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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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心思巧妙,这茶别有一番滋味。”不喜喝茶的沈羲和,莫名就喜欢这个味道。
“能得郡主喜爱,也不枉费一番功夫。我这里还有不少,晚些时候让郡主带些回去。”萧华雍眼底摇曳着细碎柔和的笑意。
“多谢殿下。”沈羲和也不推辞了。
一则她的确喜欢这个味道,二则是她也不好要制作方法,以前没有打算生分,现在更不能。
三则今日她来也是要相助萧华雍。她有一种感觉,便是她若推辞了这茶,萧华雍很可能要推拒随阿喜帮他治眼睛。
听着仿佛不智又有些可笑,但沈羲和莫名就觉着必然如此,她也不想去试一试,以免萧华雍当真如此,她再接受茶叶,只怕萧华雍要误以为自己对他心软狠不下心。
她坚持要让随阿喜给萧华雍治眼睛,是希望自己能欠他少些。
“今日来,是得了一些活蜂,让阿喜为殿下螫针疗眼。”沈羲和素来不拐弯抹角。
萧华雍目光落在随阿喜拎着的特制药箱上,能听到嗡嗡嗡的声响。
“殿下,以活蜂螫针见效更佳,不过活蜂有些疼痛。”随阿喜低声道,“亦可取针刺穴。”
当着沈羲和的面,萧华雍会惧痛么?自然不能!
“便以活蜂螫针。”萧华雍道。
“请殿下于内室躺卧。”
沈羲和不好跟着去,只能留在这里等候,吃着萧华雍准备的茶点。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等再见到萧华雍,见到他双眼周围多了许多的小黑点,与他眼尾的痣一般无二,看着略有些喜庆。
沈羲和忍不住动了动唇角。
“呦呦想笑只管笑便是,能取悦呦呦,我也亦不觉着仪容欠佳。”萧华雍小指摸了摸眼尾的痣,一种撩人的风情顺着他的指尖流泻至眼角。
沈羲和的笑意收敛,正色道:“殿下,宗庙之事是为了逼出巽王么?”
“呦呦聪慧,想来已然知晓缘由。”萧华雍颔首,“替陛下统领私军之人正是巽王。”
“巽王是被殿下逼回京都?”沈羲和一直不明白,巽王定然是和陛下的私军在一处,这些人包括巽王应当是无帝令都不能擅离职守。
“老封君重病,恐命不久矣。”萧华雍道,“我让巽王得此消息,愿不愿归,他可自选。”
萧华雍不知陛下的私军在何处,亦不知巽王在何处,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打听到一个给巽王递消息之人。
让这人知道老封君年迈病重,这次是无力回天,他身为人子,回不回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忠孝两难全,巽王十年前诈死,王妃悲伤过度不久撒手人寰。母亲苦苦支撑着巽王府,将他的儿子养成,成为如今的巽王。
沈羲和见过这个而立之年的宗室王爷,他在宗正寺挂着闲职,一个孔武有力,身手不凡,颇有乃父之风的伟岸男儿,若是沈羲和所料不差,萧长风就是祐宁帝看好接手西北之人。
“殿下占了天时。”沈羲和轻声道。
恰好陛下去秋狝,换个时候巽王未必会冒险。陛下带走了大部分达官显贵,京都是最安全的时候。
“天时?”萧华雍轻笑,“郡主不怀疑这天时,是我一手促成?”
