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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向冷面将军求婚后(重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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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少夫人叙旧。”
  眼见丽妃的贴身女官来此,秦朔面色一沉,欲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眸中略有?忌惮。纵使他心有不悦,但碍于对方来头?; 秦朔不敢多加造次。
  毕竟这些年来; 丽妃无所出,却丝毫不影响她在圣上那里的?盛宠。就连着苏家多年功高,亦只有?前几日; 他?以玉佩反击才得到圣上打压,事后圣上又?稍以施恩,给足了苏家脸面,可见这里面定有?着丽妃的?枕旁风。
  这女人?不好惹; 他?不会蠢到去自触霉头?。
  “臣女告退。”乔时怜溺水得救般匆匆跟上了女官的?步子。
  宫灯幽微处; 半融霜色映寒。
  此?番乔时怜已于朱墙雪影里走了半刻; 身后早已不见秦朔影子; 她始才对女官道:“多谢姑母出手相救。”
  女官摇了摇头?,提灯将她引路至一处僻静小径边; 随后躬身离去。
  唯见一道修长身影立于檐下,双目含笑,弯似钩月,赫然是为季琛。
  “季大人??”乔时怜略感惊讶。
  原来是季琛借丽妃之力,将她从太子身边带离出来的?吗?
  及近了,季琛端详着她,“苏少夫人?可好?我不过是转头?去把浮白吩咐的?事情给办妥,不想?太子竟还赶过来把你缠上了。”
  “多谢季大人?关心,我并?无大碍。”
  乔时怜心思尽在他?话中提到之人?,唇边呵出的?白雾迷蒙,“苏涿光…吩咐了什么事?”
  季琛把玩着手上的?折扇,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浮白曾派人?暗中盯着方家,后来查出方侍郎与梁员外郎贪赃了一笔不小的?军饷,正好我手头?得来了证据,就进?宫面圣把他?们所做之事抖了出来。”
  他?话落,语调愈发悠扬,“估计啊,现在陆统领都带兵把这两家的?府邸查封了,明日京中又?要热闹起?来了。”
  乔时怜这才知,此?前在那正殿里,为何方梁二人?会无端得圣上召见,缘是季琛欲围魏救赵的?手笔。
  季琛续道:“也多亏他?们今天因太子之事,困在了皇宫里,不然听得了风声?,怕是一早就赶回家销毁证据了。”
  乔时怜理着思绪,将她心中所想?道出:“我怀疑今日京郊的?局,是太子所设。”
  季琛毫不意外,狭长的?眸里拂过凉凉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眼下这局面真够他?脸疼的?,如此?费心费力,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折了俩心腹。”
  二人?行于出宫的?路上,适逢一娇喝破开沉寂夜色,越过稀落灯火。
  “时怜!季怀安!”
  昭月急急碎步跑来,捏着乔时怜的?手左右细看,“没事吧?”
  趁此?间隙,季琛已不着痕迹地?往另侧小径挪着脚,一副准备悄无声?息逃跑的?模样。
  当下昭月一心系于乔时怜,无暇管他?,季琛乐得折过身时,觉着夜里寒风都轻了好许。他?抬脚方走出一步,昭月的?嗓音已冷冷传来,压沉的?声?线带着怒意。
  “季怀安,跑什么?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季琛浑身一僵,良久才徐徐转过身,揖身拜道:“臣参见昭月公?主。”
  昭月白了他?一眼:“过来。”
  季琛顿时怂得不敢做声?,默默跟上了昭月与乔时怜。
  乔时怜与昭月寒暄的?间隙,见昭月一直往边处的?季琛瞟,奈何季琛一言不发,双眼始终望着前处宫墙。
  不多时,此?举便引来昭月极为不满。
  “哑巴了?你季怀安不是挺能?说的?吗?”
  季琛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撇着嘴角道:“臣…嘴磕着了,疼。”
  昭月点头?:“哦,那你口不能?言,腿倒挺利索啊,要不一并?打折了吧。”
  其间话中怨气昭显。
  季琛欲哭无泪,赶忙望向乔时怜求助,“苏少夫人?…浮白交给我的?事还没完成呢。”
  乔时怜笑看着打闹的?二人?,想?的?却是苏涿光在时与她的?种种亲昵,心头?浅浅酸涩似雪轻落。
  她想?,如果他?在就好了。
  她真的?,真的?很想?他?。
  眼见季琛快要招架不住,像极了落入虎口、丧失了斗志的?困兽,乔时怜回过神,忙不迭帮他?转移着话题,“公?主可知太子的?毒是怎么解的??”
