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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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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把萧觉嵩给扯出来了,不用一用岂不是有些浪费?
  “你何时动手,我替你掩护。”这件事情,还真的只能让萧华雍假扮成萧觉嵩去调查才行,对于这个会摄魂术的人,沈羲和极其好奇也有些忌惮,能够早日查清最好不过。
  然而,她还是不得不叮嘱:“你切记小心行事,莫要强求。实在不行,我还有燕王。”
  假借萧觉嵩摸不到这个人也无妨,只要萧觉嵩真的现身了,萧长彦对萧长庚最后的疑虑也就消失殆尽,以后有萧长庚在他身边,不用担心摸不清他背后的人。
  “我会妥善行事,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若就明日……”萧华雍附耳对沈羲和说了几句话。
  夜幕降临之前,沈羲和传见了余贡,直截了当问:“余郡守,令郎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你可还有话说?”
  余贡颓然佝偻着身躯,他能有什么话说,喊冤么?
  儿子都认罪了,且他亲自去劝了骂了打了都改不了他的心思,他甚至扒了儿子的衣衫,看清了胎记来确认这就是他的儿子。
  “太子妃,犬子所为,下官一概不知,下官教子不严,有负皇命。”余贡无力地开口。
  “余郡守是否知情,不由我来断,自有圣裁。然则令郎之罪有目共睹,当日我曾说过,挖渠掘道是解燃眉之急首要之事,任何人若有阻拦,以违抗皇命,敬陛下论处——杀无赦。”沈羲和沉声道,“百姓群起激愤,未免影响赈灾,消磨百姓团结一致的决心,明日午时,问斩。”
  余贡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抬起头却看到了沈羲和身侧碧玉手捧的御赐金牌,那句太子妃无权顶罪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头。
  一定程度上,现在的沈羲和是代表着体弱无法出面的皇太子,储君也是君,余五郎这样的罪名,证据确凿,萧华雍有绝对的处置权,他就算是反驳了沈羲和,也不过是惹得太子再出面罢了,儿子他保不住了。
  现在只能想办法保住他自己和平遥侯府。


第671章 看一看是否有人劫法场
  余贡虽然不知道好好的儿子突然着了什么魔,变得这样面目全非,但却隐隐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自己的儿子一心只读圣贤书,虽有些文人的清高,却从未树敌,无人会对他下套。
  昨日至今日,他也花了大力气去彻查,也确实没有丝毫儿子得罪人的迹象,兼之灾情持续了大半年,这段时日儿子绝不可能与人结怨,可若是早就结下了仇,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他更相信这是一场神仙打架,而他们只是被殃及池鱼,儿子不过是个引子,真正剑指的是平遥侯府。
  平遥侯府是他们余氏的根,根若被斩断,必然是大厦倾倒。
  谁在主谋,余贡一时间也分辨不清,不过他最怀疑的莫过于眼前的太子妃,他没有忘记先前关于太子得天眷顾的传言,是他受了昭王殿下的命令,传到了登州。
  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错了,错在不该不听兄长的话,胡乱插手皇子之间的是非,才会给余家招来这样的横祸。
  就在余贡沮丧认命之际,扫了一眼天人交战的余贡,沈羲和慢悠悠开口:“余郡守,也莫要灰心,此事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羲和的嗓音清清泠泠,似山涧的清泉荡过浅溪,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魔力,可余贡此刻听着心口一凛,下意识就绷直了背脊,聚精会神,深怕自己听错一个字,就落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殿下此言,是何意?”
