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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后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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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陵宣面有愠色:“宁王是在审寡人吗?”
  “微臣不敢。可此事蹊跷,又事关我大周开国重臣的清白,不得不多问一句。”周陵言颔首道。
  张谨忙道:“老臣以为,宁王殿下所说不无道理。”
  柳怀远也道:“若真是陛下密令于大人提走秦梁,秦梁就不该在于府出现。秦梁便是私逃,于大人有看管不力、玩忽职守之罪。若陛下没下这道口谕,便是于大人假传圣旨,想要维护秦梁,那当年前丞相遇刺一事……”
  “柳侯,”于仲冷冷地打断了柳怀远的话,回头看向他,“柳侯是想说,于某有弑父之嫌吗?”
  柳怀远全然不管于仲的发问,只是仰着头看着周陵宣,接着说完了自己方才的话:“陛下当年可曾下过这道口谕?”
  周陵宣见于仲理亏,便随口道:“寡人下过。”
  周陵言便接着问于仲:“那本王倒是想问一问于大人,这等重犯为何没有被关入天牢、择日处刑,而是在于大人的府邸被发现?甚至被发现时,他身上带伤,正在于府里包扎伤口,看起来对于府十分熟悉。”
  于仲咬了咬牙。他明白,秦梁只要秦梁被发现,他就注定会被猜疑了。不论周陵宣当年下没下过这道口谕,他都会被推到前面去成为活靶子。
  秦梁是不能回护的了。
  于仲想着,当即跪了下来,道:“臣的确有所隐瞒,还请陛下恕罪。”
  “讲。”周陵宣道。
  于仲道:“的确是臣将秦梁带回了府邸。”
  一旁的张谨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又行礼道:“陛下,常家谋逆一事另有内情,还请陛下下令重审常家之案。”
  于仲冷冷道:“还请张公听完再下定论。”他看向周陵宣,接着道:“陛下,臣是被人胁迫的!”
  于仲此话说的理直气壮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里都红了。
  常姝一直冷眼看着于仲,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愤恨。只听于仲接着道:“陛下可还记得,臣曾经的未婚妻子,常家二小姐常媛?”
  周陵宣点了点头。
  常姝却是更加生气,心中暗暗骂着:“人面兽心之徒,还好意思提阿媛?”
  于仲接着道:“那想必在场诸位都知道,常家二小姐多年前神秘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张谨听了,倒还沉得住气面色如常。常姝却是一下子变了脸。周陵言、柳怀远不明就里,也只是安静地听着。
  于仲说着,停了下来,看了眼秦梁,似乎狠下心来,又开口道:“正是此人所为!”
  “什么?”一旁的周陵言吃了一惊。秦梁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于仲,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却因不知于仲有何打算,也不知该有何反应。
  于仲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接着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陛下,常家和臣有杀父之仇,臣不得已退了和二小姐的亲事,但臣是真心实意钟意于二小姐。二小姐按律要被没为官妓,臣心痛难忍,正要向陛下求个恩典,却不想得到了二小姐失踪的消息。臣夙夜难寐,派人不分昼夜地搜寻,却不知二小姐的去向。在此时,秦梁出现,他告诉臣,二小姐是被他绑走了的,他要臣留他一命、免他牢狱之苦,这才肯告诉臣二小姐的下落。臣不得已,只好从了。可还未等臣从秦梁这里得到二小姐的消息,秦梁便被廷尉抓走。陛下又刚巧下了口谕,命臣将秦梁单独关押。臣一时起了私心,这才把秦梁带回于府。凡此种种,陛下明鉴!”
  

73 第73章
  周陵宣听了于仲的陈词,颇为满意,向后一靠,看着群臣,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周陵言道:“于大人所说的确是人之常情,但还需查证。”
  柳怀远也颔首道:“若真如于大人所说,那这秦梁不仅行刺前丞相,还威胁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柳怀远说着,看了一眼秦梁,故意把那最后四个字说的极重。
  只见秦梁登时变了脸色。
  秦梁慌了,他看向于仲,于仲却看也不看他。
  “于大人,”常姝却忽然开了口,引得诸臣注目,“不知舍妹现在何处?”