  闻及此?,昭月正了神色,“此?事说来奇怪,我听说是周姑娘至东宫后,误打误撞用了什么草药,就把皇兄的?毒解了…”
  “太医诊出是奇毒,且是混合而?成的?毒素,一般这样的?毒极为难解,更?不可能?解毒后,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常。”
  言罢,昭月蹙着的?眉头?稍松,“但不管怎么说,救活太子的?功劳都算在了周姑娘头?上。方才我路过正英殿,听里头?在商定储妃之事,明年三月的?储妃盛典,父皇已定下是周姑娘了。”
  储妃之位已定下了周姝?
  乔时怜为周姝喜不自胜,“这样就好,也不算是徒劳无功…”
  虽然此?次有?惊无险,终归是陷入危机之中,被人?摆弄设计了一道。若能?因祸得福,有?如此?重?大收获,她心里也算是有?了几分?慰藉。
  而?听得昭月转念又?将话茬扯到了季琛身上,“季怀安,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父皇面前提我俩的?婚事?”
  季琛叫苦不迭,他?瞅见前方的?岔口,蓦地?加紧了步子遁去,“臣适才想?起?,御史台有?急事需臣处理,先走了啊。劳烦公?主把苏少夫人?送到宫门处了!”
  徒留昭月对着那倏忽远去的?背影,强压着胸中怒火,恨声?道:“季怀安,你给我滚!”
  枝头?雪白被其震声?抖落三两,乔时怜安抚着气息促然的?昭月,“公?主消消气…兴许是季大人?还没有?成家的?想?法,这事也急不得。”
  即便她觉得奇怪,按季琛的?性子,若不想?与昭月有?所牵连,他?有?千百种方法避开昭月,或是让昭月彻底放下念头?,可偏偏二人?这般古怪相处方式,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且她曾从丽妃处得知,昭月如此?待季琛已是多年,而?无论昭月做什么,季琛从未因此?生过昭月的?气。
  这其中当然非是因季琛脾气好,乔时怜曾闻,这世上惹着季琛的?人?,通常接下来总有?些时日,会莫名倒霉。所以京中还一度流传出季琛有?着什么邪门东西护体的?说法…不过这等怪说,显然对昭月无效。
  一旁的?昭月不知对着虚空骂了多久,最后应是骂得累了,有?些用力过度。
  她喘着气,断续着话,“明,明天我就亲自去御史台…把他?刑牢里那些稀奇东西,都用在他?身上…看他?下次还敢看着我就跑!”
  乔时怜:“……”
  她觉得这样怕是季琛会连夜逃出京城。
  …
  恍恍数日过。京中不知又?覆了几夜深雪,那檐上旧雪添新,如此?反复,倒是未有?雪化之时。
  将军府内,红炉正融着寒意。乔时怜独倚在阁间的?软塌上,抱着汤婆子小憩,如今她一有?闲暇,便喜欢待在这狭窄的?小阁间里。
  自那日在京郊出了事,夜里从皇宫回府后,乔时怜便对外称之抱恙,居于府上不出。难得有?了一段时间无人?扰其清净,乔时怜觉得格外舒心。
  也因西风伤还未愈,就整日想?着要重?回她身侧尽职,她二话不说,让东风北风二人?,把西风给架了回去。
  如今她长居于府,倒也用不着暗卫随身保护。更?遑论将军府有?苏铮坐镇,这京中亦没人?敢有?胆子硬闯进?来。
  “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
  乔时怜喃喃自语着,再过两日便是新岁,偏偏逢此?佳节,她与他?天各一方。
  恰巧阁间外,北风传报:“少夫人?,收到西北军营送来的?东西。”
  乔时怜顾不得穿好鞋,趿着便往外赶去。
