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很穷[娱乐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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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外面交通拥堵,隔了好一会儿,保姆车才慢慢悠悠地开上了马路。郁青看完自己现场没修过的生图,挺满意的,又精神地抱着手机开始刷微博。
隔了一会儿,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正打瞌睡的余年,“年年,这些人眼光还不错,活动才刚结束,最佳着装男女艺人就选出来了。”
余年生物钟很准,现在已经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脑子迷糊,“是谁啊”
“当然是我和你啊不然我这么高兴干什么”郁青指指手机,“不枉我大冷天的还穿露肩礼服,而且走红毯前,连午饭都没敢吃,就怕小肚子出来了。”
发现余年好一会儿了眼睛还是睁不开,知道他这段时间辛苦,郁青放轻声音,“算了,别撑着了,睡吧睡吧,到了再叫你。”
见余年眉头舒展,重新睡了过去,郁青伸手找了毯子出来帮他盖上。她这弟弟,才刚成年没多久,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有了喜欢的人,要是能在一起,那以后就不是孤孤单单,也能有个家了。
但一想起那个能单手把余年掼墙上亲的未来弟媳,她就有点忧愁。
余年一夜好眠,第二天精精神神地去了公司,孟远还没到,他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郁青说他被选成了最佳着装的男艺人,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打开微博看了眼,果然,原博下面已经开撕了。
没一会儿,孟远捧着杯热豆浆进到办公室,见他在刷微博,提了句,“你还因为这个上了热搜,tag是余年穿廉价礼服,不过分分钟就被打脸了。”
余年依言点进热搜,很快就看见了已经掉到了末尾的话题,里面第一条是一个大v的科普。
“说余年衣服廉价的,可以动动手,去搜搜琼斯肯顿,余年身上这套衣服,就是这家工作室出的,要是价格低于七位数,我就退博不玩儿了。以及,这牌子的衣服是不外借的,意思就是,想穿,行,只能全款买下。各位,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卧槽啊啊啊我记得很清楚去年我家普森参加电影节,穿了这牌子的衣服,还透露说,衣服售价是三十万欧,也就是两百多万啊”
“涨知识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年年这是穿了一套房在身上啊重吗哈哈哈”
“路人有话说我以前从来不相信什么气质之类的说法,但这次真的看到了这个余年,真的一看就是那种传了好几代的有钱人家里,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养出来的”
“楼上指路东都顾玄宁我特么就是被那个动图圈粉的圈得死死的”
孟远把办公桌整理了一下,等他看完了,心情很好地说道,“衣服这事情,没什么大问题,反倒是你这次红毯秀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很好,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个时尚品牌表现出了合作意向。”他又问,“话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办公室找我了”
余年放下手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坦然道,“孟哥,我最近急着用钱。”
孟远坐直,问,“有多急”
“两个月左右。”
孟远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思忖几秒,“两个月倒还好,我正好在纠结两个代言,一个是矿泉水,一个是手机,都是品牌看了翡冷翠的销售数据后,主动过来合作的。我看着都不错,要是你也觉得行,我们就签下来,流程应该会比较快。
还有你的歌,我再挑着卖三首出去,也能拿到不少钱。”
余年大致算了算,心里有了底,感谢道,“又让孟哥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我好歹是你的经纪人,我可是一心一意等你大红大紫靠你吃饭的。”孟远摆摆手,又忍不住念叨,“你年纪还小,这个圈子里,名利浮华会晃花人眼。不该沾的、不该碰的,千万不要伸手,自毁前途的事情,也一定别做。”
余年笑道,“孟哥,你是怕我吸毒赌博吗”
“我可没说”孟远连忙否认,又道,“就是你这花钱花得都不是如流水了,完全是如瀑布啊。钱怎么花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但作为经纪人,还是要提醒你两句。”
