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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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化了,先放一些无关紧要的伙计出来,然后几个关键的管事,我也可以让他们少吃点苦头,定罪定的轻一点。”
凌小小听到物证,心中一动,半眯着眼睛:“什么人证物证俱全?”
罗海天也不瞒凌小小:“状告你们酒楼吃死人的那些人,已经将食物装了一些,交了上来,仵作已经验过了,食物里面的毒和吃死的那两个人胃子里面的毒一样,虽然如意酒楼的掌柜子和伙计们都不认,可是谁又能说,上了刑之后,还能不认?你是御赐的公主,自然不会受到怎么样惩罚,可是牢里的这些人呢,他们可都是庶民,一旦被定了罪,这后半辈子就毁掉了,而且只要上刑,免不了皮开肉绽,伤了身子,他们可都是家里的壮丁,关系着一家子的生计,就是以后被放了出去,伤了身子,还怎么养家糊口?”
罗海天见凌小小的脸色随着他话越来越白,可是神情却不见紧张,害怕,他说话的声音就略高了起来,带上了三分讽刺的味道:“我知道你自个儿身份高,认识的贵人多,又有凤阳侯,九贤王,皇后等人撑腰,可是你别忘了,他们现在不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这事情证据确凿,只怕他们就是有心也使不上力气,一时半会,他们的手也伸不到我这衙门的大牢里。就是皇后娘娘,一时半会也无暇分身,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去试试,我们毕竟是夫妻,我自然知晓你的脾气,不到黄河你的心是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我先扛着,不动这牢里的这几个人,你先活动活动,若是到时候你真的无法,再来找我,我依旧会帮你的,谁让我这辈子只稀罕你呢?”
凌小小被罗海天最后的一句话说得胸中一阵翻滚,几乎立时就吐了出来,好半响才强忍下去,说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正如罗海天所说的,他们做过夫妻,对彼此的性子都很了解,凌小小知道,罗海天挖下这么大的坑给她跳,为的就是拿捏她,自然不会平白帮她的。
罗海天因为凌小小的话,心里一阵狂跳,那颗心差点要跳出胸膛来,好容易才压下自己的激动,沙哑着嗓音说道:“你懂我的心的。”
凌小小的胃又是一阵翻滚,这一次实在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气得罗海天脸色一阵发青,也瞧得如意等几个丫头,神情焦急。
凌小小呕了一阵子,才停息下来,她摇头:“罗将军,您的心自然有您身边的人懂,我身为他人的妻子,怎么会懂罗将军的心思,这话说不得的。”
罗海天见凌小小装傻,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淡淡的开口:“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本是少年相知,情深意重,结发夫妻,情分非同一般,我原本就不肯与你和离,偏偏你性子倔,非得和我和离,我不肯,却又冒出一个阳王多事,求了太后的恩典,这才让我们夫妻走到如今的地步。虽然你无情,转身另嫁,但是我也知道内情,明白那事情其实怪不得你,我也知道当年你气我移情别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黄明珠已经没了。”
凌小小皱了皱眉头,道:“前程往事莫要再说,我也没这个耐心听,你就说说,到底想我怎么样?”
罗海天小心翼翼的瞧了凌小小一眼,将心提到嗓子口,慢慢地说道:“你知道我最近得了圣宠,手里的差事不少,也赚了不少钱,我在郊区置了一处别院,是我闲暇时,消遣用的,那里面的东西都是最贵,最好,最得你喜欢的,我当初置办的时候,完全是按照你的喜好置布的,我想你肯定喜欢。”
“若是你愿意偶尔去那别院住上一住,我自然会使出力气帮你,我晓得以你的心性,这样的事情必然难以接受,可是这世道,许多人不都是这般模样吗?小小,只要你能让我偶尔见到你,听我说几句知心的话,我就知足了,就是豁出命去,我也愿意帮你的。”
罗海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不期然浮现起以往的恩爱,到时候,或许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夫唱妇随,而风扬,很快就会彻底的远离他们的生活,以后小小或许很快就会帮他生上一个可爱的儿子,比宝宝更可爱,当然,他也会好好疼爱贝贝的,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凌小小怒极而笑,这罗海天将她当成什么人了,居然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置她何地,置风扬何地,凌小小到这一刻,简直被罗海天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也找不到什么话和罗海天沟通了,也想不通罗海天那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说什么偶尔见一见,听他说几句知心话?说知心话,非要到他的郊外的别院说啊,真当她脑残不成?
罗海天见凌小小一直冷笑,却什么话都不答,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立时就变了嘴脸,有些狰狞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后悔,也莫要心里不安一辈子,你要记着,这牢里的人都是替你受过的。”
凌小小嘴角抿了抿,垂下脑袋想了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我要是答应你,你真的能保他们平安?”