  过去如此?久的?时日里,她第一次收到了他?的?音讯。此?前她强忍着不去过多打探,那些频频传自北方的?战况军情,只会扰乱她的?心,让她坐立难安。但她依旧偷偷关注着西北有?无打仗,苏涿光是否上阵。
  待下人?们从院外扛来一沉沉木箱入屋,乔时怜怔了神。
  这木箱,与她当时送到将军府为赔礼的?别无二致。
  吱呀声?里,木箱被北风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叠信,其下尽是大小不一的?锦盒,不知装的?何物。
  但眼下,那信上四个墨字极为惹眼:吾妻阿怜。
  乔时怜面颊不由得发烫,甚至后悔自己在这么多仆从面前打开了木箱。这任谁瞧了都知,这么多信与锦盒,尽是苏涿光对她的?浓重?情意,如今堂而?皇之地?摆在跟前,由着一众打探,她当然觉着羞涩。
  “你…你们退下吧。”
  乔时怜屏退左右后,将门紧闭后才走至木箱边,她只觉心脏骤然扑通着,盯着箱内的?目光满怀着期待与欣然。
  她将信尽数拆出,清隽有?力的?字迹跃于其上。
  吾妻阿怜,今至一村,有?孩提折草,样似蝶翼。故学而?赠予妻,望妻喜欢。
  吾妻阿怜,今救一人?,以琴谱孤本?相报。知妻喜琴,遂转赠。
  ……
  吾妻阿怜,近未得新事,日日思妻。
  乔时怜望着落笔最后“日日思妻”几字,迟迟挪不开眼来。这些信尽是苏涿光从京至西北沿途记载之事,对应的?赠礼被一一装在了锦盒里。
  这家伙,还说着自己不会哄人?呢。
  从拆信至现时,乔时怜面上的?笑意便未散过。
  及昼染昏黄,霞色潋滟,她把这些信与赠礼翻来覆去地?看,仍觉不够。
  直至北风轻敲着屋门,“少夫人?,苏少将军还捎了一句话…”


第56章 56 、重逢
  “少将?军说; 一定要少夫人您回信。”
  寒声不绝里,北风叩门禀话。
  墨香萦落鼻尖,乔时怜抱着满堆信纸; 本欲让北风稍等她砚墨回信,转念忆及近日的相?思?之苦; 她刻意不满着话:“不回?,谁让他这么久才给我送一次信。”
  她只是觉着; 若苏涿光得了回?信; 便不再似今日这样送信了怎么办?她如今唯一的寄托,便是这堆叠的信与木箱里的众锦盒。
  近来她从?季琛与昭月之事上,体会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譬如,像季琛这样越是回?避昭月的感情,昭月越是会主动。
  果不其然,此话捎到西北后?; 乔时怜很快就收到了苏涿光第二次来信。
  今此之举; 她非是有意吊着苏涿光,只是想要远在千里之外的他,能?够多给她一些回?音罢了。
  如今她为储妃选拔大典前稳住局势; 避开秦朔而闭门不出,委实没有什么可聊以慰藉。日夜想着,盼着,她也心神俱疲。
  如此不厌其烦互通信件; 维续到了草木蔓发; 春山可望时。
  直至苏涿光久未回?信。
  是日; 天色晦暗; 沉沉欲雨。
  “少夫人!”
  只听匆促步子踏过庭院,西风心切的呼声传来。
  脚步声渐近; 屋内的乔时怜蓦地一阵心悸,莫名?慌乱起来。明明她尚未从?西风处得知是为何事,但她已是预料到了什么,不详的预感乍然生起,越来越烈,不安如阴云般霎时笼住心尖。
  近日,她已因久未得苏涿光传信而噩梦频频。
  乔时怜扶着椅背,强作镇静地起身看向西风,“发生了何事?”
  西风面目悲戚,少有的结舌难语,“西北出事了…少将?军,少将?军他……”
  耳边似有轰鸣声,乔时怜灵台陷入空白。
  她只听自己出自本能?地翕合着唇,木讷地问言:“他怎么了?”
  西风咬紧牙,垂首禀道:“西北前线遇着沙暴天,敌国趁危偷袭,损伤惨重,少将?军力挽狂澜守住了城池…”
  乔时怜一步一顿走至西风跟前,望着默声流泪的西风,不甘心地问:“他呢,活着吗?”