  “我与太子殿下在此事发生之后,便查过余五郎,倒觉着余五郎不应有机会与逆臣接触,此事突然发生,委实有些突兀。”沈羲和淡声道,“若非是心里偏向余五郎为人所害,就凭与逆臣同谋之罪,余郡守此刻也不能在站在此处。”
  这一点也是余贡心里的疑惑,他一直以为这是沈羲和为了报复他先前为昭王大开方便之门,将那些不利于太子的流言传入登州,按理说若是太子妃所为,她应该在拿到儿子的口供可搜出的那些证据之后,就立时下令将自己锁拿。
  即便他与儿子不同,没有亲自去破坏救灾之事,也有官身在,必须有陛下定罪,也不应该就这样放过他,由着他自由出入,不免去他的职责。
  要知道太子妃此刻想要他的小命,很是容易,只需要把他关押起来,来个畏罪自杀,便是陛下也没有法子从中挑出不妥。
  而沈羲和并未如此做,此刻还似乎要对他推心置腹,到底是真的怀疑有人在捣鬼,还是太子妃欲擒故纵,她的目的远不止对他下手?
  余贡内心天人交战,一边告诉他太子妃十分危险,不可听她蛊惑;一边又隐隐有些挣扎,或许这件事真不是太子妃所为,当真有别人趁机浑水摸鱼,对付了他还让他恨上太子妃?
  眼瞅着游移不定的余贡,沈羲和只是慢条斯理道:“明日余五郎是否会被问斩,就要看他是否当真与逆臣为伍。”
  余贡没有明白沈羲和的意思,他沉住气问:“请殿下明示。”
  到底是是自己嫡亲的儿子,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也想要护住他。不是不防备沈羲和,只是想要听清楚沈羲和的意图,再来判断。
  沈羲和却轻声一笑:“看一看明日是否有人劫法场。”
  言罢,沈羲和转身走了。
  留下愣住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的余贡。
  不明白为何有人回来劫法场,还是沈羲和以为他会派人去劫法场,特意警告他一番?
  他回去之后,百思不得其解,少不得要寻心腹商议。
  萧长彦有心要让余府背上绑走暗算萧长庚的罪,既然能够不着痕迹对余五郎下了黑手,自然是派了人潜伏在了余贡身边,他人虽然在邻县,人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可是飞鸽传书自然比人快,半夜他就收到了消息。
  “太子妃说,会有人来劫法场?太子妃不信余五郎投靠了皇伯。”萧长彦披着斗篷,站在烛台前。
  “太子妃敏锐,余五郎往日也容易查清,突然与逆臣扯上联系,太子妃不信也在情理之中。”递信的幕僚觉着沈羲和这样的反应才是对的。
  没有火急火燎把余五郎给杀了,也就说明不是她要借殿下之手对付余家。
  萧长彦点了点头,疑惑的是另一点:“太子妃为何说会有人劫法场?”
  余五郎凭什么?难道是太子妃要派人劫法场?就算她觉着有人做局,有人陷害余五郎,非亲非故,她也不像是个大公无私、伸张正义之人,会大费周章救下余五郎。
  这一点幕僚也没有想明白,一时间主仆人陷入了沉默。
  百思不得其解的萧长彦穿上了外袍,披上了斗篷去寻了萧长庚,萧长庚好似已经歇下,是听到了他在门外与守夜的内侍对话,才被吵醒掌了灯:“八兄深夜前来,必有要事,还请进来。”
  萧长彦有些歉意:“你身子尚虚,我不应叨扰你。”
  “八兄言重,我已无大碍,八兄不与我生分,才会有事便来寻我。”萧长庚眼神清澈,“八兄请直言。”
  萧长彦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才道:“你可有见过皇伯?”
  “远远见过一面。”萧长庚如实作答,“去年行宫避暑,皇伯绑走了太子皇兄,要陛下亲自去赎。”
  萧长彦听了之后久久不语,烛台的幽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将他刚毅英俊的半边脸勾勒得更加丰神俊朗。
  “八兄因何提及皇伯?”萧长庚等了半晌之后主动发问。
  “十二弟有所不知,当日对你我不利之人便是皇伯所派,而他在登州的爪牙,是余贡嫡子……”萧长彦将自己设的局告知萧长庚,当然不会坦诚是自己设局,而是将这些当做真的事儿一般说出来。
  萧长庚也佯装不知,信了他的话,面色微沉:“八兄是担忧皇伯会派人营救余五郎?”