沈羲和抬眸,黑曜石般灵气逼人的双瞳凝视着萧华雍:“巽王非寻常人,他既然回来了,则意味着老封君的病非人为。
殿下欲从巽王口中套话,就绝不能对老封君下手,否则一旦巽王落入殿下手中,就会知晓殿下设计于他,这便是杀母之仇。”
“我以为郡主要言,雍心底纯善,不会以老弱妇孺为棋,用无辜之人做局。”萧华雍抿唇噙着点笑容道。
“老弱妇孺?无辜之人?”沈羲和轻笑着摇头,“殿下,皇权之路,一人牵涉,一族之人便都难以置身事外。”
皇权路上没有无辜,心慈手软之人没有资格踏上这条路,稍有不慎不是一人葬送,是可能九族尽诛。
“如此说来,郡主是会为了引出巽王对老封君下手?”萧华雍诧异。
他早知道她与旁的女郎不同,却没有想到她的见解如此特别。
“殿下,巽王用十年打造的奇兵,剑指西北,若是我确认他是统领之人,别无他法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将之诱出。”沈羲和毫不犹豫,直言道,“至于会不会要老封君的性命,就要看巽王好不好糊弄。”
利益相冲,各为其主,都是为了活下去。
“我如此作为,不惧巽王报复。”沈羲和又饮了一口茶水,“他日若有人以我至亲做局,诱我入局,只要承担得起我的报复便可。”
“郡主看得透彻。”萧华雍眼底的笑意更浓,他们是同样的人。
“我知,老封君病非殿下动手。”沈羲和言归正传。
“是,老封君确之病无人做手脚,不过陛下今年秋狝比往年晚上了小半月,我却出了不少力。”萧华雍道,“故而也算不上天时。”
若非萧长卿整出了军费,他也准备了一份大礼给陛下,必要拖着陛下在老封君大限将至之时才去秋狝。
“殿下运筹帷幄,昭宁叹服。”沈羲和赞后道,“巽王是否在殿下手中?”
若是秋狝之前,沈羲和定不会如此直接相问,现下他们既然已经决定要缔结连理,沈羲和便将萧华雍视为同路人。
第187章 由我请旨赐婚
巽王关系到西北的安危,沈羲和不得不重视,她觉着萧华雍未必能轻易撬开巽王的嘴,或许她能帮上些许忙。
却没想到萧华雍道:“让呦呦失望了,巽王逃脱了我布下的陷阱。”
沈羲和心叹可惜,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是唯一的机会,下一次巽王就不会再上当,也没有什么再能吸引他入局。
便是萧长风丧生,巽王会痛恨却不会亲自现身。
“他虽然逃脱,但人还在京都。”萧华雍又道,“他受了重伤,出不了城,这几日我已经遣人盯住了所有药馆和大夫。”
“距离宗庙着火已经过了四日,还无动静?”沈羲和不乐观。
萧华雍眸色浅淡:“不知他藏匿何处,他中的毒寻常人解不了,只能确保他并未出城。”
“他……会不会去寻陛下?”沈羲和最担忧这个,一旦巽王寻了陛下,那就必然逃出生天。
“未必。”萧华雍也不能笃定,“他只有穷途末路才会去寻陛下,但凡他还有一丝希望,都不会寻陛下。”
这次巽王是私自回京,已经犯了陛下的大忌,又受了如此之重的伤,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为未可知。
从陛下敢对步疏林下手来看,私军很可能已经成了气候,陛下或许已经用不着巽王。
巽王虽然早知自己的结局,从他选择答应陛下那一日起,或许也没有想过要逃脱,但他不会现在就甘心成为一个死人,他一定要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萧长风带着他精心锤炼出来的大军平定西北才能瞑目。
“但愿如此。”沈羲和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巽王应该不会去寻陛下,可凡事都有万一,尤其是巽王非简单之人。
“呦呦,莫要担忧。”萧华雍柔声道,“便是此次他能逃脱,我亦能让陛下无法将长矛对准西北。”
闻言沈羲和只是淡淡一笑:“多谢殿下。”
“我知西北王与世子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但也愿意锦上添花。”他的眼眸温软清润缠绕着一缕缕柔光,“日后,我们亦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被他说的格外缠绵与缱绻。
对上他晶亮隐含期待的眼,沈羲和露出一抹浅笑:“殿下不必如此小心,我、阿爹和阿兄,都不会觉着殿下相帮,是认定我们无能,得依仗殿下而存。”