  于仲道:“秦梁并未告知,因而于某无从知晓。”
  张谨便也假模假样地问秦梁:“秦梁,你若供出常二小姐的下落来,陛下或可网开一面。”
  秦梁急了,他哪里知道什么常二小姐的下落?常二小姐昨夜里不是就被这些人劫走了吗?
  他向于仲投去求助的目光,于仲却一言不发,只做看不见。
  柳怀远也帮腔,对秦梁喝道:“在陛下面前还敢这般贼眉鼠眼!还想威胁于大人吗?”
  秦梁忙低了头:“小人不敢。”
  周陵宣轻轻摇了摇头,敌众我寡不说,于仲反应再快,也抵不住这个秦梁太过愚笨。
  “陛下,”一直不说话的廷尉突然发声,“微臣斗胆,不知廷尉府可否去搜查于大人的府邸?”
  张谨也附和道:“陛下,老夫以为廷尉所提不无道理。若于大人清白坦荡,自然不惧怕搜家,也可还了于大人一身清白。”张谨说着,悄悄瞥了一眼于仲,只见于仲暗自咬了牙。
  周陵言也道:“陛下,张公所言甚是。我大周绝不许股肱之臣蒙冤不雪!”
  柳怀远也拱手道:“微臣附议!”
  其他在场群臣见几人都如此表态,也都拱手附和:“微臣附议。”
  周陵宣暗暗握紧了那雕着龙纹的扶手,恨不得再把那龙身上多按出一条纹来。
  “寡人,准了。”周陵宣道。他说着,目光扫过群臣,最终停留在了周陵言和张谨身上。一个出身宗室的丞相,和一个历经三朝倚老卖老的公侯……他记住了。
  “可今日时辰不早了,众卿一早便入了未央宫,再纠缠下去不知要到何时。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明日继续。”周陵宣想拖时间,给于仲喘息的机会。
  周陵言却不干:“陛下,事情还是早些查清为好。”
  周陵宣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他看向周陵言,恨不得把周陵言生吞下去。于仲如今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可不想轻易地便“壮士断腕”。更何况,于仲所作所为多半经过他默许和授意,若是于仲被查了个清楚,周陵宣作为天子的威严又将被置于何地?
  可周陵言低垂着眼睛,根本不清楚这高座之上的堂弟是如何想法。
  周陵宣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受不住群臣的施压,无力地道了一句:“准。”
  “陛下英明!”群臣呼道。
  周陵宣只觉得头痛。
  于仲仍是跪在地上,面色凝重。他如今倒并不是很轻松。那些文书被常媛偷走后,他便再也不会把往来文书留档封存了,而是直接销毁。因此,让于仲发愁的并不是那些往来信件,而是常媛。
  常媛昨夜走的匆忙,于仲又被传来了这未央宫,他根本没机会去掩盖真相可能会留下的蛛丝马迹。
  常姝默默立在于仲身后,看着面前这个把她一家害到如此地步的人,几次险些没忍住将他暴打一顿。可于仲还不是罪魁祸首,充其量只是出个主意派几个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坐在高座之上的道貌岸然的天子帝王!
  常姝想着,宽袍大袖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她双眼布满了血丝,直直地看向周陵宣。周陵宣一抬头,正对上常姝这凛冽的目光。四目相对,周陵宣竟有些害怕。
  这样的眼神,几年前她持剑要砍他时便是这样的眼神!
  这眼神里裹挟着冬日的北风,裹挟着杀气,裹挟着一颗想要复仇的心!