  “好不容易养的一枚棋子,亦不知皇伯在朝廷安插了多少棋子,若见死不救,会不会寒了旁人的心?”


第672章 一步步下套
  萧长庚收起了不以为然,若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余五郎,不至于让萧觉嵩去救人,可若是为了安抚人心,树立威信,让更多被他安插之人死心塌地追随,倒是值得:“八兄的顾虑,甚是有理。
  可余五郎明日问斩,你我此刻也鞭长莫及,且你我既然能想到,想来五兄与太子妃也能想到,必然会有所准备……”
  说着,萧长庚顿了顿,他沉思了片刻后道:“八兄,或许这是太子妃刻意泄露消息。”
  “哦?何以见得?”萧长彦问。
  “太子妃或许也如我们一样,料想到皇伯极有可能劫法场,刻意吐露出来,若此事为皇伯知晓,只怕皇伯便会歇了劫法场之心。如此,就能轻易将余五郎绳之于法,也免了百姓心中惶恐。”
  萧长彦静静看了萧长庚片刻,在沉思的萧长庚抬起头的一瞬间,他收敛了神色,露出恍然之笑:“原来如此,为兄明白,既然太子妃成竹在胸,倒也是我多虑。我们好生歇息,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忙。”
  拍了拍萧长庚的肩膀,萧长彦双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去。
  萧长庚将人送到门口,立在屋檐下,目送萧长彦离开,冷风吹动着屋檐下的灯笼,摇晃间,灯火忽明忽暗,照得萧长庚那张娃娃脸也宛如蒙上一层银霜,看起来有股子凉意。
  萧长彦对沈羲和知之不深,这才去萧长庚那里试探一番,原来沈羲和是这个用意,所以沈羲和是真信了余五郎与萧觉嵩同谋,看似在袒护,实则才是真正置余五郎于死地?
  沈羲和为何要这样做?她若真的对余贡有不满,这个时候应该趁势动手才对。
  他故意挑了余五郎,而非余贡,就是看沈羲和的反应,会不会急不可耐,结果沈羲和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他低估了沈羲和,还是他猜疑得不对,这件事情与沈羲和无关?
  萧长庚与沈羲和都觉得余五郎就是萧觉嵩之人,所以才会认为萧觉嵩真的会去劫法场。
  难道他并没有冤枉余五郎,余五郎其实真的也是萧觉嵩之人,那么萧觉嵩当真会去劫法场。
  “王爷,不若派人去法场外见机行事。”幕僚看萧长彦犹豫不决,便建议道,“不论人来不了,都去盯着,切莫轻举妄动,如何也不能入了圈套去。”
  萧长彦想了想应允了,研磨修书一封传了回去。
  几乎是前后脚,萧长彦与萧长庚的消息一起递出去,但萧长庚的飞鹰传信,明显要比萧长彦的飞鸽传书快,萧华雍早间一睁眼,就收到了消息,且还是已经到了一个时辰,只不过天圆不敢惊醒萧华雍才这个时候递上来。
  “小八今日一定会在法场上埋伏人。”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要的就是让萧长彦派人来,然后亲眼看到萧觉嵩的人劫法场,然后就是跟踪萧觉嵩,从而发现萧觉嵩的踪迹……
  “敌人是你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伯’,他不会派等闲之人,极有可能是派他的影卫。”沈羲和起身穿衣,“便是抓到了,也证明不了是他的人。”
  萧长彦是狡猾的,他对余府下手的目的,是把自己对萧长庚的所作所为顺水推舟推到余府上,但他却通过另一个无关紧要的法子先把余五郎置之死地,然后再来暴露出余五郎对萧长庚的所作所为,这样一来就是死无对证,也能够少许多露马脚的可能。
  同时也让余贡完全想不到是他给余五郎下的套。
  “无妨,他要玩心计,我便陪他玩一玩。”萧华雍伸手将沈羲和一缕发丝从被衣裳裹住的怀里勾出来,而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夫君为你出头。”
  占完便宜,萧华雍心情大好去洗漱。
  沈羲和拿了洗脸的巾子擦了擦额头,这人一早都未盥洗,就亲她!真是越来越不讲究。
  偏她手上做着嫌弃的动作,心里却没有半点排斥和气恼。
  萧华雍当着沈羲和的面换了装,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就变了个人,沈羲和不是第一次看到,却仍旧叹为观止,又寻了个替身替他在屋子里称病,便在沈羲和与萧长卿去了县衙后,不惊动任何人离开了府邸。