罗海天心儿一跳,重重地点头:“这是当然。”
凌小小摇摇头:“我不相信你的话,当年你也答应我,这辈子不纳妾,可是才没两年,不要说妾了,这平妻都进门了,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
凌小小卯足了劲,才忍着呕吐,和罗海天遥说当年。
果然罗海天一听这话,心里一喜:小小果然对他还是有情!否则怎么会重提当年的事情。
他眉眼都翘了起来:“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的话?”
凌小小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才道:“你先想个法子,将他们都放出来。”
见罗海天皱眉,她立时又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我还真的没法子相信你的诚意?”
她摇了摇头:“谁知道是不是你记恨我以前让你丢脸,你现在变着法子来羞辱我的?你答不答应,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就是日后我也不会心里不安,你是知道我性子的,只要尽力做的事情,就能问心无愧的。
凌小小到这时已经能百分百的确定,是罗海天动的手脚,他为的就是用这个拿捏她,知晓她的性子,看不得身边的人因为她受苦,如梦等人整日伴随着她,下不了手,就将脑袋动到云伯他们身上,或许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目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先将云伯他们弄出来再说。
罗海天听了凌小小的话后,表情甚为纠结,凌小小也不催他,反而静静地等他回答,罗海天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为难,到中间的挣扎,到最后的坚定,全都落在凌小小的眼里,也让她的心,越发的沉重,若是刚刚确定了动手脚是罗海天,那么现在,凌小小又可以确定一件事情——罗海天不过是个跑腿的,这背后定然另有其人,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不是凌小小瞧不上罗海天,而是对这人实在了解,他有几斤几两还是明白的,这么缜密的计划,不会是罗海天想出来的,这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
而罗海天纠结的表情也正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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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罗海天的脸色可以算得上瞬息万变,好半响之后,他才咬着唇说道:“好,我可以先想着法子放人,只是人一出府衙的大牢,我就要在城郊的别院见到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凌小小瞧罗海天的神色,显然下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怕是做下这等决定之后,所要面对的压力不小,只是这时候,凌小小哪里还有心情去体谅他,没一掌拍死他,就算她大人大量了,对罗海天,凌小小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显然凌小小没心情体谅罗海天,而罗海天也不信任凌小小,只见他看着不以为意的凌小小,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恶狠狠的对着凌小小道:“你最好不要骗我,若是你敢骗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你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会面临你意想不到的危险,而你在乎的人,也同样面对意想不到的危险,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但是立时去别院这一点我做不到,我怎么着也要确认他们真的没有危险,如意酒楼的事情真的了结了,不然,我宁可他们呆在大牢里,自己在外面四处活动活动,省的丢人现眼。”凌小小斜视了罗海天一眼,眼睛里皆是狐疑:“说真话,我真的不太相信你的好心,你怎么会愿意帮我?别忘了,你一向恨不得我倒霉才好,现在我真的倒霉了,你不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愿意帮我遮掩?”
罗海天被凌小小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整个人也学着凌小小一般斜眼看着她,表情莫测,目光意味不明:“小小,到这时侯,你除了信我,还能做什么?你以为还有谁能帮你吗?”
凌小小垂下眼帘,表情淡漠的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等事情完毕了,再去别院,因为我不能置我的名声不顾,你也说了,我的酒楼发生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全,若是现在你忽然遮掩下去,一些有心人打探到我的踪迹,那不是太明显了吗?对你,对我都很不利,也给我兄长面上抹黑,这等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衣袖下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掐的手掌心生疼,生疼,可是凌小小低垂的目中一片清明。
“行,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可以先不去别院,但是我需要一个承诺。”罗海天一直知道凌小小是个重承诺的人,在生意场上言出必行,倒也不怕她赖账。
凌小小点了点头:“我的性子,你还不知晓吗?”
