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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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死很容易,要一辈子隐瞒下你死的消息,于孤而言亦是轻易而举。”萧华雍步履从容,声音渐行渐远,“孤只是不想欺骗于她,并非无法对付你。”
等到萧华雍的身影消失在小巷,谢韫怀才轻笑一声。
“齐大夫,您是要归家么?”外面的车夫内侍问。
谢韫怀:“去郡主府。”
他回了家中,沈羲和也定然要去寻他,不如就在郡主府等她归来。
谢韫怀到郡主府,让随阿喜帮他针灸一番,又抓了药,沈羲和才带着珍珠等人回府。
“你伤得可重?”沈羲和担忧询问。
“我说不重,你定也未必全信,索性我让阿喜帮我治的伤,郡主问阿喜便是。”谢韫怀含笑道。
沈羲和果然看向一旁的随阿喜,随阿喜道:“郡主勿忧,齐大夫都是些皮外伤,有些许内伤都不打紧,反而没有胳膊的撞伤重,胳膊有淤青,属下施了针,明日或许要疼上一日,后日便好。”
谢韫怀闻言,下意识抚上胳膊。
沈羲和听了也就放心下来,她正色道:“此次多谢你。”
虽不知谢韫怀是如何知晓巽王之事,不过谢韫怀上次能够查到剑南春的事情,可见在京中自有人脉,沈羲和没有深究。
但她能够想明白,谢韫怀应是知晓谢国公寻上门要他救治的极有可能是巽王,才会去这一趟,为的是助她寻到巽王,巽王与谢韫怀并无私怨,若非相助于她,是绝不可能应下来。
“郡主不必相谢。”谢韫怀笑容清雅,“诚然我是因为知晓是巽王才会去一趟,但也并非全然是为了相助郡主。”
沈羲和疑惑地看着他。
谢韫怀委婉道:“听闻谢戟被罢免了兵权。”
“这是你若求?”沈羲和似有所悟。
“我确然知晓郡主欲擒巽王,我也意欲对付谢国公,利人利己,也并非无一私私心。”谢韫怀坦然一笑,
沈羲和想了想,确然如此,这次的事情,谢国公也倒了霉,但她道:“若真是如此,你就应当让陛下知晓他收留巽王。”
“如此定会让他触怒陛下。”谢韫怀笑着摇头,“谢戟狡猾擅辩,想来郡主也知晓了些许。我一则见不到陛下,二则陛下便是知晓巽王在他府中,他亦能推脱掉,譬如受巽王所迫。
三则,巽王明面上只是诈死,便是谢戟收留了他,也无大过。陛下明着只怕连革职也不会,至于引得陛下猜疑,他自有法子打消。”
这样一衡量,还不如现下的结果,谢戟这些年钻营算计,从未被人坑害,此次也算是尝到了被人算计的滋味,想来比革职更难受。
“这般说来,还是我利用了郡主。”
沈羲和失笑:“你的初衷到底是如何,我们无需争辩,如今你我各有所得便好。”
第197章 谢韫怀的善后
“是,各有所得,故而也无需相互言谢。”谢韫怀笑如皓月皎洁。
雨过天晴,万物明净。
和谢韫怀相处就是这样的感触,十分疏朗与开阔,谢韫怀并未久留,沈羲和亦未挽留,送他离开了郡主府,却不知谢韫怀并未出城,而是堂而皇之的回了谢国公府。
谢戟回到家就砸了最爱的一套茶碗,谢国公府一片狼藉还未收拾好,下人们都知道国公爷被罢了职,纷纷战战兢兢。
看到谢韫怀来了,一个个都不知如何对待,不敢阻拦又不敢去通报,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韫怀负手前行,步伐稳健,脸上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早就说过,他不认你这个阿爹,让你莫要大意,你却道我不容人,你看今日……”袁氏正在抱怨,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谢韫怀,目光一厉,“你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来?”谢韫怀抬起长腿,迈过门槛,“我今日在圣上面前可有虚言?”
