,我无事。”
萧长彦打量了他片刻才愧疚道:“是为兄不好,早在发现你失踪后就不应自负,应当及时上报陛下,也不至于连累你吃了这么多苦,还险些丧命。”
“八兄不必歉疚,时局危急,便是早早告知陛下,陛下也无法遣人来就我。”萧长庚甚是通情达理,“只会引得掳劫我之人穷图匕见,反而于我不利。”
“十二弟对掳劫你之人可有猜疑?”萧长彦问。
萧长庚低头思忖了片刻后,缓缓摇头:“他们囚着我,倒也没有动用私刑亦不曾问过话,吃食上也未曾克扣,他们的目的,我亦琢磨不透……”
似是想到了什么,萧长庚蓦然道:“这些日子我倒是琢磨着有一个人,极有可能。”
“谁?”萧长彦紧盯着他。
萧长庚看了看外间,确定无人才道:“八兄可有听过皇伯。”
萧觉嵩?
萧长庚会想到这个人,在萧长彦的意料之外。
“那日偷袭我之人身手了得,绝非寻常来路,掳走我之后并无旁的所求,料想是在等着八兄求助朝廷,届时引得民乱,诋毁陛下……”萧长庚合情合理推测。
“若是这位……太子殿下已然来此半月,何以还未动手?”萧长彦在想萧觉嵩在这里的可能性。
“太子皇兄到登州了?”萧长庚诧异,旋即道,“亦或许是皇伯人并不在此,只不过是有爪牙潜藏,不敢轻举妄动。”
萧长彦闻言若有所思,想到方才得来的消息,那支暗箭的线索指向了登州郡守余贡。
第667章 没点智慧,哪敢嫁给你
“你说……那日暗杀我与十二弟的人,当真是皇伯所派?余郡守当真与皇伯勾结?”萧长彦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屋檐下,望着倾斜的细雨断线一般划落。
“属下不敢冒然断言。”幕僚垂首,“但是殿下,燕王被抓以及中毒受伤都得给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一个来龙去脉,我们要如何善后?”
怎么善后?萧长彦也一直在考虑着这件事,虽然他没有明着提出要萧长庚为他遮掩,但既然他与萧长庚已经有了过命之交,这一点不用说明,萧长庚也必然会袒护他。
太子那边追问起来,萧长庚大抵会说他当晚在外遇险,是自己迟迟见他不归,才会去寻人,而后两人同时遇到了追杀,接下来便不需要再说谎。
可囚禁萧长庚的地方有半个月,想要彻底抹去痕迹,除非是炸山,让一切变得灰飞烟灭。
无缘无故炸山,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炸山绝非一人能办妥,人多了未必不会没有成事之前,就先露出了马脚。
且此地虽不及文登县大雨滂沱,也是阴雨绵绵近月余,炸山的后果难以预估,萧长彦不打算去毁灭那些证据。
证据既然不会灭,又阻止不了被查到,那就只有一个法子……把这些证据扣在另一个人身上。
登州郡守,倒是够资格成为掳劫皇子的罪首,在登州这一亩三分地,绑走皇子也算合情合理。
幕僚看着萧长彦眼底一闪而逝的厉色,大抵猜到了他的用意,他迟疑道:“殿下,未必是余郡守……”
如果弄错了,他们就没有办法继续将真正的幕后黑手查下去。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现下我们首要是摘干净自己。”萧长彦已经没有时间去把前因后果全部摸清楚,紧要之事,是先把萧长庚失踪之事,在萧华雍尤其是沈羲和面前揭过。
幕僚顿了顿,他也知晓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如果不救燕王殿下,一切尚有时间转圜,这一求救,惊动了太子与太子妃,就变得刻不容缓。
而且胆敢绑走皇子,软禁亲王,等闲之人难以令人信服。现下灾情之下,就连棘手的匪徒都寻不到一个出来顶罪,选来选去还真的只有余郡守最为合适。
“殿下,余府要与昭郡王联姻,这个时候殿下对余郡守下手,这是对昭郡王宣战……”幕僚心里还是有些顾虑。
“他?”萧长彦冷笑一声,“小王不惧他。”
要说兄弟这么多,萧长彦唯一讨厌的就是这个长兄,大殿下逝去后,这个二兄就处处端着兄长的架势,对他们指指点点,以管教为由时刻彰显自己兄长的地位。
那些年大皇兄去世,太子殿下道观养病,可把这位以皇子居长的哥哥神气坏了。
后来年纪大了些,这位哥哥倒也学会了收敛,只是这收敛更令人厌恶,就想一条藏在草地里的毒蛇,寻常不露脸,暗中伺机而动,明明心里对皇位渴望至极,偏偏摆出贤王的姿态,像个一心办事,不问功名利禄的纯臣。
萧长旻心眼不少,却少了些自知之明,总是看不清自己的本事。
他可不再是国子学中,要处处敬重兄长的幼弟,萧长旻当真要为余贡出头,他接招便是!
