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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后妃-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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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媛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底竟流露出一丝悲悯:“朽木不可雕也。”
  “若我改了,你可还会恨我吗?”于仲问。
  常媛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父兄亡故,你就算死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于仲听了,又咳嗽了几声,仰天长叹,道:“于仲啊于仲,你究竟是为何念念不忘啊?”说着,他从胸前摸出了一块白玉佩,抬起手,把玉佩给常媛看。
  常媛只是垂眼看着那令牌,一言不发。
  “这是块令牌,有了这令牌,便可号令我所有的心腹。我于仲苦心经营多年,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地方官员的府中,都有我的眼线。我如今命不久矣,把这东西给你,有了这个,莫说那些信件,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到,”于仲说着说着,似乎开口说话变成了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只见他面色惨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额间也尽是虚汗,“你过来拿着吧。”
  常媛却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拿着,”于仲又抬高了手,眼睛只盯着常媛,“拿着它,全当我对你的补偿了。”
  常媛依旧没什么反应,仿佛一个木头人。
  于仲见常媛依旧那副模样,一时急了,声音里竟然带了哭腔,眼里也尽是哀求:“你别那样看着我,别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这世上唯一曾敬过我的人,我不想你这样看我,我只求你,别这样看着我!”
  常媛听了,依旧是面无表情。
  “别这样看着我,”于仲的眼角终于滴下泪来,眼里尽是绝望,“是了,我的确是错了,错在、错在……”话还没说完,他声音便渐渐弱了下来,手重重地垂在地上,手里的令牌也摔了出去,正摔在常媛的脚下。
  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常媛并没有急着去捡起那令牌,而是迈过了它,走到于仲的尸体前,为他合上了双眼。
  “你终于知错了。”常媛喃喃道。
  常姝和陈昭若在一旁目瞪口呆,不曾想于仲竟被常媛骂到血气逆行、毒发身亡!
  常媛又站起身,回到方才所立之地,捡起了地上的令牌,小心地擦干净了,又拿着令牌走到陈昭若面前,对陈昭若道:“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说罢,交出了那令牌。
  

91 第91章
  于仲死在清定庵,这事自然是不能声张的。常姝唯有悄悄亲自去寻了于仲那两个心腹李布和李齐,命他们抬回尸体,又从他们那里得来了那些信件。
  李布和李齐一开始自然是不服气的,可他们见到常姝手里的白玉佩时,也不由得不听从了。毕竟那玉佩是令牌之事,除了于仲和其心腹,又有谁知晓呢?
  两个心腹悄悄把于仲的尸体运了出去,又去金陵城外树林之中找到了张通的尸体,分别掩埋了。因为于仲是逃犯,两人也不敢给他立碑,只是备了口薄棺,便下葬了。
  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得以清净。
  夜里,常姝和陈昭若并肩躺着,却都闭眼假寐。还是陈昭若先开了口:“你那妹妹,不容小觑。”
  常姝道:“她的确不似从前了。我还记得她从前在常府,是个窝里横的,又胆小怕事,只是偏得父亲宠爱,自己也有个分寸,倒和寻常富贵人家的姑娘没什么不同。如今看来,的确是变了。”
  陈昭若侧头睁眼看向常姝,道:“她如今的心思可连我都猜不透。”
  “怎么了?”常姝也侧身,看向陈昭若。
  陈昭若想了想,如实道:“她心中防着我,却又把于仲给她的令牌给了我。我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所以,那令牌不是给了我,却是给了你。”
  “怎么说?”常姝问。
  陈昭若笑了:“你们常家人自知道我是陈国的公主后,便都因常家曾带兵进攻陈国,而疑心我、防着我,这我可以理解,毕竟自我去到常家后,常家发生了太多的事,如今阿媛既知了我的真实身份,她防着我也是理所应当。她既知了我的身份、防着我,便不该把那样一块重要的令牌交给我,除了试探这个解释外,我想不到别的了。我若执意不受,便是心中有鬼,不愿替常家申冤;我若受了收为己用,便是贪婪至极别有用心……思来想去,最妥当的办法便只有把这令牌交给你了,阿媛也是想把这令牌给你的。毕竟,阿媛如今仍旧只能在这清定庵藏着,有这令牌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你在我身边,既可以用这令牌与我相互配合,也可以看着我,以防万一。”
  常姝听了,愣了半晌,然后又平躺回去,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我听着都累。阿媛也太小心了些。”
  “小心些总是好的,”陈昭若轻笑着,“万一我真的别有用心呢?她这样布局,可不就大有用处了?”