萧华雍心里又喜悦又沮丧,喜悦的是她心宽通情达理,不需要他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唯恐自己那句话惹了她不悦,沮丧的是她对他的话没有一丝娇羞。
婚姻之于她,大抵就是如同人要食朝夕食,要卧榻歇息一般再寻常不过一件事。
没有丝毫期待,也未有一丝不满,让他倍感无力。
“呦呦,待你及笄之后,我便请陛下赐婚。”萧华雍用一种商量的语气。
她不在他在身边,他总有一种恐慌,担忧下一瞬,她就不知飞到了何处,他再难寻到她的踪迹。
既然不能成婚前两情相悦,便大婚之后,他能寸步不离,每时每刻为她而转。
沈羲和:“我去请旨。”
萧华雍一怔,他有些呆呆地看着沈羲和,仿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入京之前,阿爹告诉过我,我若不应允,陛下不会强行赐婚。”沈羲和眸光平静,“殿下去求赐婚,陛下定会对殿下起疑。”
任何一个皇子求娶她,都会成为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是萧华雍,这么多年的苦心伪装也会被一朝撕破。
但若是她主动求嫁就不一样,祐宁帝只会揣测她与阿爹的目的,会更加坚信太子殿下命不久矣,孤立无援,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扶持太子,太子只是他们一枚棋子。
指不定陛下还会拉拢太子,挑拨她与太子,若当真如此,太子殿下就更难坐收渔翁之利。
萧华雍唇边的笑意僵了片刻,而后一寸寸收敛:“我这一生,算计无数,无不可利用,无不能筹谋。
与你之姻缘,我却不想让它掺和丝毫算计。呦呦,我要成为你的丈夫,一个能够为你肩负所有的男人,这是我应有的担当。”
沈羲和微微拢眉,片刻才问:“殿下是将昭宁当做依附之人?”
“我并无此意!”萧华雍急声。
“既如此,殿下何故觉着昭宁此举损了殿下的颜面?”沈羲和又问,“殿下,昭宁永不会成为贤妻良母,生儿育女昭宁不会推拒,然则生儿育女不会是昭宁的全部。
这些话,昭宁需得早日与殿下说清楚明白,若是殿下难以接受这样的昭宁,昭宁亦可只与殿下互惠互利,只盼日后殿下能宽容沈家。”
“呦呦!”萧华雍面色一变,“是我不好,你若觉着由你求赐婚更好,便由你求赐婚,你想何时求赐婚便何时,你若是对我有何不满,日后也定要如此直言相告,只一点……日后莫要上与我只互惠互利……可好?”
“殿下,我并非威胁你,亦不是仗着你此刻心悦于我,便不顾你之颜面。”沈羲和并不喜欢萧华雍这样无底线的退让,“我所言确然是为大局着想,若是殿下觉着不妥,亦可说出来,你我辩一辩,或是彼此互相退让,想一个你我都能接受的折中之法。”
沈羲和不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或者她所思所虑便是最全面的,她是可以接受反驳与建议之人,只要对方所言确实有理,也确然利益更大,她自然会听取依从。
萧华雍苦笑,他们如何能折中?他是以情为重,沈羲和是以利益为主,与沈羲和说情,她如何能够理解?
方才是他冲动了,他只想他与她的婚姻不掺杂丝毫利益纠葛,却忘了若非利益,沈羲和又如何会嫁与他?
“方才是我感情用事,呦呦所言极是,便依呦呦所言。”萧华雍摆正态度诚恳道。
沈羲和没有让他配合着算计几个兄弟,让陛下主动权衡利弊成全他们,已经是极大的诚意,顾及了他的感受,他不应当得寸进尺。
第188章 原来还有人煽动
其实萧华雍想得半分没错,若非顾及日后他们要同枕共眠,要携手共进,沈羲和是不想自己如此主动去求赐婚,她最理想的法子,就是把这趟水搅浑,由着陛下权衡之后,迫不得已将她嫁给萧华雍,如此一来,陛下对他们的防备才会降到最低。
考虑到萧华雍对她的情分,沈羲和才做了退让,拿出了诚意来结两姓之好。
若是萧华雍未对沈羲和用情,定会与沈羲和不谋而合,他们一定会合作无间,然而一切有了情就变得不再一样。
“巽王所中之毒,可会致命?”沈羲和不愿再纠缠于儿女情长的话。
“一两月内不解毒不会致命,不过诸多吃食不能入口,否则会刺激内毒,毒发会内腑灼热难忍,痛不欲生。”萧华雍如实作答。
沈羲和颔首:“老封君还有多少时日?”