  监斩余五郎,沈羲和没有残忍地派余贡来,而是交给了县令,但是余贡还是在法场之外的食肆寻了个位置,紧紧盯着法场的一举一动。
  天空一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仍旧有不少百姓,不顾大雨阻拦也要观看行刑,他们的脸上都是愤恨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余五郎得手,或许此刻他们都已经没命站在这里。
  时辰一到,县令还没有扔下令牌,就有发狂的马儿疾奔而来,百姓惊惶地让开,等到疯狂的马儿奔到了法场内,众人才看到一个一直贴在马身下的黑衣人飞出来,持刀朝着行刑的刽子手坎去。
  幸好这筷子是孔武有力,手中还有钢刀躲过了一劫,紧接着百姓之中,也有人不知何时蒙上了面巾,飞身而起,朝着法场飞掠而去。
  余贡远远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面无人色,这样的架势让他这个亲爹都忍不住怀疑难道儿子真的是逆臣的爪牙。
  他脑子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这下子他们余府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顾不得什么,手一挥立刻将自己调来的人手指使上去,无比要拦住这些人劫走儿子!
  只要儿子没有被劫走,一切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一旦被劫走,那就是百口莫辩。
  萧长彦派来的人始终冷眼旁观,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一个局,只要他们不插手,就不能扯到他们身上来。
  萧华雍派来的人的的确确是萧觉嵩身前的人,这些人都是萧觉嵩临终前托付给他,萧华雍没有犹豫就接收,这些人对他大有用处。
  尤其是这些人身上独属于萧觉嵩用秘法刺上去的人标志,当日在行宫,已经在祐宁帝面前过了目。


第673章 引萧长彦上钩
  也不知这些印记是怎么刺上去,与黥面不同,黥面尚且能够通过挖肉毁去。
  萧觉嵩这些人刺在胸口,与心脏的位置相连,祐宁帝派仵作勘验当日行宫留下的尸体时,就发现这东西挖再深都能有些痕迹,要想彻底抹去,除非连同心脏一同挖掉。
  漫说祐宁帝没有弄明白是如何做到,萧华雍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只要人一抬到祐宁帝的面前,就让祐宁帝亲自向萧长彦证实他们‘皇伯’的存在。
  平遥侯府之人与萧觉嵩有往来,足够让祐宁帝心里留下解不开的结,哪怕不能直接证实平遥侯府叛变,日后平遥侯想要得到祐宁帝的信任就不大可能。
  君臣离心,再让祐宁帝失一个心腹,萧华雍觉着值得。
  不过到底是是萧华雍接手了的人,他把人派出去,只要他们能够全身而退,萧华雍也不会刻意杀一个人留给祐宁帝做证据,一切看他们的本事。
  沈羲和是派了莫远隐藏在暗处,有人劫法场,莫远就带着人冲出去,他们都知道彼此是自己人,故而看似缠斗得难分难舍,却都没有下死手。
  萧长卿和县衙乃至余贡的人却不知情,对待敌人就没有留手,当然敌人也没有对他们留手,萧长卿派来的都是宫里带来的人,不是他自己的人,这些人的身手远及不上萧觉嵩的人。
  眼看着情势一边倒,余五郎要被劫走,驻守在此的军卫赶到,流矢与大雨齐发,到底是折损了两个人,才带走了余五郎。
  这些人带着余五郎走,萧长彦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立时跟了上去,却没有想到对方甚是敏锐,没有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将他们给甩掉。
  “余郡守,这个标志你可识得?”沈羲和问跪在一旁的余贡。
  余贡识得,去年行宫他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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