他的确是猜到谢戟要他救治的是巽王,宗庙失火,巽王复生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城门突然戒严,这一切一切都昭示着巽王之事非比寻常。
陛下养私兵这样骇人听闻之事,他是在康王私造兵刃之罪被揭发后才略有猜想,康王忠君之心,绝不可能倒戈哪一位皇子,可若不是为皇子筹谋,那便只能是陛下。
他特意在康王府倒了之后,给康王府的老王妃问过诊,也从康王府的人口中探听了一些消息,才笃定康王是为陛下效命。
陛下要如此大量的兵刃作何?不难想象是为私军,巽王复生的消息一出,他就知道私兵由谁组建操练,谢戟曾经在战场上欠过巽王救命之恩,这事儿还是他幼年听到谢戟与巽王谈起,朝中只怕连陛下都不知。
故而谢戟寻上他,他就有了几分猜测,巽王明显是被算计出来,无论是谁动了手一定是必杀之局,巽王能够逃出来只怕也是非死即重伤。
他不敢去寻陛下,十有八九寻谢戟,谢戟不敢寻城中郎中以免走路风声,来寻他是最好不过,他心知肚明,却也表现出十二分不愿意,尤其是来到谢府发现是巽王,更是严词拒绝。
谢戟为了让他出手,拿了阿娘的遗物做交换,当年他是义绝,没有资格带走属于他母亲的遗物,他故作心动顺势应下,但也改变不了谢戟就是拘禁他的事实。
“你当真这般恨我?”谢戟沉声问,眼尾泛红。
“我不应当恨你么?”谢韫怀笑着反问,眼底透着凉薄,“我如今是大夫,你当年的所作所为,还能骗得我么?”
“大郎,你母亲之事,不论你信与否,确不是我有意为之。”谢戟悲痛道。
讥诮划过谢韫怀乌黑的眼瞳:“谢国公,不用对我做戏,我今日来之事告知你,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来日方长,你让阿娘被活生生折磨了几年,我也不会给你一个痛快。”
说完,谢韫怀就离开了,谢国公府没有一个人下人敢阻拦他。
“国公爷,你看看他,他视你如仇敌,哪有半分骨肉之情?”袁氏冷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冲着我们而来,指不定一早就算计好了,否则昭宁郡主怎么会好端端将御赐金牌与他?他怕是没少在昭宁郡主面前卖惨诋毁我们!你若再如此放任下去,我们国公府迟早毁在他的手上!”
“闭嘴!”谢戟怒斥,转头盯着袁氏,“但凡你能为我生下一儿半女,我能受制于他?”
他就谢韫怀这么一个儿子,他与袁氏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喜讯,谢国公府也无其他侍妾,若是谢韫怀有个三长两短,谢家的爵位便无可能继承被收回,哪怕有个庶子也好……
谢家的爵位断绝在他手里,他就是谢氏的罪人。
当年齐氏之事做得天衣无缝,可谢氏族人都不是傻子,不过是齐氏一族势弱,当家做主的又不再是齐氏嫡亲的兄弟,才会无人讨公道,谢氏族人为着利益也就不追究。
随着他年岁渐长,还无子嗣,谢氏族人已经颇有微词,他倒是可以抱养隔房的孩子记在名下,如此一来,待他百年以后,爵位愿不愿给还得看陛下脸色。
若是谢韫怀,袭承爵位便是顺理成章。
袁氏面色一白,明明她生育过,她也私下寻了大夫,大夫都说她可以受孕,哪怕年岁大了点,可五六年了,她一直没有喜讯,这一直是她的气短之处。
谢韫怀走出月亮门,也听到了这夫妻二人的争执,袁氏想要受孕,绝无可能!
因为他在义绝之前,就给谢戟下了绝育之药!
近来谢氏族人已经感觉到了荣华富贵不保的危机,纷纷寻上他表示支持他。
他都统统拒绝,今日之事就是要让谢氏族人看清楚,谁才是能够支撑谢家走下去的人,让谢氏族人更加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特意来这一趟,只是为了转移谢戟的注意力,让谢戟只当一切都是自己精心策划,沈羲和亦不过是自己利用来对付他的一环,如此他才不会去报复沈羲和。
接下来就是该给谢氏族人施压,让他们传袁氏不能生育,硬塞侍妾给谢戟,有自己在另一边不断报复,倒要看看谢戟能不能坚持住他的情深似海。
只要谢戟纳了妾,他就让袁氏给他送给“亲儿子”!