萧华雍:“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来日。”
“如此说来,巽王便是能离京,也未必舍得离京。”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离京,不仅是萧华雍不想放他走,祐宁帝定然也不愿轻易放他走。
“此事若是呦呦欲插手,切记当心,巽王并非一人回京,他带了四名护卫,都是以等一等一的好手。”萧华雍轻声叮嘱。
他没办法阻拦沈羲和,让沈羲和交给他,方才的话让他明白,沈羲和不喜欢依赖于人,她力有不逮会求人相助,这是不狂妄自大。但她有把握之事,她也会付诸行动,不会因有人为她分忧,便乐得清闲。
她很讨厌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这一点与他也是极其相似。
“我知。”能从萧华雍布下的天罗地网逃脱,绝不能掉以轻心,“他若不解毒需何药?”
萧华雍也没有隐瞒,沈羲和一一记下,与萧华雍说了片刻的话后辞行。
出了东宫,由于上次撞见了萧长庚于长陵阳陵两位公主的纠葛,沈羲和再不走那一条路,却听到了哀乐。
“是四公主的宫殿传来,陛下为四公主建了衣冠冢,几位娘娘与公主都会去吊唁。”珍珠低声道。
她适才听闻,特意去打听了一番。
长陵公主惨死连一点尸骨都寻不到,陛下令人剖开了巨蛇,里面腐肉不少,根本寻不到长陵公主,如今又出现宗庙着火,疑似巽王复生的消息,陛下忙于大事,也无法为她发丧。
更何况前面还有六殿下萧长赢与梁昭容的丧事接二连三,宫里也不适大肆举丧,这才让宫里的人为长陵立牌位,送她一程,免叫她成了孤魂野鬼。
沈羲和不想与人撞见,虽则大家都找不出长陵公主之死与她有关,但这事儿透着邪乎,长陵公主对她使坏,最后自己撞鬼跳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看到她路过,指不定又要多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既然陛下未下旨,她也就权当不知情。
特意绕了隐蔽的小路,结果竟然听到了争执之声:“三姐,长陵已经死了,你当真不肯给我一条活路?”
是五公主阳陵公主,她在于三公主安陵公主争执?
“五妹,你挑唆长陵对昭宁不利,才害得长陵如此下场,她尸骨无存,死的面目全非,你不应当为此恕罪么?”安陵公主质问。
“我没有,你听岔了。”阳陵公主否定。
“哦?是我听岔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拦着我去寻阿爹?”安陵公主冷笑。
“三姐!你莫要以为我不知,你看上了穷书生,想要让阿爹赐婚,就拿我去讨功?你往日不也和四姐争锋相对?”阳陵公主尖声道,“你若是敢胡乱攀咬,我将姓孟的先弄死!”
原来今日阳陵公主给长陵公主烧纸钱,总是被冷风吹灭,她心中有鬼,便有些害怕,又知道长陵死前高喊有鬼,就更是觉得头皮发麻,便说了些是她蹿使着长陵与沈羲和不对付的话,恰好被三公主安陵公主听到。
安陵公主原是祐宁帝要许配给步疏林的,安陵公主对步疏林也有那么一点心思,可自从撞见步疏林扑到崔晋百,还啃着崔晋百的下巴,安陵公主就幻想破灭。
可她已经十七,即便是皇帝的女儿她也愁嫁,公主身份尊贵,嫁入夫家夫君和公婆都得请安,驸马不得纳妾,要进公主房还得公主首肯,有些傲骨的世家子弟高门郎君都不愿尚公主。
另一则,娶了公主,做出多少功绩,都会被人冠以靠裙带得来,儿郎多有风骨,导致公主难嫁,陛下赐婚也会慎重,以免让功臣心凉。
还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