  “除了杀周陵宣,你还能有什么用心?”常姝闭了眼,慵懒地反问着。
  “我的用心,你还不清楚吗?”陈昭若轻轻笑着,又将手轻轻划上常姝的腰。常姝一个激灵,一个翻身,便将陈昭若压在了身下。
  “你是想看看你教的怎么样了吗?”常姝笑着问。
  “你一向学得快,只是爱装糊涂罢了。”陈昭若搂上常姝的腰肢,轻声说着。
  “哦?你是这么看我的?”常姝说着,便又要吻上去,陈昭若却微微侧头,避开了这个吻。
  “怎么了?”常姝有些奇怪。
  “阿姝,”陈昭若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今日赵妈妈同我说,约莫着明后两天,怀远就该到金陵了。”
  常姝沉默了。
  柳怀远一旦到了金陵,便会来这清定庵寻陈昭若,然后将陈昭若送回周陵宣身边。而常姝,是决不能跟着回宫的了。
  “此次回宫,前程未卜,”陈昭若轻轻抚上常姝的面颊,柔声道,“万一我回不来了……”
  “什么万一?”常姝忙打断了陈昭若,“你若敢不回来,我便去长安找你,学那些个和富家公子眉来眼去的市井妇人,只管赖上你,你逃不掉的!”
  “我……”
  “你什么你,”常姝急了,“你莫要再说这种傻话了。你若实在担心自己会出事,我便一路跟着你。好歹我如今手上有着于仲的令牌,一路保护你还不成问题。”
  “不可,这太危险了。”陈昭若忙道。
  “你都不怕危险,我怕什么?难不成你真当我是那等柔柔弱弱不能自理的世家贵女?我可是大周大将军府的嫡长女,自小习武不说,十岁出头就管家,我可不是那等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只是这些年少有用武之地罢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你护了我这些年,难道我就不能护你了吗?”常姝说的理直气壮,由不得陈昭若反驳。
  果然,陈昭若听了,一时语塞,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又专注地凝视着常姝的眼睛,道:“你能如此待我,我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你……”
  “阿姝,”陈昭若这次倒是没给常姝说话的机会,她的手又轻轻滑到了常姝的腰间,柔声道,“今夜过后,我们极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面了,你确定要把这些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口舌争斗之上吗?”
  陈昭若说着,便开始主动伸手扯去了常姝腰间的衣带。常姝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你就是吃准了我最受不得你撩拨。”
  第二日清晨,两人刚刚睡醒,便听赵妈妈在门外道:“柳侯方才派人来了,说柳侯已到金陵,稍做整顿便来接公主回宫。”
  两人听了,俱是沉默。常姝无言,只是握紧了陈昭若的手,舍不得松开。
  陈昭若轻轻叹了口气,反握住常姝的手,道:“总会有这一天的。”
  柳怀远倒还很是积极,约莫着一个时辰后,便来了这清定庵。彼时常姝刚给陈昭若描了眉。
  “你真是天下间最美的公主,传言诚不我欺。”常姝放下了眉笔,又拿手轻轻沾了胭脂,为她上了妆。
  “阿姝,”陈昭若开了口,“长安危险,你……”
  “我懂,”常姝知道陈昭若想说什么,左不过是那些不让她跟着回去的话,她如今不想听那些话了,只是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要保重。”
  “你也是。”
  梳妆后,陈昭若带着于仲给的信件被尼姑们引着出了清定庵的门。柳怀远在门口负手而立,见了陈昭若,忙俯身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柳侯不必多礼。”
  然后,柳怀远便走上前来,就要迎着陈昭若,引她上马车。
  “我今晨已向扬州送了信,禀告陛下关于你的消息。约莫着今晚,信就能送到了。这几日还要委屈你在我柳侯府住着,府里下人已安排好了,没几个从前认识你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你的陈昭仪。”柳怀远道。
  “多谢你了。”陈昭若淡淡说着,上了马车,柳怀远一声令下,车队便缓缓向着金陵城的方向移动着。
  陈昭若坐在车里,心乱如麻,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帘子掀开,向后望去,只见清定庵门口乌压压一群人,却瞧不见常姝的身影。
  陈昭若愣了一下,放下了帘子,自嘲地笑了:是自己吩咐常姝躲在清定庵,如今又怎好让常姝抛头露面呢?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了。
  更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了。
  陈昭若想着,神情凝重起来。
  第二日一早,柳怀远便收到了周陵宣的派来的使者,使者说天子会亲自来这金陵城接昭仪回宫。
  柳怀远安顿好了使者之后,便去了陈昭若房里,两人一同饮茶说话。柳怀远先开口道:“陛下还是记挂你的,要亲自来这金陵城接你。”
  “不过是做戏罢了,”陈昭若冷笑,“若真那么看重我,哪里会把我丢在船上不管不顾呢?周陵宣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柳怀远忙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见了之后,全天下都知道他如何费尽心血地找你,张勉将军为此还受了不少的责骂。如今街头巷尾,可谈论的全是天子对你的一片痴情。”
  陈昭若听了这话来气,一抬头却看见柳怀远眼里的笑意,登时明白了:“又打趣我?你可别后悔。”
  柳怀远忙笑着给陈昭若斟了杯茶:“莫要动气。你如今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也不知是和谁学的?来,喝茶,降降火气,过几日你还得做回昭仪呢。”
  陈昭若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茶饮了一口,又听柳怀远叹道:“过几日,你接着过昭仪的舒坦日子,而我怕是要受点苦头了。”
  陈昭若知道柳怀远在担心水匪一时,毕竟当日柳怀远曾对周陵宣上书说水匪已无踪迹,可偏偏在渡江时周陵宣又遇上了水匪……周陵宣必定是心中有气了。
  “水匪的事,”陈昭若开了口,“你且放一放吧。我会同周陵宣说,将你调回长安。”
  “什么叫放一放?”柳怀远十分疑惑。
  陈昭若放下茶杯,微笑道:“因为你下不去手的。”
  柳怀远看着陈昭若的神情,登时明白了:“是陈国旧人?可你如何得知?”