他要一步步将谢戟和袁氏折磨得面目全非,互生怨恨,彼此折磨,用他们可歌可泣的深情来祭奠他的阿娘!
“郡主,齐大夫去了一趟谢国公府,才出了城平安归家。”莫远派了人跟着谢韫怀,只是看他现在身上有伤,怕谢国公迁怒,这才暗中护送。
“不用派人相护,以免他多心。”沈羲和吩咐。
谢韫怀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至于他这次所为到底是利用她,还是在帮助她,只是事态发展到最后他也获利,无需争辩出个是非曲直。
于她而言,这是一份相助之情便好。
第198章 太子殿下在郡主面前不同
沈羲和的威名又一次震得京都达官显贵麻木,强势带护卫闯谢国公府,最终结果是她分毫无损,谢国公被革职收权,事情瞒不住,尽管大伙儿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也觉得沈羲和有些邪乎。
细数过来,她入京都之后,但凡与她过不去的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勋贵皇亲,君不见抽了她马一鞭的长陵公主,就那样离奇自己跳入深潭喂了巨蛇?
长陵公主没有得罪沈羲和之前,也没有少跋扈,哪次倒霉了?人可是天之骄女,偏遇上昭宁郡主,就落得如此下场,要说长陵公主之死与昭宁郡主没有半分干系,他们可不信!
以前是要敬着让着昭宁郡主,现在是要畏着远着她!
沈羲和从不理会那些人如何猜测她,她趁着隔日陶专宪休沐,去了陶府一趟,和陶专宪与大舅舅母开始地度过了一日。
她其实很想去东宫,去寻萧华雍见一见巽王,为了不引起猜疑,沈羲和还是按耐住了。她打算再等两日去寻萧华雍,结果当天夜里,她刚沐浴完正准备歇下,珍珠便走进来道:“郡主,府外有人求见,说是郡主看了此物自然知晓。”
沈羲和系上斗篷,将盒子拿来打开,是个驱蛇虫的香囊,她记性好,这东西她送了不少人,但是这个香囊是送给萧华雍,萧华雍便是得了这两个香囊,次日便不知为何与她闹别扭。
沈羲和略一沉思,便去了一直素银的平仲叶簪子将青丝简单挽了个发髻,带着珍珠和墨玉出了府,马车停在后门。
牵马的是一个身姿笔直挺拔,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陌生少年郎,她一走进对方便恭敬行礼,马车帘子被挑起来,伸出一只修长宽厚的大掌。
沈羲和也没有矫情,将手搭上去,由萧华雍拉她上了马车,珍珠随后,墨玉坐在了车外。
“倒是不怕有人以此诱骗于你。”萧华雍对她这般信任,一看到香囊就赶来,很是愉悦,却又忍不住担忧。
“殿下是在质疑我之智,还是在质疑你之能?”沈羲和淡声问他。
她赠与萧华雍之物,即便不是珍贵之物,不需要珍藏起来,也应当要么销毁要么好生看管,落入旁人之手,就是萧华雍能力不足。
若是她连真假都分不清,就凭一个香囊就把她骗入局,那就是她智力不行。
自己明明只是关心则乱,她真是半点情趣也无,萧华雍偏又喜欢她这么利落的话语,轻笑道:“呦呦大可放心,你予我之物,定不会落入旁人之手。”
说着他看向她的目光更柔亮了。
沈羲和不似以往妆容精致,她未施粉黛,未点朱唇,大概是脱骨丹即将服用完的缘故,她白瓷的小脸,肤如凝脂,双颊晕染点点樱花色,唇瓣也柔软粉润。
一头长发只用了一根银簪子挽起固定,如蝶翼一般的平仲叶朴实无华,衬得她素雅清幽,宛如一朵只在夜间才盛开的优昙,美得清丽绝俗。
银色滚着银狐毛皮边的斗篷将她包裹,细绒柔滑光亮的毛捧着她的小脸,又给她增加一丝可人,她若不说话,像极了乖巧迷人的猫儿,让人忍不住摸一摸。
沈羲和权当没有看见萧华雍看着她晶亮而又柔得滴水的目光:“殿下将巽王关押在宫外?”
