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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后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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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周陵言此刻正坐在大殿漫不经心地赏着歌舞,忽听门卫来报,说是有宫里的人求见。周陵言忙止了歌舞,请人进来。
  “是你?”周陵言见了常姝,不由得惊讶,回过劲来就要行礼。
  “不必多礼,”常姝道,“孤来此只为一件事。”
  “大将军的事?”周陵言严肃起来,道,“臣不便透露。”
  “孤不要你透露什么,孤知道你能插手的也不多。”
  “那殿下为何来此?”
  常姝道:“孤想见见家父,问个明白。”
  “臣劝殿下还是回宫吧,”周陵言道,“万一陛下发现,殿下怕是又惹祸上身了。”
  常姝微笑:“常家如今还怕祸事吗?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况且宫里如今一团乱,没人会注意椒房殿。”常姝又道。
  周陵言正色:“你可是正宫皇后。”
  常姝笑了:“这话说出来还真是讽刺。”
  最后,周陵言还是拗不过常姝,给她换了身衣服,带去了廷尉府的大牢。
  那里阴森森的,寒气入骨,却连个火盆也没有。常姝一进去,便看见常宴身着单衣,缩在角落,头发也白了不少,全然没有往日里的大将军的风采。但他的表情很是从容,不悲不喜,似乎一点意外都没有。
  见周陵言来了,常宴强撑着站了起来,刚要行礼,却听周陵言道:“大将军不必客套。”说罢,常姝从周陵言身后绕了出来,看见常宴,眼圈立马红了。
  “父亲!”常姝叫了一句,奔到了常宴面前,紧紧抓着那牢房的围栏。
  常宴不由得愣住了:“阿姝……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常宴说着,又看了看常姝穿着,登时明白了。
  “你不该如此胡闹!”常宴道。
  常姝道:“不问个清楚,女儿心中不安!”
  “你……”
  “父亲,”常姝急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女儿,女儿才能救你出去啊!”
  常宴愣了一下,微笑答道:“我不会出去了。”
  “父亲!”
  “宁王殿下,”常宴看向周陵言,问,“将军府可还好?我那个小女儿,可还安好?”
  周陵言道:“府中人都被关押在府中的一个院子里,每日都有饭食。二小姐看起来还算沉得住气。”
  “那就好,”常宴叹道,“她才十五啊。”
  常姝默默地垂下了头。
  “那常辉呢?常辉如今在外打仗,他一急起来容易失了分寸,万万不可把长安的事告诉常辉,不然影响军情,便是真的罪过了。”常宴嘱咐道。
  常姝默默捏紧了拳头,只听周陵言道:“大将军放心,陛下早有指令。”
  “那我就安心了。”常宴说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父亲……”常姝又唤了一句。
  “阿姝啊,”常宴道,“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螳臂当车了。”
  “父亲是要女儿坐以待毙吗!”常姝急了,“父亲从前可不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如今情形不同。”常宴道。
  常姝刚要说话,只听常宴接着道:“父亲还能再见你一面,已知足了。”
  “父亲!”
  “你只需记住,我常家世代效忠大周,足矣!”
  常姝听见这话,一时哽咽:“如今我常家已沦落到如此地步,还值得吗?”
  常宴微笑着点头,道:“值得。”他说这话时,似乎看见了年轻的自己和先帝。
  那时真好呀,没有猜忌,没有算计,只有一君一臣的肝胆相照和赤子之心。
  “先帝的知遇之恩,常家永不辜负。常家,永不负大周!”常宴一字一顿,坚定地说着,眼前浮现的尽是往日的年华。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指点江山、纵横于千军万马之间的大将军!
  可这么多年,终究是老了。先帝不在了,自己也成了阶下囚,马上就要追随先帝而去了。
  先帝啊先帝,常宴这一生没有辜负你。
  常姝沉默了。她知道,父亲已存了必死之心。她抬起头,眼含热泪,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请宁王殿下,送皇后回宫去吧,”常宴说着,跪了下来,叩首道,“恭送殿下。”
  常姝的膝盖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围栏外,泪如雨下,深深一拜。
  “女儿拜别父亲。”
  

41 第41章
  马车上,常姝一言不发。周陵言看着常姝,叹了口气。
  “宁王殿下,”常姝终于开了口,“你,能帮我照应一下我的父亲和妹妹吗?”
  周陵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常姝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无力地道:“多谢宁王殿下了。”
  周陵言看着常姝,想起常家曾有的荣光,心中一时感慨。
  那样辉煌的常家,说倒便倒了。他仿佛还在梦里。
  不过,说起来,这世间不一向如此吗?
  拿南边的朝代更迭来说吧。宋国辉煌一时之时,陈家却暗自发展起来。宋国最强盛的那一年,正是陈家篡宋的前一年。
  盛衰荣辱,来的是那样突然,走的也是那样突然。
  常姝静静地坐着,半晌,忽然叹了一句:“可惜,这次没能看看将军府。”
  “我还以为,自从骊山回来后,我可以随时回家的。如今看来,只怕再也回不去了。”常姝道。
  周陵言听着,心中也难过起来。
  “明明已入春,怎么还这样冷啊?”常姝看着窗外,失神说着。
  常姝回到椒房殿时,已是黄昏。
  椒房殿里还没掌灯,昏暗的很。常姝努力拖着自己疲乏的身躯走进屋里,喊道:“玉露,给孤更衣。”
  玉露并没有出现。
  “玉露?”