知道孟远是为他好,余年笑着应下来,“嗯,孟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你同楼层不是还有一套房,是大户型吗,现在空着,其实以前住了个乐队,还没火起来,主唱和吉他手就去赌,输了,欠了债还不起,借高利贷,最后手被追债的人废了,一辈子也差不多废了。”
余年笑道,“我肯定不会的,我姐盯着呢。”
想到郁青,孟远不念叨了,“也对,你姐那武力值,你要是敢去赌场,绝对一脚把你踹大马路上。”
晚上回家,余年跨出电梯门,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听见“嗡嗡”的震动声,余年拿起手机,发现是谢游。
他声音带着笑,“晚上好。”
“晚上好,”谢游问,“你现在在哪里”
“刚出电梯,怎么了”
谢游的声音隔了两秒才道,“年年,你把楼道的灯关上。”
“关灯好。”余年疑惑,但还是照着做了,“啪”的一声轻响后,周围暗了下来。看着地上倒映的模糊光影,余年微怔。
“年年,你抬头。”
下意识地跟着谢游说的做,在抬头的一瞬间,余年的呼吸就止住了。
他的头顶,是点点萤光,组成了一片星河。
“喜欢吗这样你每次回家,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星空了。”
许久,余年才克制住乱了节拍的心跳,轻声问了出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看,我就做到了。”
第50章 第五十块小甜糕
余年没舍得错开眼; 干脆就靠墙壁站着,仰起头,脖颈的弧度露出些微的脆弱。
他眼神有些失焦,“我外婆去世的时候; 拉着我的手说,不要害怕孤单,她会变成星星,一直陪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句话。”
话筒里传来谢游比平日温和许多的声音; “嗯; 只要没有忘记; 他们就还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对,”余年弯起眼弧,隔了几秒笑道,“我可以问问,我眼前有多少颗星星吗”
谢游顿了顿; 才轻声回道,“九百九十九颗。”
九百九十九颗
脑海里有什么被触动; 余年眼里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 问谢游; “你在星海直播上有账号吗”
谢游迅速否认; “我没有。”
“真的没有”
“有。”
余年轻轻笑出来,手插进口袋里,语调轻松地继续问谢游,“那我可以知道你在星海的用户名吗”
谢游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好好好,不能回答的话,那我不问了,”余年没有追问下去,眨眨眼,说出口的声音带笑,“不过,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谢游不说话了。
就像乌云破开,余年心情突然就变得一派晴朗。
施柔发现,连着好几天,余年的心情都非常好。她把最近两天的日程安排念完,好奇,“年年这两天心情都很好啊。”
余年捧着保温杯正在喝水,嘴角笑意漫开,“这么明显吗”
“对啊,”施柔想了个形容,“是那种藏都藏不住的开心。”
“嗯,确实很开心。”余年放下保温杯,“今天下午三点,是要去签欧慕的合同吗”
“对,下午主要就是弄这个。明天和芙纳诗矿泉水的品牌总监见面,我们得早到二十分钟,对方非常非常守时,迟到三十秒都不行。”
说着,施柔没忍住,吐槽,“话说,年年你接了这个代言我才知道,矿泉水竟然也有这么贵的玻璃瓶身的霜花图案是用晶石组成的,瓶盖竟然还是镶了碎钻的小皇冠我的天,一瓶三百毫升,就要一百美刀,我一个月工资也就够买十瓶”
孟远正好开门进来,听见施柔的吐槽,接话道,“那不是限量版吗,每个月限售三千瓶,我们不喝那个,喝普通版的,不然喝一口就十块钱,你心肯定滴血。”
施柔连连摆手,“滴血应该是淌血才对,而且普通版也六十一瓶,三百毫升,喝不起喝不起。”
孟远走近,把手上的文件放桌面上,朝余年道,“搞定了,欧慕那边同意了我的报价,还是下午签合同,签完合同,钱就开始走账。而且我听对方的意思,要是代言成效好,不止欧慕的银河腕表系列,还可能会把银轴系列也交给你代言。所以,少年,努力啊”
看完更改了部分细节的合同,余年抬眼笑道,“孟哥辛苦了”
“不辛苦,也就磨磨嘴皮子的事情,加上日曜手机,你最近要忙了,三个品牌的拍摄日程都排得很近。”
“没问题,能应付,不过,我要配合着把手机和腕表什么的,都用上吗”
“嗯,全都装备上,发微博的时候,也一定要拿代言的手机发。”孟远嫌弃道,“而且,真不是我打击你,你那个手机确实该换了,还没柔柔用得手机好,圈里十八线都不用你这种便宜牌子。”
不过想起余年三天两头都在缺钱,孟远又不忍心地安慰他,“算了,不说你了,可怜巴巴的。你孟哥多给你接代言,争取把你的生活品质提高点儿。”
余年笑眯眯的,“那就先谢谢孟哥了。”
接下来半个多月,余年行程都很紧。要注意着e的后期制作,要写歌,又连着泡在棚里拍广告海报,经常都凌晨才收工。不过每次回家走出电梯,一抬头就是满目星河,又会觉得疲惫尽消。
二月七号的半夜,郁青一个电话打过来,“年年,钱凑够了吗”
余年才刚到家,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没掩饰疲惫,“嗯,差不多了,孟哥一口气帮我接了三个代言,代言费都给的不吝啬,公司分完,还剩了不少,协会正好又结了一笔版权费。”