幕僚还欲劝说,最终到了唇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一则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二则是他跟着萧长彦这么多年,对萧长彦也算了解,萧长彦主意已定,他再多说也是徒劳。
“小八动了。”萧长彦的人才刚刚对余贡布局,盯着他一举一动的萧华雍就知晓。
“人都是利己而为,景王殿下现下别无选择,只能把余郡守绑走萧长庚的罪名给坐实。”沈羲和难得偷得半日闲,坐在屋子里,摆弄着她的香,“至于余郡守为何要掳劫软禁皇子的理由,我都已经帮他想好了。”
这件事情扯到萧觉嵩头上再合理不过。
“能不能牵连到平遥侯府,就看景王殿下够不够狠。”沈羲和眸底水光轻浅。
她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去栽赃嫁祸,自然有萧长彦将事情落实,萧长旻和平遥侯府要恨,也恨不到她头上来。
“呦呦高智,令我折服。”萧华雍说着还装模作样给沈羲和作揖。
借刀杀人,做到沈羲和这个份儿上,萧华雍不是逢迎沈羲和,他是真的折服。
无论是挥刀之人萧长彦,还是挨刀之人余贡,都不知他们只是沈羲和手上的棋子。
不动神色,杀人于无形;达到目的,片叶不沾身,全身而退,退得干净利落。
“若无些许智谋,岂敢嫁与你为妻?”沈羲和头也不抬回道。
迄今为止,沈羲和从未在谁的手上落败过,而唯一让她没有胜算之人,就是她如今的枕边人,若非她对自己有几分信心,当日便是被萧华雍逼到那个份儿上,她也不见得会妥协。
“能被呦呦如此高看,荣幸之至。”萧华雍笑容从眼角溢出,在眉梢晕染开,让他看起来比常人白上些许的俊脸,顿时蒙上一层柔光。
沈羲和侧首与他相视一笑,复又低头继续捣鼓香料,萧华雍靠近了几步,在她的身侧为她递上她所需的用具。
他每一次都递得及时有精确,沈羲和也就不嫌他碍手碍脚,欣然接纳他在身侧,相互依靠的身影被烛光投在了屏风上,亲昵而又温情。
萧长彦动手很快,次日余贡之子企图破坏水道,被当场人赃并获。
挖掘水道的同时,他们弄了几个临时的蓄水库,就是将原有的积水和持续降落的雨水全部囤积在这里,等到水道挖成,再放水顺着蓄水库汇入海中。
这期间临时的蓄水库尤为重要,需得派人时刻把守,尤其是积压了这么久的蓄水库,若是这个时候放水,那么沿路在挖水道的百姓都会被冲走,且水势无可阻拦,会造成洪涝。
余贡的之子就是要去破坏水库,沈羲和不知萧长彦是如何做到,接下来顺着调查,还没有等在外的余贡回来,诸多余贡百口莫辩的证据已经摆在了沈羲和的面前。
第668章 可有听过摄魂术
“小八能够守住安南城,从不是愚笨之人。”萧华雍翻捡着递上来的证据,竟然还有一份余贡之子对其罪行供认不讳的认罪书,他侧首问天圆,“动刑了?”
天圆面色沉凝摇首:“并未动用私刑,这人自己认罪。”
“自己认罪?”沈羲和惊讶,眼底升起不解,“他不是个傻子吧?”
“太子妃,此人是秀才,若非今年登州大旱,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