  “我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他们也不容易,打家劫舍那些事全是虚张声势,劫的全是长安派来的官员,正经没劫过平头百姓。他们自己还经营着一家庄园,不缺钱,就算放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祸事。”陈昭若道。
  柳怀远听她说的这样详细,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又不好说破,便低头笑了笑:“那便依你。我不管这水匪的事了。”又犹豫了一下,问:“这水匪,可有说些什么?”
  “他说他不愿和你正面交手。”陈昭若复述了一遍杨深的话。
  “巧了,巧了。”柳怀远听了,似乎有些落寞,饮了一口茶。
  清定庵里,常姝正在听李齐汇报着:“天子即将亲临金陵城接昭仪回宫。”
  常姝听了,不由得骂了一句:“假惺惺。”又问:“大约什么时候来?”
  李齐算了算时间,道:“约莫着两日后吧。”
  常姝点了点头,又道:“让李布盯紧柳侯府,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又问:“你可知长安近期如何了?”
  李齐道:“大半朝臣都在南巡之列,长安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公侯老人,倒没生什么事端。”
  “你们还有多少人?”
  “长安能调动的,少说也有一百人。”李齐道。
  “你能保证这一百人都为我所用吗?”常姝问。
  李齐颔首道:“我等俱受过于二公子恩惠,听于二公子差遣,以白玉佩为令。如今公子既把这白玉佩交给了姑娘,我们便都能听姑娘差遣,只希望姑娘能了了公子的心愿。”
  常姝垂着眼,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子,道:“我会的。”
  不知何时,她也开始算计起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外边常媛敲了敲门:“长姐,我有话说。”
  常姝使了个眼色,李齐便去为常媛开了门,常媛径直走了进来,开门见山地道:“长姐,我想回到张勉身边。”
  

92 第92章
  常姝听了常媛的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什么?”
  常媛走了过来,坐在常姝身边,示意李齐退下。李齐看了眼常姝,便退下了。
  “如今可以放心说了吧?”常姝道。
  常媛似乎觉得有些可笑,微微摇了摇头,道:“长姐,你当真这般信任表姐吗?”
  “我自是信她的。”
  “可我不信,”常媛立马接上了话头,“长姐,经历了这么多,我绝对不会再轻信任何人了。我信任于仲,可于仲害了我;我信任张勉,可张勉未能护我;我信任她陈昭若,可她却是别有居心!”
  常媛的情绪激动起来,她一把握住常姝的手,道:“长姐,我不信你对她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父兄的冤案,你真以为她陈昭若会尽心尽力去帮我们平反吗?不会的。长姐,我们不能指望任何人,我们只能依靠自己。”
  常姝见常媛神情激动,把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甚至有些发红。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口中仍是道:“阿媛,我也知道我们不能轻信任何人,可我却全心全意地信她,她值得。”
  “长姐当年也是信任天子的,”常媛冷笑一声,收回了手,“可天子又做了什么呢?”
  常姝听了这话,心中不大舒服,低头轻轻自嘲地笑了:“当年看错一回,我如今不会再看错了。可阿媛,你我是亲姐妹,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我姐妹同气连枝,可你如今这话,似乎,连我也是那值得怀疑的人了。”
  常媛听了这话,一时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有些失言了,忙道:“长姐,我并非……”
  “我懂,”常姝淡淡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常媛只是默默无言。
  常姝又道:“张勉之事,我劝你三思。当初宣室众臣分辩之时,大家都是默认你失踪了的,就连昭若、张公他们,也都只装作不知。你若突然出现,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可怎么办?”
  “有心人,”常媛轻轻笑着,抬眼看向常姝,“于仲已死,朋党如今皆听命于长姐,周陵宣自然也不想再提起这档子破事,哪里还会有什么‘有心人’呢?”
  “话虽如此,可为保险起见,在尘埃未落之前,你还是躲躲吧。”常姝宽慰道。
  常媛却摇了摇头:“长姐,我不想再龟缩于此了。放我回张勉身边,我还能有些用处。在这里,我就是个废物,我不想当个废物。”
  废物?
  常姝无奈地叹了口气,算起来,她也当了许多年的废物了。
  “你先同我说说,若你回到张勉身边,你会怎样行事?”常姝问。
  常媛自己斟了一杯茶,道:“张勉如今是羽林军统领,他父亲张存是当朝大将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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