“那就好,今天消息确定了,拍卖会五天后在叶城举行,你提前把行程排出来,还有机票也先订好。”
“嗯知道了,这两天忙完,我正好也会空一段时间。”余年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喉咙,看看日历,忽然想到,“快过年了,姐你今年准备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就在剧组过了,拍戏日程紧得很。而且家里老头子左拥右抱的,我前两天看新闻,说是又换了个相好的,是个比我还小两岁的模特。老牛吃嫩草,看着就想动手揍人,为了保持住淑女风范,我还是不回去了。”
郁青没好气地说完,问余年,“你呢你回老宅”
“应该是吧,到时候再看情况。”
郁青“嗯”了一声,又叮嘱,“反正,要是你觉得孤单了,就来剧组找我一起过年,姐包你来回机票钱”
余年笑起来,“好”
二月十三号,余年提前跟孟远调了日程,乘早班飞机,下午就到了叶城。
叶城正下雨,到处都是雨雾,湿湿冷冷的。余年裹着黑色羽绒服,扣了顶鸭舌帽,戴着口罩,也不算打眼。
到了拍卖会场,礼宾验过邀请函后,将他带进了内场。
刚走进去,就接到了古益延打来的电话。
“古爷爷”
古益延笑呵呵的,“到会场了吗”
余年找了僻静的角落站着,笑着回话,“您怎么知道我在现场了”
“我怎么不知道上次云浮松鹤瓶那一场竞拍你都在,醉马游春图要上拍,你能不在现场”古益延感慨,“当年修宁先生立誓,要将这些宝贝都带回国,可惜没能如愿。幸好,他有你这个好外孙”
余年不太好意思,“古爷爷您过奖了。”
“我可没过奖,对了,老了记性不好,我打这个电话是要跟你说,你去找找甘馆长。”
“是宁城博物馆的甘州馆长吗他也来了”
“对,就是他,时间还早,你去跟他聊聊。”
余年按照古益延提供的包厢号敲开门,过来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对方很客气,“是余年吗”
余年礼貌点头,“对,是古爷爷让我过来拜访的。”
进到室内,案几上燃着香炉,一个身穿对襟盘扣衫的中年人笑道,“是余年吧”他略显清瘦,眼神很温和,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余年走近,礼貌握手,“您好,这次冒昧打扰了。”
“有什么打扰的,你坐。”等余年坐下,甘州细致地沏了杯茶,递给余年。
喝完茶,没说什么场面话,甘州开口道,“我也就直说了,这次拍卖会,有一件青铜器会上拍,你应该知道,礼器中的重器。”
余年眼睛微微睁大,“是不是以云雷纹做地纹,凸出器表的主题纹是夔纹那件礼器”
甘州含笑点头,“你果然知道,对,就是这件礼器。”
余年帮甘州倒了杯茶,“外公跟我提起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是啊,”甘州接下茶杯喝了一口,叹息,“从前有幸和修宁先生说起过这件青铜礼器,修宁先生也曾评价,此乃国之至宝,却飘零海外,不得归家。”
他看着香炉袅袅上升的青烟,语气微沉,“这件礼器对我们意义重大,却在一百多年前,被古董贩子倒卖,流落到了海外,之后在多人手中辗转。这次上拍,可能会是这件礼器前后五十年唯一的一次上拍,如果不能拍下,又会错过。”
余年握了握手指,“那您这次有把握吗”
“有八成的把握,这次我们多方筹集了一笔巨款,应该能顺利买下。”甘州注视着余年的眼睛,“所以这一次我们这边,没有余款能再参与醉马游春图的竞拍了。”
余年懂了甘州的意思,“您是说,会是有人抢吗”
“对,一个法国的收藏家,之前就放出消息,对醉马游春图势在必得。当然,我们不确定这消息是真是假,但你还是要心里先有个底。”
“好,”余年重重点头,“您放心,我会尽全力。”
甘州拍拍余年的肩膀,没有说话。
回到自己的包厢,余年想了想,还是先给郁青发了条消息,“拍卖可能不会太顺利,要是价格太高,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郁青回得很快,“你随意发挥,钱不够了跟我说。”
余年做了个深呼吸,回道,“好,谢谢姐。”
和甘州说的一样,醉马游春图并不顺利。拍卖会过半后才上拍,起价就是八百一十万,之后不过两轮竞价,就上了千万的坎。
四轮竞价后,只剩了余年和那个法国的收藏家。
余年喝了口清茶,舌尖是微微的清苦涩意。他眉目淡定,在对方出价后,再次举牌,没加一百万,而是直接加价三百万。
这一次,槌响两次后,对方才再次出价,加了两百万。
余年脑子里飘过一大堆数字,心道,这次过了,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吃不起肉了。
但手上还是毫不犹豫地举了牌,又加了三百万。
终于,槌响三声,竞价结束。他赢了。
余年坐在椅子上,轻轻吁了口气。
云雷夔纹青铜礼器最后一个上的拍,作为压轴,起价便是八千万。经过漫长的多方竞价,才终于以14亿的价格拍下。发现最后是由甘州拍下,余年心里的大石也跟着落了地。
结束后,余年又到了甘州的包厢,甘州没掩饰,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眼眶微红,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买回来了”
余年微笑,“嗯,买回来了。”
两人年龄相差近三十岁,却在这一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