罗海天又定定的看了凌小小半响,才转身离去,大步的走了。
凌小小知道罗海天要的承诺是什么,只是此刻她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咒骂他,她瞧了罗海天的背影一眼,眼里皆是厌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被身边的丫头围住了。
丫头们都很好奇凌小小刚刚和罗海天谈了什么,可是瞧着凌小小疲惫的神情,却都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小心翼翼的扶着凌小小往马车的方向前行。
罗海天并没有离去,他站在阴影处瞧着凌小小紧蹙着眉头,神情落寞的扶着身边丫头的手,上了马车,他只是傻兮兮的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最后成了一个小黑点。
罗海天的心顿时仿佛被人抓住了,用力的揉着,捏着,痛的难受,随即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快感,他一直紧握着手,站在那里,看着那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凌小小并没有回别院,而是去了义庄,去查看那两具中毒的尸体,虽然她不懂医术,可是她记得宋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死人是不会撒谎的,她想去看看,那两具尸体是不是能告诉她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上赶着去了义庄,而是在半路上停下马车,如烟递出一锭银子,车夫接了过去,就拐进一家酒楼,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壶酒,还有几个小油包,从油包里传来的香喷喷的味道,不用看也能猜到是吃食。
义庄因为有了这么两具尸体,自然不会没有人把看守,不过凌小小并没有从前门进去,她刚刚就问了车夫,义庄可有后门,她自然想从后门进去,这时候,能不惹眼,自然不去招惹别人的眼球,省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这是义庄的后门?”凌小小被如意扶着下了马车,望了望四周,左右打量了一番,目光就盯着眼前斑驳的木门,这哪里还是门,不就是一块烂木头罢了!
不过想到义庄的功用,对这等破烂的木门,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毕竟这门也只是象征意义,应该没人会来偷盗尸体吧!
车夫手里拿着油包,点了点头:“夫人,就是这里,小的表叔就在义庄里做事,小的最清楚不过。”
说着,伸手将木门推了一下,凌小小很担心那木门会倒落在地,不过还好,只是“咯吱”一声,木门也没上锁,应声而落,凌小小等人就随着车夫进去。
木门的后面是一条小路,显然寻常没有人行走,杂草丛生,几个丫头很是紧张的扶着凌小小,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
即使现在是青天白日,可是义庄里氛围,却让凌小小和几个丫头浑身的毛孔竖立起来,总觉得吹在身上的风阴森森的,有些渗人。
夕阳半遮着脸,一半沉下,一半仍然挂在天边,映衬的天空一片血红,照在人的脸上,衬得脸皮都泛着一层红,与义庄阴森的气氛倒是很协调。
府衙的人手有限,多被派出去维持如意酒楼秩序去了,凌小小一行人进了去的时候,只有两名守卫把守着其中的一间停放尸体的房间,不用说,也知道那中毒的二人应该就在这里,那车夫瞧了凌小小一眼,立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便抬脚走出,而如烟也跟了上去,凌小小等人则掩在拐角里,不让自己的身形暴露。
不是凌小小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她不想让暗中使坏的人有防备,这样也便于她雷霆一击:她可不是能背黑锅的人。
守着尸体的官差是是中午一放下碗,就被调过来的,到现在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派过来守着这阴森森的义庄,站了一个下午也没见有人过来,多少有些不满在心里,嘴巴正渴的难受,肚子也正饿得难受。
忽然就听到脚步声过来,只见一男一女快步走了过来,转眼就到了眼前,二人脸色一整,按着腰刀欲呵斥的时候,就听到那一男一女的对话传来:“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表叔今儿个不一定在这义庄,咱这酒菜还是带回去再说。哥,这义庄阴森森的,总归有些吓人,咱们还是莫要久留,先回去再说吧!”
酒菜?两名官差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垂涎之色,那到了嗓子眼的“站住”也就没能呼出口。
只见那男子老实道:“小妹,娘说了,表叔孤苦一人,让我们多照应点,今儿个,我得了赏钱,买了点好酒好菜孝敬表叔,自然要找到表叔,一起用了,陪着说会话,怎么能半途而废,小妹,你要是怕,就紧跟着我,咱们伺候表叔用点酒菜,再回去,表叔一人无儿无女,孤苦无依,我们做小辈的自然要多照应点。”
男子随即又开始训道:“你自小胆小,连个夜路都不敢走,刚刚早就跟你说了,让你莫要过来,莫要跟过来,你偏偏不依,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的……”
守着的两个官差瞧着眼前自顾着说话的兄妹二人,只见那年轻的女子青着一张脸,畏畏缩缩的拉着男子的衣摆,一副恐惧的模样,那男子此时总算见到官差,显然一愣,随即弯腰:“二位大哥,请问老张头在哪里?”口气恭敬,却是不卑不亢,二位官差见他虽然下人装扮,可是见了官差并没有什么恐惧之色,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见惯了官府中人,刚刚又听他说得了赏赐,就能买了好酒好菜,应该在大户人家还有点地位,否则哪里能得那么多的赏银,因为眼尖的官差已经瞧出那油包上的记号——得福楼,那是京城中仅次于得意酒楼的地方,酒菜可不便宜,就是他们也难得吃上一回。
大约猜出这男子是官家的下人,两个官差也不敢怠慢,但是也不敢不敢玩忽职守,还是出声,挡了车夫和如烟的去路,说道:“你们是何人,这里不能进来,你们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