  西风瘪着唇:“少将?军重伤昏迷,至今未醒,性命垂危……”
  西风仍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而乔时怜已是听不到其所言了。
  重伤,昏迷,性命垂危。
  这几个?字眼反复飘荡在她眼前。
  他说好的不会有事,会平安回?来的呢?
  他又?骗她。他怎么又?敢骗她!
  须臾间,眸中清泪滑落,沾湿面容。
  乔时怜陡然跪下身,瘫软在地面。她只觉呼吸滞涩,窒息得犹如溺身水中,四?面的水尽数涌入口鼻,挤压着她的肺腑,摧折着她的感官,难受得快死?了。
  “少夫人!你怎么样?”
  西风急唤着,扶住失了力气的乔时怜,但见她霎白着面,脸无血色,微蜷着身捂着心口,痛苦异然。
  良久,乔时怜缓过气,她强颜绷着面,摇摇头以示无恙,嗓音虚浮无力:“西风,若从?京城快马加鞭至西北军营,需多久?”
  西风会意:“若不歇息,择良驹而行,最快也需七日。”
  七日,对于?危在旦夕的他,兴许待她赶至西北军营,只能?见到…
  “备马,去西北!”
  乔时怜强行抑制住那个?念头,侧过头望向长天,眼神孤绝,“…哪怕是死?,我也要把他带回?京城。”
  …
  马蹄声声急促,一路风沙驰去,迎面春寒仍有料峭。
  彼时乔时怜留下书信一封于?苏铮,言明此去决心,随后?便带着三?暗卫离开将?军府,往西北而去。
  越向西北,天越寒劣。
  今时京城已是南楼雪尽,满庭春盛,这一路却是风霜加身,雪路难行。故西风原本预估的七日可至,乔时怜用了十日才抵西北祁城。
  这十日昏天黑地,艰难赶路,乔时怜每日言语寥寥,不曾言及苦,亦不曾提及累。
  事关苏涿光,三?暗卫知乔时怜心切,不敢多加劝言,但那般弱柳扶风,细弱盈盈之身,经由如此折腾,三?暗卫忧心不已。
  他们知乔时怜出身名?门,从?小养得金贵,哪怕她喜欢纵马,他们也得苏涿光吩咐,一日不得让少夫人策马时长超过一个?时辰。
  今此何止一个?时辰?这般夙夜不歇地赶路,哪怕是他们自己也有些吃不消。
  直至西风发觉,乔时怜大腿早被磨得皮开肉绽,她却用绷带随意缠了缠,一声不吭地继续赶路。而再见乔时怜所着的袄衣,从?前极为合身,此番在她身上,明显大了一圈。
  及至西北营帐,巡守的士兵见尘土溅起的马蹄下,一女子青丝泼散,面覆白霜,手握长鞭策马疾驰,直直冲向营内,丝毫未有停下的意思?。
  “站住!”士兵当即警戒心起,挥着长枪指向乔时怜,“什么人?”
  北风先?于?乔时怜至前,把怀里令牌扔给士兵,“将?军府。”
  旋即乔时怜勒马而下,营帐中其余人皆留意到此处动静,一肤色黝黑的青年稳步走近,抬手令退了左右,其嗓音和?厚有力,“末将?裴无言,在此等候多时。”
  乔时怜听苏涿光提过此人,西北军营副将?裴无言。
  在战平之时,西北战线一应要务尽是这位副将?打理,可以说,他是苏涿光在西北时的左膀右臂。
  事到如今,亲自踏入苏涿光所在之地时,她心底生出了几分怯意。
  十日紧绷未弛的神经,支撑着她提着一口气走到这里。
  她终于?能?见到他了,可她不敢去确认,不敢去揭晓那个?她难以面对的答案。
  她颤着干裂的唇,想要问裴无言,苏涿光如今是生是死?,她却迟迟没能?开口问出。她很害怕,她怕自己会从?别人口中得来关于?他的死?讯。
  西风杵在一边,心领神会,“裴将?军,带我们少夫人去少将?军那里吧。”
  营地入口行至主帐的路算不上长,乔时怜却觉走了很久。久到她迈出每一步都觉沉重,疲软不堪。
  少顷,裴无言撩开营帐,“苏少夫人,请。”
  乔时怜按捺下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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