  常姝觉得不对,又小声叫了一句。
  依旧没有回应。
  常姝明白发生什么了。她低下头,捏紧拳头,强忍着自己的怒气,苦笑:“出来吧。”
  周陵宣带着朝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云哭的梨花带雨的,而周陵宣却是一脸怒气。
  周陵宣看着常姝的打扮,阴沉着脸,问:“你这副模样,是一国之后该有的吗?”
  “一国之后?”常姝冷笑,“原来在陛下心里,妾身还是个皇后啊。”
  “你竟敢如此和寡人讲话!”周陵宣说着,声音高了起来。
  常姝轻蔑地摇了摇头,十分草率地行了个礼:“是妾身之过,陛下恕罪。”
  周陵宣没有理会常姝,一甩袖子,坐了下来。
  “玉露呢?”常姝问。
  周陵宣喝着茶,轻描淡写地道:“挨了五十棍,养伤去了。”
  “你,”常姝急了,“她和你相识多年!”
  “失了为奴的本分,该罚!”周陵宣声音里尽是狠绝。他看向常姝,冷冷地道:“皇后失了皇后的本分,也该罚。”
  “呵。”常姝冷笑。
  周陵宣看向朝云,道:“把你方才说的话,当着皇后的面,再说一遍。”
  “你不要逼她!”常姝以为周陵宣严刑逼供,瞪着眼看着周陵宣,道。
  周陵宣却不理会,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朝云。朝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都是皇后殿下逼迫的!”她道。
  常姝一下子懵了。
  只听朝云继续哭着道:“皇后不满陛下专宠陈夫人,独居在骊山行宫时就常常有怨言。那日常府二小姐生辰,车骑将军和常二小姐都去了行宫,几人言谈之间谈及丞相……那日,丞相就遇刺了。”
  “你放肆!”常姝大怒,一巴掌甩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朝云的脸上。
  朝云受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却不停地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奴婢什么都没说,殿下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你……”常姝气的牙痒痒。
  “接着讲。”周陵宣冷冷道。
  朝云哭着道:“奴婢发现了,知道如今宫中管事的是陈夫人,便写信求助于陈夫人,却不想被皇后发现。皇后本就妒忌陈夫人,又加上奴婢欲将此事告知陈夫人,便更恨陈夫人了。陈夫人小产,皇后特地在陈夫人苏醒后言语刺激……陈夫人受不住,才又……昏迷不醒……”说到这里,朝云哽咽难忍。
  常姝听着,看着朝云,心中忽然绝望到了极点。
  陈昭若啊陈昭若,这个朝云,是你的人吧?
  没想到,你在昏睡时,也能布兵排阵呢。佩服,佩服。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要诋毁常家……我,当真是看错了?”常姝想。
  “陛下,这一切,都是皇后啊!”朝云哭道。
  “你胡说八道,”常姝怒道,看向周陵宣,“常家和于家已定亲,有姻亲之好,常家何苦要去害自己的亲家?陈夫人是我常府出身,我又是犯了什么病才会去加害陈夫人!”
  朝云抽泣着道:“常家荣宠正盛,不满于家想用庶子迎娶自己的女儿,想反悔又没个说辞。正巧两家在朝堂上有了争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丞相,让于二公子守孝,常家不仅有理由退亲了,还可以解了心头大患。”
  朝云说着,低下头去,使劲摇头:“不不不,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倒是让周陵宣更相信了。再加上,周陵宣深知常姝“善妒”……
  “你还有什么话讲?”周陵宣问。
  常姝怒极反笑:“陛下已信了,又何必问妾身?”
  “你方才干什么去了?”周陵宣问。
  “陛下说妾身去做什么,妾身就去做什么了。哪里能容妾身分辩?”常姝直视着周陵宣,忍着怒火,道。
  “你好无礼!”周陵宣大怒,手中的茶杯砸了过来。常姝也不躲,任由热茶泼在身上。
  周陵宣看着常姝,一字一顿:“从今日起,皇后禁足,撤去宫人,无令不得出。”
  常姝轻轻一笑,高喊:“谢陛下!”