  周陵宣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退,可他没有退路,他的背后只有那冰冷的雕花椅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廷尉府有了新发现。
  廷尉自殿外大跨步走进,身后的侍从捧着一个盒子。几人行了礼后,廷尉拱手秉道:“陛下,廷尉在于大人的府邸里发现了这些文书,和这支簪子。”
  文书?
  于仲一惊,扭头看向了张谨。
  张谨眯着眼,微微笑着。只是他的灰白胡子挡着,无人能看清他脸上的笑意。
  廷尉打开了盒子,先拿出了那支簪子,对群臣道:“这簪子是在一湖中水阁里发现的。据府中下人说,那里曾住过一位姑娘,或者说,囚过一位姑娘。水阁里只有几个下人,臣派人问了那姑娘的相貌,与常二小姐的并无二致。这是那姑娘遗落的发簪,看起来像是官宦女子行及笄礼之时专用的簪子。”廷尉说着,将发簪送到了常姝眼前。
  常姝看了看,点了点头:“是妾身为舍妹置办的簪子。”
  柳怀远有些惊奇:“常二小姐曾在于大人的府邸住过?”
  廷尉答道:“不仅如此,据那下人讲,那姑娘这些年一直住在于大人府邸。”
  于府哪里有这么一个下人?不过是陈昭若今早重金买通了一个服侍过常媛的人,命她如此说法。
  于仲忙反驳着,看起来理直气壮:“这簪子是多年前常二小姐所赠。那姑娘是于某养的侍妾。”于仲也知道,不论是常姝还是张谨,都不敢把常媛送来御前当庭对质。
  廷尉颔首:“于大人所说也合情理,这簪子的确不是铁证,可这些文书,则不然。”
  周陵言问:“文书怎么了?”
  廷尉跪了下来,对周陵宣道:“陛下,这些文书读来可怖!乃是于大人贿赂官员、买凶杀人的账本和他里通外国的信件!”
  当年,常媛带走的那些文书里,便有这些东西。虽然还有一些于仲收集于家、常家罪证和君臣二人私下来往的信件,但那些不知为何已不在其中了。
  周陵宣沉下脸来:“呈上来。”
  潘复便把那些文书从廷尉手中接了过来,送到了周陵宣面前。周陵宣拿过一些,随意翻了翻,登时面色铁青,一巴掌打翻了那装着文书的盒子。
  “混账于仲,还不从实招来!”周陵宣喝道。
  于仲长长舒了一口气,略带自嘲地笑了。他觉得可笑,忙了这几年,最后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他输了,自看到那些文书又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便知道,自己会成为这君权的牺牲品。周陵宣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不论他为他做过什么。
  “于大人,陛下在问话。”周陵言道。
  可他还不能轻易缴械投降。于仲仰起头:“这乃是有人陷害,臣无话可说。”
  “谁能陷害你?”柳怀远问。
  于仲看了秦梁一眼,秦梁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于仲狠下心来,刚要再说话,却见门外太监来报:“陛下,陈夫人求见。”
  周陵宣摆了摆手,道:“请陈夫人先回昭阳殿休息。”
  小太监道:“陛下,陈夫人说她听说了今日有了表妹常二小姐的消息,心急如焚,想问个明白。”
  周陵宣没有说话,只听柳怀远道:“陛下,陈夫人既然是常二小姐的表姐,或许陈夫人知道什么也未可知。”
  周陵宣闭了眼,声音里尽显疲惫:“传。”
  陈昭若走进殿来,暗暗看了一眼常姝,示意她放心,才向周陵宣行了礼,道:“妾身一时情急,有失礼数,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周陵宣微微坐起,道:“无妨。人之常情,寡人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君主。”
  “陛下,”陈昭若说着,从秦梁面前走过,来到了周陵宣面前,急切地问,“妾身听闻,今日有了妾身表妹的消息?”她说着,似乎是故意甩了下袖子,露出了腰间的一块木制的护身符。
  这护身符看起来极为简陋,着实不该是陈昭若该用的。
  秦梁很显然看见了这护身符,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向于仲,寻求帮助,可于仲仍旧是那副模样。
  周陵宣正头疼,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只是向下伸手一指,对着秦梁,道:“你问他。”
  陈昭若回头看向秦梁,皱了皱眉:“这人面善,”却又恍然大悟一般,冷下脸来,“你从前在常府是为我看园护院的?”