“活生生一个人,我如何将之带入东宫?”萧华雍依然没有收回目光,就是从头到尾看着心爱之人,“且若是在东宫,他再逃了,岂不是就能逃到陛下手中?”
但凡有一丝旁的法子,巽王都不会轻易寻上陛下,可若是被逼入绝境,譬如现下,巽王是一定会寻陛下,尽管活路不大可能,但却有一丝可能。
“我以为,宫中是殿下来去自如,莫说一个活人,便是十个活人,只要殿下想,便不是难事儿。”沈羲和淡淡道。
萧华雍眉头一抬:“原来我在呦呦心中竟是如此神勇呀~~”
最后一个呀字他的尾音拖得极长,还一声三转,配上他独有的清冽醇厚的声音,莫名有些魅惑勾人。
珍珠听得觉得浑身不适,想要搓一搓双臂,却不能失了规矩。
沈羲和倒没有觉得不适,就是不太喜欢这个语调,总觉着有股子说不出的轻佻。
不过她们两忍住了,马车却轻微颠簸了一下,赶马车的不是旁人,正是天圆的胞弟地方,将殿下送到他手上前,天圆就特意叮嘱他:“别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殿下要带郡主一道去,殿下在郡主面前……嗯……就是有些与常日不同,若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只当自己是耳聋眼瞎,莫往心里去。”
他当是还不以为然,觉着殿下什么模样他没有见过,他可是自小跟着殿下!
定是天圆嫉妒殿下将他调回来,刻意离间他与殿下。
结果方才猝不及防听到殿下的声音,他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抬起的马鞭差点落地,轻轻扫了一下马臀,让马儿不适地扭动了一下,险些让马车颠了。
哥哥说殿下遇上郡主会与常日不同,但也没说是这种不同啊!
定是哥哥嫉妒他比较得殿下倚重,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就是要让他在殿下面前出错!
车子轻轻颠了一下,地方身手敏捷就挽救回来,又恢复了平稳。
心里想着他反应如此之快,殿下应是没有察觉吧?
殊不知车子轻轻一颠簸,萧华雍眼睛都亮了,伸出手正准备接住沈羲和,想要将美人揽入怀中,结果车子就晃了一下!
就晃了一下!
沈羲和压根就没有偏到,就身子微微倾斜了一瞬,他只得默默将伸出的手收回去,面上的笑容都不那么璀璨了!
沈羲和似乎也察觉到萧华雍要搀扶她的举动,看他似乎颇有些尴尬,便善解人意一本正经道:“多谢殿下。”
萧华雍:……
本来已经自然收回手的萧华雍,被她这样无情点破心思,还以为她猜到自己心怀鬼胎,更有些脸上挂不住。
第199章 联手诱供
就这样一个小插曲,终于让厚脸皮如太子殿下也没有继续痴缠着沈羲和,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关押巽王的一处宅院。
宅院看起来极其寻常,且还是京都普通百姓的住宅,沈羲和才想起这辆马车也十分普通,他们入了内,沈羲和略懂一些奇门遁甲,能够看得出院子里布了阵法。
“郡主记住我的步伐。”萧华雍叮嘱。
墨玉和珍珠都候在入门内,院子里烛火摇曳,沈羲和认真看着,跟着萧华雍入了内,到了卧室打开了密室,又下了密室,密室有人个宝剑的少年郎笔直立着,像个人俑。
沈羲和终于见到了与她阿爹齐名的巽王,他被厚重的脚镣锁住,双手也被粗硕的铁链捆住,发丝有些散乱,身上干净整洁,只是面色极其苍白,嘴唇泛着一种骇人的紫。
“伯父。”萧华雍轻声一唤,语气里还透着一丝尊敬。
从萧华雍一出现,巽王就盯着他,他已经“死”了十年之久,陛下的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