  皇后被禁足,简直是奇耻大辱!可在如今的形势下,小小的禁足,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奴婢……”朝云哭着看向周陵宣,一双泪眼,楚楚可怜。
  “跟寡人走。”周陵宣说着,站起身来。
  路过常姝之时,周陵宣停了一下,道:“若昭若没能醒过来,寡人定不会饶了你。”
  “我也不会饶了你。”常姝冷冷地回应道。
  周陵宣看了常姝一眼,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待到周陵宣走后,常姝回忆起周陵宣的话,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她还没有醒过来。
  “陈昭若,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她想,“关于朝云说的那些话,我想亲自问问你。”
  “我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椒房殿里冷冷清清,一如既往。
  常姝来到了玉露的房间,为玉露上药。
  玉露的背上已没有一块好地方了,皮开肉绽,衣服和血肉连在一起。玉露眼泪汪汪地看着常姝,一言不发。
  “我让你受苦了。”常姝心里愧疚。
  玉露咬牙摇了摇头,却不敢松口,怕发出声音来。
  “你这伤……得传太医来。”常姝说着,就要起身,可她的手却忽然被玉露抓住了。
  “殿下,”玉露强忍着疼痛,“小姐。”
  听见这熟悉的称呼,常姝的眼眶也红了:“我在。”
  “只可惜,”常姝哽咽了一下,“我再不是从前常府的小姐了,再也回不去了。”
  “小姐,”玉露无力地道,“小姐不要担忧,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常家必能逢凶化吉……”
  “你别说了,”常姝忍着眼泪,“好好养伤,好好休息,不要操心这些。剩下的事,我去办。”
  “小姐,”玉露的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奴婢早就劝过小姐,防着陈昭若。小姐以前不当回事,以后可一定要记着。”
  常姝愣了一下,低下头去,苦笑。
  “我去给你叫太医。”常姝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玉露的床边。
  “殿下,”玉露叫着,声音里满是绝望,“殿下已被禁足,太医不会来了。”
  “若能被禁足令困住,我便不是常家的女儿。”常姝说这话时,似乎又恢复了从前常家大小姐的神采。
  可她气势汹汹要走出宫门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出现,挡在了她面前。
  “臣祝为见过殿下。”祝为行礼道。
  “免礼。”常姝说着,就要再走。她根本就不知道祝为是谁。
  “臣为大周太卜,是特意来为殿下指点迷津的。”祝为又拦住常姝,说。
  常姝站定了,看着祝为,道:“孤现在需要的是太医,不是太卜。”
  “太医医病,太卜卜心,”祝为垂着眼恭敬地微笑着,“殿下此刻缺一不得,但还是请先听完微臣的话。微臣已派人去请太医了,不多时,太医就会到。”
  常姝犹豫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道:“请。”
  侍卫早已被祝为打点好,因此祝为便这么进去了。两人来到庭院中,祝为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目光深邃。
  “大人在看什么?”常姝问。
  “臣在观察人心。”
  “大人究竟想对孤说什么?”常姝问。
  祝为微微一笑:“殿下可知荧惑入太微的星象?”
  常姝略一思忖,道:“曾在书里见过。荧惑入太微,预示帝星生变。”
  祝为轻轻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向星空,一言不发。
  常姝明白了。
  她有些震惊,但还是问:“这样的星象出现有多久了?”
  “陈国被灭三个月后。”祝为道。
  常姝想了想,不由得苦笑:“陛下疑心是常家威胁他的帝位?”
  “殿下,这种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祝为颔首恭敬地道。
  “不过殿下,”祝为接着道,“看如今的形势,常家在劫难逃。微臣劝殿下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说不定还可以保全自身。毕竟殿下命中该为皇后。”
  “你是要我弃家人于不顾吗?”常姝眼睛一瞪,“若常家遭难,我绝不独活!”
  祝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悠悠地道:“真不知道老天爷在搞什么,以殿下这样的性子,竟然是个后命。”
  “我宁愿不要为后。”常姝哽咽了一下。
  “可这世间,只有殿下有这个命。”
  “何意?”
  “天意。”
  

42 第42章
  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常姝被禁足椒房殿,除了照顾受伤的玉露之外,似乎没别的事了。
  “陈昭仪今日醒了吗?”在去门口拿每日的饭菜时,常姝这样问。
  “回殿下,据昭阳殿的消息,陈夫人至今仍不清醒。”宫女道。
  常姝沉默了一会,又问:“边疆可有消息?”
  宫女道:“奴婢不知。”
  常姝点了点头,便要走,却听宫女道:“殿下,从前椒房殿的朝云姑娘,如今已经是宫中的八子了。”
  “哦。”常姝应了一句,拿起饭菜转身便走。
  饭菜又是凉的。
  常姝自己生了火,在椒房殿小灶把饭菜简单地热了一下,然后端去了玉露的房间,道:“今日的饭,你快用吧。”
  如今椒房殿只有这一主一仆。玉露伤着,饭食太少,常姝便先紧着玉露了。若玉露吃过还有剩下的,她再吃。
  玉露伤还没好,只能趴着,见常姝这样对自己,心中感动,眼圈又红了。
  “殿下,”玉露道,“奴婢何德何能,得殿下如此对待?”
  常姝笑了笑:“你陪了我这许多年,还不值得我这么对待吗?”说罢,又是一阵沉默。
  玉露知道,常姝还在担忧家事。
  常姝眉头紧锁。她想念被囚牢中的父亲,想念被困府里的姐妹,想念远在天边的大哥……不知怎地,她还想念那个正昏迷着的女子。
  虽然,那个女子可能要害她,可她还是想念。
  她不愿意看到她出事,她想看到她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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