  秦梁点了点头。
  陈昭若又一脸委屈地看向周陵宣,似要落泪:“当日,你们因为我乃陈姨娘侄女便对我口出恶言,我身染重病你们也坐视不理……险些让我没命。”
  秦梁吞了下口水,小心地看向周陵宣。果然,周陵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陈昭若方才所言之事从常姝口中说出来,周陵宣还不以为然。可是若从陈昭若口中说出来,他便真动了怒。
  “秦梁,”陈昭若开口问道,“常家二小姐现在何处?”
  秦梁依旧打算装作不知。却听陈昭若接着道:“血肉至亲,凡人无法割舍。还望你如实相告,莫要再欺瞒圣上和这满座重臣。”
  她说话时,特意加重了“血肉至亲”这四个字。常姝注意到了,更注意到了她腰间莫名多出来的护身符。
  “还是你想的周到。”常姝心想。
  可常姝却依旧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如今情形紧急,她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秦梁的面色凝重起来,眼中的慌乱再也掩盖不住了。他最后一次看向于仲,发现于仲还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言,他终于绝望了。
  于仲曾许诺保护他的家人,却没做到。而他儿子的护身符此刻就挂在这昭仪的身上!
  只见秦梁“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哭喊道:“小人所作所为,尽为于仲授意!”
  宣室登时安静了。只有秦梁絮絮叨叨,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俯首认罪的声音。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当然,他也把这些全部推到了于仲的身上,还把该替陈昭若圆的谎也圆了。
  毕竟,那个护身符此时就在陈昭若身上。
  群臣激愤。
  而周陵宣一言不发。
  在陈昭若这些年暗地里的挑拨之下,周陵宣早已不是那么信任于仲了,只是还未到忌惮的地步。如今这桩旧事一闹出来,周陵宣的选择陈昭若心里已有数了。
  于仲闭了眼: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接着,便是周陵宣的声音:“于仲,你该当何罪!”
  

74 第74章
  于仲就这样被廷尉府收押了。
  他被押出宣室之时,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还是那个温润的公子。而押解他的侍卫,在他这样的仪态之下,仿佛成了专程护送他离去的随从。
  常姝看着于仲离开,可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她看向陈昭若,却发现陈昭若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发现陈昭若眼中竟有躲闪。
  她心中疑惑更大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正细细思索着,却听张谨在一旁对周陵宣道:“陛下,既然常家有冤情,那……”说到一半,他便止住,抬头看向周陵宣,看他会有何反应。
  周陵宣皱了皱眉,似乎是万般无奈之下被逼迫一般,道:“当年被罚诸人,暂且免去刑罚。待于仲之事查明后,再做定夺。”
  张谨又问:“那废后常氏呢?”
  周陵宣看了一眼堂下的常姝,今日见到她之后,他就尽量避免看着她。她的眼睛里爆发出的寒意和杀气,让他胆寒。
  那股子恨意,仿佛冬日霜雪裹挟着无数利刃,直直向周陵宣刺来。
  周陵宣沉吟半晌,口中道:“于仲之事,只能证明常家并未派人行刺前丞相,而常辉兵变谋逆乃是事实。废后常氏乃是常辉之妹,又曾藐视君威、以下犯上,其罪不可免,未曾打入冷宫赐死已是开恩。仍是幽居昭阳殿,不做他论。”
  张谨俯首道:“陛下所言甚是。”说着,他回头悄悄看了一眼常姝。
  常姝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
  于仲被收押治罪,并不能洗清常家所有的冤屈。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坐在那精致雕琢的龙椅之上,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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